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妒——为伊憔悴
时间:2018-05-07 13:19:56

  一趟下来七七八八的买了不少东西,侍卫放进马车里。
  转悠到西城门附近,城门洞附近很热闹,魏昭发现一个摆地摊的,地摊上全是瓷器小玩意,有孩童,有长须老人,神态各异,魏昭蹲下挑,挑选出一堆白瓷小玩意,书香、金橘两个捧着。
  萱草各处看热闹,突然有个男人粗声喊:“萱草姑娘。”
  萱草顺着声音望去,惊喜地叫了声,“田大哥。”
  魏昭挑选完,站起身,听见喊声,朝城门洞看,原来是上次救的落水的女人田氏的哥哥叫田华的。
  魏昭几个人走过去,田华看见她们很高兴,抱拳行礼,“没想到在这里遇见夫人,夫人来寒城是路过?”
  “我们以后就住在这里,你怎么来了这里?”魏昭也不知道自己何时离开。
  “夫人,小的调到寒城当城门吏。”田华道。
  “守卫寒城的是哪位将军?”
  “参将步叔同,步将军。”
  萱草问;“田大哥,你妹子还好吧?”
  提起妹子田氏,田华恨铁不成钢,“我妹子被方怀玉那个坏种给骗了回去,手里的嫁妆都被方家骗了去,方怀玉参加秋闱落榜,怪我妹子,说我妹子一看就不是旺夫相,他没中举,不找差事,一大家子全靠我妹子的嫁妆过活,骂我妹妹方他,仕途不顺。”
  萱草一听,气得够呛,“还有这号人,等我下次看见姓方的,一定好好教训他。”
  魏昭当时看田氏就动摇了,早晚还要跟方怀玉回去。
  这里说话,有一群人进城,边走边说,“慕容部落首领死了,慕容部落发生内讧……”
  魏昭听慕容部落侧耳细听,这几个人走过去了。
  魏昭心想,慕容的部落首领死了,也就是白燕的父亲,白燕被人追杀,手足相残,上次看见白燕在黑山部落,似乎有重要的事,想是也参与了部落内讧,不知道现在白燕成败与否。
  说了一会话,告别田华,回府去了。
  马车驶入宅院,魏昭下车后,侍卫拿着买的东西送到内宅。
  书香几个就把窗纱换成新的,床帐挂上。
  夜里,魏昭躺在床上,望着烟青纱帐,心想,应该去新北镇一趟,看看宋庭回来没有,好商量在京城开商铺的事,另外金葵跟胡人部落素有往来,大概能知道慕容部落的消息,打听一下白燕的下落。
 
 
第67章 
  徐家别院前院住着侍卫防守,徐曜严命不放魏昭出门,魏昭如果要去新北镇,来回不是一日能回来,这次桂嬷嬷不放心,跟了来,拘着魏昭。
  魏昭一边吃早膳一边寻思,看来明着走正门是不行了,喝了一碗粥,放下碗筷,这时桂嬷嬷走来,魏昭问:“嬷嬷吃了吗?”
  “奴婢吃完了,奴婢就是来跟夫人说,夫人安安生生地住在这里,以后别往外跑了。”
  “嬷嬷,我要回趟新北镇,跟金叔和宋庭商量生意上的事。”
  魏昭商量生意上的事,桂嬷嬷不能拦着,“夫人要去多少日子?”
  “三五日,说不准。”
  “夫人走了,如果侯爷过来,如何交代?”
  “嬷嬷,侯爷跟我一道出门,奔辽东去了,一时还不能来。”
  书香拿抹布擦桌子,“夫人,不行,侯爷吩咐不让夫人出门,夫人上街侍卫都跟着,离开寒城去新北镇更不行了。”
  “我晚上走,不从府门出去,我带着萱草去,你们在家看家,一切就像我在时一样,前院的人如果有事找我,就说我不舒服,谁也不见。”
  夫人说不走府门,那就是越墙出去,金橘望了望院墙,有二人多高。
  魏昭已经走出门,站在院子里,看院墙外有一棵树,枝繁叶茂,超过院墙一大截。
  萱草说;“夫人,后罩房里有一架梯子,平常上房顶用的。”
  魏昭对萱草说;“你把常安叫来。”
  一会儿,常安走到后进院,看夫人正抬头看院外一棵树,“夫人。”
  魏昭转过头,“你回马家窑一趟,叫兴伯到寒城来,马家窑正修缮,告诉兴伯叫戴玉成先看着,你即刻就去。”
  “是,夫人。”
  常安走了,到马厩牵出马匹,赶回萱阳城。
  萱草问;“夫人,几时走?”
