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江景怀嘴角那浅浅腹黑的笑,田桑桑腹诽:儿子,你还是太嫩了。这钓鱼和打猎能是一回事?一个是静静地坐着,一个是在丛林里奔跑。论刺激,当然后者。其实她自己也想去打猎,可是她不敢说出来。一说出来就没机会了,江景怀那厮肯定不会让她去的。
田桑桑在厨房里收拾,江景怀就闲闲地靠在门边。
她以为他是饿了,忙着收拾手里的兔子,随意道:“我给你热了些糕点,你要是饿了就先吃。”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要走的迹象。
田桑桑奇怪地看他一眼,咬了咬唇:“江景怀,你还能不能让我好好地做顿饭了?厨房太小,你上外边待着。不要老是用眼神非礼我。”
他低笑了声,打算说什么。一条鱼突然从上面跳出来,掉到地上蹦啊蹦,把田桑桑吓了一跳,“哇。”
她赶紧的往旁边退,手捂着心口。妈呀,太吓人了。还活蹦乱跳的,这可要怎么逮上去???大概知道自己要被宰的命运,这鱼挣扎得很厉害。
江景怀蹲下身将那鱼抓了起来,淡淡一个眼神:“把刀给我。”
田桑桑愣愣地把刀递给他。看他有力地把鱼往案板上一摔,然后手起刀落,动作跟武侠剧里的刀光剑影似的,没几下一只鱼就被他开膛破肚。
做完这些,他甩手把鱼丢到一边水盆里:“桑宝,该是你的战场了。”
田桑桑还处于懵懵的状态,崇拜地拿起菜刀望着他:“你不愧是练过啊。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厉……”
“嗯?”危险地眯了眯眼。
“呵呵。”田桑桑立刻改口,狗腿地笑:“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是这么贤惠这么持家。”
他微一勾唇:“我老婆太贤惠了,没有我施展的空间。”
夸他一句还把她给夸上了。
东西一半囤了起来,留着明天。还有一半,全部被搬上了饭桌。变成了一大盆的红烧兔肉,一盘清蒸鱼,蘑菇炖野鸡。白花花的米饭,还有几道清淡的小菜。
“来言言,多吃点。”叮嘱完儿子,田桑桑给江景怀舀了一碗米饭,“你多吃点饭,我看你实在变瘦了,穿得这么多也不见臃肿。”
江景怀简直受宠若惊,扒拉了两口热腾的米饭,眼眶微红。他没怎么表现出来,只是给她夹了兔肉:“嗯,你也吃。”
吃完饭,天早黑透了。这里没书房,想看些书,做些业余活动也不方便。
快到睡觉的时辰,孟书言刷完牙,田桑桑再给他洗把脸,洗个澡,换了套香喷喷毛绒绒的睡衣。
房间里的炕之前已经烧过了,现在很暖和。
“言言,从今天晚上开始,你就要一个人睡了。”田桑桑不舍问道:“你能行的不?”
孟书言的大眼立刻就晶莹了。
但他忍住要哭的冲动,做出一个萌萌的奋斗表情,“妈妈,我行的!”
“我一定行的。”
“好,妈妈相信你。”把他抱到床上,盖上被子。她在心里叹了口气,怎么儿子一点也没有惊慌的样子,难道他真的不再需要自己的怀抱了?
344 终于到晚上
田桑桑有些失落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江景怀正好在换衣服,两人碰了个正着。
四目相对,灯光昏黄,气氛暧昧,如水散开。
他的睡衣还没有穿上,此时精壮的上身暴露在空气中。饶是见过不少美男,田桑桑还是被他的身材给勾引了,她白皙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红晕。
但她知道现在并不合适。
“咳。”她咳嗽了声,不自在地转眸:“不冷啊?快穿上,当心感冒了。”
江景怀黑眸沉沉地看着她,当着她的面把衣服穿上了。穿上衣服的人,荷尔蒙也随之飘散走了一些。
田桑桑的目光却是被他放在炕边的毛衣给吸引住了,深灰色的毛衣,可已经不厚了,而且破得不成样子。
“你大衣底下穿的,就是这个?”
他幽深的双眸不解地眨了下,“嗯。”
田桑桑把毛衣拿起来左看右看,皱着脸道:“我不可否认的是,你穿什么衣服都是好看的。但这件衣服,活脱脱像街上给人打补丁的大叔。你们的部队已经穷成这样了?”
