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温蒂的穿越流水账——冰糖松鼠
时间:2018-05-23 11:42:07

    “我没敢触碰,还留在原地。”
    邓布利多笑了,长长的棕红色胡子都愉快地抖了抖。“非常……明智。又聪明又明智……卡特小姐,我相信你是用隐身术潜入赫奇帕奇宿舍的,但我仍然想问一问,如果你不介意告诉我的话,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温蒂不假思索:“我怀疑麦格先生需要为前两起失踪案负一部分责任。”
    邓布利多教授的目光意味深长地在她脸上扫过。温蒂敢肯定“栽赃嫁祸”这个怀疑一定在副校长脑子里出现过,但他立马把这个念头压下去了。
    这大概,算是信任吧。
    凤凰形态的守护神振翅而去,不一会儿赫奇帕奇的男生级长就被唤了过来。等到温蒂跟着邓布利多再次进入马尔科姆的寝室的时候,该疏散的学生都已经疏散完毕了。
    墙上开着一个小小的气窗,阳光从气窗里洒进室内,照得黄色的床单被套呈现出一种暖融融的质感。赫奇帕奇的家,像是仓鼠温暖的洞穴。
    床头柜上一株模样奇特的小盆栽,努力伸展枝条试图碰触到阳光。温蒂翻遍《千种神奇药草和蕈类》也没找到这种植物的资料。它看上去像是一颗绿色的马蹄莲,杯状的花朵与叶片一模一样的颜色,远远看着就是一片卷起来的绿叶。只是在花盆上沿,有一个微微凸起的圣徒标志,不显眼,非得近距离观察才会发觉,但确确实实是在那里。
    据马尔科姆同寝室的孩子称,这颗盆栽是马尔科姆的宝贝,他给它取名字,有时候还会对着它说话。
    “非常漂亮,长得非常好。迷人的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甘普教授围着那株植物啧啧称奇,“啊——是的,是的,耳朵草。中世界的救世主,但在大航海时代因为病菌感染渐渐灭绝了。”甘普教授将她魔杖上的泥土用力搓干净,然后小心翼翼地点在花蕊上。
    温蒂眨眨眼,那株植物还是那株植物,什么变化都没发生。
    一旁的邓布利多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对着盆栽连用三个“声音洪亮”咒。
    绿色花朵中传出的声音终于达到了正常人可以听到的音量。
    “巫师等级考试提前了,简直没人性——谢谢,我想借《N.E.W.Ts复习指南》。”这是图书馆。
    “我跟你们说,我在五楼那尊丑巫师雕像后面发现了一条密道。只要XXX密道就会打开。”这是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
    “布莱克小姐要求我们准备锡兰红茶和黄油曲奇饼干作为下午茶,马上要,都快点!”家养小精灵尖细的神经质的声音和厨房里锅碗瓢盆丁零当啷的响动混杂在一起。
    “麦克米兰小姐,我喜欢你。”“谢谢,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emmmm,这大概是在某条无人的走廊吧……
    “没头了不起吗?他没头还不是因为当初调戏英国女公爵最后被一群麻瓜砍了脑袋,说出来都丢人。”居然连幽灵的八卦都不放过。 
    ……
    邓布利多用一个悬浮咒让耳朵草漂浮在空中。“看来,我们发现了‘包打听’先生的消息来源。”他神情严肃,甚至是掩不住的怒气。但凡这株神奇的小草上被做了哪怕一点手脚,霍格沃茨在圣徒面前都跟透明的一样。 
    “我们需要把花粉清理干净。”甘普教授从狂热状态中清醒过来,也是异常果断。 
    邓布利多用魔力拽着耳朵草一路听一路找。四大休息室、图书馆、教室、走廊、餐厅、厨房……耳朵草的花粉每颗都只有毫米大小,灰扑扑的,看着跟灰尘没什么两样,却是当今世界上最灵敏的窃听器。
    温蒂没动,她僵在原地,将这个学期所有见不得人的行动在头脑中过了一遍又一遍。危险!非常危险!
    最先被她想到的是复活石。当初她跟汤姆在八楼走廊里交代进入有求必应室的口令,是压低声音咬耳朵的,但依然不能排除被耳朵草窃听到的可能。
    一瞬间,她有了去有求必应室确认复活石的冲动。
    不对,冷静冷静。假如圣徒已经找到了复活石,也就没有后面又是失踪又是受伤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了。也许是因为那个时候马尔科姆还没来得及在八楼洒下花粉,也许是监听人当时走开了,总之复活石应该还没暴露才对。
    那后来呢。她关于失踪案的推理、汤姆找到斯莱特林密室的位置,是否有只言片语落到了对面的耳朵里?
    温蒂捂住自己两侧太阳穴,感受着掌下的温度渐渐平复。耳朵草的作用还没有她一开始想象的那么逆天。它需要在不同频道中来回跳换,而且是一种即时监听的工具,并没有记录的功能。退一万步讲,即便耳朵草能够记录声音,圣徒想要事无巨细地获取全部声音信息,除非像特务机关一样调用百八十个人每人一个频道24小时在岗。这对于巫师的人手来说是不现实的。
    结论,信息必有遗漏。会不会被听到是一个概率问题。
    概率问题,也是大问题。
    要是早点发明短信笔记本就好了,要是多用短信笔记本就好了。
    后怕和懊悔来得太快太猛让她整个人都有些麻木。麻木到尽头大脑反而能够正常运转了。
    她刚刚怀疑马尔科姆,证据就送到了眼前,形势太过顺利反而像是有妖了。弃子!马尔科姆只是一条小鱼,绝非主谋。就像伏地魔的魂器能够操纵金妮一样,圣徒的魔法物品也会操纵马尔科姆。那个孩子也许只是一念之差,被耳朵草的表面作用迷惑,至少本性还是不坏的。
    温蒂往前踏两步。阳光的位置已经偏移了两英寸,离床头柜更加远了。 
    现在最迫切的问题是两个。
    意图将马尔科姆灭口的上线还潜伏在学校里,这个人是谁?
    马尔科姆遇袭时握在手中的碎片是什么?他试图留下什么样的讯息?
    这两个问题也许最终会指向同一个答案。
    温蒂又向前踏两步。男生宿舍相比女生宿舍要杂乱一些。大约是走得匆忙,一张架子床底下还露出半只皱巴巴的旧袜子。她最后看了眼马尔科姆团成半颗球模样的被子,从房间里退出来。
    这次私自行动,她得和汤姆道歉。心里究竟有没有歉意是一回事,面上都得有一个坦诚的态度。
    温蒂摊开短信笔记本,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从她隐身潜入马尔科姆的卧室开始,直到教授们的处理结果为止——全部一五一十地落在笔下,然后是她的担忧,并叮嘱汤姆小心。
    她咬着笔杆想了好久,终于在最后落下一句话:
    “马尔科姆的床铺给我一种违和感,但我一时弄不清它具体是什么。” 
 
