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ok。”陆瑜把手机扔到桌子上,双手举高,搭在脑后,“服了服了,麻烦温总监别用这种目光看我,我还小我害怕。”
“温言言?”冬青出声。
温言喝了酒,整个人这会懒懒散散,变得不爱说话,表情一收,不复往日的温润。
冬青小小地叹了一口气,“我炖了番茄酸汤,给你解酒,奖励你的。”
“嗯。”温言垂眸,看向视频中的冬青。
客厅里开了空调,冬青穿了件深蓝色的束腰连衣裙,泡泡袖的袖口露出一小截细白的腕子,在室内暖色的灯光,细白腕子上细细青色的经脉都可以隐隐看见。
温言滚了下喉结,微闭着眼睛,收手长指又捏松了领口的一粒扣子,锁骨隐现。
“那我先挂啦,等你回来。”最后一句,冬青说的略羞涩。
“嗯。”
视频被挂断。
靠在沙发边看热闹的陆瑜“啧啧”出声,毫不留情的吐槽温言,“哥们,你啥时候变得这么腻歪唧唧了?”
跟个小奶狗一样,要冬青哄着。
温言背往后一靠,彻底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最后一次测试什么时候?”
“年前啊,25,26这样。跑完放假。”陆瑜也累了,靠在沙发上,叹了一口气,想到不久前看到的一个段子,拿脚踢了踢温言,问:“你说你图什么呢?”
“好好金融工程学到一半转到计算机,熬夜熬的猪狗不如有媳妇不能抱,你图什么呢?”
陆瑜颠了颠手机,“二代学金融,操纵牛与熊,屌丝学金融,知道啥叫怂;二代学金工,回家当股东,屌丝学金工,怒喝西北风;二代学经济,可做总经理,屌丝学经济,敲门卖安利;二代程序员,除非是脑残,屌丝程序员,死时趴键盘。”
“你说,你是不是个脑残?”
温言一哂,呼出的气带着清谈的酒香,喉结上下滑动了下,想家里那位小女人想的血脉都在沸腾。
那个小女人明明很怕被人骂,时时刻刻都想尽力做到最好,只求少挨点骂学生能成长进步,问理由,只有一句:我喜欢呀。
“可能是喜欢吧。”温言说完,豁然起身,单手插进西服口袋中。
“你干嘛?这就走了?”陆瑜屈指压着额角,昨晚熬夜赶报告,没休息好现在头疼。
“嗯。”
“你开车?”陆瑜一惊。
“我还不想进局子,叫了人过来接。”
*
冬青啃完一袋子苏打饼干,收拾好茶几,趿拉着□□的兔子头绵拖鞋去厨房准备重新炖小半砂锅酸汤。
怕温言饿,冬青又泡了半碗乌冬面,听着砂锅中“咕噜咕噜”的声音,冬青看着窗外灯火阑珊的城市夜晚,心底柔软的一塌糊涂。
有家,有值得等待的人。
最平凡不过的生活,是她全部的期待。
揭开砂锅盖,浓郁清新的番茄味扑面而来,冬青的脸颊被湿热气熏的微红,拿筷子搅开砂锅中的软烂的小番茄碎块,冬青吮吸着蘸满汤汁的竹筷。
她发现她最近被温言带的也越来越爱吃番茄了……
温言打开公寓门,带上门后,脱了皮鞋,一边解着外面西服的纽扣一边向客厅中走去。拐过玄关,空气中番茄酸汤的味道越来越浓郁。
脱下西服外套,温言随手将西服外套丢到客厅沙发上。厨房中,冬青拿木勺缓缓地逆时针转着圈,收着番茄汁。
温言靠在厨房的玻璃门边,双手插在西服裤中,轻眯着眼看着离她不过几步远的小女人。
冬青拿小勺舀了点浓汤,尝了尝,唇刚碰到木勺边,被滚热的浓汁烫了一下,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紧拧了眉头,偏过脸,吐了吐舌头。
烫死她了。
浓稠又鲜红的番茄酸汤,被薄薄的一层清油覆盖着,热气发散不出来,看着并不烫。
粉嫩的舌尖被烫红,冬青的脸颊也慢慢转红,轻咬着舌尖转头间看到了立在门边的温言。
温言挑了个轻薄的笑,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比平时更加勾人。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后面几个字还没说完,就被温言止住了。
温言长腿几步走到冬青身边,单手揽过冬青的腰肢,带着她反身靠在大理石流理台边。微凉的长指抵在冬青唇上。
冬青眨眼间,温言干燥的手指被她呼出的气流打湿。
舌尖还在木木的疼。
冬青轻咬了下舌尖,下意识舔了舔唇。
温言轻笑了一声,低头,呼出的热气轻抚过冬青脸颊上。冬青闻到了阵阵酒香,让她沉沦的酒香。
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和上次的百加得朗姆酒比怎么样?哪个味道会更好?
