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那位纠缠不休的江氏女会在这个时候冒出来,夏玉郎也懒得跟江氏女解释。
江心柔走到夏玉郎身边,想拉夏玉郎的手,谁知,那俏丽女子突然挡在了夏玉郎身前,将江心柔挡住了,并微笑道:“这位姑娘是?”
江心柔瞪她:“你走开,这是我跟玉郎的事,跟你无关。”
她的话刚说完,夏玉郎就开口跟那位俏丽姑娘解释:“这位姑娘姓江,皇上赐婚又退了的那位。”
俏丽女子一听,便笑了起来,“是她啊。”说完后,她又古怪的看了江心柔一眼,“江姑娘,你爹不是犯了案死在狱中了吗?算起来,你该留在家中守孝啊。”她一针见血的将江心柔的错处指了出来。
“关你什么事?”江心柔伸手推了俏丽姑娘一把,“多管闲事!”
俏丽姑娘被推得往后一倒,正好撞到了夏玉郎的身上,夏玉郎身体的第一反应就是将人扶。俏丽姑娘脸上飞过一抹红霞。
站稳后,夏玉郎赶紧将那姑娘松开。
江心柔见了,气炸了:“不要脸的狐狸精!”她扑过去就挠人姑娘的脸,俏丽姑娘是带了丫环的人,丫环一看江心柔这泼妇状,赶紧挡住。
江心柔正在气头上,哪里拦得住,迟着隔着丫环,她还是狠狠的掐了那俏丽姑娘的胳膊几下,衣裳都被掐皱了。
夏玉郎看不过眼,走过去捏住江心柔的手,往后一扔,生气道:“你够了。”
江心柔被扔得连连退了几下,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倒不是夏玉郎捏得重,而是她心痛,夏玉郎为什么要帮那个狐狸精!
俏丽姑娘见了,眼中闪过一抹笑意。
夏玉郎转身,对俏丽姑娘说道:“周姑娘,这事与你无关,你还是先离开吧。”
俏丽姑娘姓周,闺名若雪。
周若雪目含担忧的看着夏玉郎:“夏公子,这位江姑娘……”
夏玉郎听到江姑娘三个字,就一阵厌恶。
周若雪明白了,便不提这话,直接对夏玉郎道:“那小女就先走了,还望夏公子小心,这位江姑娘有些蛮不讲理。”
夏玉郎点点头,“再会。”
周若雪带着丫环正在走,江心柔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一下子秋住了周若雪乌黑的秀发,并大声嚷道:“你个死狐狸精,勾引我相公!还想走,门都没有!”
“夏公子不是你相公,乱说什么?谁不知道你是个杀人犯的女儿,这桩婚事皇上也收回了,你如今都不是,还敢乱喊,你是疯了吗!”周雪若有丫环护着,并不惧江心柔,丫环按住江心柔,将周若雪的头发从江心柔心中慢慢的拉了出来。
江心柔人单力薄,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
但是江心柔脸皮厚啊,她喷道:“我乱说?我乱说了又关你什么事,你又算什么东西,大庭广众之下,贴着夏玉郎,赖着不走,明明就是看上夏玉郎了,装模作样!狐狸精!”
江心柔的声音可不小,引得周围的人都朝这边看了过来。
周若雪见众人朝她指指点点,一下子就慌了,从小到大还没有人这样说过她。
她身边的丫环顿怒了,指着江心柔道:“你知道我家小姐是谁吗?”
江心柔冷笑:“我管好是谁,就算是公主我也不怕!”安宁公主她又不是没见过。
那丫环不信,以为江心柔只是嘴上说说,丫环将自家姑娘的名号报了出来:“我家姑娘姓周,父亲是当朝尚书。”怕了吧!
江心柔听了,扑哧一声笑了:“当朝尚书?那又怎么样,你是尚书的女儿就能无法无天了?哼,我告诉你,勾引别人相公是没有好下场的!”
人都喜欢看热闹,尤其是两女争一男。
“咦,这个不是夏公子吗?”
“原来夏公子啊,难怪两位姑娘争得这么厉害,也只有夏公子有这样的本事了。”
“夏公子不是定了亲吗?还是皇上赐的婚?”
“听说定亲的那位女子的亲爹是个杀人犯,皇上便将成命收回了,你想想,那姑娘家名声不好,又要守孝三年,夏家哪里等得起?”
“也是,不过,这位姑娘又是谁?”
“你没听到啊,刚才不是说了吗,那姑娘姓周,又是当朝尚书的女儿,定是周尚书的亲闺女,只是不知是嫡是庶。”
“周姑娘在在大街上与人抢男人,嫡女怕是做不出来吧!”
这些人悄悄议论,以为自己的声音很小,却不知道,他们的话江心柔几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江心柔听到周家庶女这几个字,一脸轻蔑的看向周若雪:“小小庶女,还敢出来嚣张!”
周若雪气得直发抖。
她怎么了?
她就是碰到夏公子,聊了几句吗,招谁若惹谁了?
