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灵偷渡师——未可思思
时间:2018-04-10 14:28:05

  “昭昭你?”魏白不放心地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左看看右看看,“真没受伤?”
  目睹全程的门卫师傅竖起大拇指,插嘴道:“警察同志,你们这位女同事可真厉害!一招就把人给放倒了!”
  魏白也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先将人拖上车,回了暂住地再说。
  待老牛和小牛压着人去做笔录了,他才坐在乾昭昭对面,欲言又止地问道:“你会功夫?”
  乾昭昭理所当然地点点头,瞄了一眼,确定自家老板跟着牛叔去隔壁问话了,才小声道:“当然啦,你不想想我兼职是干嘛的,能不会吗?”
  “可是,那天,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天,你不是……”魏白挠了挠头,有些尴尬。他觉得那天抓住这丫头挺轻松的啊!
  乾昭昭翻了个白眼,“那天你突然出现在我身后,是偷袭啊!在警队的地盘里,我可是一点儿防备都没有!再说了,你穿着一身警服,我只瞄到一个衣角,一开始还以为是熟人呢!”
  也是,以这丫头和警队的关系,自然不会对警察出手。魏白有些哭笑不得,可换个角度想,要不是她和警队的关系这么熟,那天也不会自来熟地直穿警戒线而过。
  “不过,后来我问过朗朗姐,她说就算我认真和你动手,以我那三脚猫的功夫也打不过你。总之,那天注定了我倒霉,”乾昭昭唏嘘道,“命运啊,终究是逃不掉的!”
  魏白笑了笑,语带宠溺地说道:“改天有时间,我陪你练一练?”
  “不用了!”乾昭昭连连摆手,“朗朗姐每天监督我练功呢!你又打不过她,我有她就够了!”
  额……
  魏白沉默了片刻,便站起身来,木然道:“我去隔壁看看老牛问的怎么样了。你休息一会儿吧!”
  “噗!”
  在他走后,一声轻笑自乾昭昭的头顶传来,月朗朗调笑的声音随之而来,“你这个不解风情的丫头!伤了人家的心都不知道!”
  乾昭昭只愣了一下,便无惊无喜,只有无奈地说道:“朗朗姐,你怎么真的跟来了啊!前两天,我还以为是我错觉呢!”
  “就是你的错觉!”月朗朗脸不红心不跳地撒着谎,“我今天来是要告诉你,带上那个卢前军一起,尽快回山阴市。18年前的案子终于可以收网了。要是晚了,那凶灵再造杀孽,我可拦不住!”
  “哦,我知道了。”乾昭昭闷闷地答道,她还没玩够呢!可工作重要,山阴市的安危更重要,“朗朗姐,你是跟我们一起回去,还是自己先走?”
  “你说呢?我跟你们一起,解释起来多麻烦?”月朗朗没好气地说完,身形便慢慢消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唉……”
  乾昭昭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认命地站起身来,去敲隔壁的门,“傻铁塔,我们要回去啦!刚刚朗朗姐来电话催我回去啦!”
  一听说要回山阴市,刚刚被弄醒的卢前军恨不得从椅子上跳起来,拔腿就跑!
  “我不跟你们回去!原来你们根本就不是我们这儿的警察!我要求就近审判!我不回去!”
  “嘿嘿,这可由不得你!”乾昭昭满脸笑容地凑近他。
  卢前军一见这个把自己放倒的女人就不由一哆嗦,活像一个被糟蹋的良家少年,“你……你想干什么?”
  乾昭昭举起高压电击器,狠狠给了他一下,“哼!你说我想干嘛!行了,带上他一起走吧!你们警察就是有顾虑,要和平执法,还好我不是警察!”
 
