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宅斗指南——沁羽
时间:2018-02-11 14:55:16

 
    薛玉崇清理后,郑飞黄令徐先生等人去核对。
 
    此时,郑飞黄心里迷惘了:明俨说的是真是假?
 
    大夫人想着:是摘星挑选的人手,我要处罚摘星,和那个办事不力的人。
 
    薛玉崇看着大夫人的眼睛:慈眉善目的,却干了数不尽的坏事。古语说相由心生,不绝对。
 
    一阵算盘声后,徐先生说:“老爷,夫人,确实不差。”
 
    “明俨,薛先生所说是真的吗?你的手下遭人胁迫,为何当时不告诉我?”郑飞黄问。
 
    郑明俨回答:“明俨只想将迫害我的人找出。”
 
    “这位薛先生,是谁迫害你,你不知吗?”郑飞黄问。
 
    薛玉崇说:“郑老板,胁迫人未自己露面,奴才实在不知是谁。奴才只想到兔死狗烹的道理,自然不愿为此人做坏事,陷害大少爷。就将此事告诉了大少爷。”
 
    “可到现在,还是没能找到迫害你的人,倒是明俨,你令我怀疑,这是你自己策划的一出戏还是这个薛玉崇完全在胡说?”郑飞黄一直平静的语气变调了。
 
    薛玉崇为自己辩白:“郑老板,奴才有几条命,敢和郑老板玩这样不划算的把戏?那个迫害人给我的一百万两还在我的宅子里,一分未动。郑老板不信,可派人去查。”
 
    “一百万两,明俨也给得起。明俨,对于你爹的怀疑,你怎么说?”大夫人问。
 
    郑明俨回答:“爹,我何必做这样一出戏来给自己找麻烦呢?如果要将明俨的账目追查到底,就只能去跟那些往来的商家一一核对,但这样做不妥,会让商户们对明俨失去信任。明俨不在乎自己的名誉,但这样会使郑家的客源大量减少,是明俨不愿看到的。”
 
    “明俨说的也对,跟往来的商户核对有什么用?明俨在金门岛与客户谈判时就表现出极高的生意天赋,讨价还价时伶牙俐齿,想都不用想。所以明俨你经手的生意,实际价钱多少,也对不出来,还是不去核对为好。”大夫人关心地说:“明俨,无论如何,你还是要证明你的清白啊。”
 
    郑明俨到了进退两难之地,他选择了以退为进,斩钉截铁地说:“爹和大娘这么一说,明俨是无论如何也证明不了自己的清白了。那就看爹,大娘对明俨的信任了。若不信,就请收回明俨的一切权力吧,但请爹不要说明俨私吞家财,明俨宁愿以能力不佳为名被爹处置,也不愿被人冠以私吞家财的罪名。”
 
    郑明俨说出了要退出,以示清白,大夫人就看郑飞黄怎么办:现在不管郑明俨如何,老爷已经开始起疑心了。郑明俨,你能不能保住现在的位子已很难说。至于薛玉崇,敢跟我作对,有你好看!
 
    郑飞黄发话:“把这些账簿收好。明俨你到偏房去坐着,把刚才的话想清楚。薛玉崇到前院去,派两个护卫看着。”
 
    安排好后,郑飞黄想着这件无法解释的假账事件:明俨,如果此事真是你一手做的戏,你是想暗示我,迫害你的人是你大娘吗?可你非但没能有力地制证她,却把自己弄得不清不白。睿合,如果真有人威胁薛玉崇陷害明俨,那我只能想到主谋是你,或者世荫,因为明俨一直是你眼中的威胁,你还曾想毒死他。看似混乱,实则简单,就两种情况,要不是明俨作怪,要不是睿合在陷害。可我该从何处着手弄清真相呢?
 
    在至幸堂前院的薛玉崇遇袭了,两个侍卫都没能抵挡住。他一直往后退,但左臂还是被划了一刀,衣服也破了,鲜血溅到脸上。在他大喊“救命”之下,一对护卫来抵挡,袭击人见情况不妙,跑了,但没人能追得上。
 
    薛玉崇惊慌失措地跑进至幸堂,捂着流血的伤口。郑飞黄大惊:“薛玉崇,没唤你,你进来干什么?为何身上还有血迹?”
 
