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脸色微沉,看到到不断蔓延不断痛苦倒下哀嚎的将士。连呼吸都有些粗重起来。被柴火割破的手,紧紧握拢,木刺深深的扎进手心都未曾发现。
竟是连外边将士都影响了,这....
这该是多大的力量。多大的怨气。
大祭司终于有些恐慌。便是他真的对叶拾舟忌惮,却也从未达到此时这般。
叶拾舟缓缓站起身,见着不断在梦靥中挣扎的百姓,以及外边不断倒下的将士。甚至祭祀殿中也隐隐有人捂着心口,忍受那时刻要炸裂的恐慌和痛苦。
这,就是一直以来他们所承受的痛苦。你们也尝尝可好?
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们来试试被火烧的痛苦不?
祭祀殿中行动了,那一股股温和柔顺之力瞬间把乌城包围。
蔓延的精神力一滞,这才堪堪挡住。
舟哥,默默的笑了。
第510章 惊天大雨(申屠鸣良五更)
城内城外两股力量对峙。
几乎就在祭祀殿开始主祭的那一刹那,众人便感觉到了。
白景程猛地一惊,嗖的抬头望着城内。
城内也有祭司?且还是力量极其强悍之辈?
强你大爷啊强,真正强悍的舟哥资质都老成你们祖宗了。
此刻见大祭司那微沉的表情,白景程似乎才知道了什么。隐隐瞅见大祭司的脸色有些白,白景程垂眸不语。
“大祭司,你别动。你这身子如今再不能出现丁点差错。”祭祀殿中人着急不已。
大祭司却是微微摆手,见着将士倒下的速度慢了些,这才松了口气。
殊不知,里边那群疯人院夫人们,又开始作了。
新学的扭屁股祭祀舞,此时不跳何时再跳?
一排八十多个夫人,集体跳着祭祀舞,不过瞬间,便把力量拉了回来。
城外只觉一股大力冲破包围圈,顿时齐刷刷又倒了一大片人。
“噗!”白景程猛地心口一凉,一口心血吐出。
“带他下去!”大祭司眉眼有些冷。
只是他的脸色也极其不好看罢了。大祭司吞了口口水。
到底是些什么东西!
八十位病友:跳个舞也有错,怪我咯?
满城戾气尽数朝外散去,到了一定的度,叶拾舟才微微闭了下眼眸。
拳头一握,便深深的吸了口气。
顶着漫天的戾气,分出几丝精神力,顺着那戾气一点点引导。
这也是她几次不愿插手的缘故。
乌城百姓对朝廷和祭祀神殿太多绝望,戾气达到了空前的高度。精神力从满怀希望到突如其来的打击,早已时刻要暴动。
这于她来说,也有些难度。精神力越是纯粹便越是强悍,沾惹上....
嗯,你沾上什么便会多少受些影响。舟哥更残暴,多桑还有活头?
若不是....
若不是那三日为了不发出声音,而徒手为孩子挖地道。她只怕也不管这死活。
舟哥心中感叹,我特么果然是个好人呐!
呵呵,一个带领整个乌城差点玩死多桑的好人么?别闹好么,出去会被打死的。
舟哥纯粹的精神力刚一引导,城外边便感觉送松了许多。
“哎,我怎么感觉天有点阴了....”
“这乌城旱灾已久,许久都不曾见过乌云,这怎么大片大片的乌云拢过来啊。”身后有祭祀神殿之人悄声嘀咕。
“祭司大人,这....咱们方才不是祈雨的祭祀吧?”奉绍几步上前,指着天满是惊喜。
大祭司还未开口,白景程便直直道:“奉将军莫管便是,何不去看看将士们如何了?看咱们是否有必要进行趋吉避凶之法?”白景程话语一出,大祭司便狠狠地皱了眉头。
眼中隐隐有些不满,却也并未当着外人呵斥出来。
奉绍见白景程此话,便当这是祭祀殿的功劳。
之前心里存的不悦,倒也散去了几分。
“好好好,你们好好休息。”虽然心中还有些疑惑,却也并未多话。
那奉绍才走出没多远,便见天边的云层却是越发汇聚起来。层层叠叠,乌云蔽日。
瞬间,便把灼热的骄阳掩盖了下去。一层接一层,仿佛报复似的半点也不给露出阳光。
“要下雨了,要下雨了....乌城要下雨了。”奉绍指着天,大声喊道。
饶是他身为大将军,此刻见得那瞬间被乌云遮蔽的烈日,都很是震撼。
祭祀殿的力量太强了,果然是神明的化身啊!
