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帐暖,皇上隆恩浩荡——素子花殇
时间:2018-03-07 16:07:40

 
    卞惊澜忽然感觉到有什么气味,吸吸鼻子,是臭味,且是恶臭,阵阵扑鼻而来,他当即捏了鼻子,皱眉问她:“你有没有闻到什么东西很臭?”
 
    这臭说不上来,不像是粪便的臭,也不像是腐尸的臭,是一种无法言喻的臭。
 
    “有吗?”女子恍若未嗅到,吸吸鼻子,依旧踱着步子,这里瞧那里瞧,“没有啊,我在找我的香株啊,很香很香的,怎么会臭呢?”
 
    卞惊澜却已然无法忍受,胃里本没有东西,却差点给呕出来,他连忙将窗户打得洞开,将门打得洞开。
 
    然后便捂着口鼻,循着那股恶臭寻过去。
 
    然后便寻到了书架的后面,摆放的一个小盆栽前。
 
    “竟然是它,平素从未见它发出恶臭啊!”卞惊澜疑惑。
 
    女子闻言,连忙跑过去,眸光一亮,原来藏在书架后面被群书所挡,难怪她找半天没找到。
 
    径直走过去,伸手一把折摘下那盆盆栽里唯一的一朵花,朝卞惊澜扬了扬:“这就是我要找的香株,多谢十一爷。”
 
    说完,转身就走,一阵风一般出了门。
 
    卞惊澜目瞪口呆。
 
    原来是找香株,他还以为是找香珠呢,此珠非彼株。
 
    这香株可是别国献给他父皇的,说是能净化空气,他父皇赐给他了,全大楚就他这一盆。
 
    这个女人竟然......竟然就这样大摇大摆进了他的房里,然后理所当然地将唯一的一朵花给摘去了?
 
    等他意识过来出门去追,哪里还有女子的身影?
 
    可就在他回房的时候,在门槛边上脚尖蓦地踢到一物,他垂眸去看,发现是一本书,想来应该是方才女子跑得急落下的。
 
    他弯腰将书拾起,走进屋在灯下一看,是一本医书,翻了翻,是关于腋味方面的医书,他呼吸一滞。
 
    这不是上次他被人陷害,在御书房里失窃的那一本吗?
 
    **
 
    明来客栈
 
    厉竹关上厢房的门,走到桌边坐下,抬手将桌上烛台里的烛火拨到最大。
 
    自袖中掏出那朵香株花,在指尖上转着把玩了一圈,她弯了弯唇角。
 
    总算让她弄到了。
 
    然后又伸手探进袖中掏出各种瓶瓶罐罐,最后掏医书的时候,脸色一变。
 
    那本医书不见了!
 
    犹不相信,她又两个袖子都再掏了一遍,还是没有。
 
    竟然掉了?
 
    几时掉的?掉在了十一王府吗?她想了想,一点感觉都没有在哪里掉的。
 
    好在配方她已经熟记于心了。
 
    起身在包袱里拿出一个药盅和捣药锤,她将香株花的花瓣一瓣一瓣掰下,放于药盅中,开始捣药配药。
 
    现在只差最后一样了。
 
    **
 
    县衙后院
 
    一道黑影从苍茫的夜色中掠过,身轻如燕,从屋顶上飞下,翩然落于地上,一丝声响都未发出。
 
    然后,又闪身上了走廊,来到一间厢房门前,依旧一丝脚步声都没有。
 
    厢房里,张山躺在榻上辗转反侧,只觉得院子里的蝉鸣虫叫声太令人烦躁了。
 
    近几个月来,他就没睡过几个好觉,自从那聂弦音那丫头走后,他的破案率直线下降,原本鹊起的名声也一落千丈,他愁啊。
 
    口碑没了坏了事小,官位几时都保不住了那可就是事大了。
 
    那丫头若是在别处,他还可以想办法让她回来,可是,她是在三王府啊!
 
    皇室中人他可是惹不起。
 
    哎!
 
    烦躁不堪,他翻身坐起,蓦地就感觉到脖子上一凉,他吓一大跳。
 
    借着窗外投进来的月光,他惊惧地发现,一个蒙着面的黑衣男人不知几时入了房,就站在床边,拿着一把匕首抵在了他的喉咙上。
 
    “你......”
 
    “认识聂弦音吗?”对方沉声开口,声音冷得就像是淬了冰,明明是夏夜,明明刚刚还燥热不堪,张山却是感觉到周身一寒。
 
    “认......认识。”他哆嗦着都有些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她可有什么秘密?将你知道的,统统说出来,我便饶你不死,否则......”对方将手里的匕首朝前一推,张山吓得瞬间动也不敢动。
 
    匕首在黑夜里发出幽蓝的光。
 
    张山心中慌乱,脑里还是快速计较了一番。
 
    “我.....她.....她有什么秘密?我也不知道她有什么秘密......她是我在路上捡回来的,当.....当时,她就是一小乞丐......我问她的身世,她自己也不记得......其他的.....其他的,我也不知.....”
 
    张山心里清楚,对方深夜前来,想必是想知道那个丫头读心术的事,若说秘密,他也就知道那丫头有这一个秘密。
 
    但是,他不能说啊。
 
    如果他说出去,岂不是说明他曾经断的那些案子都是......
 
    而且,曾经三王府的人也来查过那丫头的底细,他也什么都没说,也叮嘱师爷李仕什么都不能说,如今,就同样不能说出,不然,三王府的知道他曾经欺骗他们,岂不是也会来找他麻烦?
 
