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卫丞风,自己救了他多次,她可以理解为对方看她的医术。
虽然这么想的感觉是两人都是有所求,可是云舒就是这么理解的。
秦氏本想说什么,可看女儿眼神清明,明显一副不开窍的模样,叹了口气,决定还是不跟她多说。
“娘都答应了,明日你若真不想去,娘…娘去吧。”秦氏先退一步。
“这个倒不用。”裴钰找她多半是有事,他也没说去哪里,说不定是带她看别的东西,云舒没想到别地去。
她这么一说,秦氏倒是先松了口气,想到儿子刚刚又回房间,不知道还难受不,跟云舒说了声,便去看云枫了。
云舒一人站在院子,抬头看去,今夜天色很亮,这会还没有什么星星,只有一轮浑圆的月亮挂在正中间,皎白无瑕。
看到月亮,她才想起。
八月十五原本该是中秋节的,可是没看到她娘提起,也没见别人过,心道应该是不过的。
不自觉想到前世,云舒摇摇头不多想。
来的时间不长,可她对现代的记忆已经慢慢模糊。
似乎也没什么需要记住的东西,她也没刻意去记。
说不定不用几年,她就彻底变成一个古代人了。
身后常来一个脚步声,轻缓极低,不用回头云舒都知道是卫丞风。
“裴钰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他忽然开口。
声音传来,云舒表情一顿,然后奇怪的看着他,“你不会是来给我说媒的吧?”
她娘也就算了,他来添什么乱?
卫丞风一直盯着她看,见她听到裴钰的名字并没有什么波动,就知道了答案。
之前的担心顷刻散去,心情也跟着好奇。
微微勾唇露出极淡的笑痕,抬眸看她,“如果是你,那应该是给我自己说的。”
云舒更奇怪的看着他,“我怎么记得,当初我说要嫁给你,你避我如蛇蝎?”她可不是那种自恋的。
虽然那时是故意,可云舒没忘记对方怎么嫌弃的。
说的什么来着…你不配?
卫丞风似也想起这事,黑眸一沉,接着吐出一句让云舒更加无语的话,“那件事,你忘了吧!”俨然一副命令的语气。
这就叫自己说的话,转眼不认账了?
云舒懒得理他,直接错过她要回房间。
哪知对方竟也跟了过来,“明日你真要去?”
“为何不去?”她忽的想到他似乎挺关心自己的动向,眸子微动,不由摸着下巴道,“你刚不是说裴钰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或许我的确该去了解下。”
说罢还认真的点了下头,接着洋洋洒洒离开。
完全没看到身后那男人瞬间黑了的脸,以及眼里一闪而过冷芒。
原来还是他多嘴了?
次日清早,云舒起来不久,丫鬟就过来说她家少爷已经来了。
云舒赶紧收拾了下出去了。
果然裴钰已经来了,正站在院子,听到她的开门声看来。
他目光却在云舒身上落了好一会,接着露出他一贯温和的笑容,“会不会太早?”
云舒下意识摇头,“平日这个时候我也起了。”只是待在空间练功去了。
两人随意吃了早饭,坐上裴家的马车,路中才知道,果然如她猜想一样裴钰是找她有事,似乎看什么铺子。
裴家现在接触的行业较多,每年都在扩展,可能是禹都听到云舒的意见不错,偶尔也会问一些其他铺子的事。
到了地方才发现是一个还没开业的新店铺,走了一圈,云舒稍微提了建议,裴钰又跟新掌柜聊聊,也就走了。
云舒以为这就回去了,裴钰却说带她去马厂转转。
据说在镇子外围,也不会太远,云舒便也答应了。
只是到地方快下车时,裴钰才说,卫丞风也来了。
是不是现在她要是后悔还来得及?
“怎么了?”裴钰回头问道。
云舒摇摇头,到底下来了。
马厂有几百平方,忘眼看去除了沉木色的马棚,皆是一片绿色。
云舒常年和药草打交道,对绿色情有独钟,也没让裴钰陪着,自己去了草地上走着。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身后传来马蹄声,扭头看去,确是一群没见过的人骑在马上正朝着自己这边过来。
她下意识的退到一边,哪知那些人竟也扯了扯僵硬转了过来。
云舒总算察觉到了不对。
一群马儿嘶鸣而来,地上都发出震动,似乎只要它们抬前蹄就能把云舒给踩个稀烂。
正文 第二百三十章
却在这时,一阵狂风从另一侧传来。
那风声来的奇怪又突然,里面仿若夹杂着力道,瞬间打乱骑马的队形不说,云舒都用袖子挡住脸,用力才稳住身形。
而马儿受惊齐齐抬起双蹄,有几个没抓紧僵硬的人直接跌落马下,运气差的直接被马踩了几脚,片刻间,这里不但有马儿的嘶鸣暴走声,还有人们的惊呼和惨叫声。
风声片刻停下,云舒下意识看到狂风刮来的位置,灰尘落下,一个熟悉的身影露了出来,是卫丞风。
他大步朝着云舒过来,浑身带着逼人的气压,似心情极度不悦。
可在看到云舒安然无恙时,整个人又渐渐收起锋芒,盯着她半响,才沉沉道,“不知道躲?”