  魏昭边往屋里走边说;“等兴伯过来,我们一起去新北镇。”
  魏昭闲来无事叫书香把昨上街买的白瓷小玩意拿出来,一件件地看,稚童的表情生动有趣,惟妙惟肖,她喜欢地多看两眼。
  桂嬷嬷进门,看她手里摆弄个瓷孩儿,嘴里念叨,“夫人成婚半年了,肚子里还没有动静,夫人镇日出门闲逛,正经事倒不寻思,奴婢出门打听一下城里有名的专门妇科的医馆。”
  书香把白瓷摆件一一放在桌上,“嬷嬷,夫人跟侯爷成亲才半年,聚少离多,统共在一起也没多少日子,夫人年纪轻,不着急。”
  桂嬷嬷道;“你这丫头懂什么,年轻好生养,夫人如果头胎生男,以后就省心了,侯府大房大夫人膝下空虚,大爷没了,大夫人守寡,二房如果能生下嫡子,对侯府可是天大的喜事,老夫人能不盼孙子,我现在就出门打听医馆。”
  桂嬷嬷说完,走出去回屋换衣衫,一会功夫,魏昭从窗扇里看见桂嬷嬷出门了,跟书香说:“嬷嬷好端端怎么就想起孩子的事。”
  “嬷嬷没当着夫人跟前说,背地里常念叨,盼着夫人生男,了了一桩心愿。”
  徐曜还真没提及孩子的事,当然徐曜心思也没放在这上头,魏昭没有压力。
  魏昭对书香道:“把屋里有孩童的摆件都收起来,免得嬷嬷看见又唠叨。”
  书香把博古架上的婴孩摆件赶紧在桂嬷嬷回来之前收起来。
  萱草由外面进来,“夫人,田大哥来了,在前院,给咱们送来一车青菜,说他爹娘自搬到寒城,闲着没事开了一块小菜园,青菜自家也吃不了,就给咱们送来一些。”
  “田华是城门吏,今日没出差?”魏昭问。
  “田大哥今日休班。”萱草道。
  “田华倒是个实在人。”魏昭吩咐萱草,“晌午你留田华在这里吃饭,告诉厨房多做几个菜,烫壶酒,你好好招待。”
  这几次接触,魏昭对田华印象很好,有意撮合他跟萱草,书香跟萱草年纪都不小了,尤其是书香比萱草还大,魏昭本来想在宋庭和金葵那帮兄弟里给书香物色一个人,没有合适的,先解决萱草的终身大事。
  碰巧遇见田华,同住在寒城,萱草跟田华就有机会接触了。
  下午,桂嬷嬷回来,春风满面的,“夫人,奴婢打听到一家有名的妇科医馆,他哪里看过的妇人,十个有八个生男,奴婢明日领夫人去瞧瞧。”
  “嬷嬷,生男生女,郎中哪里能决定,再说侯爷不在这里,我一个人怎么生?”
  “奴婢先跟夫人去看看,如果没毛病,也就放心了,有那好使的药,抓回来,等侯爷什么时候来了,夫人就用上。”
  魏昭直咧嘴,这不是病急乱投医吗?桂嬷嬷催着自己生孩子,大概看自己从侯府里搬出来,心里没底。
  “嬷嬷,等以后再去。”魏昭先拖着。
  “夫人,早生养早踏实,奴婢合计夫人如果能怀上,别人不说,老夫人就着急接夫人回府。”
  母凭子贵,桂嬷嬷是这个想法。
  “嬷嬷,不是说生就生的呀!”
  “事在人为,夫人一天啥事都不往心里去,这怎么行,明日奴婢就陪夫人去医馆,奴婢都打听好了,这家医馆人可多了,明早点去。”
  看样不去不行,不去桂嬷嬷还不把她叨叨疯了。
  二日,魏昭还未梳洗,桂嬷嬷已经穿着出门的衣衫上来,魏昭没办法,只得应付走一趟。
  魏昭换上蓝花布衣衫,桂嬷嬷穿着粗布对襟褂子,俩人看上去像普通妇人,侍卫拦阻,桂嬷嬷解释说;“领夫人去医馆瞧病。”
  侍卫放行。
  出府门,马车沿着官道行驶,走了一段路,桂嬷嬷趴在车窗口,有个岔道,吩咐车夫,“左拐。”
  马车左拐弯,走了一趟街,桂嬷嬷又指挥,右拐弯,魏昭一看这一带住户挺杂,马车放慢速度,行到一个街口,往前走出百米远,终于在一个门前挂着医馆牌匾的乌漆门前停住。
  魏昭不知道桂嬷嬷是怎么找到了,一定费了不少功夫。
  马车夫从前面拿下一个矮凳,放在车门口,魏昭掀开门帘,脚尖一点矮凳,站到地上,然后扶着桂嬷嬷下车。
  太阳刚升起来,天道还早,魏昭跟桂嬷嬷走进医馆里,医馆外屋长条板凳上坐着五六个妇人,里屋挂着半截撒花蓝布帘,里屋刚进去一个妇人。
  五六个妇人挪出地方,让二人坐,几个妇人都看魏昭,又看看桂嬷嬷,问:“这是你婆婆?”
  魏昭点点头,默认。
  一个看上去二十出头的妇人问;“你多大了,成亲几年了?”