“部队不是骄奢淫逸的地方。”他淡淡道。
“话是这么说没错。道理我也懂,富贵不能淫嘛。”田桑桑微微蹙眉,心有点疼:“可你这样穿不冷吗?”
感受到她那一丁点的在乎,江景怀的心都暖了,实诚地道:“不冷,运动运动就热了。时间不早了,我们早点休息吧。”
田桑桑会织毛衣,随便织都比江景怀穿的那件好。没想到两个月不见,他不仅瘦了,连衣服都破了。这亏得她来了,不然要成乞丐了。她想着得给他织件毛衣,算作惊喜了。
背后有人贴了上来,温热的触感,汹涌的情潮抵着她。江景怀在她耳边低低道:“去睡?”
田桑桑深感抱歉,转身漂亮的眼睛注视他,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唇。“亲爱的,其实有件事,我中午的时候就想告诉你了,我今天——”
江景怀低眸看她一张一合极具诱惑性的红唇,就想给堵上去,可是。。。
“妈妈,爸爸。”弱弱的童稚的软糯的声音带着哭腔。
两人皆是一惊。
田桑桑往门口看去,儿子小小的身子站在门口,那一头的小卷毛在灯光下显得柔顺又寂寞。小可怜儿,孤零零地站着,衣衫被风吹得簌簌作响,飘啊飘。
他像一颗小白菜,慢慢地走到他们面前,抹了把热泪。他仰着头故作镇定,可是颤抖的语气已经暴露了他的不淡定。
“妈妈,爸爸,今天是第一天,我能跟你们一起睡吗?明天我那个、我就自己睡。”
且说小家伙,刚才还坚信自己能一个人睡的。可是他躺到那床上,灯关着,床边没有一个人。以前都是很温暖的,今天这炕再温暖,都抵不了父母的怀抱。
他害怕死了,一个人睡,无边的恐惧和孤独向他袭来。
“可以呀。”田桑桑把他紧紧搂到怀里,立刻自己投降了,“宝贝,以后你不用自己睡了,你每天都跟我们睡,等你五岁了咱们再分房睡。”抱着儿子,就像拥抱了全世界。母子俩静静地抱了一会儿,孟书言终于感到了温暖。
田桑桑把他抱到被窝里,孟书言幸福地滚了几圈,欧耶!妈妈说再一年!一年后的事一年后再说,他要珍惜现在。
小家伙很开心,躺在中间,头枕着热乎乎的枕头,全身都暖融融了。把被子拉高,再拉高,只露出一个小脑袋。
但是,为啥,爸爸和妈妈之间有点怪呢?
江景怀自己也是心疼儿子,这番他也不是很在意。大不了以后他和老婆辛苦点,等儿子睡了就上西屋去。
可他老婆又跟他说了一句戳心窝的话。她把他拉到一边,小声又羞涩又愧疚,“其实,我中午就想跟你说了,我……昨天来例假了。”
沉默,久久沉默。
他叹息,听到这话,欲火消了大半,皱眉问:“你这次怎么晚了七天?”
问得很认真,把田桑桑问愣了:“你知道我的时间?”
江景怀微微抿起薄唇,倒也没回答她的问话,而是摸了摸她的脸颊:“晚了,有没有事?”
“我还不是因为想你给想得身体不太正常了。”田桑桑佯装恼怒:“就是怪你咯。”
“我的错。”江景怀默默笑了笑,“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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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桑桑是真心爱上了这北疆的冬天,淳朴的关系。有时候和邻居们说说话,大家都来自四海八荒,各说各的,就能了解到各地的风土人情。
这三天雪慢慢消了,今天是个晴朗的日子,太阳照过大地。
田桑桑把家里的被子拿到外头的两根晾衣杆上放好,好难得有个晴天,被子太湿冷了,要给晒暖和点。
中午的时候,她又去把被子反了个面,继续晒。
正要往回走,树上有动静,把她吓了一跳。这是沈团长的儿子,沈小虎。他最是调皮了,总爱上蹿下跳。田桑桑来这三天,经常能听到他的动静,真真一个皮孩子,把他妈气得头发快白了。
这么一对比,她家孟书言听话多了。
“桑桑阿姨,我妈妈说你是这里最漂亮的,我也觉得。”小虎从树上跳下来,撒娇道:“我以后能娶你做媳妇不?”
