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长媳——不与不
时间:2018-03-23 14:39:31

 
    封嬷嬷回道:“回奶奶,之前都是由奴婢去松鹤村收回,然后大夫人再命奴婢和刘姨娘一同为核查,虽然奴婢从中私了些,但后来那些全都交还给了大夫人,这些大夫人都是知情的。”
 
    施氏余光看了楚忠一眼,见楚忠的脸上依然没有颜色,笑道:
 
    “老爷,之前封嬷嬷私吞下的,的确都交还了给我,我念她第一次,所以就……”
 
    楚忠看着封嬷嬷,“之前的事,有大夫人,我不再过问,只是今日若你再有半句虚言,可别怪相府对待下人绝情了?”
 
    封嬷嬷声音有些慌乱,禀道:“是是……相爷,奴婢不敢。”
 
    接着封嬷嬷继续说道:“禀大夫人,之前的一些小事,都是奴婢和水嬷嬷一起打理,后厨的井盖那时不知被谁损坏了,水嬷嬷便吩咐蓝渡处理,毕竟事情不太,蓝渡也能解决,后来奴婢多嘴问了蓝渡,为何一个井盖要用苏木,她说是刘姨娘提议用苏木,说是大夫人身子血亏,刘姨娘老家有个秘方,用苏木做井盖可以通血畅经,所以奴婢当时也没多问,便允了。”
 
    刘氏抬起头,委屈道:“相爷,妾没有,妾从未让蓝渡做过什么苏木井盖,妾根本不知后厨的井盖是什么做的,相爷你知道大夫人对妾有多好,妾也不是多事的人,怎么会做这些?”
 
    施氏听闻,已经不知道该相信谁了,身边的人接二连三的背叛,都是她最相信的人,此刻她谁也不敢相信。
 
    楚忠闷着头,不作声,刘氏见楚忠不说话,便望向施氏,“大夫人,妾真的没有做过这些事,封嬷嬷定是听信了谁的挑拨,才会冤枉妾……大夫人,要相信妾。
 
    封嬷嬷,咱们两个同伺候大夫人一向很融洽,从没有脸红的事发生过,为何你今日这般陷害我?”
 
    封嬷嬷跪着的身子忙扑倒在地,喊道:“大夫人,刘姨娘,奴婢说的都是事实,奴婢若有半句虚言,便被长庙的石头砸死。”
 
    封嬷嬷发的此誓,算是狠毒,都知道这长庙的石头有腿会走,路上的行人走着走着都能被天上掉下的石头砸死,然后发现这些石头均来自长庙后山的石头。
 
    楚忠和施氏见封嬷嬷起誓,对她的话多信了几分。
 
    刘氏着急的起了身,“扑通”跪了下去,屈声道:“相爷,夫人,这些年来,妾时常谨记相爷夫人的恩情,相爷对妾体贴入微,而夫人更是将庶出的玥儿,当做亲生的来照顾,妾又怎么会忘恩负义,加害相府?”
 
    莫菁苍发现,刘氏可真会说话,她了解楚忠,更加了解施氏,楚忠脾气耿直,但有点好色,秦姨娘入府一事便可瞧出,楚忠身边有多少人,对于刘氏念道的亲情,她听着心里都发软,何况是共枕多少年的身边人?
 
    而施氏,她很大度,喜欢别人夸她为人处事,旁人多说她两句好话,这耳根子便软了起来。
 
    刘氏非常了解两人,说的每句话都正中他们心里的柔软。
 
    莫菁苍弯起嘴角,可她今日怕是用错了地方,楚忠他再色,但是相府楚家对他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而施氏耳根子虽软,但要看什么事,相府的名声和子嗣,她是绝不会心软。
 
    于是上前走了两步,轻声禀道:“爹爹,不如再让儿媳传来一人,相信她说的话,爹爹会很惊讶?”
 
    楚忠疑惑的“嗯?”了一声。
 
    莫菁苍再次唤道:“小敏!”
 
    不一会儿,小敏带着刘氏身边的小环走了进来。
 
    刘氏回头看向小环,小环也很纳闷的看着她。
 
    刘氏看向莫菁苍,只听莫菁苍开口道:“小敏你下去吧?”
 
