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死了一个没见过面的医者,高逸自然不放在心上。
“说起这个,听闻青司昨日在护国寺遇刺,不知凶手可曾寻到。
?”
“五城兵马司已经在全力追寻,但是直到现在行还没有抓到凶手。”青司说着一顿,“这事你是从哪里听说的?”
高逸听得一愣,“皇叔为了你满京城的寻找凶手,即使在宫中,这浩大声势也实在瞒过众人。”
高逸说着笑笑,“这次,就连皇祖母也知道了哪。”
原来是这样,青司点点头,却见垂首时发现,叶怀玉不知何时已经来到自己身旁,正枕着自己的肩膀抱臂而眠。
这人还真是不客气。
只是青司看着被人抱住的手臂,心中疑惑更胜,前世在经历过高佐一事后,她对别人的触碰总是觉得很是反感。
但是面对叶怀玉的靠近,她却不会有这种感觉,就像……就像母亲一样。
高逸握着拳头垂下眼去,先前有个高渐离就罢了,毕竟已经被高祖帝下令赐婚,那现在这个“仆役”又是回事?
而且,他记得青司说过,这人来自暖春楼,这暖香楼一听就是什么青楼楚馆。
那么问题来了,“青司,你现在毕竟这与皇叔有婚约,若是被他知道了……”
青司看看倚靠在自己肩头闭目沉眠的某人,沉默了片刻。
“他那边我已经通知了,他能不能接受,并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
“不知谁在你的接受范围内?”乐胡言持着两臂长短的竹板,面色不善的看着青司。
“晚了三个时辰入学,又在课上闲言,不知百里青司你有何解释?”
“虽然有诸多原因,倒是来迟了,就是来迟了。”青司将手中伸出,“百里受罚。”
“看来你也不算太过糊涂。”乐胡言手持竹板看着那摊开的手心,“依你之错合该抽打掌心双十之数,看在你认错态度良好的情况下,为你折去一半,不知你意下如何?”
青司闻言点点头,“乐夫子说的对,百里绝无异意。”
“孺子可教,”乐胡言难看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一点。
他握着竹板正欲落下,却见面前寒光一闪,纤薄的竹板不知被人用什么东西,被人从中直接被一劈两断。
满堂诧异,只除了青司。
身旁的人似乎从没有动过,依旧保持着那个倚着自己肩头沉睡的模样,就连他怀中抱着的长剑,似乎也没有离开过。
可就是在刚在,这人出手,用剑鞘斩断了那根本来要落在自己手中上的竹板。
“乐夫子,家仆无状,让您见笑了。”青司对着乐胡言真挚诚恳的道歉,虽然这并没有什么用。
“住口!”乐胡言声音颤动,握着半截竹板的手指青\/筋绽起,他觉得自己这辈子第一次受到了,来自学生的挑衅。
尽管面前这人正在态度诚恳的,对他道歉。
“出去!”乐胡言看着百里青司一字一句道,“你们两个都给我出去!”
屋内教授祭祀舞乐的声音又起,一切似乎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同,只除了,屋外多了两个站着的人影。
“真没想到,西周唯一的郡主,堂堂第一美人,竟然会被夫子赶出学堂。”
青司淡淡的瞥了一眼肩膀上的叶怀玉,“如果不是你出手,我们也不用站在屋外!”
“你这是在怪我?”叶怀玉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眯起,“你是不是忘了,是你自己让我“贴身保护”你!”
青司自然也不甘示弱,“我对叶盟主的理解能力实在是担忧不已,我是让你保护我,可是当时我可是自己主动受罚。”
“我实在不知,原来被戒尺拍上十下,也是会威及性命攸关的大事。”
叶怀玉嘟囔了两声没说话,他就是心情不满怎么了,他堂堂武林盟主,为什么要去给别人当护卫!
这人即使是自家外甥女也不行!
