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帐暖,皇上隆恩浩荡——素子花殇
时间:2018-03-07 16:07:40

 
    卞惊寒薄唇紧紧抿着,骤然凌厉问向卞惊书:“她们只是几个婢子下人而已,又不是什么法师术士、能行什么巫做什么法?七弟可有证据?”
 
    “证据?”卞惊书轻嗤,“证据一搜不就有了,可不是一人听到了,是不少人听到了,她们几人一路都是,手里拿着巫具,口中念念有词,说什么要炸掉王,说四个三便可以炸掉王......”
 
    啊!
 
    全场骇然。
 
    四个三便可以炸掉王?
 
    三是指三王爷吗?
 
    这.....这也太大逆不道了。
 
    皇帝脸色越发黑沉。
 
    卞惊寒微微敛了敛眸,瞥了一眼弦音。
 
    弦音心里那个汗啊。
 
    尼玛,她写古言宫斗的都闻所未闻啊,这样也能被人参上一本。
 
    正欲开口解释,卞惊书又再度吩咐侍卫:“搜!她们的巫具肯定在身上。”
 
    几个侍卫上前,作势就要摸她们的身,被卞惊寒眸光一厉拦了:“就算要搜也应该是找几个嬷嬷来搜吧?”
 
    “不用了。”弦音干脆自己从袖袋里将扑克牌拿了出来。
 
    抬起小脸清冷地看向卞惊书:“七王爷说的是这个吗?这个可不是什么巫具,这只是一种牌.....”
 
    她的话还未说完,手里的牌就被卞惊书一把夺去,然后翻,快速翻,终于将其中的两张写着大王、小王的牌找了出来,抽出,得意地朝弦音扬了扬,又朝卞惊寒扬了扬。
 
    “大家都认识字吧?这是什么?白纸黑字,众目睽睽,还想抵赖吗?”
 
    边说,边转身,恭敬地将那两张牌递给了皇帝。
 
    见皇帝垂目看着,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致,弦音连忙接着解释:“这只是游戏牌,我们只是在玩游戏,这跟雀牌是一样的东西,大王小王,只是两张牌面,跟皇上没有任何关系,请皇上明察!”
 
    卞惊书冷哼:“游戏牌?本王怎么没听说过有这种游戏牌?你们自创的吗?还有,说大王小王只是牌面?那就更加奇了怪了,为何不用别的做牌面,非要拿王做牌面?王,岂是你们能轻易做牌面的?而且,做了牌面不说,还能轻易被四个三给炸死,你说你们什么居心?”
 
    看着卞惊书的那副嘴脸,弦音真是恨不得起来咬他了。
 
    尼玛,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父皇!”卞惊寒再度出了声,可话还未开始,就被皇帝蓦地嘶吼一声打断:“朕要是你,朕这个时候就闭嘴!”
 
    几乎是咆哮而出,众人吓住。
 
    由此可见,皇帝盛怒到了什么程度。
 
    卞惊寒撩袍跪下。
 
    弦音眼帘颤了颤,没想到自己一个无心之举又连累了他。
 
2 第496章 牙尖嘴利(9更)【求月票】
 
    闭眼,强自镇定,她再次抬眸开口:“此牌并非我们自创,而是前次奴婢跟随三王爷去午国的时候,在茶楼看到几个午国人在打,一时觉得有趣便看着学了。”
 
    她总不能说,这是现代的斗地主吧。
 
    “而至于为何不用别的做牌面,非要拿王做牌面,奴婢也不知道,不过,奴婢猜想,或许每个圈子都有自己的王,天,有玉帝,地,有阎罗王,海,有龙王,这些都是王,牌,有牌王也无可厚非,否则怎样玩呢?”
 
    弦音一口气说着,也不停顿:“王是统治者,最大,四个三是炸,可以炸王,这些只是游戏规则,如果按照七王爷的意思,三是代表三王府,或者三王爷,那为何要四个三才能为大?这世上有四个三王爷,四个三王府吗?既然是我们在行巫做法,何不我们就让一个三为大呢?”
 
