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女配娇宠记[穿书]——陛下不上朝
时间:2018-03-29 15:28:21

  他找不到解毒的办法,只能抑制毒性发作。
  但近几日,她的身体每况日下,他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陆淮握紧了手,极为沉默。
  阿玖低声哭了。
  屋子里笼罩着悲伤沉滞的空气。
  陆淮忽的想起一事,问道:“我父亲呢?”
  母亲缠绵病榻,陆宗霆不在屋内,他去了哪里?
  下人回答:“督军很早就离开了。”
  陆淮的手微微颤抖,漆黑的眼底隐着怒意。
  空气有些潮湿,寒意蔓延,攀上他的周身,似要沁到骨子里。
  傅从蓁眼底光影黯淡,她仿佛早有预料,并不在意。
  傅从蓁看向陆淮:“陆淮。”
  “我走了以后,你要好好照顾阿玖。”
  她走后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这对儿女。
  陆宗霆与她感情淡漠,也并不关心陆淮和阿玖。
  陆淮尚未成年,但他已经极懂事,做事很有分寸。
  而阿玖还太小,需要有人照料。
  陆淮眼底闪过沉痛。
  他点头,握紧了傅从蓁的手:“母亲,你放心。”
  他的眼睛极黑,似墨一样,里面暗潮翻涌。
  自他记事起,陆宗霆就对他和阿玖十分冷漠,没有一丝父亲的温情。
  如今,母亲就要死了,他竟还在外头。
  雪花从漆黑的夜幕落下,夜风潮湿寒冷,严寒漫无边际。
  傅从蓁轻声道:“陆淮,旧时代的婚姻实在可悲。”
  不知想起了什么,她眼底的光有些涣散。
  傅从蓁的声音低低响起:“我不希望你的人生也成为一场悲剧。”
  阿玖和陆淮不能像她一样,嫁给一个不爱的人。
  这样的婚姻只会带来沉重和伤痛。
  陆淮眸色深深,这些话印在了他的脑海里,此生不再忘记。
  傅从蓁的声音越来越低,愈加轻了。
  不知何时,声音就会消散,彻底归于沉寂。
  傅从蓁感觉自己的身子在往下坠去,即将坠入幽暗虚无的深渊,被黑暗隐没。
  她已经说不出话了,思绪飘远,脑海里影影绰绰掠过一些画面。
  陆宗霆心里有人,她也不爱陆宗霆。
  因为媒妁之言,两个毫无干系的人,就这样走到了一起。
  傅从蓁过得并不快乐,她的心一直是平静的。
  她被困在婚姻的牢笼中,走过了一场漫长而可悲的人生。
  如今她快死了,也将从这沉重的束缚中解脱。
  傅从蓁眼底的光渐渐灭了,细小的光亮消失,终至漆黑一片。
  她身上的暖意与温度,逐渐退散,最后沉入了凝结的冰冷。
  她的手无声垂落。
  陆淮的心空荡荡的,伤痛骤然涌了上来:“母亲。”
  冰雪覆盖了上海,冷意也覆盖了陆淮的心。
  他的手寒彻入骨,没有一丝温度。
  屋内响起了阿玖低低的啜泣声,空气极为沉重。
  督军夫人傅从蓁去世了,死在这样一个深长寂静的冬夜。
  雪花弥漫在夜空之上,仿佛永不停息。
  督军府陷入了深冷的静谧,笼罩在灰暗之中。
  另一头,陆宗霆与纪曼青不欢而散,他回到了督军府。
  刚走进督军府,下人低声汇报:“督军,夫人去世了……”
  陆宗霆心头一震。
  他回头看那人,有些不敢相信:“你说什么?”
  下人垂着头,不敢看陆宗霆的神情,重复了一句:“夫人已经去世了。”
  陆宗霆心中漫起了悔意,他竟没来得及见她最后一面。
  下人接着说道:“三少已经回来了。”
  陆宗霆脚步一滞,随即他加快了脚步。
  陆宗霆走进屋子,房里亮着灯,光线却极为昏暗,似笼上了一层阴影。
  房间仿若沉入了无边的黑暗,幽暗至极。
  厚重的窗帘低垂,雪花和黑夜被遮挡在外面。
  陆宗霆的目光落在床上,目光一滞。
  他走到床前,看着傅从蓁。
  她静静地躺在那里,没有一丝生气。
  陆宗霆心底漫上了酸涩。
  这时,门倏地关上。
  陆宗霆回头,看了过去。
  他身后站着陆淮。
  陆淮执枪,神色淡漠至极。
  乌黑的枪口对准了他,强烈的压迫感重重压下。
  陆淮的目光冷冽如刀,仿若深长的谷底,黑暗寂寂。
  他看着陆宗霆,声音极冷极沉。
  “母亲死的时候,你在哪里?”
