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他暗恋我——焦糖冬瓜
时间:2018-03-20 17:05:13

  “你觉得那你长高了没有?”
  原本要从陆然的身边挪开的江暖此时却更加紧张地贴在门上。
  不可以看起来紧张。
  不要让陆然知道你紧张。
  “我肯定长高了。”江暖仰起下巴说。
  “这么一点。”陆然原本压在江暖耳侧的手收了回来,在她的眼睛前比了一个小小的距离。
  “你骗我!这才一厘米吧!我肯定长了不只一厘米!”
  不然校服的裤子才不会短!
  江暖立刻转过身去,看着门板,发现两道线之间的距离明明差不多四五个厘米了!
  她不爽地回头:“喂!明明有这么多!”
  谁知道陆然忽然靠近了她,那双一贯内敛的眼睛明澈到让江暖清楚地看见自己的样子。
  “对啊,你如果不长高一点,我就会驼背了。”
  “你驼背关我什么事啊?”江暖下意识把脑袋向后仰。
  陆然侧过脸的样子,让他的鼻尖显得更加隽秀挺拔,江暖没来由的耳朵都发烫。
  “因为要低下头跟你说话。不然你会听不见。”
  “你才听不见呢!”
  真的好想用字典砸他!
  这时候外面隐隐传来要是开门的声音,是江暖的爸爸回来了。
  本来还想和陆然继续怼下去的江暖忽然想到了什么:“赶紧,把漫画书收拾了!到时候我爸会以为是我带坏你,让你也跟着看漫画了!”
  江暖从陆然面前把那本漫画收回来,正要扔进抽屉里,却被陆然一把摁住了。
  “我不认为看漫画叫做‘被带坏’。”
  但是江暖还是把它塞进抽屉里了。
  “怎么啦?你也觉得漫画挺好看的吗?”
  “不觉得。这本《海贼王》里面热血鸡汤太多了,容易让人不现实。比如这个路飞,怎么也死不了。”
  “……那你拿着那本书看那么久?”
  “我想了解你的思维,为什么会喜欢看这种东西。”
  “哦,那你总结出来了没?”
  “早就总结过了。”陆然其身,走出门,停下来扔下句,“幼儿园小孩。”
  江暖已经懒得跟他生气了。
  “那你现在就是幼儿园园长,小朋友们都讨厌你!”
  “可我的幼儿园里。大概永远只有你一个。”陆然的手伸过来要摁江暖的脑袋,却被她躲开了。
  江暖很不开心,陆然是谁她是他见过的人里最幼稚的那一个吗?
  “江教练,我回家了。”陆然对刚进门的江怀说。
  “哎哟!陆然啊!谢谢你啊!为小暖费心了,别急着回去啊,坐一会儿,你罗阿姨煮汤面呢,你也吃一点再走!”
  陆然点了点头,反正在江暖老爸面前,陆然一副知书达理尊重长辈完美无瑕的样子。
  江暖眼睛尖,一下子就瞅见了江怀扔在沙发上的包裹了。
  “爸,这是什么啊!从帝都寄过来的呢!是不是好吃的?”
  “天天就知道好吃的!这是简明寄过来的,你拆开看看吧。”
  作者有话要说:
  江暖:你驼背关我什么事!
  陆然:其实正确答案是,吻你的时候我会舍不得离开,如果你总是不长高,我肯定会驼背。
 
 
第9章 青少年成长钙奶
  提起简明,江怀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骄傲。
  而这个名字,也让江暖的心脏漏了一拍。
  虽然她一直有听说过简明,也经常在什么大学生击剑联赛、全国青年击剑锦标赛的录像和转播上见到过简明的身影,但是小时候见到的简明几乎都戴着击剑护面,江暖也没怎么和他说过话,只记得他给过自己一个费列罗。
  简明从六岁开始就跟着江怀学习击剑,十二岁那年因为父母调任去了帝都,也跟着离开了。但是据说寒暑假只要有空,简明都会回到江怀所在的俱乐部,请教江怀。
  “估摸着是我请他帮你弄的模拟试卷。”
  江暖刚刚还小兴奋顺带冒着小泡泡的心情瞬间破灭了。
  “模拟试卷有什么好从帝都寄过来的?我们这边的卷子难度系数还更合适呢!”
  但就算是模拟试卷,也是简明寄过来的模拟试卷……还是看看吧。
  江暖小心翼翼地把外面的包装拆掉,露出蓝白格子的羽绒服来。
  “诶,怎么是羽绒服?”