“嘴巴这么甜。”小孩子懂个啥,田桑桑捏了捏他的脸:“又想吃糖果了是不?”说着,从口袋里拿出几颗大白兔,失笑道:“以后可不准再说这话了,我是老阿姨。”
小虎不依了,砸巴砸巴嘴里的糖果,模样贼认真。“桑桑阿姨,我是真的要娶你做媳妇。你才不老。”
田桑桑缓了口气,有些无奈。
“沈小虎,你要娶谁做媳妇?”
蓦然,两人身后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两人回头,看到江景怀正似笑非笑都看着他们俩,眼里的光泽晦暗不明。
小虎小盆友立刻蔫了,往后退缩:“江叔叔好厉害的,我打不过他的。桑桑阿姨,我撤了,等我以后来娶你!”
一溜烟,跑得人没影儿了。
这孩子,田桑桑摇头笑,看着江景怀:“回来了?”今天部队里没事,他和其他男人去打猎了,本来以为会比较晚回来的。
345 六十岁再说不行
“再不回来你要被一个臭小子给拐走了。。。”
田桑桑‘摸’了‘摸’鼻子,笑呵呵,“别把我想得那么重口味,我可是个小清新。”说着,拧了拧他的腰,“你也知道小虎是个孩子哦,跟他较什么劲。咦,你不是去打猎了嘛?怎么两手空空?”
好奇地往他身前身后看了看,‘摸’了‘摸’,什么也没‘摸’到。
江景怀牵起她往里走,低低的嗓音里带着浅浅的笑意,“给你看个好东西。”
田桑桑跟着他进了屋,就见他从大衣的口袋里拿出一块布,慢慢地把布拆开。居然是一堆类似于虫子的东西。她愣了两秒,颤抖着声儿:“这、这是,那传说中的,只生长在紫禁之巅的,冬虫夏草吗?”
江景怀好笑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大约是,给你补身子。”
田桑桑咳了声,稀罕地看着:“这么珍贵的东西自然是要慢慢补的。我听说这味‘药’,对男人的肾很有滋补的效果。你放心,以后我每天给你吃一点,保管让你如狼似虎,‘精’神抖擞。”
江景怀微一拧眉,骨节分明的手猛地捏住她的下巴:“你觉得我需要补吗?”
“我错了。”他的眼里好像蕴含着狂风暴雨,田桑桑害怕地咽了咽口,小心翼翼地开口:“这不是有句俗话嘛,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所以,做人有时候还是得谦虚,不要太骄傲嘛。”
“田、桑、桑。”江景怀咬牙切齿地箍住她的小腰,狂热的视线落在她脸上,一寸一寸地扫过:“你再说一遍,嗯?”要不是她身上还没干净,真想现在就把她的衣服给撕成碎片。向她证明一下,这世上还是有累不死的牛。
田桑桑想死的心都有了,“我说的是事实,而且我真的是为了你好,谁不想有个更强壮的身体呢?没有最强壮只有更强壮。再说你这两个月来,都瘦了一大圈……唔!”
江景怀猛然低头‘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把人给按在墙上,一只手爬上了她那圆鼓鼓的。隔着衣服,她被他给烫到了,可是嘴里又说不出话,只能用手推搡他,呜呜抗议着。
她推他,他却是绷紧了身体,忽然放开了她。
她稍稍喘息了几下,担忧地问:“你怎么了?”手要往他身上仔细‘摸’,却被他顺势握住,他淡淡道:“去做饭,我饿了。”
她弱弱地咬咬‘唇’,扬了扬手里的东西:“那这个还加进去不?”
江景怀看着她‘潮’红的脸:“桑宝,把我气死了你以后还能有幸福吗?”
“我跟你说正经的,这可是名贵的‘药’材。对我们‘女’人的效果不大,可对男人是第二‘春’。你相信我啊江景怀,我没有要鄙视你的意思。”
江景怀习惯‘性’想‘摸’出烟来‘抽’,看她在对面又忍住了:“等我六十岁了你再跟我提进补的事儿。”
田桑桑笑笑:“呦呵,你一个烟鬼还能活六十岁,我好惊讶哦。”
江景怀蛋疼地‘揉’了‘揉’额头,把她推到厨房,在她耳边低语:“早晚我收拾你。”
吃过午饭,田桑桑把江景怀拉到一间孟书言不在的房间,迅速关上‘门’就说道:“衣服脱了。”
“桑宝……我知道你想我……”
“让你脱你就脱,废什么话呢!”田桑桑去扒他的衣服。他站着,高大‘挺’拔的身躯,像座山一样,巍然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