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很好奇,之前脸上那块黑斑是怎样消失不见的,而如今她又是怎样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模样,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只要她在就好。
赫连昌想起来出征之前,他安排在宋家的暗探就已经将她失踪的消息告诉他了,可他还没等到找到她的消息,如今却意外地发现人已经跟着他来了这里。
哪怕她再怎么聪慧,却也不知道若只是单纯改变皮肤肤色,人的五官不变,几乎只是做了无用功。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从宋家逃走,不过她既然逃了便有她的理由,宋家她既然待不下去,那他就给她一个安身之所好了。
保她不受任何委屈,这是他给她的承诺。
言蹊低着头又准备跪下,就听到赫连昌突然开口,“不用跪,就说说我的病情吧。”
没用朕却用了我,言蹊心中百念交杂暂时没有发现这个小细节,顿了顿开口道,“您的心疾来势凶猛,只是其中缘由草民才疏学浅查不出来,请圣上明察。”
赫连昌顿了顿,他还是喜欢听那清凌凌如泉水叮咚般的声音,也不知道她怎么折腾的自己,居然把声音弄成了这个样子。
“无事。”赫连昌挥了挥手,“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先下去吧。”
“草民告退。”言蹊低着头离开了大帐。
福全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赫连昌看也没看他一眼,径自开口道,“把她安置到朕的旁边。”
福全一顿,低头应道:“是。”
“她的所有吃穿用具和朕一样。”
“……是。”
言蹊回到军医的帐篷中,这才真正松了口气发现自己的后背都已经湿透了。
帝王之威她算是亲眼见着了,哪怕他似乎有所收敛,她依旧不敢轻举妄动,更何况她本身就做贼心虚。
抹了把头上的汗,手心一片黄色的汗渍,言蹊心下一紧,低着头进了屋拿到自己的包袱后找包里的药草。
可是她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发现药草的踪迹,看了眼她放包袱的地方,言蹊心下一紧,似乎有人动了她的包袱!
赫连昌看着暗卫从言蹊包袱里搜出草药,用力捏了捏涂在手背上,原本蜜色的肌肤似乎越发暗沉了。
原来如此!
那张奇奇怪怪的脸估计就是拜这所赐,除此之外还有些不知名的药材,想起言蹊那突变的声音,估计也是眼前这些药材所致。
虽然他不介意和她多玩一会,可这些东西也不知对身体好坏,他还是先收了为好。
另一头的言蹊看着空空如也的包袱,从未想到赫连昌的手脚会那么快,只是疑心她进来和谁结过仇,又或者是谁看穿了她的伪装,否则的话为什么包袱里的钱财不动就只拿走了那些对外人毫无用处的药草?
越想言蹊的后背越凉,这个地方已经不能再待下去了!
将手里的包袱系好之后放回原处,手里却捏着她的银票塞在暗兜里,低着头走出军医帐篷之后,言蹊刚想往营地外走却被人拦住了去路。
“李大夫,皇上命我带您去您的新住处。”
言蹊一愣,“新住处?”
“是。”士兵道。
言蹊如今脑子里已经是一片浆糊,却也直觉到这其中的不同寻常,只是摇头拖延道,“那你在这等下,我先去那方便方便。”
来人看了她一眼,“我陪您去吧。”
“不不。”言蹊急忙摆手,“我怕你去了我紧张便出不来了。”
那人只好作罢,看着言蹊出了营地钻进了草丛中。
言蹊仗着身形小躲进和人一样高的草丛之后头也不回地往外跑,她早就勘测过了,这山上有条路是通往这附近的小镇。
只要她能走过这条路到了小镇上,那她的计划便就成功了一半。
可言蹊不知道的是,自从她离开了赫连昌的大帐之后,身后盯着她的暗卫绝对不少于五人。
察觉到言蹊的意图之后,暗卫相互对视一眼,紧接着便有一人离开朝着大帐方向走去。
天色正好,山里的路倒也不难走,这几个月来在军营中,她的体能已经得到了极大的提升,这段山路她咬咬牙还是能走过。
大帐中。
赫连昌刚刚看完分布图,就看到了派出去跟着言蹊的暗卫回来了一人,出声问道,“出了什么事?”
