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会几手按摩的手法。不如,由媳妇给母后按一按太阳穴,让母后试一试,可能解乏?”福娘这时候,自然是表现了孝心。
当然,哪怕是表现呢,徐皇后还是受用着的。
“嗯。”
简单回了一句。
得徐皇后的应答,福娘亲自上前,伸了双手,为婆母徐皇后轻轻的按摩了太阳穴位。
“这事情你如何看?”
徐皇后闭着眼睛,问了身后的媳妇福娘。
福娘回道:“媳妇往后,定然向母后学习。朝廷政事,媳妇是不敢多管的。”
“至于姑母的事情,那驸马是咎由自取,只是可怜了姑母受一回罪。”福娘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话道。
这话的语气,福娘说得特平静。
这时候,福娘真不想掺合这事情的。
“嗯。”
徐皇后回了一个字。然后,不再多提什么了。
这一日。
晚间。
元熙殿。
福娘把白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夫君朱高熙。
“这事情既然断了案子,而且,又呈到了父皇那边。看来,结果很快就会出来了。”朱高熙倒是颇是镇定的。
“这般说来,姑母家的那位驸马爷是一定得死了?”福娘问道。
“这是必然的。不杀,不足警示一些人。”朱高熙肯定了福娘的猜测。福娘叹了一口气,她说道:“姑母家表妹,怕是要遇上了流言诽语。”
这世道女子就是这般,不但是会受婆家的影响,决定了一个出嫁女子的地位。同样,也会受到了娘家的影响。
偏偏这世道,又没给女子一个自己去挣取了自己地位的环境。
这个时代,对于女子而言,就是这般的不友善。
“那位李尚书,也真是有本事。端得一颗铁心。敢干了一些实在事。”福娘这时候夸了那位敢办事,敢当了帝王刀子的李尚书。
“肯定的。”
朱高熙这时候夸了那位李庆尚书。
朱高熙笑说道:“若他没本事,没能耐。随风就摆的墙头草,岂能入父皇的法眼?”
朱高熙表示,他父皇挑人,还是非常有眼光的。
“倒是一把利落的刀子。就是不知道在李尚书的手下,会有多少人是落入法网中?”福娘眼中有了好奇之色。不过,她不同情那些被判了死刑的家伙。
应该说,这些落网的勋贵,又或者官员,真是杀了,绝对不会冤枉的。
毕竟,永和帝这位帝王眼中不揉了沙子,行事是果断的,作风是刚硬的。但是,这位帝王办事情,肯定是要求了回报的。
无辜杀人?
永和帝是不做的。因为,赔本买卖,帝王是不愿意去胡乱动手。
“应该抓的抓,应该杀的杀。朝廷会清静许多。”
朱高熙倒是赞同着他父皇的法子。虽然,真是让他去动手,他分分钟就是心硬不起来。可是,当了旁观者时,朱高熙还是一个冷静的人。
朱高熙自然看得更明白,他父皇这是准备为吏治做了先期的准备。
毕竟,以涮吏治,有些人事问题,是非常需要整顿。
不把勋贵与一些重臣的涛天气焰是打下去。这些上层的人,给下面的贪官污吏当了保护.伞,那想整顿吏治的决心是好的。
只是,办起事情来,就容易坏和尚念歪了好经书啊。
这不,永和帝的辣手一下手。这效果就是显著的。
永和二年,七月中旬。
福清公主的驸马杨得怀,被斩于燕京午门外。
这是事情的结束吗?
