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长媳——不与不
时间:2018-03-23 14:39:31

  莫菁苍停下脚步,回过头望向白溯溯,见她眼中闪过一抹轻慢,一瞬恢复素常。
  她在故意给自己找不痛快!
  “钊奶奶,真的感兴趣?”
  白溯溯轻轻点头,“嗯,当然。”
  莫菁苍回过身,见陈赢狄走到两人身边,说道:“陈二爷,钊奶奶想打听老太君的事,我说不出口,还是你来告诉她。”
  说罢,转身便往大厅去,留下白溯溯和陈赢狄两人。
  陈赢狄刚走到台阶旁边,便听到莫菁苍这么说,心里顿时对白溯溯产生厌烦,谁家的奶奶这么不知分寸,他们家的人刚去世,她却像个八婆一样,当趣事打听?
  白溯溯一脸尴尬的笑了笑,站在原地不知该说什么,还未等陈赢狄开口,便侧过身往大厅走去。
  待人都到齐了,郡王和李氏坐在上座,而恭王和恭王妃坐在了两边,两人起身向郡王两人行了大礼,便起身说了几句舍不得、不孝的话,恭王妃这才坐了下来。
  蔡太傅家的杜氏和蔡二娘子坐在相府对面,而工部家的杜氏和杜二娘子则是坐在蔡太傅家旁边。
  莫菁苍见他们两家没走,想来是听说陈老夫人的事,知道此事与她有所牵扯,留下来等着看好戏。
  随着蔡明康和汪穗雯的死,他们之间的恩怨几句话已经说不清了,仇恨越来越深。
  蔡家杜氏朝着相府这边瞥了一眼,随后禀道:“郡王,王妃,听说老太君的死和沣奶奶有关,我们都是受过老太君恩惠的人,不能让她死的不明不白,难道王妃不想为老太君向沣奶奶讨个说法?”
  恭王和恭王妃这边还未坐下,杜氏便开口,像是等不急,怕相府的人跑了。
  李氏回道:“多谢杜夫人为家母的事操心,只是郡王府的事,想自个解决,杜夫人劳心了。”
  两个杜氏的心思,她再明白不过了,今日事情颇多,只是她们两人素来与相府不睦,想借她们之手,报复相府,那也是不可能的事。
  工部家的杜氏也附和道:“郡王妃,流言可谓,今日之事已经传了出去,这陈老夫人死前,沣奶奶她人就在身旁,我们后来进去,也是瞧得真切,陈老夫人不仅惠及于我们,她对朝堂的威慑力还是有的,若是这事传到皇上耳边,相信皇上也不会轻易罢休?”
  李氏见这两个人,对于相府的事,不管沾不沾边,只要有个机会打击到相府,她们都会竖起浑身汗毛,准备战斗。
  恭王妃听到这里,心里惊疑,不禁地发出疑问:“什么?祖母的死和沣奶奶有关?”
  随着恭王妃的声音落下,李氏和郡王一同望向恭王。
  恭王正在暗自腹诽,每次见她,总是事不离身,不禁地摇了摇头。
  郡王见恭王摇头,问:“殿下也是觉得此事要当众查探吗?”
  恭王敛过神,“郡王爷,既然宁碧都开口了,便彻查此事吧,这事不管和谁有关,总要还她们一个清白才是?”
  每次见她总在为自己脱险,结果皆是令人惊讶,他还想瞧瞧,她这次打算怎么做。
  郡王见恭王也这么说,侧过脸看向李氏。
  李氏扫过众府的人,把双眼落在了莫菁苍身上,停了片刻,之后为难地回道:“老爷,眼下我和狄儿只查到母亲死之前,手里握着一条彩色络子,上面有浓重的花香,医婆说可能是导致母亲哮喘发作的原因。”
  郡王问:“是下人们不知母亲的病情,才给母亲戴有花香的络子?”
