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色撩人[快穿]——三分流火
时间:2018-02-26 14:05:30

  景文帝直接愣在原地。
  紧接着就见眼前的人转过头, 脸上的轮廓十分熟悉, 那被头发掩盖的只剩下一块的下巴也和梦中一模一样,“小青,你回来了——”
  两人此刻真正的四目相对, 两人的眼底全是愕然, 景文帝是忽然分不清这是梦还是现实,一时间有些恍惚, 而余酒的愕然偏向于惊怒,她猛然后退一步,“你——”
  她的眼睛落在他的衣服上, 眼底的愕然更大,景文帝就看她的脸猛然一白,神情惊怒交加,“陛下,你这是何意!”
  她的背抵住了树干,四处看了看,景文帝就看她使劲的咬住了嘴唇,“陛下来我长乐宫,难道不知道让人说一声么?”
  什么,长乐宫?
  景文帝也轰然炸开,他明明是在……他看了一圈,才愕然发现自己居然不是在桃园当中了,而他刚刚伸手搭在了他嫡母的肩上。
  他终于意识到了,难怪对方的神情是那么惊恐,虽然极力让自己冷静,可是他眼尖的看到她的手心落下了两滴血。
  景文帝:“朕……”
  他迅速的冷静下来,下意识的就要找个理由,却见眼前还没他大的少女脸色越来越白,呼吸越来越急促,瞪大的眼睛忽然合上,身体一软,整个人昏厥了过去。在梦中也有这样一个情景,那是那个小姑娘日夜不停的练剑,累到了昏厥,在梦里,他及时把她抱住。
  再他意识到之前,他已经把她搂了过来。身体简直是骨瘦如柴,景文帝就直接抓到了骨头,而她就躺在了他怀里,除了那细微的呼吸声,什么动静都没有。
  景文帝此刻真的是难得的感受了什么手足无措,他本能的看了看四周,偌大的长乐宫居然没有宫人,他下意识的不满的皱了皱眉,不过这个时候没有人正好,他把她放到屋中的软榻上就飞快的出来,感觉到了外面的声音,景文帝眉梢一跳,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在皇宫中还有这么做贼的一天。
  等他好不容易回到宫中,五味具杂,而正好他的贴身太监惨白着一张脸回来,腿都在颤抖,看到他,整个人腿一软直接跪下,“奴才还以为您还在桃园。”
  发现找不到景文帝,他们简直要吓疯了。
  景文帝眼皮一跳,轻声咳了下,含糊的说了一句,等他躺到床上的时候,整个人堪称是精疲力尽,可谁知道梦还不放过他。
  梦里他手把手的教着那个女孩练习书法,身体挨的很近,真实的甚至能感受到她身体的热度,低下头就能看到她的侧脸,虽然现在还有几分年幼,可是他敢肯定再过几年肯定和太后的一模一样,这一刻,眼前这个小女孩似乎变成了今日才看到的太后,景文帝的脸阵青阵白,甚至感觉到几分狼狈。
  他倒是想要后退,可是身体根本不受他控制,他能感受到他的喜怒哀乐,也能接着他的眼睛看到很多东西和人,可是他却不能完全控制,只能感受到心中涌出来的阵阵欢喜,这欢喜几乎要把他也给感染了。
  这欢喜是得意于女孩的领悟力,什么都一学就会,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她就像是他捡回来一块原石,经过细心的打磨,现在绽放越来越多的光,这种骄傲和满足让他感同身受。
  景文帝带着些许狼狈醒过来,等下了早朝,他忽然道,“太后怎么样了?”他记得之前说太后吐血了,昨天还昏倒了,她的身体这么不好?
  太监昨天跟丢了景文帝,虽然是虚惊一场,现在腿还在打摆,今日格外有精神,听到景文帝忽然问起太后,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仍旧道,“奴才听说长乐宫昨日又叫了一次太医。”
  说起来都让人难以置信,两人一个太后,一个皇帝,可是两人却从没见过一次,景文帝没有朝长乐宫所在的西六宫去过一次。
  现在忽然说起了太后,太监自作聪明的道,“陛下是要摆驾长乐宫么?”
  他刚刚说完这一句话,却不知道为何忽然感觉景文帝的眼神一冷,他下意识的低下头,却忽然又听陛下道,“说起来,太后的娘家是哪家?”