“我很冷。”叶怀玉将下巴搭在青司的肩膀生,“你慢慢站,我先睡会。”
青司觉得,找叶怀玉当侍卫,绝对是自己这辈子,做的最差劲的决策。
课渐渐的散了,前来交接的甘苏看着廊下静静罚站的两人,眯着眼睛笑笑。
“乐大人还真是与他人不同,竟然敢在这当头,惩戒人人唯恐怠慢的摄政王未婚妻子。”
甘苏笑得意味深长,“不过更让人没想到的,是这百里青司如此不知羞耻,竟然公然于其他男子相拥二站,这真是败坏世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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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有敌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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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大人慎言,”乐胡言看向一旁的甘苏,这种话实在不像是他认识的甘苏能说出来的。
乐胡言道,“不论如何这都是摄政王的家事,我们外人不好评判。”
“世人都道摄政王把持朝政,没想到乐大人竟然也畏惧其权势。”
“我现在才知,原来甘大人竟然对圣上选任的摄政王,毫无敬畏之心。”
有声音突兀的传来。
甘苏转头看去,却见青司不知何时正站于廊下看着自己。
“只是青司不知,甘大人这是不畏强权,还是对于圣上所下旨意不遵?毕竟,就连诸位皇子都要听从圣令,遵从摄政王对朝政的见解。”
谁知甘苏听着此言,却是不慌不忙,“百里郡主刚才站在廊外,怕是没有听清,下官刚才说的这话可不是这意思。”
“是不是这个意思,甘大人心里清楚,还有……”
青司看着甘苏一字一句道。
“我与别的男子怎样相处是我的事,甘大人为人师表,最好还是谨言慎行的好,须知祸从口出。”
甘苏眯着眼睛轻轻的笑着,“既然郡主还知道什么叫做为人师表,那郡主可知道什么叫做尊师重道。”
“师不为师,即可不尊。”
青司说着看向在门外等着的风三娘,“回去记得提醒摄政王,就说今日我遇见甘苏甘大人,他说我背着你家王爷跟别的男人鬼混。”
风三娘看看紧贴着青司脊背,睡得昏沉的叶怀玉……
“我……会的。”
青司说着对乐胡言行了一礼,“若是无事,我就先回了。”
青司给了身后的叶怀玉一记手肘,却被对方轻而易举的伸手托住,看看对方闭着的眼睛,青司认命的向前走去。
风三娘小心的提醒道,“郡主,您下一堂课乃是书法,这样离开真的没关系吗?”
“无事,”青司看着身后的叶怀玉道,“天太冷了,先找个暖和的地方让他睡一会。”
青司去的是恩师堂,作为国子监里教学师傅云集之处,这里有着足够的温度和用来休憩的床榻。
看见自发的躺到暖炕上呼呼大睡的叶怀玉,青司将放在一旁的薄被给他盖上。
“这会你不是正在上课,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国子监祭酒蔡礼,一边悠哉悠哉的喝着香茗,一边与青司随意的说着话。
“比起这个,我更好奇你对那个甘苏做了什么,今日/我见着他,他竟然连他那副老好人的面具都不戴了。”
“也没发生什么,”蔡礼嘴上说的无所谓,可是眼角眉梢介是得意。
青司看的会心一笑,“看来秋狩这段时间,你也没闲着。”
蔡礼自得的摸摸下巴,“若是老夫在被你提醒之后,还被那甘苏设计,那老夫岂不是白得这国子监祭酒之名。”
“说来听听。”青司兴致颇好的坐下。
“那甘苏找人挑出老夫以前的旧事,好在我已经将这事前因后果,先与儿和那孩子说了,儿听闻不仅没有生气,反倒劝我将那孩子收为义子。”
蔡礼说着叹了一口气,“当初真是多亏了你,否则……”
青司笑到,“否则为了保全这两人,再加上甘苏迫害,你是不是还打算以死谢罪什么的。”
前世,蔡礼就是这样做的。
“说来惭愧,我曾推算过这事被人挑开之后如何应对,我死确实是一个最好的选择,即能保全我父母为我所娶妻儿的名声,有能让蔡免于世人蜚短流长……”
“即便若是你死了,这事也未必能够得以解决,甘苏不是心胸豁达之人,没了你,你的发妻和你的儿子,必然会活的日渐艰辛。”
“而且,既然现在还活着,就别提这些了。”
青司看着桌上的的杯盏,也不知是说的蔡礼还是自己。
蔡礼很是感慨的端起杯盏,对着青司虚虚一抬,“这件事上,我确实要谢你。”
“谢我就不必了,反正这些不过是当初威胁你,让我来国子监的把柄而已,你情我愿现在两清。”
“你啊,分明是弱质女流,可是在有些事上,却比男子还要来的豁达,你父亲,确实有个好女儿。”
提及季锦堂,青司就想起他死于梁国之手,高祖帝秘而不报一事。
“艳羡的话先别说,”青司看着蔡礼道,“有件事,我要先给你提一下,我最近惹上了一些事,有人正打算将我除之后快。”
蔡礼听得面容一肃,“我听闻摄政王最近在朝堂多有动作,可是因他之故?”
“是不是的不清楚,但是对方确实是想取我的性命没错,所以你最近最好加强国子监的巡逻,我怕会将他们引来。”
青司话音刚落,就见叶怀玉晃晃僵硬的脖子坐了起来。
“巧的很,他们已经来了。”
“来了?谁来了?”蔡礼正茫然之际,就见风三娘从门外闪身而入。
“郡主小心,我们被人包围了。”
“来了很多?”青司一边问着,一边打量周围,看看有没有能够用上的东西。
风三娘道,“小的不才只能隐隐到,推演不出确切的人数。”
“明面上一共有二十三人,成四面围合之势包围了这座恩师堂,楼后人数少些,不过这应该是故意留下的破绽。”
叶怀玉一边抬手打个哈欠,一边将情况缓缓道来。
青司将一旁的弓箭取下,反手将剑鞘背好,“你能敌的过吗?”
“如果是正面冲突,这群不过是乌合之众,可是,我认识的鬼影十二堂,可从来不与人直接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