    卞惊书脸上一白。
 
    弦音的声音继续:“而且,一对王同样是炸,还是天炸,哪怕四个三,遇一对王也是输,如果是我们行巫做法,我们要这样吗?这种牌的玩法便是如此,单张牌的情况下,大王最大,小王第二大,接下来便是‘二’第三大,二,除了不能管大小王,可以管其他任何一张牌,那按照七王爷的意思,除了皇上和娘娘,二王爷最大呢,比太子殿下还要大?那我们行巫做法的意义在哪里?给他人做嫁吗?”
 
    卞惊书被问得哑了口,脸色铁青。
 
    人群中,二王爷卞惊平,太子卞惊卓都微微抿了唇,没做声。
 
    跪于四人边上的卞惊寒略略垂了眉眼。
 
    见皇帝周身寒气地立在那里,一声未吭,也不知有没有被弦音说动,卞惊书急了,指着聂弦音怒道:“你.....你狡辩!这种牌我们见都未曾见过,又岂会知道这些?现在出事了,还不是任由着你瞎说!”
 
    末了,又转眸看向皇帝:“父皇,切莫要信她的狡辩,我们都不懂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有数,如今她就算将白说成黑,黑说成白,我们也不知,她这明显的就是,见事情败露,早已想好的说辞,一个小小年纪的贱婢,一个黄毛丫头的贱婢,能如此牙尖嘴利,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皇帝眸色深沉落在弦音身上,唇瓣抿紧一字不语。
 
    卞惊寒眉心微拢,朝一侧的管深使了个眼色。
 
    管深会意,不动声色走到他的正后面,挡住其他人视线。
 
    卞惊寒动作很小地自袖中掏出一个什么东西,以宽大的广袖做掩,放于自己委地的后袍袍角下。
 
    管深环顾了一圈众人,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皇帝和弦音身上,他假装倾身拔了一下鞋子,以自己的袍袖落于卞惊寒的后袍袍角上,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将袍角下面的那个东西攥于手中,直起腰身。
 
    朝前走了两步,他看向卞惊寒,卞惊寒瞥了他一眼,又眼梢一掠,瞥向人群中的太子卞惊卓,示意他将东西给卞惊卓。
 
    管深几不可察地点点头,拨开人群朝卞惊卓而去。
 
    在半道,他垂目看了看自己手心,像是一封书信,稍稍揭开一角看了看,他便知道了是何物。
 
    是那日在伞坊,那个卞惊书的奸细做的供词呢,上面清楚地写着卞惊书如何设计让人卖了虫蛀的伞柄给他们,又是如何让他从中通风报信,并签字画押了。
 
    那日卞惊寒并未处置此人,而是让他继续呆在伞坊,就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但是,必须从此听命于自己。
 
    对方为保命,同样也深知,自己身份已败露,卞惊书也不会给他好果子吃,自是答应。
 
    管深走到卞惊卓的身后,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卞惊卓疑惑回头,他便将那封口供塞到了卞惊卓的手里,然后转身离开。
 
    卞惊卓怔了怔,看了看管深在人群中的背影,又转眸看了看跪在那里的卞惊寒,正撞上卞惊寒看向他的视线。
 
    四目相对了片刻,卞惊卓将视线收回,转身走到人群后无人之地,打开那封黑字白纸看了看。
 
    一向温润如玉的脸色就变得有些难看。
 
    将那封口供拢入袖中,他再次走回人群中原本自己所站的位置。
 
    这厢,皇帝正口气极为不善地开口:“此事事关重大,朕.....”
 
