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帐暖,皇上隆恩浩荡——素子花殇
时间:2018-03-07 16:07:40

 
    管深正在禀报,忽的见卞惊寒抬眼,眸光如刀,朝他瞥过来,他呼吸一颤,连忙改口道:“说七公主的送亲队伍已经出发。”
 
    卞惊寒这才将视线收回去,又垂目看向桌上的地图,长指敲了敲其中一个地方:“此处前两日你们弄出来的塌方,没被清障吧?”
 
    问的是薛富。
 
    “回王爷,没有,塌方得那么严重,不好清理,那里又没住的人家,要清也得官府派人,等官府发现路被山体塌方所堵,应该不是一时半会的事,奴才也留了人在那里,时刻关注着。”
 
    “嗯。”卞惊寒点点头,侧首吩咐管深:“将这个消息也放给张山。”
 
    管深颔首:“是!”
 
    那次这个男人让他彻查张山,当时,他还疑惑,怎么进个宫回来就让他去查这个人了?
 
    现在他终于完全明白过来他的用意和目的。
 
    前日他将彻查张山的结果跟他汇报。
 
    张山曾经因断案如神风光了一段时间,后又被打回原形、仕途受阻,私下里好像跟几个看似商人,实则是草莽贼寇的人来往甚密。
 
    家中有一妻一妾。
 
    妻子非常彪悍跋扈,张山很怕她,就算她长期卧病在床,张山还是对她言听计从。
 
    这个男人听完就吩咐他去查张山妻子具体得的什么病,现在是什么样一个状况。
 
    他派人查完,告诉这个男人。
 
    张山妻子得的是心疾,很严重的心疾,一直在寻医问药,一直没治好。
 
    还有一件很重要的,在查张山妻子的时候,查到前段时间有人也去找过张山妻子,调查聂弦音,只知是一位皇子,具体是谁,查不出来。
 
    这个男人听完,就危险地眯了眯眸子,说了句:“难怪。”
 
    沉吟片刻,便让他放条消息,不着痕迹地传到张山妻子耳中去。
 
    什么消息?
 
    就是此次午国七公主的嫁妆里面有稳心草。
 
    他虽不懂医,但他也听说过此草,医书上都有记载,很有名,是治疗心疾的良药,却也非常难寻,所以也是罕药。
 
    这个男人让他确保消息传到张山妻子耳中,还让他多派了些人手,将这个消息做真。
 
    当时,他就想,这个男人的目的,应该是让张山去打劫秦心柔。
 
    今日,他就更加肯定了。
 
    只是他不明白,为何要那般大费周章地弄出个山体塌方,将路堵住,让秦心柔他们走另一条路?
 
    “这条路不是也可以打劫吗?而且,前后都没有人家,也很适合张山的人动手。”心中有疑惑,他便忍不住问出了口。
 
    卞惊寒瞥了他一眼,走向边上的椅子坐下:“因为我们要站在张山的角度去想,给张山创造便利,危险降到最低,才能确保他会去做这件事。”
 
    伸手指了指地图:“你说的没错,这条路前后都没有人家,但是,这里是大楚的地界,而此路一堵,送亲的队伍就只剩下另一条路来大楚,另一条路的这里......”
 
    边说,又用长指敲了敲地图上的某处。
 
    “这里地理偏僻,更适合出手,最重要的,此处不是午国,也不是大楚,而是另一个边国的地界,其实,基本上是三不管地段,一旦午国公主在这里出事,也不好追究大楚的责任,站在张山的立场,大楚不查,他被怀疑的机率就小,而且,此处也时有各国山贼流寇作案,他只要伪装得好,更加怀疑不到他头上。”
 
    管深点点头,懂了。
 
    “王爷布这一局,最终的目的是,拖延大婚?”
 
    “不是。”
 
    管深和薛富皆是一怔,互相看了看。
 
    又听到男人的声音传来:“本王的目的,张山死,大婚取消。”
 
    见说话的时候,男人微微眯了眸子,眸中寒芒乍现,两人又都浑身一震,
 
    管深还是不明白:“打劫午国公主,一旦查出,必是死罪,这点奴才知道,但是,想要取消大婚有点难吧?最多就是延误,除非在打劫过程中,七公主......”
 
    死字差点脱口而出,管深紧急改了口:“除非,七公主人没了.......”
 
    “那就让人没了。”男人接得不徐不疾,也接得云淡风轻。
 
    两人皆呼吸一滞。
 
    知道这个男人不想娶,也知道这个男人狠,却还是没有想到他竟动了杀意。
 
    对方可是午国公主!
 
    “刀剑无眼,谁知道混乱之下会发生些什么呢?”男人徐徐转眸,朝他们二人看过来。
 
    两人都顷刻懂了他的意思。
 
    张山他们的人能除掉那个女人最好,若不能,他们也要“助一臂之力”是吗?
 
    “只是,这样,会不会怀疑到王爷头上,张山一旦被抓住,他肯定要说,自己是听说七公主有稳心草,而实际上七公主不是没有吗,会不会就怀疑是被人利用了?”
 