  江暖把衣服摊开,明摆着不可能是给她妈妈罗晨的。
  江怀笑了:“你的羽绒服不是上次掉池塘里湿了吗?本来你妈妈想给你用暖气片烘干,谁知道没烘成功还把内衬都烫破了。你后来又一直在医院住着,没出去买新的。简明听我提了一句之后,就从那边挑了个款式送给你。我本来是想让他给你寄模拟卷的,但简明说这样会让小暖过年过的不开心,还是要给你买让你开心的东西。”
  “真的啊!”
  江暖立刻把身上那件古董级别的呢子大衣脱了,把这件羽绒服穿上身。
  妈妈罗晨走出来,立刻就笑了:“这是简明寄过来的?年轻小伙子的品味和我们就是不一样。感觉小暖一下子就真的有点女孩子的味道了。”
  “我本来就是女孩子好不好!”
  陆然就坐在沙发上淡淡地瞥了江暖一眼。
  江怀起身去帮江暖的妈妈盛面条去了,客厅里又只剩下了陆然和江暖两个人。
  江暖一抬头,就发现陆然正看着自己,立刻想起之前自己穿校服被陆然说“土到镜子都裂了”,来到他的面前,挑了挑眉梢说:“怎么样?好看吧?这回镜子总不会裂了吧?”
  陆然缓缓站起身来,低下头,他的手指在江暖的鼻尖上轻轻点了一下,江暖正要说话,陆然忽然向前又靠了一下,惊得江暖向后退了一步。
  “你那么怕我呢?”他的声音又轻又长。
  江暖没说话,心里面却总觉得陆然会在她的鼻子上咬一下。
  “鬼怕……”
  话还没有说全,陆然又靠近了,他的眼睛里有一种很认真的东西像是要把江暖包裹起来。
  忽然对方吹了一口气,把江暖的头发丝都掀了起来,露出来额头,陆然的手指就这样弹了一下。
  “你不穿这件羽绒服的时候,挖鼻屎都好看。”
  江暖还没反应过来,陆然揣着口袋起身对端着碗走出厨房的罗晨说说:“阿姨,我还是不吃面了。晚上吃自助餐太饱了,吃不下。”
  “哦哦,没关系。回去早点睡,明天就年三十了。”
  “嗯,等初二我爸妈回来,一起来给你们拜年。”
  “好!”
  一想到从明天到大年初二之前都不用见到陆然,没人盯着她做作业了,江暖心里就感觉十分美好。
  等到陆然走了,江暖继续站在镜子前臭美,但是当一切安静下来,她却忍不住想起陆然弹自己脑门的那一刻。
  江怀低声说了句:“陆然怎么了?刚才说留他下来吃面的时候还好啊。我看他走的时候有点不高兴。”
  罗晨拎了拎女儿的耳朵说:“你是不是没好好做题开小差,惹陆然生气了?”
  “我哪有惹他生气的本事啊!而且他生气不生气不都是一个表情么!”
  而且你们不在的时候他欺负我,你们什么时候管过!
  刷了牙洗了脸,江暖翘着腿上了床,打电话给饶灿兴师问罪。
  “你说,今天吃完自助餐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一个招呼都不打,就坐上那个穆生的自行车啦!”
  “我以为你其实想坐陆然的自行车啊,但是又不好意思扔下我和豆豆,所以我就坐上去了啊!谁知道……”
  谁知道她到最后也没坐过陆然的自行车啊!
  真是……想想就来气!
  “你给我听好了,我怎么着也是脚踩风火轮大闹天宫的主儿,哪里看得上陆然的自行车!”
  “对!我的暖小爷最棒啦!”
  “说吧说吧,你是寒假作业哪里不会做了,我马克一下,过完年问问陆然。”
  “哈哈,你看,咱们不还是要靠陆然吗?”
  等到饶灿把页码和题目都报给江暖之后,江暖长长地“嗯——”了一声。
  “怎么了?”
  “不是……你说的这些,我好像有一些会做啊。”
  江暖把自己会的那几题讲给了饶灿听。
  “你看,这道题F1=kr,F2=qE,然后F1=F2,那么qE=kQqr,把q除掉,E=kQr。”
  “哎哟……小暖,你真行啊!你以前脑子可没这么灵光!”
  “……我勉强当你是在夸我吧。而且,这道题是真的不难啊……”
  “看我勉强留在理科班陪你的份儿上,你就别在我面前炫耀你的智商了哈!”饶灿笑着说。
  “好吧,我勉强降低一下我的智商高度和你交流。”
  挂掉了电话,江暖忽然想到了什么,冲到了妈妈的面前,喜笑颜开地用手指比划着说:“老妈——我长高了这么多呢!”