    “郑老板,奴才刚刚遇袭了,有一黑衣人要杀我。”薛玉崇回答。
 
    郑飞黄夫妇不知怎么回事,护卫进来报告:“老爷,夫人,刺杀薛先生的人,来无影去无踪,整个至幸堂都不见有人进出。
 
    这时,郑明俨从偏房冲出:“发生什么事?”
 
    薛玉崇哭诉般:“郑老板,奴才豁出去,把真相告诉你。奴才知道胁迫我的人是谁。刚才只是为了保命,所以没说。”
 
    “那就快说!”郑飞黄问。
 
    薛玉崇咬紧牙关说:“是郑夫人,既然你不让我活,我就只能如实相告了。”
 
    大夫人自恃没有留下把柄,还保持着手不慌脚不乱的姿态:“你想污蔑我,薛玉崇,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
 
    薛玉崇拿出那本账簿,说:“郑老板,这是给我一百万银子的人,给我的账簿,他说照着上面的账做账,即可。而这上面,有郑夫人的印章。”
 
    郑全把账簿拿过来给郑飞黄看:“奇怪,这是世荫的字迹,睿合,这印章,也确实是你的。”
 
    大夫人探头想去看,但郑飞黄已把账簿拿给徐先生:“看看这账簿,没什么问题吧。”
 
    徐先生拿过来,和其他几位账房先生一起看,为难地说:“老爷,奴才不知,嗯,不敢。”
 
    大夫人听这话就开始紧张了:“世荫的账簿,给我看看。”
 
    郑飞黄亟待结果:“是不知还是不敢,说!”
 
    徐先生没办法,就说了:“老爷,这是药工厂的账簿。可奴才每次去查账都未见到这样的账簿。这本账上看出,有约摸五百万两不知去处了。”
 
    “就是说有五百万两利润不知何处去了,被偷了吗?”郑飞黄拿过大夫人手中的账簿,指着问:“世荫他经手生意,还自己做账,他这是要干什么?”
 
VIP卷 第三百二十五章 查账不仅仅是查账
 
    “这个,奴才不知。”徐先生是老记账的,对于这种事应该是心里有数的,但奈何压力大,不多说。
 
    “郑全,现在立刻带人去查药工厂的银库,账房,四少爷的卧室,将他的账簿都搬来!”郑飞黄下令。
 
    大夫人有所警觉,郑飞黄也防着她了:“夫人,我们一起在此等世荫。捞月,摘星,也别出去了,就在此一起等,给我和夫人倒杯茶。”
 
    一时间,鸦雀无声。郑飞黄开口问:“薛玉崇,你为何现在才拿出这本账簿?”
 
    薛玉崇回答:“郑老板,拿出对一切心知肚明,不想陷入漩涡中,只想早日离开南安县。奴才不想为了逃命而陷害大少爷,就想着帮助大少爷脱险,就走。另一边,奴才怕被郑夫人杀人灭口,就把这本账簿留着,做护身符。可郑夫人见我不听她所言,就急于拿回这本账簿,还要杀人灭口,动了杀机。奴才干脆冒着鱼死网破的危险,说出真相,或许能求得一线生机。郑老板,奴才把一切都说了,请放奴才一条生路吧。”
 
    “你先在此等着,”郑飞黄说,然后看着大夫人,疑心重重:“刚才那杀手,来无影去无踪,笑话,哪有这样的人?是至幸堂的人吧?夫人,至幸堂就你和我能调动杀手。”
 
    “不可能,我没有派人去杀薛玉崇。薛玉崇,你这本账簿是从哪里得来的?”大夫人心急了,成败在此一举,就算不能成功,也不能败给郑明俨。
 
    薛玉崇说:“是给我一百万两的那个人给我的。”
 
    “不可能,我没有……”大夫人差点想说“我没有派那人给你账簿”。
 
    郑飞黄听出苗头:“夫人,你想说你没有什么?”
 
    “我没有派人送一百万给薛玉崇,也没有给他这本账簿。”大夫人想着:我不认,你又能奈我何?
 