 
 
 
 
第78章 镜子
    汤姆给周围下了一个静音咒。
    虽然寝室里只有他和阿尔法德两个人,然他还是这么做了。耳朵草什么的,里德尔先生第一次知道魔法界的隐私权是如此不堪一击。
    两个都不是喜欢把床铺与别人共享的人,便一同窝在斯莱特林的豪华沙发上交换情报。
    “不是沃尔布加。我姐姐有没有说谎我还是能够看出来的。”阿尔法德率先开口,“我听到风声说是圣徒。确切吗?” 
    汤姆歪着头,眯着眼:“根据温蒂那边的消息,是的。第三个受害者、马尔科姆的房间里发现了有圣徒标记的魔法物品。”
    “喔噢,看来邓布利多副校长棋差一招,格林德沃的爪子在霍格沃茨兴风作浪了大半年他都没有发现。他们不会打起来吧?”
    “你很期待?”
    阿尔法德露出一个微笑:“全魔法界都盼着邓布利多能和格林德沃打一架。究竟谁才是站在巫师金字塔最顶尖的人?”
    汤姆将手中的黑皮笔记本往屁股边上一放:“你不该说得这么轻松。这是战争!”
    “是啊,战争。”阿尔法德歪着身体,朝天翻了个白眼,“巫师界的战争最终还是要靠个体战斗力说话。你不觉得这很荒谬吗?无论圣徒声势再大,只要格林德沃倒了——”他笔画了一个砍头的动作,“他们的那些主张都会烟消云散。这样的战争,本质上和决斗有差别吗?”
    这大概是阿尔法德第一次在人前宣扬他的主张:巫师界的命运不该由两个人的胜负来决定。天真得如同空中楼阁,但从中也可以看出他性格中的悲悯与超越现实的眼光。
    汤姆看着小伙伴轻轻勾起的唇角与没有半点笑意的眼睛,脑海中电信号噼里啪啦撞出火花。阿尔法德是一个三观相合的伙伴,一个未来事业理想的合作者。
    里德尔先生未来的伟大事业目前还只是一个模糊的想法,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如何摆脱格林德沃对复活石的追寻。这是个不达到目的不罢休的人,汤姆已经深刻地了解到了。
    从小汉格顿一路追到霍格沃茨,连耳朵草这种活化石都拿出来给小孩子用了,这货的执念真不是一般的深。
    “嘿,阿布。你怕格林德沃吗?”
    刚刚进入寝室拿课本的阿布拉克萨斯:“……有蛇怪可怕吗?”
    “哦——我真失望。在尊贵的马尔福先生心里——”
    尊贵的马尔福先生福至心灵,当机立断露出一个标准假笑:“当然,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才是最值得敬畏的。”
    阿布拉克萨斯:这日子没法过了。
    汤姆&阿尔法德:这小子又试图偷听我们谈话。
    