冬青垫了垫脚,发现垫脚的姿势不舒服,干脆脱了兔子头绵拖鞋,双脚踩到了温言的灰色棉拖鞋的鞋面上。
双手勾上温言的脖子,冬青贴着温言,“言言?”
“嗯。”温言揽着冬青,一直以来高速运作的大脑已经懒得去思考。
可能陆瑜说的没错,二代程序员除非是脑残,他放着老婆不饱天天搂键盘,不是脑残是什么?
冬青发现,温言只要一喝就酒就会特别安静特别乖,整个人除了嗯嗯嗯,多余的一句话也没有。
贴着温言的胸膛,冬青慢慢地凑了上去,舔吮上了温言紧抿着的唇。
温言不为所动。低垂着眼帘,任由冬青胡作非为。怀里的女人动作生涩羞怯,磕磕绊绊,半天都在一个地方游弋。
湿热的舌尖滑过,冬青收了回去,“我今天把你们家小青梅收拾了。”
“你家小青梅哭了。”
“哭的很惨。”
“我有点儿同情她,可她又不值得同情。不努力的人不值得被同情。”
冬青说完,又贴上了温言的唇瓣。温言的唇瓣上沾着酒香,不浓郁,却十分幽淡,一沾就醉。
让人上瘾。
让人克制不住地想去亲吻,不想停下来。
可是,温言今晚出奇的乖又出奇的不配合。往常冬青只要稍微主动一点点,露出半点配合他的意思,就会引得温言拿过主导权。
而今天,温言半点反应都没有。隔着衬衫,温言身上温度越来越烫,冬青收紧环在温言精瘦的腰上的手,环紧又松开,松开又换紧。薄薄的一层衬衫下,温言的身形轮廓越来越清晰,背脊骨,没有一丝赘肉的腰窝,挺硬的胸膛……
冬青又要凑上去的时候,温言仰头避开了,喉结上下滚动了下,喘息着。
再低头,看向冬青,温言说:“随你。”
随她……
什么叫随她……
冬青心底里莫名窜上一股委屈,温言非暴力不合作的行为让她一时无所适从。
“你开心就好。”
“……”
冬青更委屈了,左脚从温言的拖鞋鞋面上拿下,另一只脚也跟着拿下,等两只脚都踩到自己拖鞋鞋面上的时候,温言又开口,“她不是我小青梅。”
“……”倪烟要是听到这句话能立马哭的山崩地裂。
呵,这就是男人,爽完就拍拍屁股走人。
“我和她不熟。”温言继续说。
不熟?
不熟能去你家?不熟双方父母都认识?不熟能喊温言哥哥?
温言突然睁开眼睛,一把捞过想走的冬青,掐着她的腰肢使他贴向自己,揽在她腰间手臂微微用力,将她又抱着站到自己脚面上。
“你能不能不要每次只撩到一半就跑?”温言歪头,打量着小冬青,“只撩不负责,什么习惯?”
冬青抬腿,还想溜,却被温言长腿固定住,细白的腿被温言压着动弹不得。
温言情商见长。
被温言禁锢地动弹不得的冬青第一反应就是温言情商见长。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亲一下会耳红,牵半天手什么反应都没有的纯纯的温言。
现在的温言简直让她毫无抵抗力。
智商情商双飞,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人前温润如玉,人后耽于□□。
可偏偏,无论那种温言都让她拒绝不了。
温言单手揽着冬青,另一只手早就不安分,这时候冬青穿裙子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裙摆撩上去即可。
靠着流理台,冬青推了推温言,问:“你们什么时候放假?我想去S市把奶奶接过来。”
“乖。”温言哑着嗓子,不满地贴上冬青的唇,“等做完再说,放假我和你一起去S市。今晚我们换个味道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温言:你撩的你负责。
冬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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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糖葫芦
Chapter.61被围堵
又是一夜浮沉, 炖煮的烂熟的番茄酸汤无人顾及, 热度逐渐消散,味道由浓转淡, 被另一种靡靡的味道取代。
第二天,英语早读课。
冬青一反常态地没有先拎着书回办公室, 反而待在了教室。
悬挂在黑板上方的闹钟滴滴答答的走着,分针转过了小半圈。
冬青一手撑在腰上,腿略弯着靠在讲台边,时不时揉着腰侧。
晏辞早读一向是半梦半醒的状态, 背完了听写的内容。晏辞舔了舔干燥的唇角,眼皮下搭, 头小幅度的点了下, 念念有词的声音渐弱。
时浅默念完句式要点, 习惯性抬头看了看挂在黑板上的钟,却发现冬青的视线落在她身侧,眼角的余光转过。
果然。
课桌下,时浅抬脚,慢慢移到晏辞脚上,不轻不重地踩了下去。踩完收回,时浅不动声色地捧起书,继续读着句式要点。
晏辞清醒了,他有起床气,清醒后的几秒时间内,脸色并不好看, 唇线下拉着,一副老子不爽别闹我的表情。
又过了几秒,晏辞抬手揉了揉额角的发,想明白了刚在是谁在踩他。时浅那一下并不疼,但是踩在他脚上,让他有点儿变态的开心。
晏辞支着下巴,看着书后的单词表,打了个哈欠。
可能,最近他有点儿犯贱。
脚伸过去,晏辞支着下巴,并未看向时浅,语调困倦,“给你踩,要不要再踩一下?”
