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农女忙种田——一碗姜汤
时间:2018-02-09 14:53:26

 
    自昨日后,海棠便把那身乞丐装放一边了,脸上也擦洗的干干净净。全身上下的装扮也如在家一样,大方素净。
 
    现在进了城,只要安定了,她倒是不怕被打劫惦记,毕竟城主脚下,那贼人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这里造次。
 
    见小二的关心自家安危,海棠赶紧笑着说道:“小二哥,不碍事的,这东大街和南边的价钱实在是太高了,我们也住不起,还是去西边看看去”
 
    见海棠坚持,小二的也不再多话,抽着鞭子赶马朝西头去了。
 
    一盏茶工夫,马车便上了西边的屋所。
 
    海棠打眼四处张望,只见房屋明显低矮许多,虽然还是砖瓦墙面,但屋顶也多是茅草盖成。
 
    大街上流民也多了起来,每隔几个铺面,就能见着三五个妖娆女子倚在门口,大清早的朝体面些的男人挥舞丝帛。一看便知是做皮肉生意的。
 
    海棠正张望间,突然便见些闲汉混子们嬉笑着朝她吹起哨子来,目光炽热,恨不得把她吃了一般
 
    幸好小二的赶马快,把那一群人远远甩开了,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如同吞了一只苍蝇,恶心无比。
 
    经过一番查看,海棠心里也有了底,
 
    这西边多是一些走卒马夫帮佣的穷人住的,青砖三间屋子带个小院,只花一两银子就能租来,只是这住的环境差了太多了。
 
    经过刚刚那一出,海棠心里的疙瘩还未去,连整个西大街都不愿意看了,小二的所说的那处房舍还未走到,海棠便催着他朝北边去看看。
 
    小二的一愣神,惊声说道:“妹子,这北边你还要去?”
 
    海棠不解,忙问究竟。
 
    打听后才知晓,原来这北边是最下等人的住所,照他家掌柜说的,他都不屑做那头的生意,也没有正经人家要住那头去。
 
 第222章:搬家
 
    小二撇着唇角嗤笑道:“那北边原来就是城里的破落户住的,全是些低矮茅屋,如今那头瘟疫横行,流民也多安置在那一块儿,你要去,保管你今日去了,明日都被抢光说不得还遭啥歹人害了”
 