  ☆、108 卢前军开口
 
  他渐渐恢复了意识,却没有立刻睁开眼睛。 X昏迷前所发生的一切,慢慢在他脑海中一一浮现,让他不禁流下泪来,越发不愿意睁眼,提醒自己这无可改变的现实。
  “醒了就醒了,装什么死呢?一个大男人哭个什么劲儿啊!”洛伊宸一脚踢在了卢前军的侧腰上,不满地说道。
  卢前军流着泪睁开眼,捂着自己的腰,不敢叫疼,只满脸生无可恋的问道:“这里是哪儿?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说什么死呢?你就这么怕回山阴市?”乾昭昭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那正好,现在我们还在车上,过一会儿就要进山阴市的地界了。你有什么想说的,赶紧!说不定还来得及在到达山阴之前下车。”
  卢前军一听到这女人的声音,就不由地打了一个哆嗦。听说自己还没到山阴市,这才有心思打量自己所处的位置。
  只见乍一看,自己确实好像身处一间一居室的屋子,床,小桌子,洗手池,灶具等等一样不缺,可稍稍镇定下来,就能感到车辆行进时的震动。
  没错,众人此时所在的地方,正是洛伊宸千里迢迢开着上路的那辆房车。
  卢前军昏迷不醒,又多了老牛父子二人,他这辆车才终于起了作用。老牛父子一个开着房车,一个开着魏白的座驾,剩下他们三个便围着卢前军,只等他醒来。
  他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身下铺着的地毯,由衷赞叹道:“这车真不错啊!光这些摆设就要不少钱吧?”
  “算你识货!”洛伊宸趾高气昂地瞥了一眼乾昭昭,才不耐烦地对他说道,“就算你讨好我,该说的还是得说!说吧!为什么一看到我们就跑!”
  卢前军神情尴尬,讪讪道:“警察上门,我能不跑吗?同志,你们到底是为了什么抓我啊?我开的小诊所手续可都是齐全的!”
  “卢前军,你自从离开山阴市后,一直以经营私人诊所为生。不过据我们调查,你的诊所经营状态十分惨淡,应该不足以维持你的生活。”魏白翻看着老牛这些天的调查结果,严厉地瞪了卢前军一眼,“你暗地里到底做了什么,以至于一看到警察就要逃?”
  卢前军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他就知道这些人肯定早把自己的老底摸清楚了。
  “警察同志,我这不是……这不是也都为了生活嘛……我保证那些药绝对不是毒品,都是我手工自制的。我也就是赚点小钱。”
  “制毒贩毒,你还敢说不是毒品?你是学医出身,还分不清这些吗?”魏白气不打一处来。
  这家伙要说有本事,那还真不赖。依仗着自己的医学知识,从一些常用药中提取特殊成分,制成轻型毒品,偷偷在自己的诊所里推荐给那些警惕心为零的年轻人。
  卢前军也觉得委屈,“警察同志,那些东西在十几年前可都是合法的,也就这两年才……我不是也想收手嘛,您总得让我慢慢转型吧?”
  “好啦,傻铁塔,我们又不是来问他这些的!”乾昭昭打断了两人,转而对卢前军威胁道,“现在距离山阴市已经不足半个小时的路程了。我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
  “女侠你问!”卢前军顿时没了二话,端正了坐姿,紧张地看着这个把自己放倒的女人。
  “18年前,你是因为什么才离开山阴市,应该都还记得吧?”
  卢前军一愣,显然没想到对方会问这件事。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几经变化才咬牙切齿道:“当然记得!要不是那姓钱的咄咄逼人,我也不至于在山阴市待不下去!你们以为我想过现在这种日子吗?他把我逼走不说,还到处败坏我的名声,弄得我搬到了邻省都找不到一份正式工作!”
  “我和段老就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遇上这种小人!”
  卢前军口中的段老,就是史明浩当年的主治医生,现如今已经老年痴呆的那一位。
  “钱院长已经死了,你是因为畏惧他,才不愿意回山阴市?”乾昭昭直觉没这么简单,这家伙一定知道凶灵的事!
  果然,卢前军撇了撇嘴,不屑道:“哪能啊!他虽然有点势力,我斗不过他,可也不至于怕他!18年前山阴市发生的事情,你们当警察的肯定比我清楚。实话告诉你们,我要是回去,就得步那些人的后尘,说不定死得比他们还惨!”
  乾昭昭点点头,“你心中有数就好,说说吧,当年到底怎么回事?你干了什么亏心事?”
  “我要说这事儿,我从头到尾都是冤枉的,你们信不信?”卢前军突然认真起来,猥琐的面相也正直了不少,隐约能看到18年前意气风发的样子,“我和段老都是无辜的。”
  “你先说说看,至少那个钱院长确实不是好人,这一点我相信你。”乾昭昭也认真地点点头,无论是言语还是态度,都表达了自己对他的肯定。
  卢前军心中微微有些感动,这么多年过去,自己活得一直就像过街老鼠,亲戚朋友根本没有人相信他,从27岁到45岁,一个男人最美好的18年,就在这样的质疑和嘲讽中度过,直到今日,他依旧是孤家寡人一个。
  而现在,终于有人愿意相信他,虽然来得有些迟,但这是不是说,当年的案子有可能被调查清楚,这些抓了自己的警察有可能替自己翻案,替自己正名?
  他这么想着,叙述便更加细致了。
  “这件事要从史明浩说起……”
  长乐医院原本只是一家普通的街道医院,属于私人医院,股权掌握在好几家手中,钱院长的夫人所在的吴家就是其中之一。
  吴家与省城的史家据说有些姻亲关系,所以史明浩入院的时候,虽然医生和护士议论纷纷,却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只以为是省城的大家子弟希望找个有熟人的地方,好悉心调养。
  可后来的事情,却有些不对了。
 
