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女配娇宠记[穿书]——陛下不上朝
时间:2018-03-29 15:28:21

  陆淮继续动笔,叶楚顺着他的动作一同往下写。
  他又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们两个人的名字紧靠在一起。
  仿佛任何事物都不能让他们分离。
  陆淮眯起了眼睛,他的头部猛烈疼了起来。
  为什么这个场景如此熟悉?
  视线瞬间变得模糊。
  方才他不由自主地写出了她的名字,用到了这种字体。
  这时,陆淮的大脑似乎又被猛地一击。
  画面闪回,陆淮看见了督军府的射击场。
  先前他们去了那里,他靠着她的身体,环住她握枪的手……
  那些场景随即消失,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
  但是陆淮的头痛愈发强烈了起来。
  他的身体不受所控,自然也无力再去束缚叶楚的行动。
  叶楚察觉到她肩膀一轻,他的头不再贴紧她。
  很快,陆淮的手一松,离开了叶楚的手。
  身后的呼吸声变得有些沉重。
  她注意到了他的不对劲。
  叶楚立即转过身去,她看见了陆淮皱起的眉头,沉痛的面色。
  叶楚慌张起来:“陆淮。”
  陆淮没有开口。
  叶楚直起身子,站在他身旁,俯身查看他的情况。
  她忽的抓紧陆淮的手,试图安抚他。
  但下一秒,陆淮反手握上叶楚的手臂。
  尽管他的头部剧痛,仍能准确地找到她的位置。
  他猛地一拉,她被再次拽进他怀中。
  不知怎的,陆淮似在寻求着叶楚身上的温暖。
  他埋在她的脖颈,汲取着她的温度。
  叶楚任由陆淮抱着。
  他痛苦万分,灼热的气息不断袭上她的身体。
  叶楚伸出手,环住陆淮的身体,回抱住他。
  陆淮拥紧了叶楚,仿佛在害怕什么。
  似乎他一松手,就会丢了她。
  叶楚心猛地一揪,她记起了那个晚上。
  督军陆宗霆遭遇刺杀,他们两人在书房待了整夜,也像现在这样拥抱着对方。
  他们的拥抱紧密,好像下一秒就会分离那样。
  陆淮忽的开口,他的声音在她脖间轻轻响起:“叶楚。”
  叶楚收紧她的手,用力抱着他。
  陆淮一遍又一遍地叫着她的名字,似在等待回应。
  叶楚声线极轻:“我在这里。”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把她抱得更紧了。
  书房的钟安静走着,时间渐渐流逝。
  不晓得过了多久,他们的动作仍旧没有改变。
  直到门外面忽然响起了一道声音。
  “三少,叶二小姐。”
  这时,他们才察觉到自己还贴着对方的身体,只微微一怔,又不舍得松手。
  门又被敲了两下:“晚餐做好了。”
  门口那人已经走了,脚步声也远去了。
  陆淮从叶楚脖颈处移开了,他的气息离开她。
  陆淮抬眼看去,叶楚凝视着他,两人的目光相触。
  叶楚的眼中似有千言万语,却被她隐藏。
  陆淮的视线缓缓下移,叶楚身上是一件雪白衬衣。
  她的大衣被放在了督军府大厅那里,但这件上衣衬衫却被他弄得发皱。
  循着陆淮的视线,叶楚已经明白他在看什么。
  她脸一红,立即站起身来,往后退去,她低头整理。
  叶楚忽的察觉一道阴影落下,陆淮也站了起来,他抓住她的手,阻止了她的行为。
  叶楚微微一怔。
  陆淮伸手,替她理了理凌乱的衬衣领口,举止安分。
  他的声音平静:“走吧。”
  叶楚敛起神色,随他走了出去。
  陆家众人已经在饭桌那边等他们,但只有沈九问起一句,他们方才在书房做什么。
  叶楚和陆淮虽听到了,却视之不理。
  沈九只能通过他们的神态推测,这两个人的表情极为镇定,他最终作罢。
  ……
  新的一年,人人尽欢,家家团圆。
  而贺公馆在过年前夕,就已经被沉沉阴霾笼罩。
  分明应该是阖家团圆的日子,但是因为贺兆的过世,贺家的人根本就没有心情庆祝。
  贺公馆愁云惨淡,更听不见欢声笑语。
  家中一片死寂,静得可怕。
