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旭清河——帘十里
时间:2018-03-22 15:49:45

  顾蓉端了一锅螃蟹出来,“秋天,不肥,但还可以。”她挑了个最大的给杨清河。
  顾蓉说:“你们房子定了,那......”
  赵烈旭给她剔肉,他知道顾蓉说的是什么,答道:“清河还年轻,不急,再过段时间吧。”
  这起案子还没没着落,他没有心思再去想其他的。
  顾蓉默了会,大约也想明白了其中缘由,说道:“那你们自己商量,商量好了再告诉我们,对了,那清河父母那边,到时候有空就见个面吧,上次只顾着生意,也没和周总多说,那场合也不是说这事情的场合。”
  赵烈旭想起周坤和崔萍,心中有数,只说:“到时候再说吧,妈,菜都冷了,先吃。”
  ......
  这顿饭顾蓉是吃的欢欢喜喜,吃完又欢欢喜喜的去跳广场舞去了,就在楼下的小广场。
  杨清河在洗碗,说什么也不让他洗。
  赵烈旭倚在边上,笑道:“伤员待遇那么好?”
  小姑娘穿着粉色的毛绒拖鞋,头发随意拢在后头,有几分贤惠味道。她虽然骨架小,瘦瘦的,个子也不算高,但生的一双好看的手,纤细骨感。
  也许是几天没见,他真的太想她了,看着她的模样,看着她手指滑过碗筷的动作,赵烈旭想起些她的‘活’。
  杨清河还没察觉到后头的男人略带急促的呼吸,她说:“前几天出了点事,我弟弟,就那天你见过的那个,他不知道怎么了,跑去酒吧玩,还把人场子砸了,你知道我遇见了谁吗?”
  “谁?”
  赵烈旭从后揽住了她的腰。
  “徐睿杭。”
  “嗯?然后呢?”他吻上了她的脖颈。
  哗啦啦,杨清身子一紧,手里的木筷子都掉进了水池里。
  身子紧贴在一起,她能清楚的感觉到他的‘想法’。
  赵烈旭低低一笑,帮她捞起筷子,冲洗,贴在她耳边道:“想不想我?”
  他把碗筷放进橱柜里,转身扛起人坐到了客厅的大沙发上,杨清河坐在他腿上,双手搂着他脖子。
  顾蓉不在,她也没那么拘谨,坏坏的笑着,“等会阿姨回来就不好了。”
  赵烈旭凝视着她,眼底的柔情能醉人。
  杨清河似能读懂他的眼神,亲了他一口,“离开了几天是不是发现特别想我?”
  赵烈旭不否认。
  说来也是奇怪,这种感觉第一次有,明明没几天就可以见到,也知道她就在这里,可偏偏心里惦记的紧,想着快一点,再快一点见到她。
  赵烈旭解开她的小熊围裙扔到一侧,似不经意道:“你是妖精吗?”
  杨清河晃着腿,不让他乱碰,她躲他就追,闹着闹着,两个人倒在了沙发上。
  意乱情迷间,楼道里有脚步声,赵烈旭小时候听惯了,知道是顾蓉回来了,抬头往窗外一看,下雨了。
  怪不得那么早回来。
  杨清河一边踢他一边找衣服,刚捡起衣服就被人横抱起闪进了卧室。
  咚的一下,她被他抵在卧室门上。
  “嘘——”赵烈旭示意她不要出声。
  杨清河泪汪汪的看着他。
 
 
第60章 
  玄关处有门把转动的声音, 还有顾蓉的说话声,似在和人打电话。
  房间里未开灯,秋雨成片的打在玻璃窗上, 外头几缕暗淡的灯光凝结在水珠上形成模糊的光晕。
  杨清河被他抱着,脸色绯红,红润的唇瓣显然刚刚遭受过揉虐。
  两个人都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杨清河怕他使力动了伤口, 想下来,他手臂一使力禁锢, 她就动弹不了了。
  杨清河小声道:“我想下来。”
  他这样抱着她,受伤的手臂怎么吃的消。
  赵烈旭胸膛呼吸起伏,笑着摇了摇头。
  顾蓉的声音时远时近, 像是在客厅里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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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清河狠狠咬了他一口, 眼睛一瞪, “放我下来。”
  赵烈旭压抑着感觉, 任由她捶打捏咬,就是不放她下来。
  外边没声了, 紧接着是一记关门声,顾蓉进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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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水打在玻璃窗上的声音, 噼里啪啦的, 秋风阵阵,时而急促时而轻缓。
  分别几天特别思念她,这大概就是当初陈冀所说的生活吧, 有个人在等你, 有个人让你惦记着。
  他细细的亲吻她的脸庞, 哑声的呢喃着她的名字。
  清河,他的清河。小小的,软软的,可骨子里却是那么坚强。
  几道微弱的闪电闪过,有片刻照亮了房间,四目相对,有爱意,有期盼,那是只属于两个人知道的情愫。
  赵烈旭吻上她的唇。
  “咚咚咚——”
  “阿旭,清河。”
  门外突然传来顾蓉的声音,两个人皆是一紧张,像做贼似的。
  赵烈旭紧皱着眉,沉了几口气,佯装沉稳道:“妈,什么事?”
