她不管,她是个负债的生意人,昨晚再怎么感动,也要跟皇上明算账。“一共是二百七十三两,给你去个零头,二百七十两,给钱!”
花半夏厚着脸皮伸手向他要钱,这只是从南城到岭南的花费,后面还有好多站,好多车次呢,这一单总的下来,应该有好几万两吧。
赚大了,这一个多月就能将债务全部还清,然后车站就能开始盈利了,算下来一年也能盈利十万两左右。妈呀,她要成富婆了!
花半夏自己暗暗的算着,脸上已经是克制不住的激动了。
“快收起你那张财迷的脸吧,能不能有点格调,别一说到钱就跟掉进钱眼儿似的”,云政有一种拿她没办法的感觉。
“要你管,我的钱我乐意”,花半夏真想吐槽他,整个天下都是他的,国库里最不缺的也是银子,他当然没有穷的意识了。可是她不敢当他的面吐槽,生怕别人听到会说她别有居心。
“对了,那些军歌你是从哪听来的?”云政很好奇,到底是何人,竟能写出如此能表达军营、军人的词曲。还有,为何他们都是通过花半夏的嘴里知道或听到的,她又和这些有什么关系?
花半夏数着常胜给她递过来的银子,出门在外,碎银子比较多,她正纠结的数着呢。听到云政这么问,她停了一下。
“我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她随口应付了一句便继续数着自己的银子。
“别人?是谁,姓什么叫什么,你们是何时相见,他又是何时唱的,朕就算出动监察也要找到他!”云政很是坚定的说。
花半夏有些吓到了,他这个时候自称为“朕”,语气又这么坚定执着,看来他并没有相信自己的话。
“好吧”,花半夏示弱,无奈的说,“这些都是我自己想的,不管你信不信”。
云政听到她的解释,看了她许久没有说话,她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那你可是有过这么经历?你还懂什么?”
他其实是想问,她十三四岁的那一年,征兵时是不是有她的心上人,所以才让她这么牵挂着军营。
“我懂的我自己也数不清,什么都会,大多都精!”花半夏大言不惭的说道,在这个时代,她这个现代人的确是什么都会。
“哦?这么自信,那是不是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找你?”云政笑了,就是他,堂堂的一国之主都不敢说自己什么都会,而她居然敢这么说。
“当然可以!”花半夏一口便答应了,“但是,不是无偿的,嘻嘻”。
“口说无凭,到时候要是找你了,你不会怎么办!”
“那这样,你等我一会儿,待会儿来跟你说”,花半夏也正想跟云政提一个建议,现在正是机会。
马车都还在走着,可花半夏根本没把这么慢的交通工具看在眼里,掀开帘子,手撑在车板上,双腿一跃便稳稳的跳了下去。
“小心!”常胜想要伸手拉住她不让她跳下去,可惜他晚了一步,看着花半夏安然无恙的往后头的马车走去。
“这个”,常胜愣了,他这几日是见识过花半夏的嘴皮子的,可没想到她的身手也这么好。
“你呀,就不用担心她,她可不是普通的女子,你们将军家的女儿都没有这么的皮糙肉厚吧”,凌慕词一直对于花半夏这样比男人懂的都多的女人耿耿于怀,但他又不得不承认,她确实很厉害。
不知道花半夏到底干嘛去了,云政却隐约的有些期待呢。
换好她前世的行军服之后,花半夏才从其他车上下来,一身帅气利落的衣裳,把她的身材勾勒出来,却也比之前的她耀眼多了。
“看,那是花姑娘!”其他车上有人通过车窗看到花半夏,她一身的奇装异服引得大伙儿的注目。
听外头的声音云政就知道,她一定又做了什么别人想不到的事儿了。
花半夏再次上车的时候,只见她穿了一套灰绿色的衣服,那衣服是他们没有见过的。不过,拿衣服给他们的映像就是,兜特多。
“这个,作战背心,可放作战网巾、火石、便携药品、飞镖、手绳手套等,这个是臂章,可贴国旗,还有多功能战术腿包”。
花半夏站在车上,开口便和几人解释她身上衣服的作用,把每一个兜,每一处设计的用处都和他们解释了个遍,还向他们展示了她身上带的这个时代可能出现的东西。
小半时辰下来花半夏才讲解完,被翻出来的东西也都归回原来的位置,她有是一身干净利落的样子。
“这个这个是行军作战服?”常胜没见这样的衣服,但看起来却比他们的盔甲有用多了,
“对,这个就是作战服!”花半夏点点头坐了下来,站久了还是会累。
第一五五章:试探
“我认为咱们现在的作战服利用率太低,而且非常重,在战场上这会对将士们的行动造成阻碍”,花半夏提出自己的意见。
这云政和常胜也都知道,但他们也是没办法啊,在真刀真枪的战场上,如果不穿盔甲,那伤亡将不可预计。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身作战服更有利于作战?”云政看过她的讲解,这个作战服的功能的确非常强大,但都是布质的,根本承受不了什么伤害啊。
“在我看来,是的!”她用了这么多年的行军服,她的感受就是,非常实用!
“可这衣服根本当不了刀啊”,常胜皱着眉头,看样子他是很纠结了,既认可这身衣服的实用性,又纠结于它的保护性。
花半夏笑了,的确,她现在造不出防弹背心,所以既要出攻装又要出肉装,她做不到。
“这衣服的确挡不了刀,是因为在设计衣服的时候,考虑到远程作战比较多”,花半夏实话实说。
听她这话,几人原本以为她能带给他们多大的惊喜的时候,有些失望了,这衣服只是能看不能用啊。
“花姑娘,不是在下瞧你不起你,你这衣服既然在战场上用不到,那咱们就这样吧,啊”,常胜好言安慰着,生怕她委屈的哭了。
可花半夏根本不在意,只是莫名其妙的问了三人一句,“你们想吃烤山鸡吗?”