云舒也眯着眼睛看他,“你不会在担心我吧?”其实如果不是他弄的风,她也打算用轻功避开了。
男人没说话,自顾看着她,“我要说是,你会高兴?”
“不会。”
“那不是!”
“……”
云舒看着他语气都带着怒气,双眼似要把自己看穿一样,不由自主的错开他的视线,看向那群人。
卫丞风也跟着看去,刚刚平息的气息再次凶猛而来。
感觉到的云舒,下意识的看了他一眼,却见他眼神锐利的盯着好不容易制住马的一群人。
在云舒还没反应过来去算账时,男人大步过去,直接将最前面坐着的一个少年拽下来,“你是主使?”
那少年被拽下马,刚刚的惊吓还没反应过来,此时一张脸苍白又恐惧,“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话刚说完,人就被卫丞风提起,被迫面朝云舒,“你们刚刚是想纵马冲向她?”虽是质问,声音确实是确定。
恰好裴钰这会赶过来,一来看到眼前的情况也是一惊。
“你们去看看地上的人。”快速看了现场,裴钰吩咐一声,接着过来。
当看到卫丞风抓着的人时,顿时拧眉,“是你,谢家的表亲?”似不太确定,大概没见过几次。
那少年就是不说话,可一脸心虚谁都能看见。
如果之前不明白意图,听到这个谢家,云舒就知道为什么遭受这个无妄之灾。
表亲么?这么说是替谢威找她报仇来着。
卫丞风跟着冷笑,“原来是来报仇。”
话一说完,直接将人扔了出去。
这一扔力道也不小,巧的是还撞上刚稳定的马儿,他叫了一声,马儿也激动了,便是一脚踏在他的腿上。
惨叫声划破天际。
裴钰怔楞的看着这一幕,恰好下人问了情况上来告知,他听了以后,立刻担心的看向云舒,而后盯着那惨叫不停的少年,面上愠怒可见,“谢家倒是好本事,来我的地方胡作非为。”
“那这些人怎么办?”那下人问道。
“别让他们走,待会我亲自送人回去。”送字被裴钰咬的特别重。
他接着来到云舒面前,又打量她一番,“刚刚没事吧?”
“我没事!你不是要去谢家么,我打算再待一会,不用管我。”云舒说道。
裴钰本以为她至少还要教训这些人,没想到她轻飘飘的就放过他们,反应过来,点点头,“丞风也在,我让他陪着你。”
云舒还没来得及拒绝,卫丞风已经听到裴钰的话,接了过来,“我会看好她!”
“我还是喜欢一个人。”
“这是个机会,你可以习惯习惯。”男人瞥了她一眼,又补充一句,“两个人。”
“…”
裴钰很快离开,刚刚惊马之中,受伤的几人似乎严重,所以一边送去医馆,一边去了谢家。
其实,这个关头去谢家,裴钰并不占上风,但他还是去了,云舒领了这份心意。
只是后面的时间,身边却多了跟屁虫。
她走哪,对方也去哪,甩都甩不掉。
不过马车风景不错,后面云舒权当没有这个人。
但她无视对方,不代表对方就会安静当个幕布。
“我手疼。”
云舒深呼一口气,无视。
“我手疼!”还加大了声音。
云舒忍无可忍的瞪了他一眼,“关我什么事?”难道还真以为她是他的随行医生么。
“若不是刚刚救你动了内力,它也不会疼,你说…关不关你的事?”
云舒懒得理他,继续往前走,对方却是用了轻功,轻飘飘的闪到她的跟前,然后伸了手过来。
“干什么?”
“流血了。”示意云舒看去。
云舒淡淡瞥了一眼,果然纱布又有红色透出,不过她也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那你还不回去?”裴府也有大夫,按她说,受伤的人就不该出来乱晃,特别是在她面前。
“你就这么狠心?”那声音着实有些无奈。
云舒头也不抬道,“我什么时候对你不狠心过?”
男人一愣,随即确是笑了,“原来你知道。”
云舒顿时一堵,目光却下意识的停留在他的脸上。
原来这个只会摆脸色的男人也是会笑的,而且笑起来还很养眼。
意识到自己看的有点久,乘着对方还没发现,云舒及时收回视线,一边错过他继续往前走。
草地的面积很大,让人意外的是,中途还有一汪碧绿的湖泊。
瞧着湖泊的水不深,因为水很清能看到里面的漂浮的水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