撑在讲台上的冬青再也看不下去,走下去,屈指敲了敲晏辞的课桌桌面,示意晏辞认真上早读。
直到下课铃声响起,倪烟都没有露面。
冬青松了一口气,她真怕倪烟听不懂她的话,不识时务今天还跑来上课。
临近放寒假,班级里的学习氛围越来越浮躁,尤其是最后三天,一群小崽子早就按捺不住躁动的心。
冬青察觉到,没怎么说,还是该上课就上课,其他任课老师逐渐减少了布置的作业的量。
最后一天,最后两节课,冬青给这群小崽子上课的时候,一进班看到这群小崽子兴奋地发红的脸,没忍住笑出来了。
冬青索性放下书本,说:“我知道最后两节课也没多少人认真听课,我也不想对牛弹琴。是吧,我一个人在上面讲的口干舌燥心潮澎湃,你们在下面神游四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所以呢这两节课我们就趁机会随便聊聊,聊什么都行。”
“哇?”冬青话音还没落,下面就是一阵欢呼声。
“安静。”冬青拍了下黑板,“低调点,主任会巡视,你们也不想我被主任找去谈话吧。”冬青歪头,笑了一声。
主任=温母。
晏辞吹了声口哨,不响,只有时浅一个人听到。
“哦——”学生们拉长了声音“哦”了一声,他们都知道冬青老师的男朋友是他们年级主任家的儿子。
“哈哈哈哈哈。”学生们不约而同地笑了出来。
冬青单手撑着黑板,指尖蹭了蹭黑板,摸了一手粉笔灰。拍掉手上的粉笔灰,冬突然说:“随便聊聊之前给你们强调一件事,有关实习老师倪烟的事。”
冬青想了想,还是给倪烟留了面子,给她加上了实习老师的称呼。
下面一众学生静了一瞬。
“倪烟老师的学习已经结束,以后不会再来上早读,更不会代课。你们的倪烟老师刚出大学门没多久,再加上并非专业出身,可能有些不适应,给你们正常的学习带来些干扰,希望同学们这次包容她一下。”
这些话冬青本不想说,可是这是学校,看似是不受外界干扰的玫瑰园,其实学校是受社会各界关注最多的地方。如果不说清,倪烟的事被越传越玄乎,到时候她们有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
“我知道你们委屈,可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要是人总会有犯错的时候,倪烟老师也一样。”冬青点到即止,“如果你们将来选择师范专业,那么我希望你们能认真去对待这份职业。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老师的一言一行都会影响到学生,教你们的老师或许不是最出色的,能力不是最强的,但是能真正站到讲台上的老师必然都有一份合格的专业素质。”
以倪烟为例,冬青说的很含蓄,不论是现代还是古代,一份能力一份收获,没有那金刚钻就不要揽那瓷器活。
“明白了吗?”
“明白!”
“我希望,你们要的人生是与你们的努力相对等的!”
冬青手臂搭在讲台上,看着下面一群稚嫩的学生,笑了笑。
她知道她说的话,现在很多学生都不明白。不过没关系,走上社会接触面广了之后,脑子里总会自动浮现老师的话,那时候或多或少都会明白。
冬青的食指指尖抵着粉笔,眉眼微弯,柔柔和和的样子。自从和温言在一起之后,冬青彻底由一个小女孩变成了一个成熟的女人,越看越有韵味。
“老师,你说闲聊是真的吗?”
“真的。”冬青点了点头,“聊什么都可以,你可以和我吐槽吐槽你觉得难学的科目,讲讲生活中有意思或者让你困惑的事,聊聊大学专业也行,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