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密探夫妻档——翦花菱
时间:2018-06-14 01:55:52

  “不是好笑,是好看。”邵良宸揽过她来在脸上亲了一口,手上则专捡肉多的地方揉捏了两把揩着油,“你就像个话本子里写的那种倒采花的女淫贼,让我一见,就特别盼着被你采。”
  何菁推开他,斜眼笑道:“等今晚回来了,再叫我看看你想被我采的诚意。”
  邵良宸心痒痒的,真想现在就把她推上床去,顾虑着正事要紧,才勉强作罢。
  两人留着屋里的灯火,静悄悄地出了房门。因现在才刚入夜,来往的人还较多,小院的大门又朝向驿馆的中心甬道,直接出门显然不妥,邵良宸领着何菁绕到小院的后墙跟前。
  普普通通的砖墙,约有何菁的二分之三那么高,墙顶覆盖着青瓦,周边既没有大石头、砖垛、板凳可供踩踏,也没有树木可供攀援,照何菁看,这样一道墙就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难关。
  结果人家邵良宸去到东南墙角跟前,只抬头观察了两秒钟,轻声说了句“等我下”,之后便一个纵身,右脚在南墙中腰踩了一下,身体借力拔高了一截,随即两手便攀在了东墙的墙顶上,稳稳地扒住墙头朝外望去。
  何菁险些掉了下巴:梯云纵!我老公会张翠山的梯云纵!
  邵良宸朝墙外望了一会儿,就轻飘飘地跃下地来:“外面没人,趁现在出去。”
  “你那是轻功吗?”何菁迫不及待地问。她原来从没认为现实中会真有轻功来着。
  邵良宸嗤地一笑:“世上或许有轻功这种功夫,可惜我没学过,翻墙而已,你多翻个几十回也能会了。”
  “可是我怎可能上的去?”何菁不认为那种武侠小说里大侠搂着美女飞天的桥段可能出现。
  “简单!”邵良宸话不多说,双手捧起她的腰往墙顶一抛。何菁轻呼了一声,双手及时扒住了墙头,邵良宸又相继在她屁股上和脚底各托了一把,便让她成功爬上了墙顶。
  何菁的身体敏捷度远高于寻常古代女子,邵良宸对此心里十分有底,他俩早在高中时,中午曾经多次因跑去远处的小饭馆吃熘肝尖盖饭导致下午上课迟到,为躲避看门大爷的盘查就翻墙回校。这一世她的体质虽比前世稍差,经过近几个月的防身术训练也改善了许多,爬个墙只是小菜。
  果然等被他帮着爬上墙顶,何菁没再用他相助,自己看准外面无人,就扒着墙头瓦片顺下身子,直至身体整个悬垂在墙外,一放手,就安稳地踩到了墙外地上。
  邵良宸也翻过墙外,拉着她笑赞道:“夫人天资过人,日后勤加练习,必成我的贤内助。”
  “嘁,你这话就是说,我现在还很笨。”何菁表面嗔怒,心里却真的很盼着以后能多多有机会这般与他一同办差,总好过窝在宅子里等他保护。
  感觉到他的手探到自己后臀上来捏了一把,何菁下意识一缩身子:“你干什么?”
  “方才托你上来时觉得好像肉少了些,你近日是不是瘦了?”邵良宸很正经地又多捏了两把来确认,“好像是真的。”
  这时候还来调笑,真不分时间地点,何菁愤愤然出手还击,一把抓在他要害处:“是啊我的肉不是都长到你身上来了吗!”
  “哎呀!”邵良宸从未受过如此袭击,不留神叫出口来,忙朝左右看看,见寂静无人,才松了口气,“调笑也不看看时候地点!”
  “你这是倒打一耙……”何菁没等说完,便被他推到墙上一通亲吻猥亵。她开始怀疑他这趟带她出来不是为啥正事,而是为了打野……
  这道后院墙外不远处就是驿馆的外墙,跟前没有道路,只有些灌木花草。事实证明,人家邵良宸还是来做正事的,他过了一番瘾,就携起何菁的手,猫腰隐身于阴影之中,向南侧转过去。
  何菁意犹未尽,怅然心想:还不如是来打野的呢。
  她本也不认为今天能有什么大收获。邵良宸这趟带她出来,更像是一次培训。
  原以为他是要去听何锦丁广他们的壁脚,可看他这去的方向明显不是那两人的住处,何菁便低声问道:“这是去哪里?”
  “安惟学的住处。”
 
 
第87章 欲擒故纵
  何菁明白, 他们都判断那几个不安分的武将要想整幺蛾子, 一定会捡安惟学这个他们最为痛恨的刘瑾手下下手,然后再以巡抚之死逼朱台涟继续谋反,今天是出了变故之后的第一天, 如果那些人有意对安惟学不利,说不定……
  “你觉得他们今晚便会对安惟学下手?”
  “不会。”
  何菁一怔:“怎会这般确定?”
