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冉冉点头:“嗯,接下来就是决赛。决赛时要面对的不再一个王慧丽,而是五个!”
“什么意思啊?”李心爱问。
“意思就是,决赛时我要同另外五位选手一起来同台竞技,而且这五位都是从像今天这样的比赛中,脱颖而出的。”
“哦。冉冉,你是不是怕了?”李心爱担忧地看了她一眼。
安冉冉轻轻地摇了摇头:“不怕,当初决定参赛时就想到了这些,我只想要竭尽全力。至于结果,我想我只要竭尽全力了,自然会顺理成章地走向胜利!”
她的自信是那种淡而又淡,却又充满了力量感的自信。
有了她这句,李心爱刚刚提起来的心,竟然就这么安安稳稳地放了回去。
邱思语可不像李心爱那么没心没肺,“嗯,只要拿到了冠军,我们接下来的事业就容易多了。冉冉,我觉得你在设计服装之前,先设计一件我们带有我们公司LOGO的参赛服。”
安冉冉眼睛亮了一下,邱思语的建议真的很不错,如果她能穿上冉·爱的工作服去参加这场比赛,那么只要电视的镜头在她的身上,那就是给冉·爱做了一次无声的广告啊。
“这主意好。”李心爱也想到了,“不但你穿,最好让所有的选手都穿上。”
“这难度有点儿大了吧?”邱思语摇了下头,“她们就算能站在同个舞台上,但实际上还是竞争的关系,谁会愿意穿别人的衣服呢?”
安冉冉点了点头:“思语说得对,所以这个主意暂时还打消了。我先把我和师傅的参赛服做出来再说。”
“嗯嗯,那你加油吧。等到参赛服做好,就该为决赛做准备了。冉冉,决赛还有多久?”
“五个星期之后。”安冉冉回答。
这次比赛一共五轮,五个星期正好能让另外四组选手比完,最后一个星期是复活赛,之后才是决赛。
“才一个多月的时间啊。”李心爱愁了。
“没事,一个月的时间,够冉冉想出新点子了。只不过决赛的流程是什么,冉冉你知道了吗?是不是还要现场设计制作。”
“不是。”安冉冉回答到,“决赛的时候,每个选手会由评委给出一定量的料子,选手根据这些料子进行组合剪裁,设计出一件礼服,裁掉的部分不能超过一公斤!”
“那如果出题的评委给了几十公斤的布料呢?”
“那也要全都用上!”
“这不是不讲理吗?”邱思语觉得真是不可思议。
安冉冉却见怪不怪地说到:“一般情况下,出题人不会给出太过刁难的内容,不过……”
安冉冉顿了顿,“如果有评委故意为难,那就说不准了。”
“那如果故意为难的话,他们会怎么做?”邱思语是一个比较务实的人,所以问的问题也相当的具体。
“比如说只给你一块料子,或者给你一大堆颜色反差极大的,或者干脆就是没有办法组装在一起的,比如红与绿,红与紫等等。”安冉冉一边思考一边回答。
“那可怎么办?”李心爱觉得越来越忧愁了。
“所以接下来,我要好好研究一下撞色。”
“撞色是什么?”李心爱好奇了。
“撞色是指对比色搭配,包括强烈色配合或者补色配合。强烈色配合指两个相隔较远的颜色相配,如:黄色与紫色,红色与青绿色,这种配色比较强烈;补色配合指两个相对的颜色的配合,如:红与绿,青与橙,黑与白等等。”安冉冉耐心地解释着。
李心爱和邱思语听得有些发愣。
“真没想到,颜色还有这么多说法。”
“嗯,这其中的学问还多着呢。你们要是想听,我能给你们讲一夜。”安冉冉笑眯眯地望着自己的一对好朋友。
李心爱立刻举手做投降状:“你饶了我吧。再说你的时间也紧得很,还是赶紧开始你自己的工作吧。思语,我们也分头行动,争取把比赛之外的事情给冉冉做好。”
“OK。”两个姑娘说着,跟安冉冉道了再见,然后离开了。
安冉冉坐在椅子上,头向后仰,默默地闭上了眼睛。
今天在工作场中,她第一时间看出了自己与王慧丽的设计几乎是类似的,于是她立刻就吩咐师傅在裙子的腰部做了改进。
彩虹色的布,穿在模特儿的身上,即使经过多次展示,大家也只会被它鲜艳的颜色所吸引,进而忽略掉它的细节部分。
但是对于一心想要找岔的王慧丽来讲,她一定不会放弃向评委组投诉的想法,那么评委组最终会做出什么决定,安冉冉不用想便能猜到,他们一定会把两件衣服调出来,仔细对比。
到了那时,安冉冉的细节加工就会明明白白地被评委们看到,而王慧丽,呵呵,只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不但没有维权成功,反而极有可能会招致评委们的厌恶。
这样一来,在复活赛时,她想要晋级就更有难度了。
安冉冉想了一会儿,感觉自己在整场的表现中没有任何瑕疵之后,才放心地趴到了工作台上。
她想睡一会儿,就一会儿。
与此同时,正在看电视重播的战念北脸上露出了谜一般的笑容,他看到他的小姑娘,在电视镜头之下,安然淡定,看到了她风采飞扬的演讲,看到了她被大家认可时的喜悦。
因为是第二次看,战念北的注意力便额外地分散了一些,于是他看到了他看第一遍时,没有发现的问题。
那个叫做王慧丽的选手,在主持人宣布第一名的时候,落在安冉冉身上的目光是愤然和不屑。
而他的小姑娘却浑然不觉,一脸单纯轻松的喜悦。
战念北皱了皱眉头,犹豫了片刻,拿起了桌上了电话。
正文 第二百三十八章 抄袭风波
第二百三十八章 抄袭风波
张想是一个空有一腔理想,但却始终怀才不遇的年轻人,自从大学毕业后,他因为没门没路,学校分配的单位又不尽人意,中间经过了不少的波折,最终才算是进到了电视台当了一名记者。
可是到了台里之后,他才渐渐发觉那些风光的背后藏了无数的暗涌。
每一个人似乎都藏了无数的心事,一个采访课题定下来后,像他这样小透明的存在,根本连号都排不上。
跟上级表决心,想要大干一番事业,上级也只是轻飘飘地瞄他一眼:“小张啊,现在台里的资源就这么多,你有想法是好事情,但是你不能一直等着台里面分任务给你,要学会自己挖掘新闻,是不是?”
