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没错我爹娘是反派——江小夜爱吃糖
时间:2018-04-05 16:26:21

  那是他第一次看见,关着他的地牢的门打开。他当时欣喜的想, 不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现在是不是……也终于可以走出去, 像个正常人一样, 沐浴一下阳光了呢?
  然而,在他欣喜的期待中,那些走进牢房的人, 把他提着衣服领子像拎小鸡一样的拎了起来, 再之后……
  他不愿意回忆, 那视线中最后的一片血红。
  当时究竟有多疼,他已经记不起来。时间使得再疼得伤口也结了痂, 那些人给他用了最好的药来救他的命,除了他从此变成了一个连微弱火光都看不见的瞎子以外,他的生活似乎和从前并没有什么区别。
  行动, 依旧是方寸之地。
  日夜,依旧是无法区分。
  不过是从看着那黑幽幽的牢房屋顶发呆,变得什么也看不见了而已。
  这样一想,他居然还觉得宽慰。原来,的确是无甚区别的。
  十余年的幽禁,他很庆幸,还有一个老狱卒肯陪他说说话,叫他还不至于丧失语言的能力。
  有时候他还是忍不住的会问,他到底是做错了什么,要被关在这里?
  但是其实他自己也清楚,他从来都没有走出去过,当初他一个幼儿,又怎么可能会罪无可恕到被幽禁至此?
  老狱卒每每听见这个问题,都只是沉默不语。终于有一回,他喝醉了,唏嘘的说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孩子,我老头子老了,不知道还能护你几年。
  那个时候,他不懂这句话的意思。而等到他懂的那刻,已经是他被人剥皮剔骨,死无葬身之地的时候了。
  有或者说,一直到那个时候,他都不能算完全的懂。他依旧是茫然的,他是一个人,可是从来没有人把他当人来看。都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可是,他明明和其他人是一样的啊!为什么他就要承受这样多的恶意?
  真正面对死亡的时候,没有人是不恐惧的。
  即使是对生命了无希望的人。
  活着不管多痛苦,至少还能活着,但是人一死,就不一样了。
  人死以后,一切成空。
  锁链套在他的脖子里,就像是拴着一条狗。
  他的手腕被锋利的刃刺穿,他可以感受到自己的血液一点一滴的在流逝。
  那种身体逐渐冷下来的感觉,足够封冻掉整颗心脏。
  当时,他也曾卑微的奢望过,会不会有人来救他?
  然而,终究是没有。
  奢望,永远都是奢望。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贪心的人。他唯一想要的,就是能够堂堂正正的站着,说,我是一个人。
  只要能够做一个人就好了,哪怕需要每一天为了生存而奔波劳累,精疲力竭,也没有关系。
  只要可以被当做一个人来对待,就好了。
  老看守终究还是离开了。
  他陪了他十几年,他太老了。
  在一次换班之后,老狱卒永远都没有再回来。
  他知道,那个人死了。
  但是,他不想要承认。
  也许老人的肉身的确消亡了,但是他永远都活在他的心里。这么多年,那个唯一对他保佑善意,会陪他说话,关心他的老人,他会记着一辈子。
  不管他的一辈子有多长,至少是记到他死的那一天。
  而事实上,他也做到了。
  直到他生命的最后一刻,他都念着这个老人的好。
  正因为于他而言善意太可贵,所以只要有一丝一毫,他都会用尽自己的所有来报答。
  新来的狱卒,不会陪他说话。
  他看不见那个人长什么模样,但是听声音,应该是个壮年男子,体格强健。
  他苦中作乐的想,这一回,大概到他死掉,这个狱卒都不会死。
  这个新狱卒和老看守一样,很喜欢喝酒。唯一的不一样,就是老看守喝醉了从来不会骂人,也从来不会摔酒坛。
  有一天,那个新狱卒又喝醉了,他砸了所有的酒坛碗碟,摔了桌子,走到牢门的铁栏杆前面,让他走过去。
  他这间牢房的钥匙,从来都不在狱卒的手里,而那玄铁做成的栏杆,也并不是寻常人就可以随便打碎的。
  曾经他无数次的希望这一扇门消失,却唯有那一次,无比庆幸那些栏杆的存在。
  他不知道那个狱卒叫他过去是要做什么,他想,也许他摔了太多的东西,割碎了手,需要帮助也不一定……
  他的靠近是抱着善意的,却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更多的是被欲望眯了眼,不怀好意的人。
  那个狱卒隔着栏杆伸手进来,一手死死地扭住他的肩,另外一只手去扯他的衣服,他吓坏了,不知道是从哪里突然爆发出了力量,居然硬生生的挣脱了,不管不顾的一脚踹在那个狱卒的下\身,然后躲在墙角蜷缩了起来,不论那狱卒如何的谩骂诅咒,都不肯再动一动。
  那一天之后,再也没有人会和他说话。他不知道又过了多长时间,是几个月,亦或者几年,但是这一次,他真的被人带出去了。
  他想,那一天应当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因为,他体会到了光照在身上的感觉,是暖的,很温柔。
  即使是被人压着离开的,即使手腕脚腕都有镣铐,那也都没有关系。
  二十年过去,他终于接触到了光明。
  他没有眼睛,他不知道被那些压着他的人带去了哪里,只知走了很长很长的一段路,然后,他听见了一个男子的声音,那应当还是一个少年,约莫十六七岁的样子。那少年说话的时候,似乎是在笑的,只是那笑声中透了些许无奈。只听他道:“君父这是怎么回事,先前往我这里送了一堆美女,我推回去了,这一回居然还真给我送了个男的来?他可真是照顾我这断袖的癖好!”