    随着莫菁苍再次开口,小敏的身影退到了屋外。
 
    “小环,我问你话,你要老实回答?”
 
    小环一身婢子服,躬身回道:“回奶奶,奴婢定会如实相告,请奶奶问话。”
 
    莫菁苍淡淡问道:“你可记得在上次去静慈庵为肖姨娘腹中的孩子祈福一事?”
 
    小环怯声回道:“回奶奶,奴婢记得。”
 
    “那你说说,那两天刘姨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小环回想道:“奶奶,刘姨娘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莫菁苍提醒道:“仔细想一下,刘姨娘是不是在哪里睡着了?”
 
    小环像是刚刚想到的样子,禀道:“是是是,刘姨娘在庵里的穿堂下,睡了半夜……只是,刘姨娘经常梦游,这在府中也是常有的事,这也没什么不对的?”
 
    施氏看向刘氏,的确,刘氏在府里也是常常梦游,半夜跑到偏殿,堂屋,都有,这次倒好,直接丢人丢到了外面。
 
    刘氏羞愧地回道:“相爷,夫人,那天妾也不知怎么的,就……”
 
    楚忠看向莫菁苍,“苍儿,这事不是什么事?”
 
    莫菁苍回道:“爹爹这段时间回都城,想必听说之前太子殿下的事?”
 
 第一百二十九章 ,蓝渡
 
    楚忠闻言,脸上顿时冷了下来,“你接着说。”
 
    “爹爹,儿媳也曾在静慈庵待过几天,和德箜主持相聊甚欢,事后据德箜主持所说,刘姨娘那晚好像去过别处。”
 
    楚忠脸上的冷色寒了几分,“你确定是德箜所说?”
 
    莫菁苍肯定的点点头。
 
    楚忠眸中的寒光凝聚,直视着刘氏的头顶。
 
    刘氏的双臂拄着上半身,脸上依然淡定道:“相爷,妾梦游常四处乱跑,自己去过哪里经常是不记得。”
 
    楚忠并不这么看,毕竟是德箜说了话,这事恐怕没那么简单,况且刘氏这么着急解释,怕是另有玄机。
 
    楚忠问:“苍儿,德箜主持到底是怎么说的?”
 
    莫菁苍回道:“爹爹,主持说刘姨娘躲在静谧堂的一角,被人打晕了送到厢房外的穿堂处。”
 
    楚忠双眸惊疑的望向刘氏,只见刘氏泪凄凄的念道:“相爷,妾不知道,妾睡觉胡乱走是常有的事,发生过什么,妾真的不知,相爷请相信妾?”
 
    楚忠见刘氏哭的梨花带雨,面色纠结的望着她。
 
    刘氏见楚忠没有说话,背过身来,问:“封嬷嬷,如今蓝渡死了,你竟和少奶奶串通,将所有的事推在我身上,你和少奶奶到底存着什么心思,敢问少奶奶您今日想把所有的事往妾身上推,到底是什么心思?”
 
    莫菁苍看着刘氏笑道:“刘姨娘,我存的什么心思,难道你不知道?整个相府的女子,近十几年,没有一个能怀上孩子,难道刘姨娘的内心,从来不会受谴责?”
 
    施氏一听孩子的事,便想到楚绒岚当时流产的时候,那痛苦的样子,双眸不禁的染上一片湿润。
 
    “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做的这般精细设计相府,我绝不会放过安郡王府,老爷,他们这是想让咱们断子绝孙啊?”
 
    许久未开口的顾严晟从地上爬起来,禀道:“相爷,是小人,水银猪,苏木井盖,麝香粉,通通是小人做的,恳请相爷赐死小人?”
 
    楚忠瞥了脚边的顾严晟一眼,“你的事沣儿说过了,留着你的狗命。”
 
    莫菁苍看着顾严晟一心求死,什么话也不肯多说,刘氏诸多借口,两人的确是难缠的角。
 
    “既然顾大郎和刘姨娘都不肯承认,只怕给你们定罪,你们也会说相府冤枉了无辜之人?”
 