  “因为出来前那会儿我先攀上墙头窥了一眼钱宁, 见到他出门去找了何锦,有钱宁牵住他们, 至少今晚他们无暇来下手。我要去窥伺安惟学, 只是想看看他正在忙些什么,住所防范如何。”
  何菁恍然大悟,刚就觉得不论怎样, 也该先去窥伺那个想杀人的, 而非要被杀的,不然真在这边见到人家一帮人过来杀人了, 他们也不见得有本事拦着不是么?
  只是, 好像刚出来前这一阵都没发现他何时离开了自己视线,他又是何时去偷窥钱宁的呢?何菁忽然自行悟了:“哦,那会儿我还说你出恭怎花了那么久,还当你是便秘了呢。”
  邵良宸没好气地回头瞪了她一眼:“我确实便秘,就因为我上火了, 正等着你帮我泻火呢!”
  何菁脸上笑意隐然,美滋滋地道:“我觉得最近总指望着钱宁出主意,倒显得他比咱们能耐大多少似的。可惜人各有所长, 像今天你窥伺到他去找了何锦,他想必就没留意到吧?要比做探子这些招数,你就远强过他了。”
  邵良宸心里听得蛮爽,却又故意装得不高兴,捏了她的鼻子一下嗔道:“干什么拿我去跟别的男人比!”
  安惟学所住的小院与他们那座其实相隔不远,只是他们需要避人耳目,就不得不顺着驿馆后墙溜边过去,绕了一段远路,其间遇到有人在附近走过,还要蹲身于灌木之后躲避一时,少不得多耽误一些工夫。
  等凑到那所院子后墙之外,避身于阴影之中,邵良宸留意了一下周围没有动静,又故技重施,先自己攀上墙去,确认里外无人,再帮着何菁爬上墙头,两人一同翻入安惟学的院子,挨着三间正屋的外墙转去到侧面。
  庭院被正房屋檐下的西瓜灯照亮,可以看见庭院中空无一人,除了正屋之外,还有西厢房里点着灯,看样子护院随从之类的人应是呆在那里。安惟学看起来丝毫不觉得会有人来对他不利,院子内外连个看守都没安设。
  何菁跟着邵良宸凑到一扇窗子底下,打了个手势询问他,比划着捅破窗纸窥视,见邵领导点头通过,她便小心地站起身,舔湿手指朝窗纸上点去。
  这是古装影视剧里极其常见的一幕情景,何菁上辈子刚记事时就见过了。可真做起来才发觉不是那么回事儿。影视剧里的道具窗户只有一层纸,说不定用的还是最不结实的生宣纸,可古人的窗户是要防寒用的,一层纸怎么够?窗纸是好几层毛头纸糊在一起制成的,厚度堪比粗麻布,光靠舔一下食指这点口水根本洇不透。
  何菁舔一下手指去试着捅一捅,再舔一下再去试着捅,一直舔了五六回,也没捅开一个窟窿,邵良宸蹲在一旁捂着嘴直笑——他就是等看她这笑话呢,想当初,他十六岁时也曾犯过同样的傻。
  何菁瞪了他一眼,好容易捅破了窗纸,反倒又有点心疼这层纸了:人家好不容易糊了那么多层,被我捅了个窟窿,回头还得再糊这么多层来替换吧……
  唉,反正已经捅了。她伏上身去朝里面窥视。
  这扇窗子里是梢间,何菁一眼看去,只见一个中年男人穿着家常衣着,姿态懒散地躺靠在卧榻上,手里拿着一根铜管旱烟袋抽着烟,身周烟雾缭绕。她没见过安惟学的面,想必这人就是安巡抚了,如此一看,仅论相貌的话,这人与安夫人还算般配。
  只是,算来安夫人过世尚且不足百日,面前这个人悠哉地半躺半坐,抽着烟还哼着戏,已经看不出任何悲苦之色了。
  邵良宸借着跟前微弱的光芒,见到她缩回身时脸上神色有些闷闷的,便问道:“怎么,看见什么了?”
  何菁没多说什么,指指上头:“你看看那人是安惟学么?”
  邵良宸微微站起从窗孔望进去,又稍稍观察了一下屋里情况,蹲回来道:“是,外间的门口好像站着两个丫鬟,其他就没什么人了。从那厢房里传出的说话声听来,最多也就两个人,这位安大人倒不讲究排场,上回都出过那么大的事,也不见他防范严密着些。”
  他拉着何菁往房屋侧面的阴影里挪了挪,问她道:“你想什么呢?”
  “你说,倘若我死了,你大概会难过多久?”黑暗之中她的眸光闪着微光,“你别怪我乱说话,我是想到什么便说什么,你总也不会想要我隐藏心迹编谎话骗你吧?”