  那压着他过来的人赔笑道:“世子殿下,城主大人这不是也是一翻好意么?而且您也的确到了该知晓人事的时候了。若是您实在不喜欢女子……殿下您瞧,这不论是男是女,哪怕是个瞎子残废,左不过就是个炉鼎,用途嘛,都是一样的,用完了,丢了便是,不是吗?”
  那世子想了想,说道:“祭司此话说的不错,这人我瞧着顺眼,比那些个全须全尾的美人都顺眼,就留在这儿吧!”
  祭司听闻此话,心里可算是松了一口气。身为老城主的心腹,他自然明白,这人养着是给谁留的,之所以说是送给世子,也不过是先找人试个水瞧瞧效果罢了,至于之前的那些美女……就更加只是一个幌子了。
  世子和老城主表面和顺,父慈子孝,背地里皆是各有防备,以世子的性格,是断然不会留着一双眼睛在身边,但是,他若是屡次驳了城主的好意,面子上又不好看,所以,这时候,再送他个瞎子,也不怕他不要。
  祭司心想,还好自己聪明。要不然,这人都从地牢里面带出来了,若是没用,还真是有点难办。
  送走了祭司,世子忍不住的冷哼了一声,他转头瞧了一眼旁边安安静静立着的人,见他眼睛上面缠着布条,便故意说道:“你这是真瞎呢,还是装瞎?”
  他并没有回答,只是解开了那一圈一圈缠在眼睛上的布条,露出了那双凹陷的眼眶。
  世子看见的是那堪称可怖的伤疤,在此之前,他甚至还幻想了一下,这个清秀的人若是揭开布条,那下面会是怎样一双仿若星辰的眼。
  然而……
  世子很失望。
  但比失望更多的,是一股莫名揪心的疼。
  “你的眼睛……怎么会这样?”
  话问出口,世子才觉唐突,然而,面前那人依旧安静淡然,甚至连说话的语调都没有发生什么起伏。
  他说道:“记不清了,很小的时候,眼睛就没有了。”
  世子沉默了,长久的没有说话,他也没有听见他的脚步声移动,不禁有些疑惑,难不成,是自己说错话了,刚来就惹了这个世子生气?
  他有些惶恐,这个人一生气,该不会就要把他关回地牢了吧?
  若是一个从来没有吃过糖的人,在尝过糖的滋味之后,被永远禁止吃糖,那么,还不如就一辈子不吃糖。
  同理,他也是这样。
  让一个从未接触过温暖阳光的人感受温暖之后,若再将他打入黑暗的话……那么还不如从来没有感受过来的好。至少那样,不会更加痛苦。
  他正在胡思乱想着,却听世子向他靠近了一步,他还来不及退后,便听“哐当”几声响,那铐住他的手镣脚铐便尽皆断了,而后 ,便是世子对他道:“从现在起,你不是犯人了。我不喜欢男人,断袖什么的,都是我为了推拒君父送来的人随便瞎说的。不过,我挺喜欢你的。”
  他被这身上突如其来的轻松弄得怔然,那世子却是自顾自的在往下说: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但是我一见到你 ,就觉得欢喜。既然如此,我想,那我大概是喜欢你吧?”世子靠近他,伸手碰了碰他的眼眶,他下意识的想要躲,却没能挣开,反而被世子给抱住了,他能感觉到那个人把脸埋在他的颈窝处蹭了蹭,就好像一只像主人撒娇的灵兽。
  他几乎是已经懵了。
  十几年来,从他记事开始,面对的就是那四四方方的牢房。他从来也没有想过,会有人这样亲近他,更加不敢奢望,居然会有人说,一看见他,就觉得欢喜。
  他居然……也会让人觉得欢喜吗?