“什么?”几人果然没听懂,这转变有点快啊!
说着,花半夏已经低头自顾自的解开自己手腕的绷带,松开袖子露出手腕上的迷你弓弩,将手腕搭在车窗上,使其与视线平齐。
“这是在干嘛?”花半夏新奇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她每拿出一样东西,他们都会打个问号,因为他们一样东西都没见过。
眯起眼睛,静静的观察这车窗对着的那个山脚,抽出自己战术包里的丝巾,抓着一角放在眼前,感受风的速度。
心中默默的算着车速与风速,风速倒是不成问题,弓弩的速度比风速快多了,此刻射击倒是可以忽略不计。
但车速还是得算上的,角度找好,收起丝巾,扣动弓弩上的机关,“咻咻咻”,三箭齐发,向着山脚射去。
云政惊讶的看着花半夏的动作,知道她要射击,但前面那些动作是什么意思,她嘴里碎碎念的又是什么,看得他紧张无比,连呼吸都放慢下来。
“你,你这是射箭了吗?”常胜不可置信的问,这东西看起来确实像弓弩,就是太小了。而且,他们刚才只是听到了箭离弦的声音,却没看到有箭射出啊。
“停车!”花半夏已经射中了,但藏在山脚草丛里的山鸡他们都没看到,被射中的山鸡也是一箭毙命的,根本没有什么动静。
她自信的下车,朝着山脚的地方走去,二十多米的距离,却已经引得大伙儿都好奇的看着她,看她到底去干嘛。
云政也下了车跟了过去,他倒要看看花半夏战况如何,有没有射中,是不是把鸡打晕了待会儿再补刀等等。因为他真的很难相信,这么远的距离,这么小的弓弩真的能把活物射死。
花半夏捡起一只山鸡,得意的提起来向身后的云政炫耀,无人的荒野野鸡就是肥嫩,该有四五斤了吧,“头部,一箭毙命!”
“真的假的!”常胜跑过来接过那只鸡,怎么也不敢相信的查看鸡的头部,果然看到有一个小洞在流血。
云政也看了一眼,及时他心里再怎么惊讶,但面上还是克制的很好,“箭法不错”。
“等等,还有两只”,花半夏又继续走进里头,陆续在草丛里捡起两只野鸡。
“都是击中头部,一箭毙命的!”常胜还以为她刚才发的三箭只是射一只鸡呢,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厉害!
“你是怎么做到的!”常胜激动啊,要是花半夏这身本事他也有,将士们也有,该多好!常胜差点没上前将花半夏抱起来了。
“咳咳”,云政见常胜一个个堂堂的大将军,在这么多将士眼前表现出这么崇拜一个女人,有损军威啊,“先上车吧,继续赶路”。
把鸡丢给军队的伙夫,几人又上了马车。一上马车常胜便囔囔着要看花半夏的弓弩,一副痴迷的样子。
但花半夏只是淡定放下袖子,不紧不慢的给自己绑起绷带来。
“哎,花姑娘你怎么收起来了”,常胜眼睛都要盯到她的胳膊里去了,不解的看着她的动作。
花半夏头也每抬,依旧继续自己的动作,“常将军,毕竟男女授受不亲,您这么看着,小女子可是会害羞的”。
叫他们看不起她,花半夏正好借这个机会逗逗他们,让几人着急。
被花半夏这么一说,常胜也才意识到自己太过着急了,人家姑娘的手腕都露出来了,应该尽量避开眼神才是。
“是在下鲁莽了”,常胜把眼睛转到其他地方,客气的跟花半夏道歉,“那花姑娘可否卸下那弓弩给在下一瞧?”
“不可”,花半夏已经绑好了,现在让她卸下来,不是存心没事儿找事儿嘛。
“花姑娘,算在下求你,成不?”常胜着急了,又转过头带着恳求的目光看着花半夏。
花半夏沉默,脸上尽是戏谑的笑。许久,见常胜依旧一副渴望的眼神,于心不忍的她,从作战背心上掏出一样东西。
“喏,给你”,花半夏把那东西递给他,她手上拿的正是她手腕上的弓弩的加大版。
常胜见那东西,眼睛一亮,刚要接过去仔细研究的时候,却被一旁的云政抢先了。原来恳求这种事情,只要下面的人来做就行,云政只负责等待结果。
可花半夏新拿出来的这个东西,只是一根木头一样的东西,根本没有刚才弓弩的样子啊,连弓的样子都看不出来。
“这个怎么用?”云政终于不耻下问的问出来。
花半夏见此,忍住没笑,谁叫对象是皇上呢。“这个是收起的弓弩,得打开两边的弓翼,把弦拉直才能用”。
她从云政的手中夺过弓弩,一步一步的给他们展示,“因为是随身携带的武器,所以必须设计成可收缩的”。
花半夏打开弓翼,弹起准星,又从另外一个包里抓出一把箭头,一个一个的安装在弓弩上,做好一切之后又递给云政。
“这样就算装好了,一次可装十只箭,发箭的时候只要将这个开关拉下,再扣动扳机,发几箭就扣动几次”。
似乎听懂了的几次,再次感叹这弓弩的精工巧劲,只要提前将箭头装上去,扣动扳机就能射箭,根本不需要手动一箭一箭的装,省了很多时间。
“那我可否试试?”云政学着花半夏刚才拿箭的姿势,淡淡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