张想听完,还真的一腔热血地去挖新闻了,可是他花费好几天弄成的新闻稿件,一交到主任的桌子上,便石沉大海再没了踪影。
后来有同事告诉他,想要让自己的稿子被采用,必须得给领导们意思意思。
张想心中不悦,但不得不强忍着恶心问同事,这意思意思需要多少钱。
同事悄没声息地比出了五根手指头。
“五十?”张想肉疼不已,他刚到台里上班,发的工资一个月还不到五十呢。
同事瞥了他一眼:“五百!”
看着张想张大的嘴巴,同事摇了摇头,拍了拍他的肩膀:“没钱,就别瞎折腾了。好好地听领导的安排端个茶倒个水,扫个地抹个桌,挣自己那点儿固定的工资就行了。”
理想呢?张想问自己。
理想在现实面前就是个屁!
又经历过几次打击的张想,终于弄明白了这件事。
不在他半死不活在电视台里吊着的时候,有一天,他忽然就遇到了一个人,这人自称是一家报社的。
张想知道这家报社,在这个以公办为荣,私企为耻的年代里,这家报社无疑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至于报社的利润到底如何,张想没特别的关注过,只知道有不少的同行换了名字和身份,偷偷地给报社投稿。
找他的那人一脸的自信:“只要到了我们报社以你的文采和激情,相信很快就能坐上主编的位置,怎么样,来不来?”
张想心动了。
思虑了一个晚上,终于下定决心,向电视台递交了辞职报告,然后马不停蹄地去报社报到。
报社的氛围比起死气沉沉的电视台来,不知道活跃了多少。
张想刚到就被分到了一个课题,跟着老记者跑了两趟之后,他已经开窍了。
这家报社不像那些公家的,处处一片赞歌,而是想方设法去猎奇,报到社会黑暗面。
这样以来,这家报社虽然在这个行业里口碑不怎么样,可是订阅量却几乎是所有的公有制报刊的总和。
记者们的工资,在这个工资水平普遍只有几十、一百多块的时候,他们中的佼佼者甚至能拿到上千元。
张想沸腾了。
开窍后的他立刻开始了自己的征战之路。
这一天,张想刚刚上班就收到了一封匿名信。
拆开看了两眼,张想立刻背上自己的包包就冲出了报社。
电视服装大赛竟然出现了抄袭事件,这可是一个绝对有爆点的新闻啊。
电视台的领导紧急招开了一个会议,负责服装设计大赛的编导被骂了个狗血淋头:“比赛现场的抄袭风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件事为什么知道的是报社,而不是我们自己。当时你们一个个都在做什么?”
编导刚想解释,台长又紧接着骂到:“我看你们一个个拿着高工资合得顺手了,不知道该怎么对观众负责了,是吧?”
编导都快被他给骂哭了:“台长,现场出题,现场设计,现场制作,现场评分,这一步步都是按照我们预告设计好的路线进行的,就算当时哪个选手想要抄袭,也得有时间给她抄不是,所以我觉得这就是一场莫须有的罪名,目的就是为了把我们这个节目搞臭!”
台长才不想听他解释这么多:“不管怎么说,问题已经出来了,如果不拿出一个妥善的方案,这个节目以后还怎么继续?别说是你了,只怕就是我,也要被上级问责!”
两个人正说着的时候,一位副台长忽然插了句话:“台长,您先消消气,我怎么觉得这事儿是一个好事情呢。”
“什么?”台长怒了。
“您想啊,按照我们的比赛流程,选手想要抄袭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报纸上却爆出了她抄袭的丑闻。这样一来,我们这台节目的关注度,可就水涨船高了啊。”
台长黑着脸,默不作声地沉思了起来。
副台长吴改华又说到:“我们何不借着这个机会,将这件事情报上去,然后再请几位专家过来,对当天的录像仔细剖析,本着实事求是的态度,将整个过程以直播的方式公示出去。”
“你说得好听,万一真的是选手抄袭呢?”
“台长,这绝对不可能。那种情况下,想要抄袭至少得眼明手快,还得思维敏捷才行,如果一个选手拥有了这几项,那她还有什么理由去抄别人,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实力了啊。”编导说着说着便又想要拍胸脯了。
副台长吴改华冲他摇了下头,然后中转过脸对台长说到:“就像我们编导所说的那样,单从理论上来说,现场抄袭几乎是不可能的,而且当时那么多评委在场,她就算想抄也得有时间啊。所以,基本上可以肯定这就是报社故意在黑化我们,如果这一次我们认了,那么下一次呢?所以,我们为什么不借着这个机会,就这件事情寻一个究竟。而且真相大白时,洗白的不仅仅是参加比赛的选手,还有我们这台节目!并且还能给那家总是给我们找麻烦的报社一个教训,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