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的视像电话啷当在那,外面就算有人按门铃也不会有人听见,文昌宏眼尖的看到了挂在墙上的听筒,他扬了扬下巴问:“这是怎么回事?”
小冬回头看了一眼,为难道:“那个,其实,其实……”
“其实什么?”文昌宏也不恼,小冬在这工作三年了,文昌宏一直把她当成自家人,只是他从没见过她这么吞吞吐吐的。
小冬说:“其实外面是肖家的人,小姐说了,只要肖家的人来就不要给他们开门,怕脏了地。”
“胡闹!”
文昌宏喝了一声,小冬缩了缩脖子。
她也知道这是在胡闹,但是没办法,她得听司徒葵的。
文昌宏四处看了看,不知道从哪抽出一根棍子,“光把他们关在门外怎么行,这得把他们打走。”
小冬:“。…。”
文媛跟司徒葵从楼上下来,看到老爷子手里攥着一根棍子就要往外走,文媛奇怪的问:“爸,您这是要去哪?”
司徒葵盯着文昌宏手里的棍子忍不住笑了一下,“外公,咱们家什么时候多了这样的凶器啊?”
这是桌子腿吧?哪张桌子被他卸了?
文昌宏扬着手里的棍子指了指门外,“肖家的人来了,肯定是来找麻烦的,我去把他们轰走。”
“爸!”文媛急忙叫住他。
“上门都是客,您怎么能拿着棍子出去?”
“我拿棍子怎么了,你那闺女还让小冬看到肖家人就关在门口呢。”
闻言,文媛皱眉看了司徒葵一眼,“你这孩子!”
司徒葵缩了缩脖子,灰溜溜的走到一边,缩在沙发里嘟囔的说:“关门口都是客气了,我又没请他们来。”
文媛对这祖孙俩没办法,夺过文昌宏手里的棍子,她让小冬开门。
文昌宏是一点都不想招呼肖家人,自从五年前他们把司徒葵逼走之后,文家跟肖家就再无来往,现在他们破产了又来登门,能有什么好事?
文媛要去开门,司徒葵没拦着,她大概知道他们来干什么,算算时间,他们应该是得到消息了。
文昌宏坐在司徒葵身边,问:“司徒海有没有找你说什么?”
司徒葵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外公,你是想问他有没有后悔,有没有想收回跟我断绝关系的话,对不对?”
“你这臭丫头,还学会调侃外公了,我还不是担心你?”
司徒葵搂着文昌宏的胳膊撒娇的说:“让外公为我担心,我怎么过意的去,这件事您就别操心了,反正就算他现在想反悔,我还不愿意答应呢,我又不是替补轮胎,轮得到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吗?”
文昌宏斜眼瞅着她,“嗯,你最好是有这个骨气。”
“那是当然。”
肖怀旭跟文媛走进来的时候刚好看到司徒葵撒娇的这一幕,这样的笑脸自从她回来之后肖怀旭还是第一次见。
深眯的笑眼弯成了一条缝,看着她这样笑,肖怀旭仿佛觉得回到了五年前,五年前的她每每都会对他露出这样的笑脸,可如今,她就是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了。
见文媛把肖家人带进来了,司徒葵不紧不慢的坐直了身子,跟文昌宏两人有条不紊的坐在那一动不动,全都是一副冷冰冰的面孔。
文媛看他们这样挺无奈的,也不好在外人面前多说什么。
“文老先生,好久不见。”
被关在外面将近半个小时,他们都快绝望了,谁知道文媛居然出来把他们迎了进来,肖山不知道他们是故意冷落他们,还是不知道他们来了。
文媛说:“不好意思,我们家门铃坏了。”
说巧不巧的,小冬正好在这时候把耷拉下来的听筒放了回去,叮咚一声,引的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所有人:“……”
“噗呲!”
文媛一脸尴尬,司徒葵却毫不留情的笑出声。
文昌宏板起脸,看着杵在那的一家三口,“你们今天来有何贵干,我们文家户小,不敢多留你们,有什么话赶紧说,说完慢走不送。”
文昌宏这脾气一上来,冷言冷语都是客气的。
肖山不怪他这种态度,毕竟他们今天来也不是来做客的,他看向司徒葵,“我们今天是想来跟你说声谢谢,谢谢你不计前嫌,还愿意帮我们。”
司徒葵没说话,但这沉默无非等于默认。
文昌宏愕然的看向她,“什么意思?你这臭丫头又背着我们干什么了?”
司徒葵端了下肩,“我也不知道他说什么,听不懂。”
她哪里是听不懂,她明明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就她那点小心眼能瞒得过谁?文昌宏早就司空见惯了,她这有事藏着不说的性子,真是气人。
她说她不知道,肖山也不去跟她争辩什么,整个Z市,能做到让他们破产之后不受到任何惩罚的人只有一个,而这个人无非就只有她司徒葵请的动。
“不管怎么都好,我们肖家始终都是欠你的,我知道这个时候说这些已经晚了,可我们还是想来说声抱歉。”
又是道谢,又是道歉的,司徒葵受不了这些客套,尤其是跟他们肖家人。
“你们是该道歉,但不是对我,而是对我妈和我外公,我当年年纪小不懂事,看错了人是我的错,但让我妈和我外公为我担心这么多年却是因为你们的关系,这声道歉我替我妈收了,至于道谢,不必了,我只是不想欠你们什么。”
司徒葵看向肖母,“你之前说你以前对我怎么怎么好,虽然我不记得了,但我信了,这一次算我还你的,况且得罪我的人不是你们,祸不及家人,这一点我还是懂的。”
得罪她的不是他们,那是谁?