    “会。”
 
    卞惊寒薄唇逸出一字。
 
    至少有个人会怀疑,他的父皇。
 
    毕竟前有张山妻子说聂弦音会读心,后有他不想娶秦心柔,他最有动机。
 
    但是,他现在顾不上这么多了,怀疑就怀疑,就算这次不是他做的,他那个父皇也同样会怀疑他。
 
    见管深和薛富错愕地看着自己,满脸写着,既然会,那还这样做?
 
    “他们有证据吗?”
 
    他反问。
 
    而且,就是因为他最有动机,反而会降低被怀疑。
 
    正常人的心态就是,这么明显的事,他为何要去做?
 
    为何就不可能是别人的嫁祸?
 
    比如,那个暗中调查聂弦音的皇子。
 
    毕竟这件事可不是小事,如此剑指自己的明显之事,他为何要铤而走险去做?
 
    依他父皇那个全天下唯有自己可信,其余人都是骗子的脾性,一定会这样去想。
 
    就让他的那个父皇怀疑一切去吧。
 
    都是他逼他的。
 
2 第588章 不要等本王(3末)
 
    夜,如期而至。
 
    弦音还在绞尽脑汁想那一百个名字。
 
    不想让卞惊寒那厮看扁了,所以,她一定要取满一百个,九十九个都会落他口实,而且,每个都不能太俗气太失水准。
 
    其实,最主要的,她是真的想给孩子取一个好听、意义又好的,所以,她很用心,一百个名字搞了七八天了还没搞好。
 
    因为婚期临近,府里的事多,卞惊寒来得有些晚。
 
    见弦音竟然还未睡,就有些不悦:“跟你说过多少回了,现在夜里凉,要早点睡早点休息。”
 
    弦音放下笔,将取名字的纸叠好放好,眉眼弯弯黏过去抱住他。
 
    “人家只是想等你嘛。”
 
    娇憨的模样,暖人的话语,让卞惊寒心中一瞬间又软得不行。
 
    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和额头,他揽着她走向床榻,自己在床沿上坐下,将她抱坐在怀里。
 
    “今日感觉如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边说,边握了她的腕,长指探上腕上的脉门。
 
    见他每夜过来都不忘给她探脉,弦音也是服气。
 
    调皮地凑到他面前,用自己的小鼻尖去蹭他的鼻尖:“没有哪里不舒服,哪里哪里都很舒服。”
 
    见脉搏正常,卞惊寒撤了手,微微后仰着身子避开她的蹭磨:“别闹,一会儿本王该哪里哪里都不舒服了。”
 
    弦音自然知道他的意思,笑道:“哪有哪里哪里都不舒服,明明只有一处不舒服。”
 
    边说,边故意夸张地盯着他腰下的那里。
 
    “你害不害臊?”卞惊寒抬起手指刮了一下她的鼻梁。
 
    弦音撇嘴:“你做都不害臊,我为什么说说就要害臊?”
 
    “那要不,你也做做?”卞惊寒勾起唇角。
 
    “怎么做?”
 
    “用手,将本王不舒服的那里,给本王弄舒服。”
 
    弦音汗死:“不要!”
 
    卞惊寒笑,坏坏的。
 
    “对了,有件事要跟你说一下。”
 
    见他前一瞬还一脸坏笑,忽的就一本正经的样子,弦音怔了怔:“什么事?”
 
    卞惊寒握了她的手,长指摩挲着她手背上细嫩的肌肤。
 
    “明日本王要出京师去办一件事,夜里回不来,所以,明夜你不要等本王了,自己早点睡,后日夜里本王再过来。”
 
    明日是大婚之日,虽然这婚接不了,也不会有什么洞房花烛,但是,明日事发,必定会掀起一番风波,一时半会儿,他恐是不好抽身。
 
    “就这事儿?”
 
    “嗯,”卞惊寒点头,“就这事儿。”
 
    弦音摇摇头。
 
    抬手学着他最喜欢对她做的一个动作,捏捏他的脸:“你呀,一脸的郑重,我还以为什么了不得的事呢,不就是明夜要忙,不过来吗?没事,我保证睡早睡好、精神养饱,你呢,不用担心,安心做自己的事就好。”
 
    “嗯。”卞惊寒将她的手握住拿下来,凑到她面前,亲了亲她的唇角。
 
    “那我们睡吧,明日本王还要早起。”
 
    “好。”
 
    **
 
    翌日,是个好日子,大楚三王爷卞惊寒大婚。
 
    也是个好天气,晴空万里、无风无云。
 
2 第589章 就只能等(1更)
 
    一大早王府里就热闹得很,喜乐不断、爆竹声声,随处可见腰系红带的下人忙忙碌碌,连内务府都派了不少人过来帮忙。
 
    用过早膳,卞惊寒就在府门口迎宾了。
 
    客人陆陆续续来,王府门口也是热闹非凡。
 
    “三王爷,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王大人里面请!”
 
    “三王爷,恭喜啊!”
 
    “谢赵大人,里面请!”
 
    厉竹用过早膳出来,走进被布置得红绸漫天、花团锦簇的前院,就看到那抹站在府门口忙着接待客人的身影。
 
    今日的他一袭剪裁合体的火红喜袍,头顶红带束发,让原本站在任何地方都耀眼的一个人更加得夺人眼目,俊美得不似凡人。
 
    这是她第一次看他穿红衣,想必也是他第一次穿红衣,真的非常非常的与平素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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