不,这只是永和帝对朝廷臣子和勋贵们中间,某些不和谐之人的清洗开始。
刑部尚书李庆这一个乐意当了帝王刀子的人,那最近就是燕京城里,被人称了李青天的大人物。总之,知名度在整个燕京,乃至于天下十三州,都是成为了一个大大的有名人物。
官员们,勋贵们,谈起李庆尚书时,那真是得慎重慎重的。
总之,李庆尚书的威风,是一战成名。
再战无敌手了。
永和二年。
七月中旬,中元节。
这一天,在民间又叫做百鬼夜行,又名鬼节。
这一天,午时。杨得怀驸马被斩了。
当晚。
酉时。
皇宫。
元晸殿。
朱高晸的庶妃柳氏是誔下了一位皇孙,按照永和帝订下来的排序。这一位皇孙的名字叫做朱瞻义。
小皇孙生的时辰不好。
小皇孙生的日子更不好。
当然,这是对二皇子朱高晸,以及二皇子妃解蕴娘而言。
正殿内。
朱高晸是满面的不高兴。
他不高兴的原由,就是这个孩子挑的时间,真真太不凑巧了。好死不死的,生在什么鬼节里?这不是闹人头疼嘛。
虽然,心头是这般想。
最后,朱高晸还是同二皇子妃解蕴娘一起,去柳庶妃的屋子瞧了一瞧那新出生的小皇孙。
柳庶妃产房内。
这时候,元晸殿的侧妃、庶妃们,皆是到了。
最后到来的,自然就是二皇子朱高晸、二皇子妃解蕴娘了。这二位一来后,侧妃、庶妃们齐齐向夫妻二人福礼。
“起来吧。”
朱高晸脸色淡淡的说道。
“夫君,可是进屋去瞧瞧皇孙?”二皇子妃解蕴娘提醒了话道。
这时候,他们站的位置,沿是屋子的外间。要绕过了屏风,才是柳庶妃和皇孙所在的内间屋。
“去瞧瞧。”
到底人都来了,这儿子哪怕生的日子差些。朱高晸还是要瞧一瞧他的庶子朱瞻义。
“这一回,柳妹妹生了一位皇孙,众位妹妹也是多多努力,早日为皇家誔下皇孙来。”二皇子妃解蕴娘笑着说了这一话后,随着朱高晸一起进了内间屋。
第199章
二皇子朱高晸、二皇子妃解蕴娘是进了内间屋。
这时候, 柳庶妃是晕睡了过去。榻边站着的是照顾了小皇孙的奶嬷嬷。这等仆人, 自然是忙向二皇子、二皇子妃福礼。
“小皇孙如何?”
“柳庶妃如何?”
这两个问题。自然是问了照顾小皇孙的奶嬷嬷, 以及照顾了柳庶妃的丫鬟。
“小皇孙身体健康,生下来时,足足有七斤六两重。”奶嬷嬷显然非常高兴,对着二皇子、二皇子妃报喜时,还是满面的笑容。
二皇子妃解蕴娘听后, 自然是吩咐了身边的嬷嬷,给了众人赏赐。
那丫鬟回禀了柳庶妃的情况时,也是交待了,柳庶妃因为生产时, 体力消耗过大。这会儿是晕睡了过去。
“既然如此,一切就托给蕴娘你处理好。”
“这侍候了小皇孙和柳庶妃的众人,皆由你赏赐吧。”二皇子朱高晸把事情托给了嫡妻, 尔后,就是匆匆离开了。
二皇子妃解蕴娘是福了礼,领下了这一门差事。
这时候的二皇子妃解蕴娘那非常的体贴, 不管是照顾小皇孙朱瞻义的人,还是照顾柳庶妃的人,人人皆赏了两个月的月例钱。
自然是得了众人的感谢话。
尔后, 二皇子妃解蕴娘又去了外间屋, 与两位侧妃,两位庶妃谈了些闲话。
最后,还是二皇子妃解蕴娘发话了, 她道:“时辰不早了。张侧妃、常侧妃,以及白庶妃、月庶妃,你等都回去早些歇了吧。”
“倒底咱们都是女子,还是早些歇下,莫要睡得晚了,伤了容颜。”有二皇子妃解蕴娘这翻话,在场的张侧妃、常侧妃,以及白庶妃、月庶妃,自然是福了礼,送走了二皇子妃解蕴娘后,便是散了场,各回各屋了。
因为这时辰真晚了。
这不,元晸殿的喜讯,也是次日清晨,才是通知到了各处。
福娘早晨一醒来,听得嬷嬷讲了这事情时,还是愣了一下。然后,才说道:“那得备了贺喜。这可是添丁的喜事,礼还不能轻了。”
“嬷嬷,我就是琢磨着,这位小侄儿出生的日子,怎么是有些不妥当?”
福娘可不会记错着,昨个儿可是中元鬼节啊。
嬷嬷听着福娘这一讲,也是回了话,道:“皇子妃说得是。这一位小皇孙的生辰日子,却实是……”
后面的话,嬷嬷没讲了。
因为,朱高熙这时候突然从耳房那边的门帘子处,走进了寝屋来。
“哦,你们在说了二弟新添小侄儿的事情?”
朱高熙突然问道。
“就是我刚听了这消息,有些吃惊。”福娘说了这话后,又笑道:“虽说,小侄儿这出生的日子,确时挑得不够好。不过,能降生到皇家,又是堂堂的皇孙,这命却是好的。”
福娘这般一说,朱高熙就是哈哈笑了起来。
笑罢后,朱高熙说道:“是这么一个道理。福娘,你这话就对了。”
“这小侄儿托胎到了皇家,就是福大运大的,往后的荣华富贵岂会愁了?”朱高熙这般讲了,夫妻二人也是有默契了。
小侄儿不管真好,还是假好。总之,他们夫妻的态度,就得挑了好的讲。
嬷嬷在旁边看着大皇子、大皇子妃的默契满满,也是被喂了一嘴的狗粮。
当天。
坤宁宫的徐皇后,差了徐嬷嬷去皇子所给柳庶妃赏赐。这赏赐,自然是嘉奖了,柳庶妃为皇家又添了一位小皇孙。
如今徐皇后的膝下,这就是有了七个孙儿,两个孙女。这可是她三个嫡亲儿子的孩子。满皇宫的皇孙皇孙女,都是徐皇后的血脉延续嘛。
坤宁宫。
晌午后。
徐皇后在听着徐嬷嬷的汇报。
只是,听完了汇报后,徐皇后非常的沉默。良久后,徐皇后问道:“圣上定然也是知道这些事情了?”
