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他暗恋我——焦糖冬瓜
时间:2018-03-20 17:05:13

  江暖僵硬地笑着,她不确定自己刚才说的话,陆然听见了多少。
  陆然走了过来,江暖以为他是要拿他自己的包,没想到他一步一步走向江暖。
  江暖架不住对方的气场,咽下口水向后退。
  这下她确定,陆然肯定听到了她们说的话,特别是最后她要价八百块的时候!
  “我的校裤,值得八百块?”陆然的声音果然很冷。
  曾经她还以为一起吃过麻辣烫就算有点“友谊”了,但是那一点情分还是太脆弱。
  “额……我……我就是知道她们肯定给不起八百块才那么说的嘛!”
  陆然低下头来,看着江暖的裤腰,淡淡地反问:“如果我给你八百块,你是不是现在也会脱下来还给我?”
  “你要我就还给你,不要钱!”
  我惹不起你啊!
  江暖一脸真诚地看着陆然。
  “那么你现在脱吧。”陆然还继续向前。
  江暖瞄了一眼教室后门,谁知道陆然一只手伸过来,直接摁在了她身后的黑板报上。
  “脱吧。”
  “那……那你也得有裤子给我换啊,我回家还你吧……”
  “要么就现在还。”
  江暖想要从陆然的胳膊下面溜出去,谁知道陆然忽然猛地向下一挪,就摁在了江暖的鼻子前,那一下可有威慑力了,震得江暖肩膀都颤了一下。
  江暖都怀疑陆然是不是就想看她脱裤子啊!
  但是他的目光很冷硬,仿佛寒了心。
  江暖做了一番心理建设之后,决定对陆然发表一份发自内心的检讨。
  “陆然,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卖你的校裤的!我当时只是心里好奇,你说就一条校裤她们跟追星似得爱的死去活来,我就是想知道她们能花多少钱而已……”
  陆然没有耐心听她胡诌,直入核心地问:“你卖校裤到底想干什么?要么说,要么现在就脱下来还给我。”
  江暖又被震了一下。
  凭什么啊!这个陆然长得好、个子高、学习好,还自带逼供气场,好烦躁啊!
  “……我欠了这个月的会费没交……”江暖低下头,不敢看陆然的眼睛。
  “多少钱?”
  “三百六……”
  这时候,陆然转过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江暖心想坦白了事情就过去啦?
  谁知道陆然又走了回来,吓得江暖立刻奔向教室后门,被陆然一把抓了回来。
  他的手里捏着四张鲜红的毛爷爷,摁进江暖的手里。
  “去交你的会费。下次再被我看见你卖我校裤,我就脱光你。”
  说完,陆然就走了。
  江暖傻在那里,手里的毛爷爷简直不像真的,“脱光你”三个字吓得江暖这辈子都不敢动倒卖陆然任何东西的心思了,连头发丝都不敢了。
  江暖走到教学楼的楼下,就看见程豆豆还有饶灿正在等自己。
  “诶,我说你收拾个书包怎么那么久?”
  “别说了!有人要扒我的裤子呢!”
  “扒你的裤子?那么多人爱上你粉色秋裤啦?”
  “是啊!你要不要也来一套?”江暖没好气地一边走,一边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但是自动省略了被陆然堵截以及口袋里还攥着陆然给的票子的事儿。不然以后自己再吐槽陆然,她们两个肯定会说她“吃人嘴然,拿人手短”,哪来那么多屁事。
  “啊!这个林觅夏,仗着自己成绩好,每次都这样!”程豆豆在文理分班前也和林觅夏做过同桌,没少生气。
  “不是,重点是……你本来不就要考虑去文科班吗?那你和林觅夏呛什么月考要考进理科的前两个考场啊!”饶灿好笑地说。
  “啊呀!这下完了,如果我说选文科,林觅夏肯定特别得意,要跟全天下说我是赢不过她所以夹着尾巴去了文科班!”
  “文科班也不是避难所啊!文科也很难得好不啦!”程豆豆不开心地说。
  “就是,文科也不容易的。”
  三个人一起上了公交车。
  这个点人本来就不少,晃晃悠悠的,江暖吊着吊环,身边还挂着程豆豆这个身高不够胳膊长度也不够的家伙,东倒西歪着。
  “我说小暖,你还真打算努力月考考进第二考场呢?”