  顾蓉没开门,只是站在门口说道:“刚刚你陆二婶打电话来说,小凯从国外回来了,带了点东西回来,让我去拿,我出去一趟啊。”
  杨清河松了一口气,内心万分感谢这个陆二婶。
  赵烈旭瞧着她的小表情只觉得可爱。
  “没事,你去吧,早点回来,外面在下大雨。”
  “行。”
  再过一会,玄关处的门被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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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手臂伤口轻微裂开,杨清河都来不及收拾,拿了新的纱布给他换,她头一次帮人包扎,也不知道从哪下手,赵烈旭颇为耐心的教他。
  包扎到最后,杨清河一屁股瘫坐在床上,哭笑不得,也不知道到底谁才是受伤的那个,他淡定的指挥,她手忙脚乱的折腾。
  定了几秒,她抬脚就是一脚,踢在他大腿上,“都受伤了还这样,你的下属知道你是这样的队长吗?”
  他笑的温和,“穿好衣服再说,别着凉了。”
  杨清河一脚丫贴他脸上,像得了便宜似的,咻的一下钻进了卫生间里。
  赵烈旭拿上她的衣服慢悠悠的走了进去。
  他只穿了条浅灰色的运动裤,结扣的两条绳还没系,荡在那儿。
  赵烈旭有条不紊的给她套好衣服,又倒了一盆热水泡脚。
  木头盆里两双脚,一大一小,杨清河踩在他脚背上,水花微溅。
  杨清河手托着自个儿下巴,手肘撑在膝盖上,“你说,阿姨知道吗?”
  赵烈旭:“知道什么?”
  “你明知故问。”
  他笑了声,“知道也不会明说,你就当做她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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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睡前听到顾蓉回来的声音,赵烈旭出去讲了几声话,杨清河本来要睡着了,因为他的起身又清醒了过来。
  走到卧室门口就听见顾蓉在‘教育’自己的儿子。
  顾蓉:“妈不管你们走到了哪一步,在外人看来清河还是个清白的小姑娘,你晚上在客厅睡。”
  赵烈旭一手叉腰一手捂着额头,似觉得好笑。
  顾蓉又说:“我知道你做事有分寸,但不能太冲动了,清河还小。对了,你陆二婶不是在监狱里做的吗,我记得清河她爸爸是被判六年对吧,今天去她家,顺口问了问,确实过几天有个姓杨的人要出狱,我想着应该就是了,那人既然能干出那种丧心病狂的事情,出来后也不知道会不会找清河麻烦,阮.......”
  顾蓉顿了顿,“阮丽芝的事情我不是不知道。这几天心里头总发慌,你告诉妈,是不是那个人?啊?是不是?”
  赵烈旭笑容渐敛,“我的判断,应该是。阮丽芝的案子和姐姐的并案了,我不能插手,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妈,不用太担心,你和爸只要出门多注意点,警惕性高点就行。”
  “这些天我一直不敢问啊,就怕问了心里难受,可这不问心里更难受,就忍不住想很多,可自己也知道,想那么多有什么用。”顾蓉握住他的手臂,叹口气,道:“你这出去趟就受了伤,再有什么让我怎么办?阿旭啊,妈妈只有你一个孩子了,我们尊重你对职业的选择,但是妈妈自私的希望你能多考虑考虑自己,出任务时好好保护自己。你从前是孤身一人,现在不一样了,你有了清河,那孩子脾气倔,我也算看出来了,她大概这辈子只认定了你,你要是真有个什么万一,她以后要怎么办?你们俩,都好好的,都得好好的。”
  赵烈旭在安慰顾蓉。
  杨清河往后退了一点,坐到了床沿上,目光下移,落在深褐色的地板上。
  杨守城这几天要出狱了。
  她脸色越发苍白。
  杨清河深吸了一口气,还没缓下来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捂住嘴踉跄着跑去了卫生间,对着马桶就是一顿干呕。
  ......