  “真的啊!”罗晨笑了,“看来你是抽条了啊。不枉费之前陆然每星期都拎着牛奶来我们家。”
  “……什么?陆然拎牛奶来我们家?”
  “对啊。”
  “那也是……孝敬我老爸的吧……”陆然对她的老爸,就差没供起来上香了。
  “孝敬你老爸?给你老爸送青少年成长钙奶?”罗晨笑了起来。
  江暖愣在那里,老半天指了指自己:“真给我送过?那不会也是老爸叫他给我送的吧?”
  “你上学期有段时间真的长个儿了,我也没注意给你补,有天晚上你睡觉小腿都抽筋了,疼得蜷在被子里哼哼,还是你老爸给你按摩呢。第二天本来我想打车送你上学,后来楼下碰到陆然,他骑自行车带你去的学校。当天晚上人家就拎着牛奶来了,还在电梯里问过你还有没有抽筋呢。”
  这根本不是陆然会做的事情吧。
  江暖歪了歪脑袋,喃喃了一句:“怎么我好像很没良心一样?”
  “你要是有良心,我就烧高香谢谢列祖列宗。”
  “妈——咱列祖列宗都睡了,您别打扰他们了。”
  从大年三十开始,江暖就是在脑袋上压上三个枕头,还是没办法好好睡个懒觉。
  迷迷糊糊的,她发觉自己站在椅子上,手里拿着字典,正放在某个人的头上,然后用铅笔认真地画着线。
  “我得记下来,你不会下个月又长了吧?”
  “我会等你。”
  “长个子你还能等我呢!”
  楼道里一阵鞭炮响,噼里啪啦差点就把江暖震到了地上。
  她坐起身来,捶了捶脑袋,刚才好像做了一个梦……梦见什么来着?
  哎呀!她要上洗手间!
  江暖下了床,找了半天拖鞋,刚来到门前,抬起头的那一刹那,看见距离自己头顶十五、六厘米的地方有一道铅笔画出来的横线,她抬起手来摸了摸。
  只是她画的吗?为什么这么高?
  哎呀!赶紧上洗手间!
  年三十和初一分别是在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那里过的。
  她穿着简明选的那件羽绒服,背着一个斜挎的小包,七大姑八大姨都夸她有女孩子气,变漂亮了。
  江暖的外婆还是把她当小孩儿,在她的小挎包里塞了一大把的大白兔,还有几颗费列罗。
  大白兔是童年的味道,而费列罗也是她最喜欢的巧克力。
  反正压岁钱最后是要上交给太后存起来的,还是大白兔和费列罗最实在。
  吃完晚饭,外婆把江暖拉到一边,悄悄又给了江暖一张毛爷爷。
  “暖暖啊,我晓得压岁钱你都拿不到,你妈妈说要等你读大学了再给你。但是外婆知道女孩子家手里还是要有点小钱的。这个给你,不用跟你妈妈讲,外婆也不会讲。”
  江暖一把抱住她,用力亲了亲:“还是外婆最好了!”
  “不要拿去买羊肉串哈!那个不干净的!你去买点吃的啊、穿的啊、本子、笔都没关系!”
  “知道知道!”
  江暖把压岁钱塞进羽绒服的口袋里,把摁扣摁上。
  等到晚上回了家,正要脱羽绒服的时候,发现肩上的小挎包什么时候没了。
  “妈!你帮我拿了我的挎包吗?”
  “没有啊!我记得从外婆家下楼的时候,你还自己背着呢!”
  “可是我挎包没了啊!”
  “没了?里面放了什么?手机吗?”
  “是啊!还有外婆给的大白兔奶糖和费列罗!”
  “你先去你爸爸车上看看,是不是落车上了。要不然你记错了,还在外婆家?不过我是记得你背着包下楼了。”
  江暖去地下车库看了看,她的挎包不在车上,打了电话给外婆,反而让外婆着急了,一直问包里除了大白兔和费列罗,还有没有什么贵重东西。江暖赶紧说没有,要是外婆知道里面有手机,肯定会下楼去帮她找。
  反正过年街上人也不多,她背着包也就是从外婆家楼下走到路口那段路,说不定包还落在那里呢。
  江暖赶紧跑出去找,但是已经快十点了,因为过年公交车结束的早,路上出租车也少,清清冷冷的,连店铺都关掉了。
  江暖吸了一口冷气,正想着大不了走去外婆家的时候,就看见远处一个骑着自行车的少年穿过那一整片清冷的路灯灯光,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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