  “那能怎么办?不蒸馒头,也得争口气啊。话都放出去了……”
  “不过看看你这次月考成绩再决定要不要转文科班也好。这学期的数理化可比上学期难度上了一个档次。你这次生病,好不容易从学校那里得来的重新选择的机会,好好珍惜。”
  饶灿的话让江暖浮躁的心绪沉静了下来。
  可惜,一做作业,她就再度浮躁了起来。
  两腿一蹬,将物理精编往脸上一盖。
  “什么不蒸馒头争口气啊……没有馒头饿死了哪儿来的气……”
  还是蒸馒头去最实在。
  这时候老妈端着一杯牛奶走了进来,看女儿那样子,就知道她铁定是遇到什么难题了。
  “小暖啊,要不你就带着到楼上去问问人家陆然嘛!”
  “妈——别跟我提那个名字啦!”
  就因为那人,你女儿下课的时候差点给人把裤子都扒了!他还威胁说要脱!光!你女儿呢!
  “不是,陆然怎么了?我记得之前陆然还说过,让你不会的题目思考二十分钟还没有头绪就去找他,因为当你的思路堵住了,没人给你疏通开,你这么坐着也是堵着啊。”
  江暖把精编放下来,斜着眼看着老妈说:“妈……你是不是觉得你女儿是马桶啊?”
  “啊?”
  “陆然就是外面贴小广告,专门通马桶的?”
  罗晨笑出声来:“你这什么破比喻啊!是贬低自己呢?还是磕碜陆然啊。”
  “得了,我先自己想想吧。毕竟考场上我又不能等陆然教我。”
  而且,她不想继续让陆然渗透自己的生活了。
  今天是穿着陆然的裤子差点被觊觎,明天又是什么谁知道呢?
  第二天,江暖刚把书包放下,饶灿就靠过来坐在一起了。
  “小暖,把你的物理精编给我看看。昨天最后两道题我都做不出来空着呢。”
  “啊?我倒数第二题做了一半,最后一题一个字儿也不会。”
  “不是吧,你楼上住着学神,你以前都会让他教你的啊!”
  “我得自食其力啊……”
  这时候林觅夏背着书包从江暖和饶灿之间的过道走过去,低下头来看了一眼江暖的物理精编,轻笑了一声。
  “倒数第二题是重点题型,你都做不出来答案。不知道你这一次月考还能不能踩到狗屎,留在第三考场。”
  林觅夏把书包放了下,然后坐下。
  没过多久,陆然来了,就听见林觅夏在和陆然说话。
  “陆然,你帮我看看,我倒数第二题做的对吗?还有最后一道题,我只做了一半。”
  “不好意思,我很困。”
  说完,陆然竟然趴在桌面上直接就睡觉了。
  江暖回头看了一眼,对上了林觅夏尴尬的表情。
  而陆然的半边脸枕在手臂上,从江暖的角度只能看见他的额头和鼻尖。
  “诶,我说……你昨天也没有训练啊!我爸都在家里看电视呢!”
  陆然只是趴着,向江暖伸出手来。
  “干什么?”江暖心想难道这家伙变卦了?决定要收回“赞助”了?
  “四十块钱,还给我。不然我不知道多余的钱你是拿去买什么《天是红河岸》还是吃麻辣烫。”
  江暖心想这么多人都在,她一点都不想同学知道陆然借她钱了。那些喜欢陆然的人搞不好又要看她不顺眼了。
  果然,林觅夏冷着脸看着她,目光似乎在说:你竟然拿了陆然的钱?
  “我会还给你的!好了!”
  别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三百六我可以不要,四十块钱必须还给我。”
  这无疑是让林觅夏知道,他给了她三百六啊!那可是一笔“巨款”啊!
  “得了!要不要我都还给你啊!”
  “不用。你都还给我了,你以为其他人有钱借给你?”
  江暖第一次发现金钱关系真的不是好关系!
  江暖摸了半天,从包里找出十八块,摁在了陆然的桌面上:“就这些,剩下的等我找开了再还你!”
  欠谁的钱,也别欠陆然的钱!
