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公主她好可怜——不信邪
时间:2018-06-14 08:10:05

  和白泞预想的十分不一样,没有别扭和羞涩,有的只是她疼的快裂开的脑袋和卓景阴沉至极的一张脸。
  “她怎么了?”
  卓景转身去问在一旁开方子的太医。
  “公主殿下无事,只是睡的太多了,多出去走走便好了。”
  原来睡的太多也会头疼,白泞这会儿是真的头疼了。
  疼到没什么心思去想和她卓景那些是是非非。
  “你起来。”卓景先范霖一步,走到白泞面前说道:“我带你出去。”
  范霖看了一眼,倒是没拦着他。
  白泞这会儿头疼的厉害,听他这么说了,也想赶紧好起来,跟在他身后揉着脑袋走出去。
  如月见状要跟上,被卓景制止了。
  “你们都别跟过来。”
  他显然是想和白泞两个人独处。
  “你留着吧。”白泞对着如月招招手,跟着卓景出去了。
  “这不会有事吧?”
  有丫头到底还是不放心,转头问如月,“要不我们悄悄的跟上去。”
  “跟不上的。”如月叹了一口气,“你当国师大人身旁的暗卫都是死的不成?”
  他说不让她们跟,那便如论如何不会让她们有机会的,不论是用什么法子。
  白泞亦步亦趋的跟在卓景身后,牢牢的控制好距离,绝对不让自己有心口痛的机会。
  卓景一回头就看见她在小心翼翼的算着距离,又好笑又好气,道:“怎么?不是说头疼要睡觉,怎么越睡越疼了?”
  白泞懒洋洋的瞥他一眼。
  “那约莫是这大兴和我八字不合。”
  她倒是忘记了,她八岁的时候就认识了卓景,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再怎么变,倒是也不会显得格外难相处。
  “既然八字不和,要我们要不回去吧。”卓景接着她这话就说下去了,试探道:“你……想回去了吗?”
  白泞一愣,随后有些迷茫。
  实话来说,她在大兴的日子过的很开心。
  范霖处处照顾她,卓景又会找事,每一日都过的十分热闹,这里有宽阔的草原,说不清的马匹。
  与大怀的深宫不同,这里的所有都让她觉得很新奇也很舒心。
  “前两日我给怀帝陛下送去了一封信。”卓景思考了很久,还是将这件事情说出来了。
  “什么信?”白泞下意识就觉得可能不是什么好事儿。
  至少对她来说不是什么好事儿应该。
  “也没别的事情,就关于我们两个的事情有些耀眼传到了怀帝的耳朵里,怀帝让我给个交代。”
  “什么谣言?”白泞甚至觉得头都不是很疼了。
  “说我们两个已经在大兴私定终身的谣言。”卓景虽然极力掩饰了,但白泞还是很清楚的看见了他方才明明是扯了嘴角在笑的。
  “那你呢?你怎么说的?”
  白泞的眉眼不自觉的跳了两下,整个人心都凉了一半。
  “我说……没有私定终身。”
  卓景伸出手想摸一摸她的脑袋,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因为她这样担惊受怕的样子实在有些可爱。
  但最后想到那两只该死的蛊虫又生生的给忍住了。
  “但我还说了一句话。”看着白泞松下一口气,卓景轻笑,嘴角旁笑涡浅浅,“我说,虽然没有私定终身,但是我喜欢你,所以想向陛下求娶你为妻。”
  果然!
  白泞只觉得眼前一黑。
  她这才刚弄清楚自己的心意,甚至战战兢兢的迈出第一步,卓景就已经将求亲的信给递上去了吗?
  她越发用力的按着脑穴,顷刻间觉得头好像更痛了。
  “你这个!你就是一个疯子!”
  白泞气的起身想走,卓景慢悠悠的喊住她。
  “别走。”
  他从怀中拿出一封信 ,揭开在白泞面前晃了晃。
  “这是陛下今日早上送过来的信。”
  白泞果然止住了脚步。
  “他让我们两个速速回京。”卓景想了想,才道:“可能是被我们两个给吓着了。”
  白泞心想她可什么都没做,只是被他给吓着了吧?
  “这会儿来接你的栗家军肯定已经在路上了。”
  白泞一愣。
  为什么要派栗家军来接她。
  “小六!”
