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目的总算达到了。
这事儿她可没办法当甩手掌柜,毕竟是关系到自己生死的大事儿。
晚上没事儿睡不着觉她会从头到尾的把跟那个女人相关的事情想一遍,想着想着,一个大胆的猜测浮现脑海。
她霍然坐起身来,一刻都等不了,披上衣服去敲贺野和元芜卧室的门。
小含章已经睡了,怕吵醒他,她敲得很轻,里面的人反应的也很快。
来开门的是贺野。
“什么事?”他不悦的问道。
元锦西越过他,直接看向还躺在床上的元芜,“二爸,你来我房间一下呗。”
元芜没有多问,马上爬起来跟她回了房间。
“发生了什么事?”关起门来,元芜急急问道。
元锦西一脸沉郁的说出自己的猜测,“二爸,我怀疑那个人在咱们家放了监听或监控设备,否则她不可能总是提前知道我们的行踪。我听她的口音应该是外国人,一个外国人不可能对我们的地盘这么熟悉,而从她跟踪我们的时候躲避沿路监控的准确度就能看出来,她事前肯定了解过沿途的监控情况!”
元芜的脸色很难看,眼睛在元锦西不大的房间里看了一圈儿,想要找出些什么来。
元锦西摇摇头,“不可能在我的房间,因为我的房间除了自己家人根本没有外人进来过,之前的出行我们也不是在这里说的。”
元芜马上照着这个思路推测道:“那也不会是我和你大爸的房间,你爷爷和大哥的房间也不大可能,他们的卧室也不让外人进。而家里,能让外人进入的地方只有厨房、客厅、餐厅、大洗手间和院子!”
“我们每次都在什么地方说出门要去哪里?”元锦西自问自答道:“餐厅,只有餐厅。我每次出门都要向老爷子申请,几乎每次申请都是在餐桌上进行。就算不是在餐桌上申请的,出门那天吃早饭的时候老爷子也要叮嘱我注意安全,势必也会提到我要去的地方。”
两个人的目光同时落向餐厅的方向。
元锦西十分不愿意承认,她现在的心情除了郁闷就没有别的。
以前不管去到哪里,负责查看监听监控设备的人都是她。她具有比别人更敏感的神经和直觉,能够发现别人轻易不会发现的监听监控设备。
可是这一次,她的直觉和多年积累下来的实践经验竟然全部失效,她竟然没有发现餐厅有不对劲儿的地方。
“要现在去检查一下吗?”元芜问她。
“我想喝果汁了,二爸你给我榨一杯新鲜果汁吧”,元锦西别有深意的说道。
两个人来到餐厅,元锦西坐到餐桌边,元芜则忙活着给她榨果汁,两个人还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聊天的时候,元锦西的目光看似漫不经心的扫过餐厅的每一处。
第一次扫过整个餐厅的时候,她什么都没有发现。
她不死心,又看了一圈儿,最终目光落到餐厅角落一个木架子上面摆放的一盆铁线蕨上。
喝完果汁,父女两个又回到元锦西的卧室。
“有什么发现?”元芜问她。
“我记得咱家以前没有墙角的那盆铁线蕨”,元锦西皱眉说道。
元芜仔细回忆一下,说道:“那盆铁线蕨好像是外面哪户搬家不要的,老爷子看到觉得扔了可惜就让司机搬咱家来了,细算起来,这差不多是四五个月之前的事情了吧。”
“那在铁线蕨来咱家之后有哪些外人去过厨房?”元锦西又问。
元芜很笃定的摇摇头,“没有,除了自家人,只有警卫和司机进来过。他们都是可靠的人,绝对不会做那种事。”
司机和警卫都是部队派来的,背景绝对干净,几乎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守在贺家,所以他们很值得信任。
不是他们,又没有外人来过,如果窃听装置真的在那盆铁线蕨里,只能是在它被搬到贺家来之前放进去的。
换句话说,那个女人早在几个月前就开始布局了。
“那么久之前的事情,想查也不容易”,元芜无奈的叹息道。
“不用往前查,只要布局以后就行”,元锦西沉声说道:“她可以利用我们的对话确定我们的行踪,我们自然也可以向她透露一些假行踪,从而布控抓住她。”
这是一盘大棋,说起来容易要实施的话难度还是挺大的。
不过这都没关系,反正她有的是时间。
之前她像老鼠一样被那个女人耍着玩儿,今儿之后,也该换成她耍那个女人了。
心境豁然开朗,这一晚她睡的格外的香甜,第二天还特别勤快的帮元芜和贺野做大扫除。
她主要负责打扫餐厅,边边角角的地方都擦拭的干干净净,最后才擦拭那盆铁线蕨。
☆、第486章 求援
之前打扫餐厅其他地方的时候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儿,所以昨晚的猜想都成了真,最不正常的就是这盆铁线蕨。Ww.la
她特别有耐心,一片叶子一片叶子的擦。这玩意儿叶子贼小,有的就那么一小块儿,擦起来不光要有耐心还要有技巧。
可元锦西擦拭的时候没有一点儿不耐烦,从上午十点多钟开始擦,中间吃了午饭,下午继续擦。
叶子被她琢磨的差不多,没发现异常,又开始往枝条上观察。
就在她眼睛都要瞎了的时候,终于有一些发现!