  陆宗霆没有开口,言语似冻结了一样,凝在了他的喉咙。
  少年陆淮冷笑了一声,悄无声息地握紧了手。
  “你是不是又去见那个女人了?”
  外头是凛冽的寒冬,雪势渐大,寒风呼啸而至。
  陆淮眼底覆盖了霜雪,那里是沉沉的死寂。
  他的声音响起,落在黑暗冰冷的冬夜里。
  透着刻骨的沉痛与愤怒。
  陆宗霆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沉默不语。
  天幕愈加黯淡,寂静之中,响起了簌簌雪声。
  少年陆淮神色漠然,子弹上了膛。
  他的食指放在了扳机上。
 
 
第267章 
  陆淮举着枪, 目光坚定。
  陆宗霆背脊一凉。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沉痛。
  他知道陆淮为什么会这么做,是他多年来对他们的忽视和不关心造成的。
  他必须承担这个后果。
  陆宗霆开了口:“我确实去找纪曼青了。”
  少年陆淮的怒气更盛。
  “她告诉我, 有一个大夫可以治你母亲的病。”
  陆淮的手微松, 食指离开了扳机。
  他手中的枪依旧没有放下,心中涌动着怒火。
  陆淮冷笑了一声:“她骗了你。”
  陆宗霆沉默。
  纪曼青确实骗了他, 他甚至没来得及见傅从蓁最后一面。
  少年陆淮的目光极为冰冷, 他拿着枪,眼底似寒冰一样。
  陆淮倏地开了口, 语调没有任何起伏:“我要你和纪家断绝往来。”
  纪曼青不是善人,她说不准会动一些其他心思。
  他不会让纪家人靠近他们半步。
  森寒的声音响起, 落在寂静房间。
  陆宗霆的声音极沉:“我答应你。”
  话音落下, 陆淮面无表情地放下手, 收起了枪。
  他仍没有原谅陆宗霆。
  陆淮的视线落在陆宗霆身上,冷冽至极。
  虽然陆淮放下了枪,但陆宗霆仍觉得周身有着压迫感。
  陆淮落下一句, 透着强烈的讽刺之意。
  “你不是一个好丈夫,更不是一个好父亲。”
  陆淮不再看他, 转身走进了寒冷的冬夜。
  漆黑的天幕下,雪花纷飞,寒气逼人。
  陆淮虽是少年, 但他的身量已经很高,脊背笔直,带着一丝决然。
  陆宗霆怔在那里,思绪翻涌。
  他坐在傅从蓁的房里, 身形静默,一夜没有离开。
  陆淮说得对,他确实做错了。
  失去的已经无法挽回,但是从今以后,他必须要担负起父亲的责任。
  那一夜,督军府被浓重的阴霾覆盖,气氛压抑极了。
  傅从蓁下葬。
  督军夫人的死讯,传遍了整个华东地区。
  众人只知道督军夫人因病身亡,中毒的事情被彻底隐瞒了下来。
  陆家无法追查到真凶,但将可疑的人都换掉了。
  少年陆淮一直记得,母亲下葬的那一天,上海下了极大的雪。
  白雪落在衣襟,彻骨的冰冷。
  雪花安静地落下,仿佛要掩盖那些悲痛的记忆。
  寒意深深,清晰地传来,直至抵达陆淮的心口。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陆淮和陆宗霆关系极差,他并不叫陆宗霆父亲。
  过了很久之后,父子之间的关系才略微缓和。
  后来,纪曼青设计毁了阿玖的脸和声音。
  陆宗霆大怒,把纪曼青赶出上海,此生不得再踏入上海半步。
  纪家不得再从商从政,这对纪家来说,是一个极大的打击。
  纪家本是大族,在此之后,沉寂了很久。
  ……
  今生,陆淮没有记起前世时,他再一次度过了那样的童年和少年。
  那些沉痛的过往,他又经历了一遍。
  傅从蓁去世时,陆淮只是少年,在她死前才赶回上海,他想要做些什么,也无能为力。
  而在上海大规模中毒案发生后,陆淮便将母亲的死和那件事联系了起来。
  同样是中毒,并且医生也解不了。
  那时,莫清寒伪装成容沐的身份,潜伏在上海,让手下净云做了这些事情。
  但陆淮知道,莫清寒背后的人是董鸿昌。
  他在汉阳监狱待过,先前定是受过专业训练。
  就连他来到上海,也是受了董鸿昌的命令。
  莫清寒身上桩桩件件的事情,都和董鸿昌有关联。
  而净云的那些毒,一定是从董鸿昌手中得来的。
  想来董鸿昌手中应该有一个用毒高手。
  时隔多年后,陆淮终于有了一个明确的方向。
  当时傅从蓁的毒绝对是董鸿昌派人下的。