  李氏回道:“老爷,这条络子是沣奶奶的……”
  一语毕,在座的所有人都吃惊地望向莫菁苍,在所有的眼神中,有的意料之中,有的得意窃喜,也有担心惊讶。
  莫菁苍将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在眼底,不知何时回来的浓晴,见所有人都往她们这边看,身子不自觉的往前来了两步,挡住了一些人的眼光。
  郡王爷听罢,也是惊恐不已,“沣奶奶,虽然我们相信你是无心之失,但此事既然因你的络子才会致使我的母亲而逝,还望相府给我们靳郡王府一个交代!”
  蔡家杜氏闻声,冷冷哼了一声,说道:“郡王爷,还说什么相信她的无心之失,谁不知道陈老夫人有哮喘,而且近日身体又着了风寒,连连咳嗽了几日,她不是明摆着故意这么做?”
  工部家的杜氏也跟着附和道:“靳郡王府不要因着和相府有姻亲,便将此事化小,要知道此事传到皇上耳边,谋害当朝一品夫人,可是要砍头的,如今不将她送去应天府,郡王爷还说她是无心之失,这不是有意袒护相府吗?”
 
  ☆、第二百八十六章,归宁宴(八)
 
  郡王爷被两位杜氏说的脸上昏黑,李氏见她们两家的势头,不把沣奶奶送去查办,今日怕是不会罢休。
  不过,这是她们靳郡王府的事,什么时候被她们两人带着节奏,超出了控制的范围?
  施氏听罢所有人的话,侧过头说道:“苍儿,母亲知道你从来不用香,而这络子你之前也丢了,所以后来络子上有什么,也和你无关,母亲相信不是你。”
  莫菁苍欣慰地点头着头,“多谢母亲明白!”
  施氏扭过头,看向两家和靳郡王府,“既然今天有人敢在众人面前谋害陈老夫人,还将此事嫁祸给相府,相府若再保持沉默,我看以后谁都敢爬到我们头上?在坐的各位,倘若你们有真凭实据,就拿出来说话,没有的话,便坐在一旁安分守己地听着便好,不要在旁乱嚼舌根子,煽风点火,否则闹到皇上跟前,相府也不会善罢甘休!”
  两位杜夫人,听到施氏这么说,撇嘴白眼地瞅着她,一脸的轻蔑与不服。
  只是碍于相府和户部家的,她们两人也不敢再乱说什么,该说的她们已经说了,至于该怎么办,是靳郡王府的事,若是趁机能拉下她,便再好不过了。
  李氏为难道:“施夫人,我也相信沣奶奶的为人,只是眼下沣奶奶也拿不出实质性的证据,思来想去,唯有去通知应天府的人,让他们来查探此事。
  ……施夫人,老太君到底因那络子而引发的哮喘,如今突然而去,整个家里都乱了,我的儿媳妇还在后宅生孩子,我们心里都在焦急地等着,请施夫人见谅,若此事不是沣奶奶所为,我们相信应天府定会还沣奶奶的清白。”
  李氏说罢,刚想扭头,要征求郡王爷的同意,厅外传来声音:“母亲,此事不必交给应天府,咱们直接交给皇上!”
  随着声音的靠近,厅内的人都望向门口,见楚绒岚带着张嬷嬷从外面走了进来。
  两人走到众人跟前,福了福礼,起身说道:“母亲,此事根本不是我弟妹所为,而是另有旁人。”
  李氏一惊,还真有人敢在她靳郡王府害死陈老夫人?
  “是谁?”