  ☆、109 马屁拍在马腿上
 
  吴家人竟然请来了早已退休的段老,专门负责史明浩。 X
  钱胖子那个不学无术的家伙不清楚,可当年堪称最年轻有为的卢前军却是知道,段老擅长的科目是什么。
  这史明浩的病症,他心里也就有七八分猜测。
  然而这种大家子弟的闲事,他也不想多问。反正他医术精湛,无需拉下身份去巴结这些人。更何况这事儿搞不好还涉及大家族的丑闻,明哲保身才是最好的选择。
  可钱胖子那个蠢货就不一样了。他不明就里,只以为史家和吴家专门为这个史明浩请来的“大专家”治病,一定是因为他身份尊贵,便每天鞍前马后地奉承着。
  人家史家公子根本就不搭理他,一时间在长乐医院里,钱胖子就成了笑话。
  不,准确地说,这钱胖子一直就是个笑话。当年他仗着皮囊好,攀上了吴家小姐,可成婚后,他却控制不住地发福了,以至于如今连个“玩物”的地位都快不保。狗急跳墙似的,死赖着史家公子,也就不难理解了。
  卢前军冷眼旁观这一切,本以为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和自己永远不会扯上关系。
  却没想到会有一个叫“肖品红”的普通产妇出现,打乱了所有的牵连。甚至就连“肖品红”这个名字,也是事后,卢前军已经被赶出长乐医院时,才真正记在心里。
  肖品红被送进医院时,情况已经十分危急,分分钟便是一尸两命。
  妇产科的医生一时腾不出人手,彼时的卢前军尚且是一名以“拯救天下人”为己任,医德高尚的年轻医生,便当仁不让地先行接手,做应急处理。
  然而,产妇很快便开始大出血,而血库那边却传来了不好的消息。
  这在长乐医院也不算多么意外,毕竟血库的储量不能真的和那些大医院相比。所以,卢前军做了一个后来让他悔恨终生的决定。
  “去山阴市医院调配,再去一个人现场征调,防止来不及。”
  源源不断的鲜血输进了肖品红的体内,虽然是第一次做剖腹产手术,可卢前军还是凭着自己扎实的基础成功地救下了那对母子。
  那一刻,他是自豪的。
  然而,过了没多久,忧心忡忡的段老私下里将他拉进了办公室,将一份检查报告放在了他的面前。
  “这是?”卢前军看着报告上年龄那一栏刺眼地写着“不满周岁”,顿时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是那天你负责手术的新生儿。”
  “不可能!”卢前军断然道。虽然当时情况危急,可之后他还是大体看过之前的检查报告,产妇绝对没有感染艾滋病毒。
  “你再看看这个。”段老面色凝重地将另一份报告推到了他的面前。
  这一份名字就写的很清楚,正是那位史家公子史明浩的。而讽刺的是,出报告的日期正是那台剖腹产手术的第二天。
  卢前军一瞬间便有了猜测,却不敢相信,只故作镇定地问道:“史明浩和这个孩子有什么关系?他们应该从没见过吧!”
  段老的话打破了他仅存的幻想,“史明浩的血被输进了肖品红的体内。”
  “肖品红?”
  “就是这孩子的母亲,那天躺在你手术台上的产妇。”
  “这不可能!”卢前军暴喝一声,“所有血浆都是检查过的,怎么可能混进去史明浩的!”
  “冷静一点!”段老沉声喝道,“这件事已经发生了,没有挽回的余地。我告诉你,只是为了让你早做准备。这两天有人蠢蠢欲动,恐怕会借机生事,我已经老了,无所谓。可你还年轻,为这件事搭进去自己,不值得。”
  在以后的18年里,卢前军每每回想起段老对自己说的这番话,都追悔莫及。想来当时段老应该是已经知道了些什么,才会劝自己暂避锋芒。
  可惜,当年年轻气盛的自己没有听明白,只是一门心思地想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却被那个钱胖子当成了垫脚石。
  “这么说,你也不清楚史明浩的血到底是怎么出现的?”乾昭昭听了半天,略有些失望。
  卢前军点点头又摇摇头,“当时我在手术里,对外面的情况并没有亲眼目睹。段老也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忙着制定史明浩的治疗方案。可后来,我从相熟的护士口中还是打听到了一些情况。”
  “呵呵,”他自嘲地冷笑一声,“也许我不去打听,钱胖子还能放过我一马!”
  据说事发当天,钱胖子的老家人又来找他,请他动个小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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