便是那些将士全都爬了起来,方才还明晃晃的太阳,此刻全都阴沉了下去。
转瞬间,狂风呼啸,风沙迷人眼,让人睁不开眸子。
祭祀殿众人面面相觑,心中莫名的升上一股恐慌。仿佛有什么东西危急到了他们的利益一般。
“这就是咱们祭祀求来的,方才咱们是祈雨的祭祀!”白景程见大祭司滚着轮椅上前,转头便看着身后祭祀殿众人。
祭祀殿众人对视一眼,那蓝色衣裳的备选天女盈盈一笑:“本就是咱们主祭,这天下哪里还会旁人能呼风唤雨!”说话间,神色有些倨傲。
众人心中虽然有些不适,但也点了头。
“若是下了雨,这城中的瘟疫...”
“不是那女子拦了咱们么?她是南诸镇国大将军未婚妻。她以命相要挟,咱们如何能挑起两国纷争?”若是下雨传播了瘟疫出去,这天大的罪名,岂可无人承担!
众人垂眸不语,白景程也不等他们答应,转身便朝着大祭司走去。
你们享受惯了这世间最尊贵的一切,哪里会舍得放下。
才走出树荫下,外边便想起轰隆轰隆的雷声。
整个天空瞬间阴沉下来,久违的风让乌城百姓喜极而泣。
一声声重叠的惊雷,划破天空,似乎要劈开这世间的一切污秽。
瞬间,大雨倾盆而下。
舟哥:想怎么下就怎么下!想什么时候下,就什么时候下!你们随意....
白景程刚要走到大祭司身旁,那一道划破天空的惊雷便猛然劈了下来。
轰.....的一声。
直接把白景程来了个外焦里嫩。撒点胡椒直接就能动手那种....
不好意思,手滑手滑....
奉绍扭头一看,正好瞧见白景程一身冒着烟,浑身黑漆漆的栽在雨水里。
尼玛,说好的你们求来的雨呢?我这大老粗读书少,你们可别骗我!
奉绍瞪大了眼睛。
饶是那群祭祀神殿中人,都张着嘴瞪着眼睛一脸的哔了狗模样。
为毛总感觉这雷有点刻意呢?
为毛刚好在他吹完牛逼,走到人前时,卡擦一声把人劈糊了...
你这报复简直不要太明显啊...
更心塞的是,有人想去扶起来。
那雷就在他旁边转悠...愣是没人敢上去。
城内舟哥睁开眸子,默默翻了个白眼,傻叉!哥的功劳也敢冒领?想不想活了!
就劈你!就劈你!就劈你!咋的了?
黑压压的天空,让人看了便有些心惊。乌城百姓心中平息后,望着那滴答滴答的大雨,满城疯了似的到处跑。
下雨了下雨了!乌城下雨了!!
所有人激动的浑身发抖,跪倒在地。
朝着那盘腿而坐的舟哥,跪在泥水中便猛的磕头。
一声比一声响,一声比一声重。
倒霉催的舟哥,她知道自己这次牛大发了。问题是,等她看到各家各户将来印制的册子早晚三炷香跪拜时,才真正坑爹了。
舟哥面无表情盘腿而坐,八十一位张牙舞爪的病友,标注为随祭者,常伴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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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1章 整个城都属于你
乌城突如其来的大雨,把众人打了个一脸懵。
好端端的大太阳,说暴雨就暴雨,你特么逗我?
祭祀神殿众人的内心是不平静的。
白景程一个人在雨里泡了半日,愣是没谁敢靠近。毕竟,周边全被劈成了大坑,谁敢去?谁敢去?
“将军,里边....”有人顶着大雨跑过来给奉绍报告。
“是不是大规模死人了?”奉绍狂喜过后突地冷静下来,雨水可以传播疫病,这对于如今的乌城可算是雪上加霜啊。
将士瞄了他一眼:“将军,一个都没死呢。从昨夜下雨到现在,城里一个死亡都没有。”
方才出来报信的,是曾经乌城的将士。但也是被关在乌城,属于被放弃之人。
“怎么会?他们现在在做什么?让人把太医送进去。”奉绍瞪大了眼睛,他都做好了乌纱帽不保的准备呢。
“他们....呃....”将士瞄了眼祭祀神殿那边。然后压低了声音,贼兮兮道。
“他们在砸祭祀殿的祭台和雕像呢,听说要供新的。”将士没好说,里边全城百姓都朝祭祀神殿吐口水了。
还有孩子扒了裤子就撒尿!