听得徐皇后的问话。
徐皇后头低得更利害,她答道:“娘娘当初吩咐了,此事也是要通知了圣上的。咱们查了皇家子嗣的事情,处处是能对圣上讲的。所以,这事情圣上一定知道了。”
“唉。”徐皇后叹息。
“嬷嬷,你说说,高晸他究竟想干什么?”
徐皇后话到这里时,真是气坏了。
这一气之下,徐皇后感觉到了心口疼。她捂着胸口处,真是气闷的慌。
“娘娘,您怎么了?”
徐嬷嬷赶紧上前,给徐皇后抚顺气息。
良久后,徐皇后是吐了一口气,是平复了心绪。她摆摆手,道:“嬷嬷,我没事儿了。”
“我就是心里难受。手心手背皆是肉。如今,高晸这孩子太让我失望了。”徐皇后这一回,真是气坏了。
“娘娘,二皇子也是一时糊涂,背后定然是有人教导坏了二皇子。”徐嬷嬷给找了理由。
“哼。”
徐皇后冷哼一声。
徐皇后的脸色是苍白少许,她的声音变得冷冽了两分,她说道:“老二糊涂了,他真是糊涂了。”
“好好的皇子不当,他跟一群白莲教的乱匪偏偏搅和到了一起。当初他那继妻小张氏在时……唉,沉年旧事,不谈也罢。总之,这一回,我真是心都让他伤透了。”
徐皇后说到这儿时,还是望着元晸殿的方向,继续说道:“就高晸那两个侧妃,还有那两个失去的皇家子嗣,也是冤孽,冤孽啊。”
徐皇后这般讲,徐嬷嬷自然明白原由的。
说起来,元晸殿的张侧妃、常侧妃在徐嬷嬷看来,还真是可怜人啊。
谁能料得到呢?
两位侧妃会小产,居然是因为用了二皇子赏赐的胭脂。而且,据说还是二皇子最喜欢的胭脂,由二皇子亲自送给两位侧妃的。
两位侧妃得宠,二皇子又是常去看望两位侧妃。
张侧妃、常侧妃为了争宠,自然是处处讨好了二皇子。哪怕怀孕了,二皇子回回去她们那儿,她们就是抹了二皇子喜爱的香粉,又是涂了二皇子送的胭脂。
结果,最后落个小产了。
那子嗣是二皇子朱高晸的子嗣,因为亲爹的偏好喜欢,落胎了,没能出生。在徐皇后嘴里,可不就是成了冤孽、冤孽嘛。
“娘娘,这事情张侧妃、常侧妃是不知道的。”徐嬷嬷提了这么一句。也是想提醒了徐皇后,这事情两位当事人不知道,好歹能给二皇子留了一些体面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徐皇后说这话时,真心是很伤心的。
“娘娘,您看如今怎么办?”
徐嬷嬷问了最关键的地方。
徐皇后是想了一想,然后,叹息了话,道:“这事情牵扯到了白莲教,没那么简单的。一切看圣上的意思吧。本宫,本宫也拿不了决断的。”
徐皇后很清楚,这已经不是老二这个孩子的后宅事那般简单了。
既然把白莲教都是扯了出来,自然是后续事情由得永和帝那边接管了。最后,永和帝会如何处置了老二这个孩子?
徐皇后不担心。
虎毒不食子。对于枕边人,徐皇后认识的很清楚。永和帝至多,就是把儿子打发去了藩地,远远的发落走了。
还能如何?
长子、次子的争端,本就是永和帝挑拔起来,让两个儿子表现一翻的。如今,老二这等事情都是干得出来,显然是落了下乘。
想来,永和帝断个输赢后,也就是让次子就藩镇。往后,没圣旨,不得离开了藩镇,来了燕京城朝圣。
徐皇后心头的念想,就是二儿子朱高晸平安脱身就可了。
其它的,他一个皇子,将来还会是藩王,也不会缺了什么的。
“嬷嬷,本宫累了。且由得本宫去歇一歇。”
“本宫回寝殿,去小睡片刻。”
徐皇后起身,对徐嬷嬷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