  楚绒岚摇头,“母亲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祖母在临死之前,有东西交给了弟妹,如果真的是弟妹有意加害祖母,没必要让张嬷嬷去取?你看张嬷嬷手中,便是祖母临终前要给沣奶奶的。”
  张嬷嬷应声是,将手中的一个盒子,递到莫菁苍手边,莫菁苍接到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个靛蓝色襁褓和一封书信。
  莫菁苍随即将盒子合上,交给了身后的浓晴。
  莫菁苍看向恭王和郡王爷,起身走到两人跟前,福了福礼,“启禀殿下,王妃,此事的确不是菁苍所为,至于是谁,还请恭王和王妃先听菁苍说一段往事,到时是谁,诸位自有分辨。”
  工部家的杜氏冷哼道:“你最擅长巧言令色,若是你编出一个故事,来糊弄我们?”
  莫菁苍冷声反问道:“难道杜夫人被我糊弄过?”
  一时,杜氏脸色涨红,“你……”了半天,气的只得坐好身子。
  蔡家杜氏拂了拂工部杜氏,给她递了个颜色,工部家的杜氏这才缓着气,看向别处。
  恭王向陈宁碧寻问,“王妃怎么看?”
  陈宁碧恭顺地回道:“一切皆听殿下的。”
  恭王扭过头,道:“沣奶奶,还等什么,王妃都发话了,说吧!”
  莫菁苍点头,侧过身,看向白溯溯,说道:“之前都城有位妙龄娘子,长相清丽无匹,举止端庄有素,各府的郎君早已倾慕许久,她家的门槛也快被踏破,只是这位妙龄娘子,心中早有意中人,怎能看上别人,她将这个人藏在心里,谁也不说,就连她的闺中蜜友也没说过。
  直到有一天她的闺蜜带她去她家里做客,不知道什么原因,她**于闺蜜的兄长,这位娘子从此便记恨她们兄妹二人,一直以为那是他们两个故意设计的圈套。
  没过几日,闺蜜的兄长为了娶这位娘子,便委托媒婆来提亲,将那天的事也说与了娘子的爹爹母亲听,自那日后,两家的婚事便匆匆的订了下,只是这位娘子心中有人,怎么肯答应。
  最后她的意中人说服她,嫁入闺蜜家里,为他做眼线,这位娘子为了中意的郎君,终于愿意牺牲自己,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说到这里,恐怕所有的人都知道我说的谁了?”
  蔡府家的杜氏起身,问道:“这件事和陈老夫人有什么关系?沣奶奶说的话我听不明白。”
  蔡府杜氏之所以站起来质问,因为这事说的正是白溯溯和蔡明钊。
  这事被说亲的媒婆说漏了嘴,在都城传的沸沸扬扬,各府的人都知道是谁,所有的人都看向白溯溯。
  莫菁苍直视着白溯溯,“别人不明白,可是咱们的钊奶奶可明白,钊奶奶敢告诉他们,你的意中人是谁吗?”
  白溯溯强逼着自己镇定,“沣奶奶,过去的私事你说就说,反正我听的很多,也已经习惯了,只是,你还问我这个,不觉得自己过分吗?”
  莫菁苍瞥了一眼她的身上,“钊奶奶为什么今日换了两套衣裳,另一套衣裳怎么了?”
  白溯溯回道:“今日在招呼客人时,不小心身上撒了茶水,我去客房换掉了。”
  莫菁苍说道:“钊奶奶的确换掉了,而且换了两次衣裳,对吗?”
  李氏忽然出声,“沣奶奶,钊奶奶只去过一趟后宅换衣裳。”
  莫菁苍看向李氏,“王妃,钊奶奶的确换过两次衣裳,只是在换衣的中途,去了一趟俊奶奶的院子。”
  莫菁苍一言出,所有的人都惊疑地看向白溯溯。
  白溯溯的神情忽然放松了下来,“沣奶奶,谋害陈老夫人的罪名不小,可不能胡说,有理有据才能让人信服。”
  莫菁苍声音寒了几分,“钊奶奶自认为做的天衣无缝,而且为了那个人,你不止做过一次这样的事,只可惜……”
  白溯溯脸色冷下,问:“可惜什么?”
  莫菁苍道:“浓晴,拿出来!”