  陆淮从回忆里抽离,他的手捏紧,仿佛在强压着怒火。
  叶楚的手覆上他发白的指节,轻柔地抚摸着。
  在温热指尖的触碰下,他松开了手,情绪也平复了几分。
  这些都是她不曾知晓的过去。
  他的秘密在她面前慢慢铺陈开。
  叶楚抿紧唇,拥抱住了陆淮。
  他们父母的婚姻都是旧时代的悲剧。
  不同的悲剧造就了不同人的性格。
  但是没有关系。
  从此以后,他们会永远在一起。
  就连死亡也不能让他们分离。
  ……
  夕阳西下,黄昏渐渐沉下。
  秦骁开着车,前往武馆。
  还未靠近武馆时,车子已经无法接近了。
  街道上涌来了不少人,将路口堵住。
  秦骁只能将车子停在了马路一旁,打开了车门。
  他走下车,视线落向前方。
  前面似乎发生了一些事情,人潮涌动,喧闹得很。
  秦骁下意识皱了皱眉,若是他没有看错,人群汇聚的地方正是武馆门口。
  秦骁心下一紧,立即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此时,天色渐暗,夜风阵阵,满是寂寥之色,压得人心口发沉。
  气氛凝重万分,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冰冷的紧张感。
  下一秒,秦骁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容。
  那是他的一个兄弟。
  那人神色难掩慌乱,他走出人群,好像要去找人。
  他忽的抬头,视线落在了秦骁身上。
  那人似乎松了神态,快步走了过来。
  秦骁立即开口:“发生什么事了?”
  那人眼底一暗:“骁哥,武馆出事了。”
  秦骁心中已经猜到了几分,他神色一紧,穿过人群,抵达武馆门口。
  看到那里的情形后,秦骁眼眸一缩。
  有人死在了武馆门口。
  秦骁靠近尸体,蹲下身子查看。
  死者是一名女性,衣衫凌乱。
  其他部位也有大大小小的伤口,但是致命伤却在肚子上。
  一把匕首插在她的腹部。
  她分明是失血过多而死,但地上的血迹却并不多。
  秦骁皱眉,他认为这不是第一现场。
  他已经明白了目前的情况,这件事是冲着武馆而来的。
  身旁响起了一个声音:“骁哥,我们该怎么办?”
  秦骁尚未回答,外面有人高喊。
  “无关人员请立即离开。”
  “我们是巡捕房的人。”
  人群被分开一条走道,警官将那些人隔开。
  有一个人走在最后面,他是中央捕房的邵督察。
  武馆的门口有一具死尸,这个案子已经有人报了上去。
  邵督察知道,那家武馆的主人是秦骁。
  所以,他亲自赶了过来。
  当邵督察走近的时候,秦骁刚好站起了身子。
  两人的视线对上,同时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下一秒,他们相视着点头。
  邵督察走到死尸跟前,极为冷静地蹲下身。
  死者生前似乎进行过反抗,衣服的袖子被扯开了一条口子。
  她双目睁大,惊恐万分。
  不知她死前有无受过性侵,这些都还要交给法医验证。
  如今虽已是春末,但在入夜之后,气温仍旧有些低。
  而这个女人没有穿外套,只是穿了一件旗袍。
  旗袍侧边的口子开得极大,她雪白的大腿暴露在空气之中。
  尽管她的妆容有些花了,但是依旧能看出她浓妆艳抹,极爱打扮。
  邵督察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邵督察站起身来,挥了挥手,将一个警员叫了过来。
  “去看看附近的小巷中有无遗落的外套。”
  邵督察话中的意思很明显,他怀疑在打斗的过程中,死者的外套落在角落中。
  还有另外一层意思,他猜测有人将死者杀害之后,拖到了武馆门口。
  他也敏锐地辨认出,这不是第一现场。
  邵督察看向秦骁:“任何可能,都不会被遗漏。”
  尽管邵督察认为事情并没有这么容易,但他也不会放下对秦骁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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