  杨守城的事情杨清河没问赵烈旭,也不提。
  撇开这些不安定因素,杨清河时常想,生活还是很美好的,有他在身边,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安稳。
  赵烈旭即使不插手阮丽芝的案件平时也很忙碌,两个人,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
  杨清河有几次回寝室都没遇见苏妗,这次回去却愣在了门口。
  苏妗一个人趴在书桌上在哭,听到开门声她下意识的抬头看去,泪眼婆娑,眼睛红肿。
  杨清河的直觉告诉她,苏妗和徐睿杭出了问题。
  苏妗吸吸鼻子,抽了纸巾擦眼泪,也不和她说话。
  杨清河不好开口问,默着声整理柜子。
  苏妗转过头看了她一眼,纸巾在手里被揉成了一团,又被撕成细碎的一小块。
  “清河......”
  杨清河把衣服叠好,转过身,“嗯?”
  苏妗哭的有点打嗝,她抽泣道:“我......我...联系不到他了。”
  杨清河略微吃惊,“怎么会联系不到呢?那天,不是在酒吧你们还在一起了啊。”
  自从那天后苏妗再未见过徐睿杭,他课不上,学校不来,打他电话无法接通。
  起初以为是他有私事,再后来苏妗以为他生气了,可现在,她有种被人丢下的感觉。
  但仔细想想,那天她并没有说太过分的话,只不过是心中没有安全感,想再了解他一点,想确认他是喜欢自己的而已。
  苏妗看着杨清河,心中还是有些异样,她鼓足了勇气,忽的问道:“你和睿杭认识对不对?”
  杨清河神色不变,也突然意识到对苏妗来说,她和徐睿杭大概就是医院的一面之缘。
  而徐睿杭的家庭,目前所发生的事情苏妗一概不知。
  可这不是她刻意不告诉,而是应该又徐睿杭自己告诉苏妗,她不过是个局外人而已。
  杨清河思量了片刻,答道:“在一个宴会上遇到过,我们的长辈有些生意上的往来。”
  苏妗目光滞住,“宴会 ?生意?”
  杨清河:“我想,他的事情应该由他自己来说比较好,他不说,也许是他还没准备好。”
  苏妗心中酸涩,摇头道:“是什么值得隐瞒的事情吗?你都比我了解他,有什么事情是你可以知道而我不能知道的吗?”
  杨清河还在组织语言,打算和苏妗好好说一说,可苏妗双手掩面深深吸了口气。
  她声音颤抖,“我们不是好朋友吗?那些事情你不应该和我说吗?你明明和他认识却不告诉我,我不了解的事情你也不告诉我,那天在酒吧遇见了你也没想多解释什么,也许你不在意,可我在意啊。”
  苏妗很讨厌这样的自己,可偏偏无法控制的去成为这样一个人,敏感,多疑。
  可换做谁谁都会不舒服的,自己的好朋友和男朋友相熟,他们似乎有自己的世界,而她傻乎乎的站在这个世界外面。
  苏妗渐渐低下头,努力克制自己,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
  她说:“小时候因为脸上有胎记,很自卑,别人都嘲笑我,我都不敢和他们交朋友,后来上学了,最要好的朋友也在背后偷偷说我坏话,笑话我的胎记。可好朋友怎么可以这样?”
  苏妗永远都忘不了那些女生背后尖酸刻薄的样子,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高中毕业的暑假父母想方设法帮她除去了胎记,恢复的相当好,可过去七八年间养成的性格导致她无法再自信,无法再去和她们好好相处,就像有被害妄想症一样,总觉得她们会在背后议论自己。
  她喜欢清河的开朗大方,也喜欢她的才华。
  可正因为成了朋友,有些事就变得更加复杂了。
 
 
第61章 
  原来是这样啊。
  杨清河想,她胆小懦弱的性格实在异样, 之前有想过, 是不是遇到过什么事, 并且已经有了点心理疾病, 可她自从恋爱后整个人豁朗许多。
  爱情,是治病的良药, 也是摧残人的毒药。
  杨清河耐心道:“我不是不告诉你, 只是我觉得徐睿杭和普通男生不一样, 他似乎是个很有主见的人,你们的事情应该由你们自己发展解决,况且我其实和他不是很熟, 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关系。那天在酒吧相遇,是个意外, 他没和你说吗?”
  苏妗哽咽着摇摇头。
  杨清河抽了几张纸巾给她, 说道:“简单来说, 就是我弟弟在酒吧惹了点事, 正好和徐睿杭他们有点关系, 我因为这事和他说了几句话,后来你就来了。我以为这是小事,他应该会和你说的。关于他,我只知道一点点。”
  看苏妗的神色, 她十分迫切的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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