  魏昭只好答,“十五岁,成亲大半年了。”
  这妇人朝桂嬷嬷说;“刚成亲着什么急,我成亲五年了,还没怀上,我婆家说了,我如果今年还不能怀上,就让我男人娶小。”
  边上坐着方才给她们腾地方的妇人愁眉苦脸,“我男人家里三代单传,我婆婆年轻守寡,依靠我男人过活,我婆婆说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镇日叫我男人休了我。”
  魏昭看这妇人不过十**岁的年轻,面带菜色。
  另一侧靠魏昭坐的一个年纪稍长的妇人,看穿戴像有钱人家的少奶奶,本来不屑跟大家说话,可能因为大家说的触动心事,也加入闲聊,说道;“我倒是比你们强,我生了个女儿,我丈夫纳了个妾,这个妾刚生男,在家里耀武扬威,我受不了这份气,就不信她能生出儿子,我就不能生出儿子。”
  到这地方来的妇人,都是一肚子苦水。妇人不生养成了天大的罪过,就好像做了什么对不起婆家的事,自己都抬不起头。
  另一条板凳上坐了好像婆媳俩,都闷头不说话,婆婆脸色极难看,小媳妇看着婆婆的脸,连大气都不敢出。
  闲话说起来,都是慕名而来,一个妇人小声说;“听说这位大夫开的药很灵验。”
  刚才愁眉苦恼的妇人眼中闪出亮光,“真的吗?太好了。”
  桂嬷嬷跟对面凳子上坐着的哪位婆婆聊天,那个小媳妇才敢说两句话。
  等了一上午,才轮到魏昭,魏昭进里屋,一个灰白长须的老郎中,给她把脉,桂嬷嬷担忧盯着老郎中,老郎中的手刚一放下,桂嬷嬷急忙问:“大夫,有毛病吗?能不能生养?”
  老郎中肯定是说;“没问题,这位娘子身体底子好,别太着急,越着急越不容易怀上,放松点,或者小俩口分开一阵子。”
  桂嬷嬷问:“听说有专生男孩的药,大夫给开点。”
  老郎中笑着摇摇头,“治专生男孩我可没这本事,不过我可以开点帮助受孕的药。”
  桂嬷嬷热切地说;“抓几副药拿回去吃。”
  到底抓了几副药,桂嬷嬷才安心。
  回府后,桂嬷嬷就要煎药,魏昭拦住,“嬷嬷,侯爷如果一年半载不来,吃了不是白吃。”
  桂嬷嬷想想,“可也是。”又打怵,“侯爷何时能来?”
  又兀自后悔,“夫人成亲后就吃上药好了。”
  魏昭总算躲过吃苦药汤。
  周兴同常安从萱阳过来,周兴从怀里摸出一封信,“夫人,这是侯府收到的给夫人的信件,奴才捎过来了。”
  魏昭接过来,看信封是京城的信件,打开,从里面抽出一张粉笺,娟秀的小字,魏昭看了一遍,是兵部尚书之女李敏的信,信中说下月出阁,李敏随母进京后,跟魏昭常有书信往来。
  魏昭替李敏高兴,她把信收好。
  当晚,魏昭跟萱草、常安换上夜行衣,萱草拿着剑,跨个小包袱,常安把梯子放在围墙下,常安先蹬着梯子上了围墙,骑在围墙上,朝下看了看,小声朝地下说;“夫人,没问题。”
  他顺着墙外的大树溜了下去。
  紧接着魏昭,然后是萱草爬上墙,魏昭跳到树上,顺着树出溜到地面,围墙上黑影一晃,萱草也落到地面。
  小时候爬树爬墙,不在话下。
  书香在墙里,把梯子撤下。
  周兴在墙外牵着马,四个人一起骑马往新北镇,不到一日功夫就望见新北镇。
  进新北镇路上遇见尚权,魏昭问:“宋庭回来了吗?”
  “宋爷回来了,回来三四日了。”
  宋庭这回去的日子长。
  大院里很热闹,宋庭带的一干兄弟回来了,魏昭跟周兴等也过来,魏昭看坐在炕上的宋庭晒黑了,身体结实,穿衣看着身材精瘦,问;“这次商队去这么久?我以为你头一个月就能回来。”
  “南面遇暴雨,道路堵塞,各地疏通道路,水淹了大片农田,房屋,朝廷派官员赈灾,听说赈灾官员勾结当地官员贪污赈灾银两,百姓民不聊生,到处揭竿造反,今年不少地方良田颗粒无收,到明年开春青黄不接,年景不好。”
  天灾**,朝廷**,更加不得人心,人心向背,是时候该徐曜兴兵,徐曜就等这个机会。
  徐曜算计真精准,明年开春,田野青黄不接,百姓饿殍遍野,振臂一呼,万民响应。
  魏昭对宋庭说;“大家一直等你回来,我们商量一下,我打算在京城繁华地界盘下两间商铺,你看如何?”
  “行,我们一直忙,其实这件事早就应该做,京城是帝都,贯穿南北,经济枢纽,帝都繁华,商机无限,但不知道夫人开铺子想经营什么?”
  “我想开一间瓷器店,经营我们窑里烧制的瓷器,白瓷和青瓷,另一家商铺看情况再定。”
  魏昭又问周兴,“兴伯,马家窑修缮工程进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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