“李大夫试图通过后山的小路去西镇。”
赫连昌看了眼不远处桌上摆放着的药草,摇摇头自言自语道,“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看来我还是把人逼急了。”
“前面带路。”赫连昌笑道,“小兔子逃走了只能亲手把她抓回来了。”
暗卫低头,沉默地跟在赫连昌身旁,带着他去了后山。
言蹊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什么,一路狂奔直到日头西照,她额间早就不知道留了多少汗。
伸出手背擦去脸上的汗,手上的肌肤已经露出了原来的白皙嫩滑,她虽然看不到脸,可是想来脸上的情况估计也差不多。
她必须要在人发觉追上来之前赶到西镇,这才有可能逃出生天。
夕阳西下,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落在地上斑斑点点,如火般的夕阳烧红了半边天,火红的光指引着她前进。
言蹊捂着加速跳动的胸口,嘴里喘着粗气,借着树干的力站了起来,冲着远方的夕阳方向走去。
一个愣神间,言蹊没有看到脚下布满青苔的大石块,一脚踏上去,脚底一滑整个人往一旁栽去。
好在身旁就是树,言蹊借着树干好不容易稳住身子,却清晰地感受到了脚踝处传来的剧痛。
雪上加霜的是,在这样危急时刻她的脚居然歪了。
眼前一黑,遮住了夕阳洒下来的光辉。
言蹊缓缓抬头,看到了一个高大威武的身影挡在她的面前,瞬间瞪大了眼睛。
他、他怎么会在这?!
第211章 惊!一国之君强取豪夺人臣妻子(20)
言蹊缓缓抬头,看到了一个高大威武的身影挡在她的面前,瞬间瞪大了眼睛。
他、他怎么会在这?!
言蹊额间的汗自上而下滑落,汇聚在下巴处终于不堪重负落入土中。
“你……”
言蹊眨了眨眼睛,一滴汗恰巧落入了右眼,瞬间被汗刺激得睁不开眼睛。
言蹊眯了眯眼睛,忍不住问,“你怎么在这?”
刚刚的惊鸿一瞥让赫连昌半怔在了原地,回过神来之后听到言蹊的声音,迈步朝着她走去。
走到言蹊面前,伸手轻轻捏住她的下巴,海棠春眠半遮半掩的风情流露于眉梢,仅仅只是露出的一小半张脸就已经足够震撼人心了。
他之前就看她脸上的大黑斑觉得奇怪,只是当时没有细想,后来两人见面时一时间也没有心情看其他。
刚刚匆匆一瞥,那半露的风情足够常人回味一辈子了。
言蹊听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近,眼里的泪水冲去了汗渍的刺激感,她这才能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光线刚刚进入眼睛里,一股柔和的力从下巴处传来,轻轻托起了她的下巴,使她不得不抬头看眼前的人。
两人的视线对上,言蹊眼里一片模糊,赫连昌却将刚刚惊鸿一瞥的海棠花颜尽数纳入眼中。
因为走得急,虽然天气不算炎热可言蹊还是出来一身汗,身上的青莲香格外浓郁,脸上有被汗渍滑出的一道道痕迹,露出了原本的白皙嫩滑的肌肤。
加上赶路逃跑的时候,她也没有注意那么多,伸手抹了好几把脸,如今她的脸是个怎样的情况她虽然看不到,但也大概猜到了些。
大抵是,她的伪装早就掉得七七八八了吧。
赫连昌伸手一点点地擦去言蹊脸上的汗渍,那张娇颜终于暴露在阳光之下。
因为常年被掩在伪装之下,脸上的肌肤有种脆弱的惨白,在光线一照之下似乎有些白得透明。
那张脸,秀靥艳比花娇,仿佛越人民谣里传颂的巫女洛神,雪肤花貌天姿国色,无处不娇俏。
言蹊自知大势已去,脚踝一阵阵的发疼,就算她脚没有受伤也不可能逃得出去。
放弃了无谓的挣扎,轻轻翻起眼帘,雾里看花的双眸氤氲着淡淡的雾气,看得人心口一麻,就像是被虫蚁咬了口,酥酥麻麻的无法忽视。
“我该叫你什么?”赫连昌收回手蹲下身子平时言蹊,“言蹊还是李言?”
言蹊手心一紧,他果然知道了她的所有秘密。
言蹊没有开口,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赫连昌倒也没有介意言蹊的沉默,径自伸手摸向了她的脚,随手捏了捏,发现没有伤及骨头松了口气,这样的小扭伤只要静养几日就能好。
“请皇上自重。”言蹊将脚从赫连昌的手里抽回。
赫连昌感受到了言蹊的反抗,倒也没有抓着她的脚没有放,那细嫩的脚腕他倒是怕自己没个轻重把她弄伤了。
只是言蹊这样一副翻脸不认人的态度让他心中微堵,猛地站了起来,伸出手一把将地上的人横抱在怀中,大步朝着原路返回。
“皇上!”言蹊大惊。
赫连昌不管不顾,大步朝着营地走去。
言蹊急了,他们两现在的情况要是被人看到,她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皇上,若是被人知道您和有夫之妇牵扯不清有辱您的圣名!”
