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食用指南——月半松子
时间:2018-05-02 11:48:46

    猎人通常不会在太远的地方设置捕兽夹,如果捕兽夹在这个地方,那是不是说这附近可能会有人家?
 
    青司想的心中一喜,只要有人,鸠摩就有救了。
 
    可是现在问题是,要怎么把鸠摩带过去。
 
    突然,青司看到了马匹在松树下不安嘶鸣的马匹,这马定然是刚刚掉落进陷进那人的。
 
    “鸠摩你快清醒些,这下我们有救了!”
 
    离这松林十里之外,平原之后有一平缓地带,也没种什么稻谷,反倒是播种了几亩麦地。
 
    正是麦子由青变黄的时候,为了让来年有个好收成,许多人会早早下地去田里看着,免得谁家的牛羊,鸡犬坏了自己家地里的收成。
 
    可是今日一早,牛大力就觉得自己这麦田不对劲。
 
    远远的,他就觉得自己这地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生生啃了一大片,而那地中央,竟然还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压下去了一大片。
 
    他急忙跑过去,这一看不要紧,那田陇里竟然站着一匹高头大马牛大力是见过马的。
 
    他一直觉得骑马很威风,可是现在他只想拿把刀把这马分尸吃了算了。
 
    原因无他,这马兴高采烈吃着的正是他家的麦田。
 
    他想上前驱赶那马,还没迈出步子就被地上一个东西绊了一跤。
 
    “哎呦喂!真是糟鸡瘟的,竟然一大早就”绊上了石头。”
 
    牛大力摇头晃脑的刚刚坐起,那里就见齐整整的两具尸体躺在自家地里!
 
    青司醒来的比较早,她听到又鸡鸭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又有米香混着一股子不大好的味道一同涌来。
 
    她皱了皱眉头,睁开眼来,就见一张黑黑胖胖的大圆脸正贴在自己脸前左看右看,见自己睁眼,那大圆脸“腾”的红着脸,百般娇羞的向着门外跑去。
 
    “哥,你带回来的漂亮男人醒了!”听哪声音,竟然个女人。
 
    “漂亮男人?她说的是我?”青司撑着身子坐起,这才发现自己还穿着男装,想来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被这女子认成了男人。
 
    不过这样也好,免得多惹麻烦。
 
    只是……鸠摩哪?
 
    要想找鸠摩并不困难,青司闭着眼睛嗅了嗅,顺着血腥味一路走去,这才发现里面还有一屋。
 
    屋门上垂着帘子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但是想来应该也是他正在寻找的鸠摩。
 
    看来他们是遇见好心人,将他们收留了。
 
    青司心里一暖,矮身走了进入。
 
    鸠摩趴在床上,薄薄的衣衫盖在他的后背上,而在那露出的脊背上,半截箭杆正狰狞无比的在那上面,而那被箭钉入的地方,肿胀德妃老高,无数泛青一般隆起的经络,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整个伤口。
 
    这箭有毒!
 
    青司心里一惊,她先前还庆幸,打中鸠摩不是火箭,现在看来这箭对于火箭来说,那是一样的歹毒。
 
    “你醒了?”
 
    见青司过来,牛大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站起来,“你的马啃了我家庄稼,你又倒在我家地里,我这没法,只好将你们都带回来了。”
 
    牛大力说着看了看青司,他都说的这样直白了,这人不是不打算赔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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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5章 取箭
 
    事实上,青司确实没明白牛大力的意思。
 
    “我这朋友你带回来后,他醒过吗?”
 
    牛大力想着摇了摇头,“他是没醒,不过却闭目喊着一个名字十余次。”
 
    喊名字?青司有些疑惑,“他喊了什么名字?”
 
    “具体是什么我记不得了,好像是青什么的。”
 
    青司听得一笑,他这是怕自己被人捡回来,她却被人带走了,心怀慈悲的鸠摩,永远都是这样。
 
    青司看着鸠摩背上的箭伤心底一阵叹息,“你们这里可有医者?”
 
    “医者?你说的是郎中?”牛大力不知想到了什么突就兴奋起来。
 
    “你不知道,我们这边有个“大师”,他看病可厉害了,不论是谁得了风寒还是咳嗽,去他那里寻个符水一准喝了就好。”
 
    青司突然觉得额头有点疼,这人是天生就是如此,还是脑子坏掉了?他就不能正常点?
 
    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你们这的郎中在哪?”
 
    “我知道,我知道!”先前那和个在青司面前跑开的圆脸小女孩,从青司身后跳出,举着手腕在青司面前蹦跳着。
 
    “这是我妹妹二丫。”
 
    牛大力不好意思的笑着,眼前这人一看就出身富贵,让他见到自己家里人这样子,他实在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牛二丫却没这感觉,她觉得能在生的这么漂亮的男人面前说上话,想想就忍不住红了脸颊。
 
    “那大师就在三十里外的青云山,要走上一天一夜菜呢里到哪,而且那大师还忒娇弱,除非有车子代步,否则他是不出门的。”
 
    牛二丫偷瞄了青司一眼,“你要去吗?要是去的话,我能跟你一块去吗?我长这么大,还没去过这么远的地方哪。”
 
    光去就是三十里,这来来回回就是六十里,不说时间功夫和车子这些东西,现在的鸠摩还能撑这么久吗?
 