  浓晴福了礼退了出去,一会儿,抱着一个包裹走了进来。
  浓晴进门的一瞬,白溯溯看到那包裹,脸色登时暗了下来。
  而大厅里,另一个人的脸色也跟着暗灰了下来。
  浓晴将包裹仍在白溯溯跟前,莫菁苍说道:“钊奶奶不会还想让我帮你打开这包裹?这包裹里的衣裳上的香味,可是很浓,我怕在座没有一个人能受得了。”
 
  ☆、第二百八十七章,归宁宴(九)
 
  白溯溯脸色越来越难看,眉心都拧在了一起。
  蔡家的杜氏呵斥道:“沣奶奶,且不说这衣裳你从哪里拿的,这里是靳郡王府,我们家奶奶才来过几次,怎么会知道郡王府的格局和房屋?更何况你和陈老夫人是临时起意去的跨院,我家奶奶怎么可能有未卜先知之能,既知道俊奶奶何时要生产,又知老太君要去何处?”
  杜氏说的没错,白溯溯的确不可能同时知道这些事什么时候发生,而莫菁苍所说的衣裳也不能成为让众人信服的证据。
  莫菁苍冷冷一笑,看来她今天又要得罪许多人了,“诸位,我一直不愿多说,是为了顾及各府,怕事情一旦抖落出来,对方便会肆无忌惮的反扑,到时我不敢想象会死多少人。而如今我若不说,你们今日定不会罢休,钊奶奶,别怪我不念昔日之情!”
  白溯溯听到杜氏的话,脸上露出侥幸的笑,如今楚基沣的人在上都不知生死,而整个上都又都被人控制,她想不出她有什么办法对她不念旧情?
  “沣奶奶,我很想听你能说出什么?”
  莫菁苍素着脸,“钊奶奶,你的意中人是太子吧?记得俊奶奶说过,太子曾经送过你一个玉佩,上面是蛟龙纹,我当时听到,感觉曾在哪儿见过蛟龙玉佩,如今细想起来,像是太子在城外被人追杀时,我曾救过他,他给我的一个信物凭证。”
  说到这里,白溯溯面色微敛,只是片刻,神情恢复了正常,这个不是什么大事,不必为之担心。
  “沣奶奶,就算我之前中意过太子,可那又如何,那毕竟是未过门之前的事,如今我已经是蔡家的人,沣奶奶说这些未免太不把蔡家放在眼里了。”
  莫菁苍见白溯溯端出蔡家,声音也寒了几分,“既然钊奶奶愿意承认中意的人是太子,那么我相信在坐的诸位,也都知道近日都城发生的事,在坐的都不是傻子,太子想做什么,大家心里也明白。
  如今赵老夫人突然撒手人寰,而陈老夫人跟着一起仙去,之前凡事和如妃有所牵扯的人,均已不在,想来太子是想隐藏一些事,所以才会找钊奶奶帮他,杀了陈老夫人。”
  莫菁苍说完,所有的人,眼睛瞪的极大,呼吸都倒抽着,如今的都城,已经被上太子的势力慢慢掩盖,而她竟然当着恭王的面当众说出太子的意图,她不怕惹来杀身之祸?
  莫菁苍将所有人的神情尽收眼底,“当年刘伯公府一案,到底是怎样,已经无人知晓,他是不是勾结上都企图谋逆,也没有实锤的证据。只是如今太子的心思,已是昭然若揭,无可避讳……”
  郡王爷见莫菁苍毫无顾忌的大放厥词,心里不得不为靳郡王府担心,虽说太子的事,都是明摆着,但是谁敢像她这般当众说的明朗,为了整个家族,他还是阻止她为好。
  “沣奶奶,太子的事和今日家母的死有什么关系吗?”
  莫菁苍侧过身,看向郡王,“郡王爷,钊奶奶心里的人是太子,而老太君和赵老夫人曾是如妃身边的人,赵老夫人和老太君定是知道太子的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才惹来杀身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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