    “真的没有什么秘密吗?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好好想想,在我的刀子割进你喉咙之前,你可要想清楚了。”
 
    对方边说,边做出一副下一刻就要抹他脖子的样子。
 
    张山吓得手心背心都是汗。
 
    “没.....没有,真的没有!”
 
    说完这几字,他吓得眼睛都闭上了。
 
    让他意外的是,脖子上竟然一松,他愕然睁开眼睛,是蒙面男人将匕首拿了下去。
 
    “念你表现不错,今夜姑且饶你一命,既然你肯定聂弦音没有任何秘密,那她就是没有任何秘密,若被我听到有人在传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的话,那就是你说出去的,我一定会回来将今夜没有做完的事做完!懂吗?”
 
    男人声音沉沉,不徐不疾,响在漆黑的夜里如同来自地狱的修罗。
 
2 第490章 他不能等(3更)【求月票】
 
    因为太过紧张,又加上对方的话太长,张山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对方的意思。
 
    所以,这个男人并非真的来打探聂弦音的秘密的,而是过来试探他的,试探他会不会将聂弦音的秘密说出去,并且警告他,绝对不可以说出去的,对吗?
 
    好险!
 
    好险啊!
 
    他庆幸自己坚持了!
 
    不然,不然就真的脑袋搬家了。
 
    “懂,懂!”他飞快点头。
 
    对方离开之前,再次将匕首朝他面前一亮:“你的性命我随时都可能来取,记住我今夜的话!”
 
    然后,才拉门而出,“嘭”的一声带上门。
 
    夜,恢复了一片静谧,张山抬手抹了一把脑门子上的汗,这才敢大气喘息。
 
    自张山的厢房里出来,卞惊寒纵身飞上了屋顶,提着轻功自屋顶上走了好长一段,才飞身落于地上,扯下脸上的黑布。
 
    所幸张山死不承认那丫头会读心的事,这是最好的结果。
 
    若张山一逼就什么都说了,他不敢保证他会做出什么,或许会真的要了张山的命,不是或许,是一定。
 
    就像今日借机除掉素芳一样。
 
    其实,他完全可以等等的,没必要前脚将素芳提起来做通房丫头,后脚就置她于死地,这样多少是有些冒险的,对他不利。
 
    但是,他不除素芳,素芳就时时刻刻想要除掉那丫头。
 
    给自己下避子药,看似对付佩丫,实则直指那丫头,他心里有数。
 
    所以,他不能等!
 
    张山一样。
 
    只是这个时候,张山不能死。
 
    白日他父皇一再强调,为了确保安全,所有去行宫的婢女家丁,都要仔细查清底细。
 
    如此,就难保宫里不会派人前来县衙查聂弦音的底细。
 
    这个时候,张山若是莫名死了,定然会引人猜疑,所以,只要他能严守秘密,他就姑且暂时留他一命。
 
    **
 
    素芳在宫里被杖毙的事第二天就在王府传开了,弦音一早起来就听到大家都在谈论在这件事。
 
    当时有多少人羡慕嫉妒恨素芳,此时就有多少人唏嘘感叹。
 
    不少人猜测说皇后就是故意的,因为她想要将自己的宫女指给他们家王爷做通房丫头的,被他们家王爷拒绝了,而要了素芳,素芳自然活不长。
 
    还有人说是皇帝故意的,因为皇帝就是想要让他们家王爷尝到了男女闺中之事的甜头,然后除掉那个女人,逼他们家王爷娶正妻。
 
    各种猜测,说什么的都有,弦音真心佩服这些人的脑洞。
 
    哎,这是不能在古代写网文赚钱,不然,好好利用一番这些人的脑洞,指不定就能写出一本天马行空的强文出来。
 
    因为离去行宫的日子越来越近,而在行宫里,各个王府需要表演节目,所以,管深在歌舞坊请了两个能歌善舞的女子进府来,给几个资质不错的婢女教歌舞。
 
    所谓资质不错,就是长得不错、身材不错、领悟不错,还有忠诚度不错。
 
    因为就在前厅里面排,不少人去看热闹,弦音自是少不了。
 
    卞惊澜裹着一件风衣鬼鬼祟祟出现在三王府的时候,弦音正和一堆人挤在前厅门口看热闹看得起劲。
 
    “聂弦音!”
 
    卞惊澜唤她,她才回头看到他。
 
    见他如此装扮,她吓一跳。
 
    “过来!”对方朝她招手。
 
    她满腹疑惑地跑过去:“十一王爷怎么了?怎么这么热的天,还捂着件披风,就不......”
 
    弦音的话还未说完,就蓦地感觉到一阵臭味袭来,她“唔”的一声掩住口鼻。
 
    “不会气味是从十一爷身上发出来的吧?”弦音难以置信地看着卞惊澜,“王爷掉厕所里去了吗?”
 
    卞惊澜一脸郁闷和难堪,脚下一跺,“随本王去云随院。”
 
    去云随院找卞惊寒么?
 
    也未多问,弦音就捂着口鼻跟在后面,恐太过伤人,她也不敢太夸张,只稍稍跟他拉开了一些距离。
 
    卞惊寒正在外房里看书,见卞惊澜裹着披风、戴着风帽大步而入,他也怔了怔。
 
    却立马感觉到了异样,鼻子动动,刚准备问卞惊澜什么味儿,卞惊澜又扭头往外走:“出来说话。”
 
    这个男人讲究,将他的房间搞臭了,指不定要骂他,而且厢房空间小,气味更重,外面空旷,气味能淡一点。
 
    卞惊寒莫名,合上手中书卷,置于桌上,起身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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