  太监期期艾艾的道,“陛下,太后娘娘是先帝狩猎带回来的……”
  景文帝是先帝的第一任皇后所出,五任皇后中唯一的名门闺秀,其余的五位皇后出身一位不如一位,到了现在这位太后,就是先帝狩猎时看到的农家女,顿时惊为天人,强行带她入宫,并且册封她为皇后。
  景文帝登基不但要册封她为太后,还是要加恩于太后和皇后的母族的,可是太后的尊位都是勉强册封的,母族没有谁提起。
  景文帝道,“你去派人调查一下,毕竟是太后的母族。”
  长乐宫没有派人来,景文帝就当完全没有那天的晚上的事情,回头就让人把桃园给封了。
  他倒是想把这事给忘了,可是梦完全不由控制,纵然是他心中尴尬无比,可是梦中的人却感觉不到。
  梦中的身影总是让他不自觉的就想到太后,而这显然是不对的,他比之前还要避讳提到长乐宫,更让他尴尬的事情发生了。
  梦中。
  “大师兄……”
  已经长到十五岁的少女在一日忽然把景文帝带到一个地方,景文帝知道这里是练剑的地方,每日都会有弟子在这个平台练剑,“他”也会,少女的剑法几乎都是他教的,可以说,他们虽然名为师兄妹,可是实际上算是师徒。
  而现在这个十五岁的少女站在他面前,张了张嘴,一个字还没吐出来,她的脸就变成了红虾米,两腮云蒸霞蔚,让一双眼睛越发明亮,现在正一眨不眨的盯着他,随后,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搭上了他的肩膀,他的嘴巴有柔软的触感。
  “师兄!我喜欢你!”
  ……
  景文帝醒来后,脸色有些铁青,除了梦中的事情,还是因为床铺里有些濡湿。
  他恍然想起来,自己已经好几个月没有临幸后宫了。
  他忽然心烦意乱了起来。
  等他下了早朝回来,就见太监脸色有异,“怎么回事?”
  “太后娘娘又吐血了,半个时辰之前宣召了太医。”
  如果不是景文帝之前询问过太后娘娘的事情,他现在也不敢说,景文帝皱紧了眉头,“怎么会又吐血。”
  他下意识的就道,“之前不是叫了太医么,难道他们都是吃干饭的?”
  这话就带着几分火气,太监麻溜的跪下,试探的道,“奴才宣太医?”
  景文帝迟疑了下还是点头,太医听到景文帝宣召心里就一咯噔,“陛下,不是微臣未曾尽兴,而是,而是……”
  他半天说不出来话,景文帝已经火了,感觉到那火气,太医心一横,“太后娘娘身体已经衰败了,微臣无能为力。”
  什么?
  不但是景文帝,就是其他人此刻也不由的一惊,太后娘娘今年不过双木之年,这就要死了么?
  而这景文帝很不可置信,就是他不想把梦中的人当成太后,可是那张脸几乎完全一模一样,梦中的时间非常漫长,他感觉陪着她一起走了好些年,梦中的她,娇嫩如刚刚绽放的鲜花,而现在——
  景文帝铁青着脸,“把脉案呈上来。”
  那脉案简直是清晰无比,某个月开始,身体忽然开始衰败,毫无预兆,甚至毫无办法,太医低着头。
  景文帝合上脉案,也联想到了什么,“再去太医院叫几个人,跟着朕去长乐宫。”
  这还是他登基后首次摆驾长乐宫,还带着几名太医,还没到长乐宫,就被人得了消息,可他们向来消息不灵通,等他们得了消息,景文帝也已经到了长乐宫,她们都没有接驾的经验,手足无措的跪了一地,景文帝看了就眉心一皱。
  想起那天晚上没有一个伺候的人,他心道,内务府是不是该整治一番了,连一国太后都敢这么怠慢,那其他人呢?
  而其他人就觉得陛下果然是天威难测,惊恐的跪下不敢抬头。
  所有人都跑出来接驾了,也没有个通传的人,景文帝直接走了进来,按照礼仪他现在该给太后请安,只是一个母后哽在喉咙里,他干脆的道,“听闻太后身体不适,朕带太医来给太后诊治。”
  半响后,景文帝就听到屏风后传来一个虚弱的女声,“不必了,哀家很好,陛下还是请回吧。”
  景文帝道,“给太后诊脉。”
  “哀家说不必了!”余酒的声音瞬间抬高,里面哗啦一声什么碎了,还传来一声重响,景文帝几乎在自己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就进去了,正好看到余酒狼狈的撑起身体,手腕和脚全露在外面,景文帝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双莲足。
 
 
第44章 
  常年不见阳光, 这双脚白皙细腻宛如上等的羊脂白玉, 娇小玲珑, 宛如上等的工艺品,这都不是让他惊讶的,他的眼睛几乎是立刻落在了脚面上红痣上。
  他曾经见过……
  在梦中,拜师的时候, 要在山门之外的洗尘池里面沐浴净身, 而梦中的那个少女就是他亲自带入师门,那个时候,女孩湿淋淋的从水里面走出来, 一双脚踩在白玉台阶上,脚面上就有一颗红痣。
  如雪中红梅。
  就连位置都分毫不差。
  如果是一个人相貌相似还能用巧合来说,那红痣呢?一个人会连脚上的红痣都要一模一样么?
  他只觉有什么轰然炸开,一阵上气不接下气的咳嗽声猛然让他回神, 就见脚趾仅仅的扣在地面上, 而余酒的脸上的也满是红晕,眼睛里全是咳出来的泪水,脸上的表情却是又羞又急, 可越急, 咳嗽的越厉害,可从他的角度看去, 只觉得娇媚异常。
  “你走、走!咳咳咳。”
  景文帝:“……你们都死了么!还不快来伺候太后!”