    而且,青司害怕那些狄国刺客去而复返。
 
    “你们常在这里住,可曾从附近山上取过草药之类的东西。”青司想了想从袖里逃出一些散碎银子,放到了桌上。
 
    “我不会白要的,只是你们要是
 
    没有,能不能问其他人家买点过来?”
 
    “这个不用!”牛二丫回的干脆,“我哥一有空就往山里晃荡,别说草药,就那山里的山鸡野兔,他也常给我带回来。”
 
    牛二丫崇拜的看着牛大力,她们没有娘亲,她全是倚靠着牛大力,才能长到这么大。
 
    “说这干啥,”牛大力不好意思的涨红着脸颊,他拘谨的站在那里,突就觉得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看来,那松树林里的陷阱,八成也是眼前这人所设,所以眼前这个地道的乡下汉子,是他们两人的恩人了。
 
    “咳咳,”鸠摩闷咳两声。
 
    青司连忙过去,就见鸠摩虚弱的张了张眼睛,大约是见到青司放了心,他勾勾嘴唇,就又昏了过去。
 
    事不宜迟,青司看了牛大力一眼,后者着急忙慌的跑出去,给她去寻草药。
 
    “你们家里,有没有锋利一点的刀?”
 
    “这个有!”二丫风风火火的跑出去,再进来时手里高举着一把锋利的剪刀。
 
    “这是我哥刚磨的,用来割新麦的,锋利着哪。”
 
    青司看着那把镰刀有些无语,这两兄妹真是……一家人。
 
    剪刀被人在墙上磕断,青司拿起那半个镰刀用指腹试了试,摸上去确实很锋利。
 
    乡野村民谁家没个头疼脑热的,所以只一会,牛大力抱着一堆草药而来。
 
    “这是你要的东西,我都给你找来了,你看看有没有需要的,要是没有,我再去……”牛大力抱着草药,站在那里呆住了。
 
    家里唯一的油灯被人点亮,挪到了床边,青司将半把镰刀在灯火上烤得通红,这才放在一边,等着这镰刀降下温度来。
 
    “这是要做什么?”牛大力不明白青司这架势是什么意思,在他有限的记忆里,村里只有杀猪才有这架势。
 
    “这人只是受了伤,又不是没的救,你千万……”
 
    “别什么?”
 
    青司抽空瞥了牛大力一眼,她敢肯定,这人指不定又想到那里去了。
 
    她看看牛大力抱着的药材,“去将清热解毒的草药跳出来,二丫在那边烧水,你用小火将草药熬了,给我送过来,记住,要快!”
 
    “哎!我知道了。”牛大力应了一声,低头就走,可等他出了门,他才有些疑惑的停下来。
 
    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听话?
 
    “大概……是这人看上去太郑重了吧,”牛大力挠挠头,按着青司的吩咐去熬药。
 
    褪去灼热的镰刀尚带着余温,青司用棉帕细细擦去上面的烟尘,借着眼前的油灯,和窗外的阳光,褪下了鸠摩身上盖着的薄被。
 
    薄被一经离开,鸠摩背上好好隆起的伤口,就那么刺目的露出来。
 
    青色的筋脉根根鼓胀,围绕着露在外面的箭杆,狰狞的趴伏在伤口上。
 
    这伤……
 
    青司握着镰刀在伤口上比划着,她犹豫再三,还是将那弯着的刀刃沿着伤口,在上面划出了一个十字的缺口。
 
    这样恐怖的伤口,本来是应该有大量鲜血流出来的,可是并不是这样,流出来的是有一些半凝固的血浆。
 
    而且这还不是最糟糕的,箭杆埋在肉里的时间太长了,贴着箭杆的那圈肉,已经发灰坏死。
 
    青司不再迟疑,握着的镰刀贴着划出的伤口进入箭头埋着的深处,想要就此将它挑出来。
 
    青司双目紧紧的盯着那处伤口,额上冷汗涔涔而下,箭头埋的太深,只要她一个不小心,鸠摩的性命顷刻就会断送。
 
    汗珠沿着额头流淌进眼睛里,刺的她眼睛一阵发痛,可是她不敢去擦,甚至不敢去眨眼。
 
    鸠摩的性命此刻就握在她的手里,她已经失去了一个南凤,万不能再这样失去鸠摩。
 
    “你要的热水好了。”牛二丫端着铜盆兴高采烈的进来,可是她还没站稳身形,就被眼前这一幕吓的两眼一番,顷刻昏了过去。
 
    “咣当!”
 
    端着的铜盆掉落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怎么了?”牛大力见到热水撒了,慌忙跑进来,可是还没等他去将二丫扶起来,那里就见到眼前这场堪比杀猪一样的场景。
 
    他张了张嘴,然后两眼一翻……也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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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6章 血肉之间取箭
 
    青司已经没空去机会这两个成事都不成的兄妹,手指不自觉的痉挛着,这是再警告她不要再这样下去。
 
    可是,不行!
 
    青司一咬牙根,将镰刀的刀尖又往下探了半分,直到一声轻若无物的撞击声传来,青司心下一松,手指一个用力,就将深陷在鸠摩脊背上的箭尖挑了出来。
 
    狰狞的箭头上满是倒刺,倒刺上沾满了鲜红的血迹,还有一些碎肉。
 
    箭一被取出,本来是该有鲜血流出来的,可是如今箭已经离开,血却是一滴都没有冒出来。
 
    想来是这箭上的毒素已经深入,青司攥了攥手指,等到痉挛一过。
 
    她随意的擦擦冷汗,然后重新握起了镰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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