    这番话说的海棠又起了身鸡皮疙瘩。
 
    赶马跑了一早上,才看完三个区,海棠仔细琢磨了一番,最后还是决定到南区住去。
 
    虽然价钱贵些,可如果她家也就住个把月,这二两银子,还是不值什么的。
 
    何况她家有孩子,有妇人,有病号,还有她这未出阁的姑娘家,是经不得任何一点风吹草动的。
 
    回到客栈,海棠把今日所见与打算和爹娘一一细说了,张二娘还有些犹豫,大山不假思索同意住个好些的地儿。
 
    中午一家人就在客栈简单吃了几口,饭后,跟掌柜的结清了帐,又多交了一个月租子和中人钱后,一家人便拉着板车往南大街去了。
 
    早间海棠在南头一共看了三处屋舍,其中一处靠近大街街口,很是繁华,但屋子小,屋外闹,实在不是养病的好去处。
 
    另一处还算僻静,可隔壁好像是个杀猪的,满院子的腥臭味儿都要溢出来,就是隔着院子,海棠这狗鼻子都能闻到,当下她在心里便把这一处地儿给否决了。
 
    至于现在这一处院子,在西大街的偏街街尾处,院子还算大,院中还有几颗大树,虽然如今这树也成了树杈子。但至少看着舒心。
 
    屋里清静,屋外砖石路面也算宽敞,走一辆马车没有问题。
 
    最最让海棠高兴的是,走个十多米远,就是一处官衙所属的院落,里头有一处水井,是附近两条街居户取水吃水的主要水源。
 
    小二的当时给她说起这院子的长处时,她还很吃了一惊,继而便是惊喜不已。
 
    黄羊镇里没有见过水井,海棠一直以为这水井还未出现在这世间,如今看来,原来只是她孤陋寡闻罢了。
 
    从小二那里得知,南头的这处水井原本是不花钱就能取水用的,现在灾荒年,这水便金贵了,要收一文钱才能取一桶水。
 
    可即便如此,那也比渴死强多了。
 
    有水便好,城里的活路果然是乡下不能比的
 
    走了大概小半个时辰,拐了三个街口,边到地方了。
 
    把板车推进院子后,关上院门,张二娘在前头带路,一家人兴奋不已,开始四处打量新院子来。
 
    进门处是青砖堆砌的院墙,刚好跟大山一般高,木门上锁后,整个院子便密闭了,可比海棠家的篱笆院牢固安稳多了。
 
    院内铺着大青石,面积大概有个五十来平,西侧种着两颗大树,有三丈多高了,枝垭交错纵横,在下头的石桌上留下斑驳光影。
 
    院墙边上堆放着扫把,簸箕,小杌子等常用的一些家什。院子东侧放着水缸,还种了几簇花儿,只是如今没人打理,这花草都枯死了,光剩下几个光杆子。
 
    踏着干净的青石板,一家人推门进了堂屋。
 
    青砖的屋子却是比茅屋好,里头看着亮堂不少,屋里收拾的赶紧整洁。
 
    堂屋正中摆放着一个长形条案,条案之上还贴着一副仙翁贺寿的图画儿,进门左侧首,摆着吃饭的木桌和凳子,除此外,这屋子里便空空如也了。
 
    张二娘急忙又去东西屋看了看,只见屋内除了床铺和箱柜,便再无一物了。
 
    屋后种着竹子,遭了虫灾和旱灾之后,这竹林反而还葱郁,实在让一家人大出意外。
 
    厨屋就掩映在竹林东侧,而西侧靠近围墙边边处,是茅房。
 
    张二娘上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仔细看过新屋子后,高兴的合不拢嘴了,不停说道:“这屋子好,屋子好,就是县太爷,住的屋子也不会比这好到哪里去了”
 
    自此,一家人便在这一处暂时安顿下来
 
    未时上下,大山拉了桩子,在海棠的带领下出去找大夫。
 
    早间在找房子时,海棠留心过,东区和南区的药铺等还算多,一条街道上总能看到三两家,可进了西区之后,再没见过药铺,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最近的一家药铺离她家也就两条街的距离,出了偏街转几个后巷,便到了一处叫做“保仁堂”的药铺来。
 
    踏进门,大堂里已有许多病患候着,却不见坐堂的大夫。
 
    小伙计引他三人进来,找了靠窗的地儿坐了,这才解释说道:“北区瘟疫横行,每日大夫都要应召过去看诊,只有申时才能回来,几位稍等片刻,李大夫这会子也该起身来了”
 
    海棠点点头,说了几句感谢话,应承了这药童。
 
    药铺不大,左右四合却整理的井然有序。
 
    东侧的药柜架子比人还高,抽屉口上标明药材名字,标准小楷,清新公整,大堂西侧最醒目处便是坐堂大夫的台案了,海棠依稀记得回春堂里台案上摆放的是一些笔架,砚台,还有看诊时给病人用的手枕等物,可此家看诊台案上却摆了个金灿灿的三足蟾蜍,占据了小半个桌子。
 
    眼光再一转,正厅北处悬挂这药师爷的画像,前头供着一个香火炉子,此刻那香已经快烧尽了,檀香味儿混合着药材味儿,氤氲满室,倒是不难闻。
 
    屋里等待的病人多,却并不嘈杂,人人皆小声谈论。
 
    她正上下打量,耳边响起交头接耳的小声嘀咕:“嫂子,这北边你可不能再去了,听说进去的就出不来,全病了”
 
    “是啊,城主现在派人隔离了,准进不准出啊我儿的老丈人在那头住着,幸好出来的早啊,现在都不敢回去了”
 
    海棠侧头,见是两个四十上下的妇人在说着闲话。
 
    其中一个青衣胖脸的道:“你那差事,也得不了几个钱,干脆跟东家告个假,等瘟疫走了,再做去”
 
    “哎,不去可咋办,几个孙儿比猴精,顿顿要吃肉呢,咳咳咳”妇人掩嘴遮挡了下,待咳嗽声下去了,又接着道:“东家现在也找不到接替的人,谁家现在都不愿意到北边去啊”
 
    “你领居家的小三子不是个军爷吗?跟他说说,让他给你找个人去?”
 