    夜色四合,淡淡的星光透过深蓝的窗纱洒在温蒂熟睡的面孔上。她轻蹙着眉,白如凝脂的面孔在冷色光下似乎能够透出一股寒意来。睫毛微微抖动,她翻身成了一个侧躺的模样,暴露出原本压在脑后的金发,纷乱得如同她的梦境。
    她似乎是行走在好莱坞大片的世界里。
    疯狂追逐的车辆、爆炸、火光……庞大的城市高楼林立,超级英雄在大楼之间飞檐走壁,搏斗、鲜血……天光透过乌压压的云层洒下几道吝啬的光柱,一艘巨大的飞行器在云层中显露出半边身形。
    温蒂站在其中一座摩天大楼中,透过透明幕墙俯视这座城市。人们如同没有知觉的npc一般倒下,鲜血渐渐染红视野。
    “我大概,是在做梦吧。”
    她触摸着感觉不出温度的玻璃,远处灰色与金色交织的天空像是一张被渐渐腐蚀的数位画。温蒂突然就念头通达了,狠狠地朝玻璃幕墙撞去。玻璃触之即碎,她随着飞扬的碎片向地面坠落。
    下一秒,她就摔在地上。城市、飞船和人群都消失了,身下是灰色的地板,地板上全是玻璃的碎片。侧身落地,一边脸颊和胳膊都被玻璃碎片划伤了。
    温蒂睁开眼,她醒了。
    其实,早在她从几十楼的高度向下跳的时候,就在朝着清醒的方向转变。之后的过程,与其说是梦境,不如说是潜意识下的思考。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前世,在睡梦中解开某道几何题的经历,她也是有过的。半睡半醒间,特别容易将似是而非的线索组合到一起。
    她盯着蓝色绸缎的帐顶,将马尔科姆左侧脸颊与左臂外侧的伤口仔细回忆了一遍。没错了,只有侧着身体落到满是碎片的地面上,才会造成这样大面积的划伤。
    玻璃、玻璃、像玻璃幕墙一样的大块平面玻璃……
    温蒂长长吁出一口气。
    是镜子。巨大的等身镜。
    如果马尔科姆握在手心的碎片是想要提示“镜子”的话,那发生在学校里的失踪案,就是跟镜子有关的魔法。马尔科姆能够逃脱失踪的命运,会不会就是因为他撞碎了那面危险的魔镜呢?
    严丝合缝。 
    温蒂此时睡意全无。一旦有了“镜子”这个关键性的提示,她也就顺势想通了马尔科姆卧室中的违和之处——他的床头柜上放着一面镜子,就在那盆耳朵草后面。一个低年级的不叠被子袜子乱丢的完全没有开窍的小男孩的床头柜上放着一面镜子!
    这个几率就跟小女孩的化妆包里出现打火机一样。不是没有特例,只是有违常理。
    温蒂飞快地披上外袍,给自己施了一个隐身咒,就准备向外跑。她必须去确认,那面镜子,那面镜子的角度,是斜对着气窗的,如果有光线从钥匙孔投射进去,刚好反射到气窗上!那个角度,不是方便梳妆打扮的角度,是为了特定的反射光路设定的角度!
    室内很安静,室友们的呼吸声平缓绵长。在静谧的环境中,她自己的心跳声响得如同惊雷。温蒂是兴奋的,兴奋中还带着点恼怒。光的魔法,是她最擅长的领域。而现在,隐在暗处的敌人很有可能也是这方面的高手。领地被入侵的紧迫感让她全身汗毛倒竖。
    温蒂轻手轻脚地跑到门边,手都已经搭上门把手了,又退回床边坐下。不能急,现在是夜晚,谁知道那面镜子会有什么危险。而且,就算能够隐身,开关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大门也是不小的动静。在可能面临的光魔法监视下,她更加得小心。
    只能用老方法,趁着白天人流多的时候,隐身在人群中混进去。
    好在,也就是等上几个小时的事儿。温蒂睁着眼,看东边的天空渐渐露出一抹鱼肚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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