怪不得她之前没有发现,实在是这窃听装置安装的太隐蔽!
是嵌入在一根细细的枝条里面的,从外面只能看到枝条的表皮有一条细针一样的一厘米长的划痕,摸上去按压一下,就会发现里面有个东西。
当然,这是在有心查找的情况下按压才会产生怀疑,要是平常时候按肯定不会往窃听装备上面想。
元锦西不是专业的技术人员,不知道自己擅自动这东西会不会打草惊蛇,而她又迫切的想知道这设备是什么来头。
从设备方面入手,说不定会有更多的收获。抓住那个女人绝对不是她要做的全部,她要把跟那个女人相关的一切都揪出来。
怎么办呢?
她想到一个人。
小眼镜!
小眼镜就是搞这类研究的,找他来帮忙再合适不过。
当天她就给小眼镜打电话,邀请他有时间来家里做客。
小眼镜也是聪明人,她都没明着说什么,他就听出了弦外之音,想了一下回复她,“下周末吧,我和大张一块儿过去,那天他也休息。”
事情说定,剩下的就是等了。
她以为在小眼镜和大张过来之前老蔡那边多少都会有一些收获呢,可十分的出乎她的预料,老蔡那边竟然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老蔡也十分不解,电话里跟她抱怨,“我老蔡不敢说手眼通天,送我一个江湖蔡小生的名号不过分吧,什么事儿我让人去查会查不到。可真是邪门儿了,从你提供给我的线索入手,我还真就什么都没查出来。最近国际上几个比较厉害的组织中也没出比较厉害的女性人物,所以她到底是什么来头!”
瞧给人家老蔡急的,说话跟机关枪似的,元锦西差点儿让他突突死。
终于等他抱怨完,她总结道:“就是你那边什么都没有查到,她可能不属于任何一个你已经掌握的组织。”
老蔡不情不愿的“嗯”一声,“最近咱们组织内部工作细化,很多领域我都没办法插手,兴许我多联合几名同事查一查会有发现,你再等一等吧。”
元锦西还没来得及说“好”那边便挂了地那话,真是动如闪电。
老蔡那边没有收获,元锦西只能把更多的希望放在小眼镜身上。
终于等到约定的时间,夫夫二人拎着一篮水果和不少自制的点心过来。
“上次锦西带回来的面包点心就是你亲手做的吧,很好吃,有机会你教一教我吧”,元芜很擅长打开话题,一下子就让原本还有些局促的夫夫二人放松下来。
元锦西并不着急让小眼镜去看那枚监听设备,在小眼镜跟元芜聊的开心的时候,她也跟大张聊了起来。
“你有假期我哥怎么没有假期啊?他好像不是那种自己加班给手下放假的领导吧”,元锦西问大张。
大张嘿嘿一笑,“你哥要开会,毕竟是正职,比我们忙也是应该的。”
“从我家到你部队开车要多久啊?”元锦西前言不搭后语的问道。
大张不明所以,还是老实回道:“两个多小时吧,怎么了?”
“两个多小时”,元锦西在心里默默的算了一下,“那今晚你和小眼……小猛就住这儿吧,明天早起直接从这儿回部队,一会儿我带你去车库,明天想开哪辆随便你选。”
男人哪有不爱车的,大张一听就兴奋起来。
可等元锦西带他进车库,整个人顿时就不好了。
车库里面一共两辆半车,一辆是老爷子平常出入的时候司机开的车,还有一辆贺锦东以前买的已经好多年没人开也没人打理落了一层灰不知道还能不能开的看上去特别骚包的跑车。
这两辆大张自然都不能开,剩下的就只有那半辆了。
元锦西拍拍他的肩膀,“你那是什么表情?搁以前这车没我同意我哥都不敢随便乱动,让你骑你就偷着乐吧。我不在家大爸二爸经常给我收拾,保证能骑,要不你现在就试一试?”