    “启禀父皇,儿臣曾经在午国,也见过有人玩过此种牌,玩法与规矩同这丫头所讲基本一致。”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循声看向说话之人。
 
    卞惊书震惊。
 
    皇后难以置信。
 
    就连皇帝都微微露出几分讶异之情。
 
    弦音更是一千一万个想不到。
 
    因为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找三王府茬儿的七王爷卞惊书的亲哥哥,当朝太子卞惊卓。
 
    “五哥你———”卞惊书甚至出了声。
 
    卞惊卓面色如常,不徐不疾道:“本宫正好去过午国,也恰好见过有人玩过此牌,便据实跟父皇禀报而已。”
 
    皇帝面色这才稍稍转霁。
 
    大家心知肚明,并不是因为说话之人是太子,也不是皇帝有多信任这个儿子,而是因为他是卞惊书的亲哥哥,且平素也并未与三王爷有多亲近,这是重点。
 
    “太子能帮理不帮亲,据实说出这些,朕心甚慰,这才是作为一个太子该有的品质。”皇帝看着卞惊卓。
 
    卞惊卓颔首鞠身:“儿臣时刻谨记父皇教诲。”
 
    皇帝“嗯”了声,又转眸看向跪在地上的卞惊寒,以及弦音四人。
 
    扬袖:“既然是误会一场,那便都起来吧!”
 
    虽然面色依旧不好,口气依旧不善,但比起方才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谢父皇!”
 
    “谢皇上!”
 
    卞惊寒、弦音、佩丫,还有另外两个婢女,都从地上站了起来。
 
    卞惊书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很是不服气,但是,事已至此,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他的亲哥哥都说见过此种游戏,那还有什么办法?
 
    只是,这么好的一次机会就这样给浪费了,他真是有些不甘心,他父皇明显很生气很生气,就要处罚这几个贱婢了。
 
    哎。
 
2 第497章 我演你猜(10更)【求月票】
 
    闹剧结束,众人都进了客栈,按照内务府事先安排好的房间入住。
 
    弦音想找个机会跟卞惊寒道一下歉,却一直没有机会,分房间的时候,卞惊寒从她身边经过都未看她一眼,面色冷峻,径直去了自己厢房,弦音就站在那里低着脑袋,手指绞着身前的衣襟,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夜里管深过来巡房的时候,弦音追了出门,委婉地让管深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歉意。
 
    也就是这时,她震惊地从管深眼里得知,原来卞惊卓会出声帮她,都是因为卞惊寒的出手。
 
    卞惊寒将那日伞坊审卞惊书的那个细作时做的供词给了卞惊卓,卞惊卓是卞惊书的哥哥,为了保弟弟,才不得不帮她说话。
 
    她就说呢,卞惊卓怎么可能会帮她?若说午国真有这种扑克牌还稍稍可以理解,这分明就是她胡诌的,卞惊卓却也跟着附和,显然就是在替她解围。
 
    于是,她更加内疚了。
 
    因为当初卞惊寒说过,此人留着,正好可以反做他在卞惊书那里的细作,可是今日这般,等于将此人亮了出来。
 
    弦音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对卞惊书三番五次地陷害也是恨得咬牙切齿。
 
    尼玛,死男人,死变.态,死GAY!
 
    不行,此仇不报非君子,得想个什么法子几时也整整这个死变.态男!
 
    只是现在,卞惊寒生气不理自己了呢。
 
    **
 
    卞惊书这厢也是气得不轻,连晚膳都没用,想啊怎么也想不通,忍无可忍,还是杀去了卞惊卓那里。
 
    一进门劈头盖脸就数落卞惊卓。
 
    “五哥,就算你要在父皇面前表现,你也不应该拿你亲弟弟开刀吧?今日那样的场合,你觉得你这样做不是在打我脸吗?你觉得......”
 
    卞惊书话还未说完,卞惊卓猛地扬手,将一个东西砸到他脸上。
 
    所幸东西不重,打在他的脸上,又落到地上。
 
    卞惊书一怔,垂眸。
 
    是一封信。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