  世子抱着他蹭了又蹭,好一会儿后,方才嘟囔着说:“抱着你真好,安心……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他默了一会儿,低声道:“我没有名字。”
  “没有名字吗?”世子似乎是想了一会儿的样子,说道:“没有名字的话,也挺好,这样子,你的名字就只有我知道,只有我可以叫了……”
  “你比我大,对不对?”
  他点点头。
  “大几岁?”
  “世子今年多大?”
  “十六。”
  他微微的笑了,说:“四岁。”
  原来,这个少年居然还这么小。
  “唔……”世子欢喜的抱紧了他,轻轻的喊了一声:“哥哥……你做我哥,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不想写了,但还是觉得要交代一下,所以就插了个番外……
这一章番外之后是继续正文,下一章番外时间不定……
不喜欢看的话可以跳过啦~
因为我在外旅游所以憋出来的番外大概有点别扭_(:з」∠)_
今天我也是走过张家界玻璃栈道的人啦!
嘿嘿嘿嘿全程谜之淡定╮(﹀_﹀)╭
昨晚上十一点多钟才到宾馆,饿傻了的我和老爸出去吃烧烤,结果吃到今天牙龈出血了……
心好塞啊!就这样上火了。。。
明天漂流嘤嘤,开心!
 
  ☆、第138章 东方淇
 
  丹田其实就是个气海,里面储藏灵气, 级别越高灵气越多, 一般性分神既以上的修士们很少会有气海枯竭的现象,但不包括我。
  金丹期如果持续御剑, 就相当于一直在消耗灵力,很容易气短, 一短就要休息一段时间, 不禁耗得时间长,而且还累人。
  跟着斐鉴撕裂空间就不一样了, 直接眼睛一睁一闭,就到了铭城旁边的附庸城池。
  我头晕目眩的站稳后, 问道:“为什么不直接到铭城?”
  斐鉴说:“这年头在外面四处乱转的分神修士不多……当然,现在不多, 过不了多久, 大概就多了。目前我还不想惊动东方家那几个老鬼,只是想要伪装成元婴而已,所以不能太张扬。”
  我瞧了一圈周围围着看的人, 说道:“你确定这不张扬?卖艺耍猴的都没有这么个围观度吧?”
  斐鉴看着这一圈男男女女, 也有点茫然。他们出来的地方没什么人经过, 当时他也看了一圈,没人发现凭空多出来两个人, 怎么这会儿一上街就被围观了?
  他还没有从茫然中回过神来,就被一个姑娘拔下头上的一朵珠花给砸了,不偏不倚, 砸在额角,砸的他一脸懵的看了看我。
  斐鉴:我这是得罪了谁吗?
  有一个姑娘开了头,其他围着看的姑娘们也不甘落后,纷纷那自己身上的东西去砸斐鉴,甚至还有几个男的也是如此。我就在他旁边,难免误伤,也被砸了几个,正想着要不要拉开距离离他远一点,就被当头飞来一块玉佩砸在脑门上,“咚”的一声,真是砸的不清脆也不沉闷,很有水平。
  我捂着额头心塞,只见旁边挤过来一个公子哥模样的人,衣着华贵,手摇折扇,对我温柔道:“姑娘,方才你没事吧?”
  我脑门上一片红,却还只能打肿脸充胖子,风度绝佳的说:“没事,没事……”
  那人道:“怎么会没事,姑娘,你额头上都被砸的一片红!”
  我:“……”
  我干笑道:“呵呵,是么。”
  那人点头道:“我骗你作甚?”
  我:“……”
  是啊,你骗我作甚。只是这位老兄,你知道就知道,别说出来,成吗?
  只听那位老哥道:“姑娘如此不俗,是修仙者吧?”
  我心道,我们都被砸成了这般,还能叫人看出“不俗”这两个字来,这人眼光也是很厉害。莫非就因为我和斐鉴刚好穿了两声白,就成了“不俗”?
  我叹了口气,心道,照这样说,但凡家中死了人,那么那一家从老到少,必然皆是不俗。
  我不说话,那老哥就当我默认了。他用折扇指着斐鉴,问我:“这位是姑娘的道侣?”
  我一听道侣这两个字,就想到雍城那一堆的柴火,赶紧道:“道友。”
  那公子顿时喜了,说:“当真?!”
  我险些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原封不动的还了一句话给他,说:“我骗你作甚?”
  斐鉴被稀里糊涂砸一顿,心情已然糟糕,原本看着好歹还有我和他同甘苦,一道被砸,现在反应过来了,一看连我都溜一边去了,顿时非常不爽。刚巧一个香囊砸到他怀里,他接住就要反砸回去,就见那砸香囊的姑娘欣喜若狂的挤上前来,对斐鉴道:“啊!公子你接住奴家的香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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