  正奇怪着,就听见身后一声喊叫声,声音及其熟悉。
  她一转头,果然就对上了栗夏的眼睛。
  她飞奔过来抱住她的肩膀。
  “你怎么还不回来,你看你不回来,我只好自己来接你了。”栗夏倒是一点儿都没有变,白泞甚至听闻她和苏靳的婚事已经定了下来,马上就要嫁人的人还是这般的风风火火。
  “你是不是在这里玩儿的都忘记了我?”栗夏往四周看了看,还是忍不住发出惊叹,“还别说,那莫阳城还真的没骗我,这比大怀对我胃口多了啊,你说我要是穿在大兴,那还有苏靳什么事儿?我就赖在这儿不走了。”
  她又开始说白泞听不懂的话了。
  “父皇为什么让你们来接我。”白泞掰过栗夏四处张望的眼睛,认真问道:“明明这边有御林军。”
  栗夏的眼睛转了转,干笑了两声说道:“这不是担心你的安危?”
  听了这话,白泞没动,只是仍旧盯着她看。
  栗夏最受不住别人这么看着她,况且她不擅长说谎。
  便直接道:“我当你是我朋友,我实话和你说,你父皇不是怕御林军带不回你嘛,我听苏靳说……这里的国师大人是你亲小姨啊,你看看你住在这儿不是名正言顺的,你父皇怕你不回去!”
  “我又指使不动御林军,他怕什么?”白泞的眸光渐渐冷淡下来。
  栗夏‘啧’的感慨了一声,用手戳了戳卓景的方向,“你指使不动,不代表人家也指使不动啊!”
  “你说说看,要是你执意要留在这里,他会如何选择!”
  栗夏看着卓景的方向,眼眸认真,“小六啊,我觉得他对你,比我对苏靳要好多了。”
  白泞木着一张脸转身也同样认真的到。
  “恩,这个我还是知道的!”
  当天晚上,栗夏就已经和这里的年轻人都打成一片了,尤其和这里的姑娘,她简直一个个的都是相见恨晚。
  “小六,我太喜欢这里的姑娘了,比大怀的那些个小白莲有前途多了啊。”
  栗夏跑过来和白泞兴冲冲的道,白泞还来不及说话,她就又一阵风一样的跑了,白泞也是觉得苏靳挺厉害的,这么一匹不找边际的野马也能被养的乖乖的。
  至少在苏靳面前她肯定是乖乖的。
  “泞泞。”
  范霖走到她身旁,“是你自己自愿走的吗?”
  她很舍不得,同时也对怀帝的作为表示了不齿。
  “若是你不愿意,谁也不能在小姨的底盘上带你走!”
  她晚上喝了点酒,说话都带上了点匪气。
  “是我自己愿意走的。”白泞站定,看着范霖,“谢谢你一直的照顾,若是有事可叫人来大怀找我。”
  这里是很好很美没有错,但大怀不仅仅是她长大的地方,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在那里,她也只是一个俗人,她丢不下那些身外之物。
  范霖有些难过,同时也有些欣慰。
  “我的泞泞长大了,都可以帮小姨撑腰了是吧?”她与白泞,关系也在一日日变得更加和缓,“若是泞泞回去要成亲了,小姨一定会过来的,带着所有人加起来都及不上的尊贵贺礼,定让我的小心肝成为最光耀的姑娘。”
  白泞现在是听不得成亲两个人,只能是僵硬的笑笑。
  “怎么?还不想嫁给他?”范霖笑着看向卓景的方向,他正在烤着一只兔腿儿。
  小心翼翼又分外细致,是白泞喜欢吃的口味。
  “若是你觉得可以嫁,那就嫁!”范霖摸了摸白泞的脑袋,“若是你觉得不想嫁,谁都不能逼你嫁,若是大怀容不下你,你到小姨这儿来,小姨锦衣玉食养你一辈子!”
  白泞鼻尖一酸,眨了眨眼睛。
  “好!”
  ……
  第二日他们启程的时候,范霖没有出来送,倒是兴帝,送了白泞一块儿紫玉,告诉她凭着这块紫玉,她能自由出入大兴的任何一个城池。
  同时明里暗里的表明,若是以后有空,可以在给范霖的书信里多给他美颜几句,毕竟范霖现在还没有答应要做他的皇后。
  白泞觉得好笑,同时又觉得这两人的相处让她觉得有些羡慕。
  两个人……似乎真的比一个人要更加热闹一些。
  因为那该死的两生蛊,国师大人没办法和白泞坐在一辆马车上,回去的一路上,他的脸都沉沉的,要不是车夫是卓景府中的人,早就习惯了自家主子的喜怒无常,这会儿驾着马车恐怕都要走偏了。
  “公主,到了!”