说实话,大张挺垂涎她这辆大哈雷,看着就拉风,骑出去转悠一圈儿还成,可要是骑着回部队就有点儿夸张了,毕竟两三个小时呢,多累啊。
“老大,我看还是算了吧,今晚我们……”
元锦西摆摆手,打断他的话,“咱刚才不都说好了在我家住吗,做人可不带出尔反尔的。你要是不骑我的车那就开爷爷这辆,回头我们再去买一辆车。”
大张想给土豪跪下,说买车就买车,就跟买车不花钱似的。
最后,大张只得勉为其难的决定骑她的大哈雷回部队。
元锦西在他看不见的时候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大张这孩子啊,还是嫩了点儿。
决定晚上住下,元锦西就更不着急了,好好的招待小眼镜和大张吃了午饭和晚饭,中间还跟他们聊了许多。
晚上八点多钟,老爷子回了自己的房间,元芜很有眼色的把自己老公和孙子都哄回卧室,只留元锦西一个人跟夫夫二人说话。
“大张,你先去客房休息吧,我有话要跟小猛说”,元锦西还要打发大张。
大张这才反应过来,感情他们老大根本不是想见他啊。
虽然满心好奇,不过大张到底没有多问什么,乖乖的回了客房。
元锦西带小眼睛去了自己的卧室,小眼镜先开口问她,“是不是有吓你的那个女人的消息了?”
元锦西摇头,“暂时还没有,我这次叫你过来是想请你帮个忙的。”
她把餐厅有监听设备的事情告诉小眼镜,又问他,“你能在不惊动对方的情况下查看出那设备的出处吗?”
☆、第487章 说一套做一套
“这得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先带我过去看看吧”,小眼镜很谨慎的Wwん.la
就这么大喇喇的过去查看肯定不行,那边会听到这边的动静的。
于是元锦西跟小眼镜套了下词儿,然后以去吃小甜点为由去了餐厅。
一边喝着果汁一边吃着甜点还一边聊着天,很自然的把话题引到墙角的铁线蕨上。
“你这盆铁线蕨长得真好,我一直想养这么一盆,不过我跟大张工作都太忙,不常回家,怕不好养活”,小眼镜颇为遗憾的说道。
元锦西起身走到铁线蕨旁边,对小眼镜道:“我听二爸说这个特好养活,就是扔泥沟子里它都能活。我给你说,我上周做大扫除的时候,把它也擦了一遍,一片叶子一片叶子的擦,可给我累坏了。”
说这些的时候小眼镜也很自然的走到她身边,跟她一起近距离的看这盆植物。
嘴里抱怨着这盆植物叶片小不好擦拭手却已经悄无声息的指向那根不正常的枝条。
小眼镜嘴里跟她探讨着植物经,却已经分心研究起那片枝条来。
研究的差不多,他朝元锦西点了下头。
元锦西会意,又聊几句,很自然的把话题转移到对观赏性植物的修剪上。
然后,她问对这些似乎颇有研究的小眼镜,“那你看看这盆怎么修一修好看。我们家就没有一个懂这个,自由生长。我以前还以为让它自由生长是好事儿呢,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想给它修一修了。”
“嗯,我看看啊,我倒是有个好想法,不过你家没有工具啊”,顿了一下,小眼镜又道:“你要是不怕我修坏的话,随便拿一把剪子就成,我试试看。”
说的是剪子,他做的却是刀的手势。
元锦西四下翻找了一圈儿,从抽屉里翻出一把厨房用来剪粉条什么的剪刀,却没有递给小眼镜,而是把一把军刀给了他。
小眼镜用军刀在那儿对枝条下手的时候,元锦西就拿着剪刀修剪植物,伴随着剪刀“咔嚓咔嚓”的声音,是她略微有些夸张的称赞。
“你这手也太巧了吧,剪几下我就觉得比以前好看了,你说说你这种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还会修剪植物的能人怎么就便宜大张了呢,越是了解你就越觉得他配不上你。”
客房里的大张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谁在背后说自己坏话,谁!!!
餐厅里,两个人说一套做一套,配合的时分默契。
二十多分钟后,大功告成。
小眼镜直起腰要给他们的对话收个尾,正好看到铁线蕨的全貌,愣了一下,继而时分无语的说道:“瞧我这创意,绝了。”
确实挺绝的,好好的一盆铁线蕨都快让元锦西剪秃了,只有小眼镜刚才研究的那根枝条的附近一小片幸免于难。
“不错不错,明天爷爷看到一定特别开心”,元锦西乐呵呵说道。
小眼镜无奈的叹口气,拿过剪刀又剪了几下,把幸免于难的那一撮也剪了剪,虽然整体秃了,但至少有了个形状,再长长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