肖怀旭由始至终都没有得到她的一个眼神,他失落的低下头,“对不起,谢谢。”
司徒葵在家不会带隐形眼镜,那双金色的眼,终于在他开口之后看向了他,“道歉就算了,因为我不打算原谅你,不过这声谢谢,是你应该的。”
司徒葵始终坐着,但是那高高在上的王者姿态却是不容忽视。
只是两次开口,整个客厅的气氛就被她压制的很低,就连文昌宏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缓解此刻的压抑。
“没其他事的话你们可以走了,我能做的都已经做了,从今往后我跟你们肖家没有任何关系,也不要在跟别人说我是你们家曾经定下来的儿媳妇这种话,我听了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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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 晚上七点,我等你
司徒文在外面躲了两天,最后还是听到了这个噩耗,作为一个从头到尾都被蒙在鼓里的人,她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她是司徒家的女儿,从她回到司徒家的第一天开始,她就想让所有人为她引以为傲。
她努力的扮演着司徒小姐这个角色,她不惜去抢别人的未婚夫,为的就是巩固她在这个家里的地位,如今在她功亏一篑的时候才来告诉她她不是司徒家的孩子,这要她怎么接受?
何美在监狱里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听说司徒文来探监,她还有些高兴。
不知道她过的怎么样,也不知道上次她对她说的那些话她是否听进去了,她已经甘愿把自己赔进牢里,她唯一的希望就是让自己的女儿不要受到跟她一样的惩罚。
走进会面室,何美一眼就看出司徒文脸上的憔悴,她急忙走过来拿起听筒,“乖女儿,你最近怎么样,怎么才来看我?”
司徒文抬起头,透过那层玻璃看着何美,“妈,我到底是谁?”
闻言,何美脸色一僵,“你,你说什么?”
“我不是我爸的女儿,我到底是谁,你带我来司徒家真的只是为了骗家产吗?这么多年,你到底都瞒了我什么?”
何美脸色惨白,不可思议的看着司徒文,蓦地,她激动的一把按向面前的玻璃,“你做什么了,我不是跟你说了不让你跟司徒葵作对吗,你是不是没听我的话。”
“司徒葵?”司徒文笑出声,“果然是她,她早就知道了吗?她就是用这件事威胁你,所以你才甘愿认罪坐牢吗?可是你知不知道,自从你进了这里我的日子有多难熬吗?肖怀旭不要我了,是司徒葵害我在结婚当天跟别的男人上了床,你以为你答应了她的要求,她就会轻易的放过我吗?她恨我,恨不得我死。”
何美不敢相信的摇着头,“她怎么可以这么不守信用,她怎么能这么不守信用,她明明答应过我的,她答应我会放过你。”
“她怎么可能会放过我,她在报复,她在一点一点的报复我们。”
狱警见何美这么激动,警告道:“安静点,不然就结束会面。”
何美身陷牢笼,身不由己,她慢慢的坐回椅子上,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她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司徒文泪眼婆娑的看着何美,抽噎的说:“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不是我爸的女儿了,我是骗子,我再也回不去了,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我不相信这是真的。”
“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爸信了吗,他这么轻易就相信了那个小贱人的话吗?”
司徒文绝望的摇头,脸上的泪冲刷着她那张苍白的脸,“他要带我去医院做亲子鉴定,我跑掉了,可是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还是鉴定出了结果,事情是他宣布的,妈,我完了,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何美按在玻璃上的手慢慢滑落,同样的绝望。
这么多年她从没担心过司徒海会知道这件事,更没想过会被任何人知道,可事情还是这么发生了。
她以为她可以自己一个人承担下一切,没想到司徒葵竟然是个说话不算话的人。
“妈,这到底是为什么,我为什么会不是我爸的女儿,你从没跟我说过这样的话,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
经过一次又一次争抢,何美终究还是输的一败涂地,她低下头,感觉人生已经再无希望。
“没错,你不是他的女儿,你跟他们司徒家没有一点关系,如果只有我一个人,我不怕吃苦,可是你不行,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跟我一样活的这么平平淡淡,我跟司徒海是有过过去,但在那之后他离开了,并且一走就再无消息。”
说到这,何美脸上出现一抹不近人情的狠色,“她对我不仁不义,我有什么理由一辈子为他守贞洁?”
司徒文怎么都想不到这些话会从何美的嘴里说出来,从她有记忆开始,她妈的身边就没有出现过男人,她的背叛难道只是为了生下她吗?
如果她不爱那个男人,又怎么会一心为她这个女儿付出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