    郑明俨不可理解地问大夫人:“大娘,你这是要把明俨怎么样啊?现在人证物证都有了,明俨不与你计较,但求你,放过明俨,也放过你自己吧,你这样会很累。”
 
    大夫人感觉自己被郑明俨耍了:他和他的账房先生联手说谎,欺骗。这是学我的吧,我以前也常这样对别人,可郑明俨你学得会吗?只要世荫没问题,郑明俨说的一切都可悲认定是捏造!
 
    “明俨,别这样说大娘,大娘几时要害你了?就凭薛先生的几句话和这本不知从哪里来的账簿?”大夫人争辩。
 
    薛玉崇又说了一句似懂非懂的话:“郑老板,奴才还有话要说。奴才是端午节时来郑家做账房先生的。到今日,一共经历三个月,三次查账。前两次,都是从二十八到三十。而这次,是昨日二十四查的账,这个,奴才不知要不要说明一下。”
 
    郑飞黄心中渐渐有底了:睿合,你做事不如以前了。你等不及了,漏洞百出啊。
 
    争吵中,郑世荫的账簿被抬回来了,徐先生等人也跟着回来了,一脸暗沉,没人先说话。
 
    郑飞黄看这里面有名堂:“说话,查出什么结果!”
 
    郑全回答:“老爷,药工厂的银库钥匙,账房钥匙都在四少爷手中。奴才是以老爷的指令才拿到的。”
 
    “两把钥匙都由他管,真是奇怪,他不用跑生意吗?”郑飞黄对此大为不满:“查出的结果如何?”
 
    徐先生硬着头皮说:“老爷,药工厂有两套账,一套是记账人做的,供查账用。另一套是四少爷做的。”
 
    “他不跑生意,学做账?”郑飞黄走下正座,拿起一本账簿:“上面确定是世荫的字迹,每页都有夫人的印章。这如何,生意到底如何?”
 
    “从账簿上看,药工厂的生意勉强靠老客户维持,但银库欠缺银两有五千万。”徐先生听着郑飞黄的语气,看准今日的风向,才照实说话。
 
    “经营不善的药工厂的利润被鲸吞五千万?五千万两利润要靠几次生意才可赚回?”郑飞黄大发雷霆:“你们以前查账时,没有核对银库吗?”
 
    “老爷,银库钥匙和账房钥匙都在四少爷手中。”徐先生说了一半,不再说,剩下的话难听,让郑飞黄自己去理解。
 
    “世荫够大胆,不让人检查银库!是做贼心虚吧,”郑飞黄问:“现在药工厂还剩多少资金?”
 
    “一千万两。”徐先生说。
 
    “我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药工厂就这样被世荫掏空了!”郑飞黄握紧了拳头,像是要来一阵暴打,但又松开了:真有如此逆子,打也没用。
 
    大夫人已接近崩溃了:“这不可能,世荫做事细心缜密,不会这么不慎,犯如此大的错误。”
 
    “夫人,这不是不慎,是有心,故意!”郑飞黄让大夫人面对现实。
 
    郑明俨现在可以松一口气了:世荫出了这么大一纰漏,不对,友姑说世荫肯定是蛀虫,那么爹今日就要处罚他了。对于我被冤枉这件事,爹会深信不疑,而幕后人是大娘,也渐渐显露出来了。
 
    郑世荫回到至幸堂了,呆傻的笑中露出一丝怨恨,越来越深,让人奇怪的怨恨。
 
    郑飞黄严辞问:“世荫,你干的好事,都知道了?”
 
    “嗯。”他随意回答,似乎在他眼中,这没什么大不了,他也不管此时大夫人的焦急。
 
    “为什么?”郑飞黄把火压了下去,问的也简单,也可说他对这个儿子没有希望,不想问太多。
 
    大夫人冲动了,把郑明俨“涉嫌假账”的事放在一边,问郑世荫:“世荫,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让人偷了钱也不知?”
 
    “钱是我偷的,爹,”郑世荫虽无能,却有勇气承担罪责:“我就是想抱负你与庄睿合。但我没本事,只有用这样低级的手段。五千万两银子,要不回来了。”
 
    大夫人不敢相信听到的一切:“世荫,我是你的嫡母,精心栽培你,立你做嫡子,继承郑家的事业,你居然直呼我的名字,是何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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