赫连昌的脚步一顿,低头看向怀里脸色刷白的女人,有夫之妇这四个字着实戳中了他最不愿意面对的一点。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最厉害的地方就是打蛇七寸,找人弱点的事她最在行。
只是她不知道,在很早之前他认识到他对她不一样的情愫之后,这一点或许曾经还能抑制住他心底的凶兽,可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他早就想清楚了。
她既然不顾生命危险参军来躲避宋易,那么也就是说,宋家对于她而言只是一个她要想方设法逃离的囚笼。
既然她不愿意呆在宋家,那他为什么还要压抑住自己心中的情感,他明明可以护她一世安稳,实现他曾经对她的承诺。
至于臣妻不可欺,宋易既然没有好好珍惜,那他好好护着这朵娇花又有何错?
“蹊蹊。”赫连昌喊出了他曾经在心底默念过许多遍的名字,“我若是畏惧人言便不会追出来。”
叹了口气,低头看着她的眼,“放你自由岂不更好?”
言蹊狠狠一怔,她的想法他通通都知道!
赫连昌紧了紧怀里的人朝着前大步走去,在这片土地上他是王,而她是他唯一心甘情愿示众的弱点。
直到回到了赫连昌的大帐之中,言蹊的心情依旧久久无法平静。
整个大帐之中只有她一人,想起赫连昌在临走之前对她说的话,言蹊心底顿时一阵烦躁。
赫连昌将怀里脏兮兮的小兔子放在一旁的软榻上,便要转身出去亲自准备言蹊等会需要的用具,最后看了眼榻上眼底一片雾霭霭的言蹊,轻声道——
“别担心,你想要的我绝对会双手奉上,只是现在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外,所以再耐心等等好吗?”
一个一米九多的硬汉对她说出这样的温柔小语,若说言蹊一点触动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天下之主,他想要的就没有不能得到的。
只是言蹊还是无法接受自己眼见就能触手可及的自由就此斩断,难道他真的能给她想要的自由?
赫连昌当然不可能给,只是现在言蹊的情绪极其不稳定,他若不画个大饼给她估计还在那死胡同里钻不出来。
言蹊确实如赫连昌所料,趴在软榻上渐渐冷静了下来。
眼下的情况,还真是她从未料到过的。
阿昌就是赫连昌,他对她,似乎有着不一样的情愫?
一个宋易便够麻烦的了,更何况再来了一个更难搞的赫连昌,言蹊不禁头有些疼了。
还没等她想到应对办法,大帐的帘子被人从外撩起,屋外习习的晚风钻进帐内,言蹊这才发现不知不觉间天已经黑了。
好在刚刚天黑,赫连昌抱她回来的时候估计没有多少人看清楚她的长相,只是接下来却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了。
言蹊看着不停有人进进出出大帐,看着原地架起的浴桶,又摸了摸还有些粗粝的脸,这该不会是为她准备的吧?
恰好赫连昌一撩帘子走进,将手里的衣物放在了一旁的矮凳上,又将桌上的灯台点燃放好,这才转身走到言蹊面前,“热水我已经让人备好了。”
说着指了指旁边的衣物,“换洗的衣物我放在那,营地环境简陋,还请夫人不要介意。”
言蹊听了赫连昌对她的称呼总觉得有些不妥,只是却也说不出个哪里不妥,她如今还是宋易妻子,赫连昌若真要这么说也可以。
只是听起来总是有些怪怪的。
言蹊摇摇头,说起来她自从离开了京城之后就没有好好洗过一次澡了,不远处的浴桶里升起的白白雾气着实吸引人,可在这样的环境下,她却无法放下所有戒备听他的话。
赫连昌似乎也知道言蹊心中所担心的,“等会我和将军们在主营中商讨作战计划,今晚可能不会回来,请夫人暂时委屈在此处歇息。”
言蹊摇头,“不用,我回军医帐中就行。”
赫连昌怎么可能同意言蹊和其他男人共睡一床,晓之以情道,“夫人是我的救民恩人,如今夫人落难我必鼎力相助,还请夫人不要推辞。”
言蹊张嘴正准备说什么,却见赫连昌转身走到浴桶旁伸手探了探水温,转头对她道,“水温正合适,那夫人请慢用。”说完转身离开了大帐。
言蹊看着赫连昌离开的背影,想了想还是下了软榻走到浴桶旁伸手摸了下温热正合适的水,看了眼帐外,确定赫连昌已经走远这才伸手解开了衣襟。
这里是赫连昌的帐篷,唯一拦不住的只有他。
如今人也已经走了,言蹊这才缓缓脱了身上的衣物,最后伸手摸向一直裹住胸口的束带,这一松,胸前两对小兔迫不及待地窜了出来。
终于将身上的脏兮兮的衣服脱完之后,言蹊这才提脚迈进了浴桶之中。
全身浸在水中,言蹊不自禁地发出一声舒服的呻y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