  如月倒是有些高兴,毕竟是回家了,大兴再好那也不是自己的家。
  看着面前熟悉的深宫,白泞有一种脚终于踏在了实地上的感觉。
  她八岁那年第一次被罗崇年带出宫,回来的时候也站在这个位置上,看着那高高的城墙,那时候觉得这墙可真高啊,仿佛一眼望去都看不见顶,压的她气都喘不过来。
  但如今看来……墙其实一点都不高。
  只是当时的她实在弱小可怜。
  “公主殿下,陛下有请!”
  怀帝贴身太监已经等在了宫门口,一看见白泞就直接走过来请她进去。
  卓景眉头一皱,正要说什么,那太监已经开口了。
  “陛下有旨,国师大人要等公主殿下出去之后再进来!”
  太监对着卓景行了一礼,想起卓景的脾气,又小心的加上一句,“国师大人可去御花园小坐!”
  “要我陪你进去吗?”
  卓景仿佛没有听见太监的话一般。
  只认真的看着白泞,仿佛白泞点一个头,他就会违抗怀帝命令一样。
  那太监吓的心惊胆战的。
  “不必。”
  白泞浅笑,“我自己一个人进去就好。”
  她已经长大了,也不再是那个父皇不喜,太后厌恶的八岁孩童了。
  她迈过书房外的石子路,走在仿佛已经阔别了许久的皇宫里,越走越想笑。
  “白泞!”身后卓景的声音格外温柔,带着几分几不可查的迫切,“你……嫁不嫁我?”
  他觉得他肯定等不到白泞出来。
  白泞回身,对着她摆摆手,脸上却是笑着的。
  卓景懵住,疑惑皱眉,半响之后转头看向旁边的太监。
  “你说,她这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
  谁想到那太监居然嗷的一声就惨叫出声,眼神中尽是一种仿佛他马上就要被自己杀人灭口一样惊慌。
  “国师,国师大人,老奴什么都没有听见!”他就差老泪纵横了,“老奴真的什么都没有听见!”
  
  
94、他知道 ...
  卓景确定自己问的非常的认真,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太监就是吓破了胆子。
  “你抖什么?”
  国师大人不高兴了。
  “大人, 我肯定不会和别人说你喜欢六公主的!”老太监就差指天发誓了,“老奴别的本事没有,守口如瓶还是能做到的。”
  他说的真诚而肯定,卓景却眼睛亮了亮, 突然看向他的方向。
  “你不必守口如瓶。”
  卓景翘起唇角,眼中带着笑意。
  “有件事情,还要麻烦公公……。”
  白泞进了书房, 这里还是和她印象里一模一样, 说起来也实在心酸,她长这么大,进自己父皇书房的次数简直屈指可数,毕竟她是一个连怀帝的面都不能常见的公主。
  “回来了?”
  怀帝从书案里抬手看向她。
  白泞露出一个笑,“恩, 回来了。”
  “在大兴玩的怎么样?”怀帝和白泞一点儿都不亲近, 这会儿猛地见到自己这个最小的女儿,竟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挺好的。”
  白泞看了看四周,问道:“我可以坐下来吗?父皇!”
  “坐吧。”怀帝轻咳一声道。
  “我听说,你在大兴的时候,大兴的穆承白将军向你求亲了?”
  白泞诧异的看他一眼, 没想到怀帝还会关心这种事情?
  “是。”
  白泞点头,回答的一日既往的简洁。
  “你不喜欢他那样的?”怀帝习惯了和儿子们说话,但想到白泞是个小姑娘,脸皮肯定薄些, 踌躇许久,又问道;“小六喜欢怎么样的男人?你也到了该招驸马的年纪了。”
  “父皇怎么突然就问起我的婚事了?”
  白泞喝了一口宫女送上来的茶,悠悠道:“父皇是忙人,这种小事无需父皇挂心的。”
  怀帝一噎,看出白泞的疏离,脸色僵了僵,其实他比谁都明白,他和小六,可能以后最好也只能是这样了,绝对算不上是亲近,小六对他也谈不上多大的敬畏。
  “父皇为何不像我小时候那样待我?”白泞将茶盏放下,眼底有淡淡的不解,“从前父皇如何待我,也请以后也如何待我。”
  白泞站起身来,“父皇,可是想让我嫁人了?”
  “是我碍着父皇的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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