    “嗨,不提不提”青衣妇人摆摆手,摇头说道:“小三子十天前就离了家,到现在都没回呢,我听他家老头子说,前头要打起来了,这不都给调前头去了?他家老娘还找我哭了好几回,寺庙都要跑断腿了,平安符求了一箩筐,生怕三子有个三长两短啊”
 
    “哎,那可不,这世道,可咋办”
 
 第223章:串门闲话
 
    听了这两个妇人的闲话,海棠心里的不安又加重了好几成。
 
    昨日在包子铺她便听了些闲言闲语,话里话外便是这城里似乎也快打起来,今日在这药铺子里,又听了这一出,便越发肯定这消息不假了。
 
    如果这乱仗一旦打到西河城,这里也不是啥安生地了
 
    身侧柱子突然哼了一声。海棠赶紧正了正身子,扶着他依靠在大山身上。
 
    桩子苍白着脸蛋喘气,手脚瘫软。
 
    海棠轻声问道:“可是又难受了?”
 
    桩子摇摇头,有气无力说道:“没力气,坐不得”
 
    海棠默然,前几日还在清水村时,他这没力气的毛病还算好,经过这几日折腾,似乎又严重了许多。
 
    “等会儿,大夫给开了药,你的病就会好了”海棠轻声说道。
 
    一旁大山也接了口:“再忍忍,大夫就快到了”
 
    桩子闭上眼睛,似乎连回话的力气都没了。
 
    看着桩子这幅模样,海棠心头更加沉重。
 
    约莫又过了半个时辰,总算见了这坐堂的付大夫,而这等人的工夫,不大的药铺子里呼啦啦又进来了十几号人,那些可能都是老熟人了,知晓他这个时候回来,踩着点儿过来的。
 
    排队,看诊把脉,抓药,折腾到酉时,太阳都落山了,爷三个才赶着赶着回了家。
 
    进了院门,把板车搁放好,扶了桩子进屋躺下后,海棠急冲冲拿着药包去厨屋煎药。
 
    张二娘过来问道:“大夫可咋说?花了几个药钱啦?”
 
    小炉子里火已经燃起,还不够旺,海棠边不停扇着蒲扇,边擦着额头的汗渍,回道:“大夫也说不出啥病,只说是中气亏虚,气血两亏,要多补补,这不,开的这些补药来”
 
    “那花了几个钱呢?”张二娘追问。
 
    “四百钱,吃三天,让三天后再去看看去”
 
    “啧啧!”张二娘心疼的抽了抽嘴角,嘟囔道:“这西河城的大夫可真狠,就这三天的药钱,就要四百钱,他们咋不去抢啦?啧啧”
 
    海棠早料到她娘又犯老毛病,定会心疼钱的,此刻果然如她所想,便觉着一阵心烦意乱,也没心思多搭理张二娘了。
 
    张二娘见海棠不应,也觉着没趣,自顾自上前去了,走之前让海棠利索些,快点到前头吃饭去。
 
    药汁熬好,待桩子喝过后,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屋里的桐油灯盏亮了起来。
 
    一桌人围坐吃饭。
 
    桩子睡了片刻工夫,恢复了些力气,能自己下床吃饭了,屋里压抑的气氛欢快了些
 
    “娘,这灯油是您下午买的?”海棠咽下一口粥,问道。
 
    “嗯,隔壁的柳家嫂子告诉我杂货铺子,我便自去买了,还置办了些东西”张二娘胡乱扒了口饭进嘴里,又来喂阿福。
 
    “啊?您都跟隔壁说上话了”海棠咂舌,她这娘可真是自来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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