  他本人后退一步,又退后一步,再退到了屏风后, 脸上古井无波,可他却觉得火辣辣的,这让他的身上的寒意又重了一分,这让伺候的人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这么折腾一番,里面的动静很快就小了,景文帝已经发现自己冲动了,可既然已经来了,他也没准备就这么回去,示意太医去给余酒诊治,景文帝又看向大太监,“朕不知道,太后宫中居然就这些伺候的人么?”
  显然是要兴师问罪了,大太监道,“奴才让内务府总管过来答话?”
  景文帝道,“不必了,今日的事,朕记住了,再有下次,就直接退位让贤吧。”
  发泄了一番,他这才觉得那口气出去了些,他坐在那不说话,整个屋子没有一人敢说话的,呼吸声都听不到。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三个太医才能屏风后出来。景文帝看了眼寂静无声的屏风,“去承乾宫回话。”
  把太医叫去问话了,内务府总管也被斥责了,整个皇宫都因为雷霆而变的战战兢兢的,后宫几个妃嫔也同样这样,陛下怎么会忽然想起来去长乐宫?还因为太后的事情斥责了内务府总管,陛下不是一直当太后不存在么?
  她们当然惶恐,作为妃嫔,她们每天都应该去给太后请安,太后生病他们也应该要侍疾,可她们什么都没做过,之前陛下不管,她们自然也没事,可是现在陛下忽然斥责了内务府总管,那她们呢?
  几位妃嫔商量了一下,带着贴身宫女就朝着长乐宫而去,和之前一样,还没进长乐宫就被人挡住了,以往她们肯定就回去了,可现在她们哪里敢回去,贤妃直接跪在宫外,其余淑妃、李美人等见状也跪下了。
  可她们跪都跪了,余酒还是不见。
  淑妃道,“贤妃姐姐,这可怎么办?是不是母后迁怒了我们?”
  因为先帝,景文帝最讨厌的就是妃嫔跋扈,所以现在后宫都以素淡为美,妃嫔一个比一个温婉,位分高的都这样,更何况位份低的,李美人就害怕皇上责骂,贤妃柔声道,“恐怕是母后真的身体不适,不然见到我们的孝心也不会不见,既然母后这样,那我们改日再来问安,如果陛下问起来,我们照实说就是了。”
  其他人顿时心领神会,她们已经来了,太后愿不愿意接受是她的事情了。
  自从太医走了,景文帝就心浮气躁的很,还直接摔了一个杯子,御书房宛如没有人一样,大太监完全不懂陛下为什么这样大动肝火。
  太医说,如果太后好生养着,或许还能有十年寿命。
  自从听了这句话,他就想发作,却硬生生的忍了下来,虽然现在她是太后,可是景文帝心里还是认为她是梦中和他一起度过几年的那个人,想起梦里和花骨朵一样的她,再听太医说她还有几年寿命,景文帝就受不了。
  她不是仙人么,怎么会变成太后?现在还变成这样?
  先帝昏聩,后宫混乱非常,他年少时,虽然贵为太子,可也不得不如履薄冰,谁也不敢相信,步步为营才能走到今天这个地位,他从没有这么亲近过一个人,他几乎是把她当成女儿来养——他就是这么说服自己的。
  景文帝第二日又去了长乐宫,这次余酒还是不见他,可景文帝直接走到屏风后,他没靠太近,可是高大的身体还是带来了极大的压迫感,他就明显的看到她的身体瑟缩了一下,眼底隐隐带着恐惧。
  她在怕他。
  意识到这一点,景文帝极为不可思议,他已经认定了近日发生的事情和她有关,她八九成是梦中的那个人,他曾经握着她的手教她弹琴,教她练剑,也教她练字,在梦中她的看他的眼睛无时不刻不明亮至极,而现在她却是在怕他?
  “紫霞山,凤凰台,青鸾,红陌……”他一个一个的词往外蹦,眼睛落在她的脸上,可她的脸上却一丝触动都没有,眼底依然是满满的恐惧,甚至越来越浓,他试探的朝着她走了两步,一个东西猛然朝着他扔了过来。
  他下意识的避开,是她的软枕,其他人不懂陛下说的什么意思,只看余酒居然对他动手,吓的立刻跪在地上。
  “你们下去。”出乎意料的,余酒忽然开口,声音意外的冷静,清晰,景文帝却听到她的颤音。
  她吓坏了。
  景文帝忽然冒出了这样一个念头。
  她已经吩咐了,可地上的人却没有动弹,景文帝道,“没听到太后吩咐么?”他们毕竟不是亲生母子,她年纪比他还小,他们应该避嫌才是,这也是为什么景文帝宫女留下,现在他却不好忤逆她的意思。
  等宫女全都出去,只剩下她们两个人,景文帝就见她露在外面的手紧紧的拽住了被子,“陛下,你以后不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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