  连府里的下人都放轻了脚步,敛下了神色,不敢打扰伤心过度的贺家人。
  案子已经水落石出,死去的贺兆终于能够入殓。
  但是因为正逢过年,按照习俗,要过了初五才能下葬。
  熬过了压抑万分的新年,贺公馆挂起了白幡,准备好了灵堂。
  贺兆的尸首放置在灵堂中,最后停留一天,等大家前来吊唁后,再准备动土下葬。
  贺家人全部换上了深色的衣服,站在一旁。
  他们个个面色黯淡,神情沉痛。
  这些天对别人来说,是个好日子,但是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一个噩梦,并且如影随形。
  贺兆经商多年,自然有不少好友。
  前来吊唁的人很多,大家对贺兆离世深感遗憾。
  那些人陆陆续续到了灵堂。
  “节哀。”
  贺洵作为丧礼的主事人,站在门边,每个人见到他都会说同样的话。
  而贺兆的妻子见到贺兆的尸体,多次在灵堂哭晕过去。
  灵堂中,哭声四起,难以抑制。
  如今,全上海的人都晓得,此次的中毒事件是由寒塔寺的净云大师所为。
  贺家初次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难以置信。
  但是人证物证皆有,幕后凶手正是净云。
  虽然净云会受到自己应有的惩罚,但是故人已逝,做得再多也无济于事。
  吊唁一直持续到晚上,来的人才渐渐少了。
  明天还需要贺洵主事,贺夫人让贺洵先去房间休息一会。
  贺洵坐在房中,才放松下身子。
  这些天,他能察觉到江洵一直想出来。
  但是江洵知道贺家这段时间事情很多,他不便代替贺洵在众人面前现身。
  贺洵觉得,江洵或许有事要做。
  等到这些事情告一段落后,贺洵会退至暗处,让江洵出现。
  ……
  夜幕降临,贺洵缓步走出了贺家。
  天色漆黑,四下光线沉郁。月光落下,道路依旧黯沉一片。
  贺洵来到汽车旁,打开门,坐上了车。
  车子没有发动,贺洵闭着眼,身影沉默。
  当他睁开眼的时候,眼底的光影都沉寂了下来,神色极为平静。
  此时,他是江洵。
  贺兆出事,这段时间贺家在准备贺兆的后事,贺洵一直在处理事情,江洵便没有再出现。
  今日贺兆下葬,事情已经解决,江洵便让贺洵暂时沉睡。
  江洵沉思,先前他在医院发觉贺兆中毒有蹊跷,和当年魏峥一家中的毒极其相似,他把这件事告诉了魏峥。
  之后贺家出事,他没有机会再去询问。
  江洵决定现在去找魏峥。
  车子发动,驶进了深沉的夜色。
  贺洵的一处私宅。
  江洵径直走进去,看见魏峥,开口:“老师。”
  魏峥:“江洵,我有事要同你说。”
  先前魏峥从纪彦儒口中,得知了贺洵失踪的事情,魏峥认为这件事情有必要同江洵说。
  江洵看向魏峥。
  魏峥:“当年贺洵失踪,是因为被人拐卖。”
  江洵立即问道:“谁做的?”
  江洵是后来出现的人格,他承担了那些杀戮和痛苦的记忆。
  但他并不清楚贺洵是如何来到暗阁的,他也并不知道贺洵的过去。
  魏峥:“纪彦儒。”
  江洵皱眉:“纪家的人为何要对贺洵下手?”
  魏峥:“纪彦儒提过,纪家和贺家有仇。”
  “纪彦儒拐走贺洵,他以为贺洵已经死了,但他没料到贺洵会活着回来。”
  纪彦儒更不会知道,贺洵后来进了暗阁。
  如今,贺洵已经成为了暗阁的首领江洵。
  江洵极为敏锐,发现了不对之处:“这么说来,纪彦儒并不清楚,贺洵最终为何去了暗阁。”
  魏峥也意识到蹊跷:“这件事情有古怪。”
  江洵缓缓开口:“要么就是有人在贺洵失踪之后,又动了手脚,让贺洵来到暗阁,纪彦儒对此事并不知情。”
  “要么就是纪彦儒撒谎,有人授意他这么做,而他对所有人隐瞒了这件事情。”
  魏峥:“无论怎样,在背后操控的那人,一定别有居心。”
  空气陷入一片沉默,气氛有些压抑。
  江洵想起今日来的目的,问:“老师,贺兆的毒和当年魏家的毒是同一种,那么凶手呢?”
  魏峥声音冷了下来:“毒是纪彦儒指使净云下的。”
  魏峥眼底浮起一丝沉痛:“当年,也是纪彦儒受人之托,让净云杀了我的家人。”
  江洵问:“那人是谁?”