  邵良宸明白,安夫人的死曾给过她不小的心理冲击,连她如今提起,都还总会为之怅惘,见到安惟学倒已没事人一样,她难免感慨人情凉薄,尤其出事那天还听他说过,安惟学看似对安夫人感情还好的,没想到人家还是这么快就雁过无痕了。
  她死了,他会难过多久?想必不会太久吧,因为一旦知道她死了,他肯定会尽快跑去追她的。
  “那你说,倘若死的是我,你又会难过多久?”邵良宸反问。
  何菁呆呆想了想:“我不知道。”或许这辈子都熬不出来了吧,反正一定不会像安惟学这样,才两三个月的工夫就有心情哼小曲了。
  “那你知道,那样时候,如何才能让自己不要难过得太久么?”邵良宸挪了挪身子,挨她更紧了些,头头是道地说着,“最简单的办法,莫过于尽快找个新人替补上来。所以倘若你死了,我就赶紧再去娶个媳妇,倘若我死了,你就赶紧再去找个人嫁,这样我们就谁都不会太难过了。
  你想啊,如果你新找的那个人比我好,那你便会觉得与他相见恨晚,再不会觉得我有多值得你留恋;如果你新找那个人没我好,那你会天天看他不顺眼,时时与他怄气,也就没工夫再为我难过了是不是?所以说,这就是个不难过的绝佳好办法!”
  何菁愕然望了他一阵:“你这是些什么鬼话!”
  邵良宸嗤地一笑,搂过她的肩膀:“所以夫人只管记住,你若死了,不出一个月,我便再去娶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进门,将咱们往日床笫之间的那些手段都用在她身上,将往日对你说过的情话都去对她说。心里记着这事儿,相信你就不敢死了,一定得拼了命也要好好陪我活着,是不是?”
  “……”虽说也明白他这是种为她调整心情的另类办法吧,可……还是太气人了啊!何菁猛地挣开他的手臂,对着他一顿乱捶:“真要那样,我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
  “哎哎,轻声着些啊……咱们可是在……”
  夫妻俩很快安静下来。
  何菁愤然补充:“哼,就听你的,你若死了,我必定要找个比二哥还英俊的好男人嫁了,一定不叫你替我忧心!”
  “是是,光是个英俊丈夫哪里够?夫人届时还要养上一群美貌面首才好。”邵良宸极力安抚,“今晚怕是不会有何收获了,不过咱们再多蹲守一会儿看看。”
  于是何菁便捂着嘴吃吃笑着,陪他蹲守。不管怎么说,被他这些鬼话一调剂,她心头的那点沉重已烟消云散。
  “就一直这么蹲着等?”
  “才两刻钟都不到,你就待不下去了?当初我想蹲到个有用的讯息,可能会这般守上好几夜呢。”
  于是何菁继续陪他蹲守……
  “你蹲守的时候,要是中途想要大小解怎么办?”
  “就地解决啊。你想?”
  “没,只是问问……那样的话,你每天都在同一处蹲守,人家不会发现你留在那儿的……那啥?还是说,你带着油纸,随身包了那玩意带走?”
  “……你都在想些什么啊?挖个坑儿埋了不就好了吗?”
  “哦,高明!”
  邵良宸捂着嘴闷笑,何菁却颇觉无聊,本以为今天陪他出来即使没什么收获,也总要防备被人发现,好歹也该有点惊险刺激,没想到只是这般无所事事地在黑灯影里蹲着,原来老公的工作里还有那么多枯燥沉闷的部分需要消磨。
  又静待了一阵,邵良宸索性搂住她,探手到她胸前揉捏,还试图将手探入她的交领:“闷得慌吧?”
  何菁推拒道:“你别,闷得慌忍忍也就过去了,也不能这样解闷。你知道我……待会儿弄得湿乎乎的多难受?”
  自从做成了真正的夫妻,但凡来了感觉都能满足,已经许久都没有过湿了难受还要忍着的时候,邵良宸还真有点忘了她这体质,一听反而更加兴致热烈:“真湿了咱就立马回去,反正看这意思,今日也等不来什么。”
  正说着,忽然就听见院门那边传来了叩门声,夫妻两个的动作都戛然而止。
  厢房里很快出来了两个仆从打扮的男人去应门,问也没问一声便将院门打开,将来人迎进,一个仆从问道:“今日怎来得这么晚?大人都等急了。”
  “甭提了,临进门时一个疏忽,险些儿叫这小妞儿跑了。你们叫大人小心着些,今儿这小妞凶得很。”
  “嘿嘿,大人还不是就喜欢凶的?越凶才越好呢!”
  何菁与邵良宸避在墙角之后,见到院外进来两个男人,扭送进一个五花大绑还被堵了嘴的少女,将少女交给两个仆从之后,那两个男人便出了院门离去,两个仆从一左一右揪着被绑的少女送去正屋,其中一个说了句:“大人,人给您送来了。”
  何菁见到那少女不断扭身挣扎,还在低声呜咽,惊诧问道:“怎么,安惟学还干强抢民女的勾当?”
  邵良宸微蹙着眉摇了摇头,牵起她的手道:“走吧,出去我再对你说。”
  何菁觉得有些奇怪,她很清楚记得邵良宸在见到孙景文带同手下虐待女子时是何等气愤,为何在此见了类似情形却无动于衷了呢?当然,她也不会指望他去出手多管闲事惹祸上身。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