    刘氏语声中带着几分不悦,道:“少奶奶,若换成是你,你若是被别人冤枉了,妾看少奶奶还有心情这般轻松?”
 
    莫菁苍笑道:“我是没心情,我只会找出这背后害我的人,然后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莫菁苍的话音刚落,再起扬起,禀道:“爹爹,母亲,容儿媳再传一个人来,相信见到此人,一切真想都大白?浓墨!”
 
    浓墨慢慢的退了出儒馨苑。
 
    楚基裕起身,禀道:“爹爹母亲,容裕儿出去片刻?”
 
    楚忠微微点着头。
 
    楚基裕出了正屋,往儒馨苑的西院走去。
 
    莫菁苍看着二老疑惑的神情,道:“请爹爹和母亲等上半炷香,人等会便到。”
 
    施氏不知她还要找谁,刘氏却是暗暗得意,如今任她找谁,也不可能证实这些事是不是她做的。
 
    过了半炷香,首先回来的是楚基裕,楚基裕带着楚绒玥走了进来。
 
    随后,浓墨让人抬着一个身着蓝色婢女服的婢子走了进来。
 
    当施氏看清来人的时候,惊奇叫道:
 
    “蓝渡?”
 
    楚忠抬头看向蓝渡。
 
    蓝渡坐在椅子上,很是虚弱,苍白的小脸没有一丝血色。
 
    顾严晟和刘氏听着施氏的惊唤,看了过来,两人看到蓝渡,双眸瞪得极圆。
 
    刘氏又看到楚基裕身边的楚绒玥,神色更是难看。
 
    蓝渡微微施礼道:“奴婢……蓝渡叩见相爷夫人!”
 
    施氏惊讶问道:“你不是死了吗?怎么,怎么……”
 
    莫菁苍温声回道:“母亲,是儿媳救了她。”
 
    施氏越听越糊涂,那日在小镜湖的时候,众人亲眼瞧见蓝渡被拉了出去喂鱼了,这其中怎么会有变节?
 
    莫菁苍解释道:“母亲,那日儿媳的确和叔叔将蓝渡丢入金鱼池,只是这个时节,且是深夜,金鱼池的金黄鱼尚未游回,儿媳着人在岸边悬着一根绳子,将蓝渡吊在了水池边上,只是当儿媳将她拉上来的时候,她还是被水底的金黄鱼咬伤了,直到刚刚才醒过来。”
 
    楚基裕禀道:“母亲,是裕儿,裕儿觉得蓝渡知道安郡王府的事,所以和嫂嫂一起将她带了回来,放在了我的西坡院内。”
 
    施氏见楚基裕这么着急的解释,之前刘氏的话再次响起,心里不免又多了几分担心。
 
    “既然她没死,那她肯定知道些什么,刚刚封嬷嬷和刘姨娘都在说那井盖之事,是你蓝渡吩咐,不知此事是否真的?”
 
    蓝渡闻言,虚弱的回道:“夫人,那井盖是蓝渡吩咐下人们做的,之前是听从刘姨娘的提议。”
 
    刘氏趴在地上,哭着喊道:“夫人,不是,不是妾提议,她们想陷害妾。”
 
    蓝渡弱弱的回道:“刘姨娘,如今这情势还想抵赖?若是刘姨娘不记得不如让奴婢给您提醒提醒?”
 
    刘氏侧过头,看向蓝渡,“你是听了谁的命令,是你的主子的吗?难道你就不想想,我们这些曾经对你好的人?”
 
    刘氏说着话看向蓝渡身后的莫菁苍。
 
    蓝渡抿了抿嘴角,“刘姨娘,不用在试探奴婢,奴婢的妹妹,早已经从淑品坊赎了出来,奴婢如今没什么可怕的?”
 
    刘氏的额头上,密密的一层汗珠,青色的脸上,似乎在寻找些什么东西。
 
    只听蓝渡的声音再次响起,“大夫人,蓝渡之前在小镜湖宴上多有得罪,实在是被逼无奈。”
 
    施氏轻挑着眉,“我也不是翻旧账的人,左右在小镜湖相府没因着你受牵连,只要你肯说实话,我自然就会放过你?”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