  早读开始了,英语课代表来组织大家默写英语单词的时候,陆然仍然趴在桌上睡着。
  他是班上的好学生,英语课代表凌佳不好意思点名批评他,于是走到他的身边,正要拍他的肩膀,林觅夏却挡住了凌佳的手。
  “这些单词,陆然肯定都会。你就让他睡一会儿。”
  林觅夏毕竟是班长,凌佳也要给她个面子,于是就像是什么都没看见一样走过去了。
  江暖昨晚上和物理精编奋战,结果英语单词也只是来学校的公交车上瞄了两眼,好多只能根据音标拼出来。
  他们的规则是听写完了单词就按照小组上传,然后英语课代表凌佳会分给别的小组交叉改分,没得到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是要在英语课上当堂听写的。
  江暖没有去黑板上表现的欲望,自己最后一个单词也不知道是se还是ze结尾,一紧张,笔就掉到下面去了,滚啊滚的,滚到后面了。
  江暖低下身去捡笔,后排的林觅夏却迫不及待地交听写,直接把江暖的听写放一起,传给前面的人了。
  江暖在下面找半天,才发现自己的笔滚到陆然的脚尖边上去了。
  正好陆然也被弄醒了,脚一动,江暖那只水笔被踩裂了,发出可怜的“啪嚓”声。
  陆然侧身看了一眼脚下,将那支水笔捡起来。
  “你的笔。”
  “不要了。”江暖头也没回。
  “拿去。”
  有什么东西在江暖的身后戳了她一下。
  “我都说了我不要了,都踩裂了。”
  江暖一点都不想回头看陆然,她的脑袋顶上被桌子撞的疼着呢。
  “我的。”陆然又说。
  “你的我就更不敢要了。”
  到时候又有一堆人围着她抢,幼稚的要死。还说她是幼儿园的,林觅夏难道不也是?
  “那给我吧,我那支笔不好写。”林觅夏说。
  江暖忽然一下就回头了,把那支笔拿走了。
  “我改变主意了,我要用。”
  给谁也不能便宜林觅夏啊!
  一旁的饶灿无奈地笑了。
  等到英语课的时候,老师点名了那些早晨听写没过九十分的同学,人不多,就三个,最后一个,就是江暖。
  江暖呼出一口气,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
  老师又问了一句:“还有谁早上没听写的吗?”
  陆然抬了抬手:“老师,我没听写。”
  “陆然?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吗?好吧,你上来和其他同学一起听写。”
  江暖和陆然都是从一个过道走到黑板前,但是江暖却绕开了陆然,到贺正边上去。
  她才刚要挪开脚步,贺正就嬉皮笑脸地说:“哟,暖哥,我可靠你了啊!”
  贺正每天不学无术,上课喜欢看课外书找同学聊天,老师管不了他,对他唯一的要求就是要么睡觉要么看课外书,只要别和其他同学讲话。
  但是贺正不能啊,他非得把他前后左右召集起来开小会,到后来老师忍无可忍,把他放到讲台边上了。
  “你拜过我了么?”江暖小声问。
  “啊?”
  “都没拜过我,我能可靠么?”江暖撇了撇嘴角。
  贺正立刻笑了起来。
  “不许笑!现在开始听写!”
  还好江暖预料到自己很可能会被叫上去,趁着课间把单词全部看了一遍仔细的,这回总算过关了。
  离开黑板的时候,贺正说了句:“暖哥……”
  “干什么?”江暖斜着眼瞥了对方一下。
  “你那字儿该练练了!写的那么斗大,可太难看了,我都看不清啊!”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前面一两排的同学都听见了,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给钱啊,我去练!”
  江暖回到座位上,一抬头看向黑板……真别说,好像是她的英语写的最难看,蚯蚓似的,还是胖蚯蚓。
  就连贺正,虽然也没多好看吧,但是细细长长的,至少看着像英文。
  而最好看的莫过于陆然的字,大小适中,有着花体反而,带着贵族气的典雅。
  老师一路改了过去,江暖只错了一个,她呼出一口气来。贺正基本上就对了一半,有点尴尬。至于陆然,自然是完全正确的范本了。
  如果说早上被点到讲台上听写已经是运气不好了,那么下午,江暖的运气真的更加不好了。
  他们一般中午是不回家的,江暖和饶灿再叫上豆豆三个人会去学校附近吃小炒。
  当江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刚要趴下午睡一会儿,她缓缓低下头来,用手抹了一把。
  “啊呀!谁把水洒我椅子上啊!”
  饶灿赶紧给她递了餐巾纸,但是架不住江暖屁股下面凉飕飕的一片。
  江暖站起身来,正好撞到了自己的课桌,滴滴答答也有水从她的抽屉里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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