  江洵已经料到下毒的人是纪彦儒。
  江洵想知道杀魏峥全家的凶手是谁,他希望老师能够手刃仇人。
  老师待他极好,当年他体内出现了两个人格,是老师首先发现了异常。
  但是,老师并没有告诉他人,还教会了他许多东西。
  家人死亡,老师极为悲痛,江洵不希望凶手就这样逍遥法外。
  魏峥摇头:“纪彦儒并不知情。”
  江洵沉吟片刻,贺洵失踪,以及老师家人被杀,都是纪彦儒的手笔。如此巧合,不得不让人怀疑。
  江洵:“指使纪彦儒杀人的人,会不会也是纪家的人。”
  魏峥也想到了这方面,点头。
  江洵思索了一会儿,继续开口:“老师,您的家人出事,我认为与暗阁有关。”
  魏峥作为暗阁前阁主,本就处在危险之中,因此他把家人隐藏得很好,极少人知道他家人的住所。
  那人知道魏峥的住所,悄无声息地杀了魏峥全家,杀人手段又极其狠毒。
  这行事作风让江洵想起了一个人。
  江洵看向魏峥:“背后指使的人手段高明,心狠手辣,但他不想暴露身份。”
  “有一个人做事便是如此,而他同样姓纪。”
  魏峥忽的想起一人:“暗阁前阁主,纪迁。”
  当年,暗阁有两个首领,一个是魏峥,另一个则是纪迁。
  纪迁心思狠毒,枉顾人命,魏峥看不惯他的行事作风,因此,他与纪迁关系并不好。
  若背后的人真是纪迁,魏峥家人出事,魏峥从此再无心暗阁的事务,暗阁就只有纪迁一人独大。
  贺洵失踪,纪迁让贺洵来到暗阁,也是合情合理。
  魏峥皱眉:“不过,纪迁已经死了。”
  后来,江洵改变了暗阁规矩,纪迁在那件事中死亡。
  他真要寻仇的话,也无处可寻。
  江洵:“当年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纪迁做的,我们还要去问纪彦儒。”
  即便纪迁已死,他仍是要去询问。他总觉得还有些事情没有弄清楚。
  魏峥点头。
  在这个世上,知道真相的人或许只有纪彦儒了。
  ……
  在督军府用完了晚餐,陆淮送叶楚离开,一路上,他们都没有提到方才发生的事情。
  两人只在她下车前,互道了一声晚安。
  陆淮望着叶楚的背影,目光沉沉。
  他知道自己在书房中记起了一些事情,尽管只是极短的片段,但却和先前那样熟悉得很。
  陆淮回了督军府,他进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
  那些画面在眼前闪过,陆淮虽没有困意,但是他竟很快入睡了。
  又一次,他沉入了一个梦里。
  陆淮睁开眼睛,梦境里是督军府中他的房间。
  视线渐渐清晰起来,陆淮看见,他的床上坐着一个人,她穿着白色的婚纱。
  陆淮一愣:“你……”
  那个人忽的开口唤了一声:“陆淮。”
  陆淮听清了她的声音,他怔了一怔。
  这道声线极为耳熟,同他心里的那个人重合。
  是叶楚。
  陆淮沉默地凝视着她,震惊之余,心中升起了喜悦。
  她的面容被挡在了头纱之下,她身形纤瘦,洁白婚纱只衬得她肌肤似雪。
  他的猜测和眼前的一切,重叠在一起。
  陆淮有想过他们两个人的关系。
  但现在看来,他和叶楚比他想象的更为亲近。
  叶楚穿着婚纱,陆淮的步子却停了。不知怎的,他竟不敢靠近她。
  陆淮的心跳愈发快了,但他只是站在那里看她。
  叶楚开了口:“以后我是不是要叫你夫君?”
  陆淮听见了自己的声音,仿佛不受他控制,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那在旁人面前,我叫你阿楚可好?”
  叶楚的声音继续响起:“好。”
  叶楚思索片刻:“礼仪已成,我们既是夫妻,定当患难与共。”
  她的声线柔和极了,轻轻敲打着陆淮的心。
  她是他的妻子,陆淮从她口中确认了此事。
  陆淮似有察觉,他偏了偏头,看向窗外,正好瞧见大雪簌簌落下。
  他对她讲了一声:“下雪了。”
  叶楚抬眼看向窗外,寂静的房间里响起了她极轻的笑声。
  陆淮忽的一滞。
  那一夜的上海,下了大雪。
  画面隐藏在他记忆深处,她隔着一层洁白头纱,与他遥遥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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