奉绍大将军面上一僵,隐隐看了眼大祭司那边。右手握拳放在唇边干咳一声。
还未说话,那边太医便被人送回来了。
“奉将军,里边不肯开城门。说是现在不需要你们了。”将士面色有些古怪,身后太医重重一哼。
“罢了罢了,咱且再观察几日。待三日后若是真无死亡,再做打算。”奉绍心里有些不安,但他此刻却直觉的认为,只怕乌城这次是真的没事了。
那瘟疫来的也快,消失的也快,竟是一夜之间全没了。
“奉将军,里边只怕有能力高强的祭祀者,待开了城门。祭祀神殿定是要带她回神殿的,还望奉将军莫要阻拦。”大祭司突地开口。
便是有人打着雨伞,身上却也打湿了不少。似乎这样,那清冷的人才多了几分狼狈,仿佛掉下了凡尘似的。
奉绍看了他一眼,再瞥一眼祭祀神殿的狼狈。双手一摊,极其无辜。
“带的走,随意。”瞅瞅你们那熊样,感觉要被暴揍啊,还带走呢。
糊弄谁呢。
奉绍半点也不在意,转身就回营帐给桑城报信了。八百里加急。
三日了,大雨才锵锵停息。
祭祀神殿之人把白景程拖回来时,已经浑身都泡肿了。饿的奄奄一息,被雷劈出来的黑漆漆模样东一团西一团。
这自来傲骨的青年,瞬间就被劈碎了一身骄傲。
“桑城回信了。去敲城门!”奉绍收回密旨,眉宇间满是凝重。
桑城还有人在死亡,虽然极其缓慢,但总归是皇城。
如今皇城人心惶惶,多桑皇帝已经带着文武百官迁去了别宫。
奉绍脸色有些晦暗,但大抵却也明白。
几日前,乌城是瘟疫的源头,会危害多桑。身为帝王,他自然选择放弃。
但如今,桑城有了隐患。正好又传出乌城不治而愈之事,如今再请乌城过去相助,乌城会伸出一臂之力?
饶是他都觉得此事极难。也心中有愧。
大军已经撤离城门外,驻扎到了几里外。
城门就就剩几个副将和奉绍,身后是被保护的祭祀神殿之人。只是此时都没了那高高在上的姿态,神色都有些晦暗难言。
只怕是忌惮里边那个祭祀者呢。
城门哧哧的拖着地,那扇烂门还没人修呢。
门一开,那密密麻麻的人群默默看着门外之人,一言不发。眼神很是冷漠又不屑。
“怎么?祭司大人是来收尸的么?咱们乌城可要让大家失望了。”有百姓出言讥讽。
“大胆!祭祀大人岂容你....”大祭司一挥手,身后人才停了话头。只是脸色极其难看。
“各位让太医检查检查吧,祭司大人便先去祭祀殿....”
“祭祀殿拆了,不小心让雷劈了。各位自找住处吧。”有人凉凉打断奉绍的话。
人群中间分开一条道,本该是最高待遇的他们,走上去却总感觉一阵凉飕飕的。
毕竟,两边密密麻麻的百姓,眼神太过冰冷了。
奉绍心中哀嚎,这圣命只怕不好完成啊。
可问题是,谁特么能想到,前脚才放弃了人家,后脚就得请人入桑城救命啊!
变脸也没这么快的。
“大家这是大好了啊?真是上天怜悯,乌城之福多桑之福啊。”黑压压的人群全都不说话,奉绍有些尴尬。
“乌城之福也就罢了,多桑何来的福?”人群中愣是安静的骇人。这句话更是刺得奉绍面红耳赤。
呵呵,几天前还在搬柴火要烧城呢。现在这马屁,拍的异常尴尬啊。
找了个医馆,太医忙忙碌碌检查了不少人,竟是半点瘟疫迹象也没了。一切都好的不可思议。
“怎么会?老夫从医数十年,可从未见过这般离奇之事。一旦沾染便必定死亡,这几日,似乎再未死过一人?”太医惊得坐不住,一个个把脉诊断,竟是半点迹象也没了。
“自然,若是有死亡,咱们可不敢大开城门。你们的命矜贵,咱们可担待不起。”有年轻妇人嘲讽了一句。
为国是大义,但真正落在自己身上,谁不寒心?
众人沉默片刻。
经过好几轮的检查,乌城大好已经是铁板上的钉钉了。
“不知,这几日乌城是否进行过祭祀?还望各位告知,祭祀者是哪位高人?”大祭司隐隐抓住了什么。
只怕这不是瘟疫,而是与多桑常年祭祀,与自己偶尔能触碰到的那股力量有关。
当初乌城的暴躁绝望,他是亲眼见过也经历过。只怕真不是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