周若雪欲跟江心柔理论,却被夏玉郎拦了:“不用理她,你还是趁现在离开吧,免得等会她发疯,你想走都走不了。”
夏玉郎深知江心柔的性子,所以才这样劝周若雪。
他说的话,周若雪自然是听进去了,她轻声道,“多谢夏公子提醒。”然后由丫环护着,上了马车,急急走了。
夏玉郎见周若雪走了,转身进了书坊。
江心柔急忙跟上去,恨不得拉着夏玉郎,可惜,被夏玉郎避开了。
夏玉郎看到跟在他身后的江心柔,表情变得阴狠起来,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来得好。
夏玉郎走得很快,江心柔怕被落下,跟得特别紧,谁知,一个拐角,夏玉郎就不走了,江心柔推开挡路的掌柜就要往里面冲。
掌柜的道:“姑娘,里面是后院,外人是不能进去的。”
江心柔不报:“夏玉郎明明就进去了。”
掌柜的面带微笑:“小的没看到你说的夏玉郎,姑娘,你是看错了吧。”
*
“前面那么多人,要不去瞧瞧?”
“咱们还急着找江姑娘呢,哪有闲功夫去看。”
“江姑娘惹事的本事可是一流,说不定前面那事就是她闹出来的!”
“你早说啊,咱们快去。”
崔府的下人费力的挤进人群,谁知前面什么都没有,他们一阵失望,正准备离开,却突然听到有人在低声说道,“那两位姑娘一个姓周,难道另一个是夏公子之前定亲的女子?”
“不对啊,不是说夏公子的未婚妻国色天香吗,那位瞧着也就是个清秀佳人吧。”
崔府的下人听到这话,眼睛一亮,拽着说话的两人便问:“两位说的夏公子跟姑娘往哪去了?”
那两人被打断了话,心中不满。
崔府的下人赶紧掏出几个铜板,往两人手上递:“两位小哥一看就是个和善的,劳烦说一说,让我们也听一听。”
那两人见了银子,眉开眼笑,非常爽快的将事情说了。
崔府的下人一听夏公子往书坊去了,立刻挤了过去,来得正巧,才走进书坊就听到江心柔跟掌柜在吵架,两个下人急冲冲的走去,“表姑娘。”
江心柔认得这两个仆人,听到声音转身就要跑,她找夏玉郎还有事,现在可不能回家,一回去就会被她娘看得死死的,她不要!
两个仆人比江心柔更快一步,将要逃走的江心柔抓住了!
江心柔猛的叫了起来:“救命啊,来人啊,人贩子抓人啦!”
两个仆人听了这话快气死了,“表姑娘,我们是崔府的人,你可不要乱说啊。”江心柔不听,还扯着嗓子喊,另一个机灵些,一把捂住了江心柔的嘴。然后对同伴道:“别说了,表姑娘性子拧得很,咱们快些将人带回去,也能得些赏银。”
说罢。
两人一左一右,将江心柔带走了了。
一柱香后。
夏玉郎从后院走了出来,皱眉看着掌柜:“那女人呢?”
掌柜的道:“被人贩子带走了。”
人贩子?
夏玉郎轻哼一声:“她运气倒是不错。”逃出一劫。
掌柜的低头不语。
—
崔府,东院。
江心柔被安全的送了回来,可那两个护送江心柔回来的扑人可遭了殃,一个手巴掌被咬了几口,另一个腿上被江心柔踢肿了,可怜得很。
江舅母知道后,一人赏了五两银子,拿去冶病,两个仆人高兴的接过银子,退下了。
江心柔看到江舅母,不满道:“娘,我还没跟夏玉郎说清楚呢!”
江舅母抬手狠狠给了她一个巴掌:“说什么?你还想说什么!你还嫌丢人丢得不够吗?”
江心柔捂着脸,委屈得掉泪:“我没有错!我哪里丢人了!”
江舅母气得呕血:“还没有错?他们都说了,你与另一女子争抢夏玉郎,这事都传开了,还嫌不丢人?夏玉郎以后跟你没有关系了,就算你赖着他,他堂堂尚书之子也不会娶你的,你的名声已经不好听了,还想将把自己的名声毁成什么程度?”
江心柔仰着脖子道:“我已经是他的人了,他怎么能不娶我?”
话音未落,崔三爷提着东西走了过来。
江舅母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瞪着江心柔,蠢货,怎么能当着尚余的面说这话!她还想将心柔嫁给尚余呢!
崔三爷听了这话,瞄了一眼江心柔,心道,没看出来表姑是这样奔放的人啊,还没成亲身子就交出去了。
江舅母勉强一笑:“尚余,你怎么突然来了?”希望崔尚余没有听到江心柔的话。
崔三爷道:“我给荣绣送些东西。”
江家的事跟他无关,他才不会多管呢,至于江舅母之前说的想将江心柔塞到他身上,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崔三太太明年若真生下嫡子,那地位是谁也撼动不了的,江心柔就算是个清白身子,过来也只能当妾了。
崔三爷过来送了东西,便走了。
江舅母实在是没脸再留下来,带着江心柔,回了江宅,她是一刻都不想留了,请了镖师,带上江家的仆从及箱笼,买好路上要用的东西,当天就离开了京城。
江心柔被是捆着带走的。
晚上,崔荣华从崔大太太嘴里得知江舅母一家离京还吃了一惊,怎么会这么快?早上才来辞行,怎么下午就走了,匆匆忙忙的。
崔荣华问崔大太太:“娘,舅奶奶怎么走得这么急?”
崔大太太摇摇头:“你舅奶奶也没说,只知道你表姑在街上为了夏玉郎跟人又吵了一架,大约是人舅奶奶怕继续留下来,你表姑会毁了自个的名声吧。”
仔细一想,确实是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