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胡小姐执意要插手,张家倒也是可以卖胡小姐一个面子的。”张家的管家微笑着,看着已经处于胡寒珊背后的那个张家仆役,笑容灿烂。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炼气期的,修真界的逃兵废材垃圾,也敢到张家耀武耀威,要张家卖面子?
是了,这个逃兵女修,一定是以为做了全城有钱人家的老妈子,很有人脉,很有威望,从此进入了高层,可以入朝当官,下海经商,威风八面了。
这种以为给权贵打工,就沾了权贵的光,以为可以和权贵一样发达的diao丝心理实在太愚蠢了。
也不想想,皇帝都不敢惹的张家,是你丫一个老妈子惹得起的吗?
必须让你瞧瞧张家的厉害!
那个仆役见了张管家的微笑,会意的微微点头,手里的刀,猛然就向胡寒珊的背后砍了过去。
作为张家的人,非常的清楚,炼气期修真者攻高防低,法师遇到近战,照样被克制的死死的,就算胡寒珊是炼气期修真者,照样一刀两断。
一刀斩下,人影晃动。
“啊!”有人惨叫。
张管家微笑着,然后笑容凝固。
胡寒珊手中的发簪,从那个张家仆役的眼睛中刺入,直到大脑,用力的搅动着。
那个张家仆役手足乱动,慢慢的没了声息。
“你敢杀张家的人!”张家的管家惊愕的道,心里暗暗咒骂,蠢货,杀个炼气期的菜鸟都不会,这下要费一些手脚了。
胡寒珊松开发簪,伸手一推,那张家仆役眼睛中插着发簪,倒在地上,手里的刀却到了胡寒珊的手中。
胡寒珊将钢刀扛在肩膀上,斜着脑袋,没了发簪的束缚,发丝飘散到了胡寒珊的脸上,她用力的甩头,头发更加凌乱的散落在脸上,轻蔑的道:“一起上吧,本魔赶时间。”
张家的管家笑了,也不再说什么你敢杀张家的人,你知道张家的人是谁之类的垃圾话,淡淡的道:“那就成全她。”
四周的张家仆役们轰然应着,兵刃出鞘之声大作。
炼气期6层能释放多少法术?能杀得了十个人,还是二十个人?他们有一百个!
“完了!她死定了!”孙大哥汗水湿透了衣服,声音嘶哑,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东家是修真者!”孙曼丽忍住呕吐,完全不信。
修真者杀人,就像杀一条狗一样,瞧,东家刚就杀了一个很凶的人,就像拍死苍蝇一样。
她不敢再去看地上的尸体,转过了头,直接还是一阵的恶心。
孙大哥顿足,道:“你不懂!不会飞的炼气期修真者,也就是一个武林高手而已!十个军中健士,披甲持刃,杀武林高手,如杀一鸡,可不死伤一个!”
这种论调实在是太流行了,随便在那个茶楼经过,都能听到一群少年闲着无聊,争辩着到底是赵云厉害,还是筑基修真者厉害,连孙大哥都听了好多。
炼气期修真者也就一个武林高手的杀伤力,打不过正经精锐士卒的说法,几乎是茶楼少男们的公论。
孙大哥只觉如同跌入了腊月的西湖,身上还没感到冰冷,心里却早已凉了。
胡寒珊怎么可能打得过张家的人呢?
虽然张家的人没有披甲,但是,胡寒珊也算不上武林高手,多半是连格斗经验都没有,只会藤蔓缠身,天降甘霖什么的修真菜鸟,在一百多个人的围攻之下,肯定是立马就挂了。
“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商量的?”孙大哥悲愤了,胡寒珊真是太不会办事了,那个张家的仆役偷袭她,既然没有伤到她,就不该杀死,杀了,就没有了谈判的退路。
换做他,肯定是装作没事一般,躲过了就算了。
当然,要是觉得态度不够真诚,那就认真的问那个偷袭的张家仆役:“手疼吗?没伤到腰吧?要不要请个跌打医生看看?我认识尖东的罗捷,治疗跌打手段一流。”
就算义正言辞的谴责,也比现在好!
总之,万万不该杀了那仆役的。
“完了,全完了!”孙大哥大哭,闹出了人命,孙家的事情怎么可能好好收场。
“东家,快逃!”孙曼丽大叫。
“杀!”张家的仆役们大叫,灯笼信手一抛,落在地上,燃烧着。
胡寒珊迎着人群,冲上几步,一挥刀,就砍翻了一个张家仆役,却有更多的人扑了上去。
“不要给她机会!”张家的仆役们大喊,傻瓜才会围成一圈打转,等着对方杀人呢,只要一拥而上,再牛逼的人也乱刀砍死。
刀光暴涨,立刻有几人被砍着倒飞了出去。
“硬点子,并肩上!”张家的仆役们大骂着,谁说这个女修是不敢见血的绿色和平人物来着,明明砍人熟练的很。
围在一起的人群不断地涌动,砍杀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我们要不要……”张管家的嫡系手下,悄悄的耳语。
这个胡寒珊出人意料的能打,好像有点危险。
张管家沉吟,真有能够以一敌百的人?
“完了,全完了!”孙大哥闭上眼睛,清泪直流。
“修真者的体力再怎么比普通人强,也不可能以一敌百,修真者的最强之处,是惊天动地的法术啊,可她一直不用法术……”孙大哥明白了。
胡寒珊不是那些一直躲在尘世,不敢吃苦,不能厮杀的胆小修真者,而是经历了万般厮杀,退隐尘世的前前前高手。
“全完了。”孙大哥绝望了。
一个能拿着砍刀与人厮杀,毫不退缩的修真者,却要给人当老妈子,只能是一个理由。
胡寒珊身负重伤,经脉尽断,走几步路都会个屁!
看,到现在连一个火球都没有射出来。
“你闭嘴!”孙曼丽厉声吼孙大哥。
激斗的人群中,刀光不停的闪烁,血肉横飞,站着的人越来越少,只剩下区区几个人还在打斗。
胡寒珊的身上背上,好多血迹,人影晃动之下,也分不清是她的,还是别人的。
“是那个女修的血。”张管家眼力好,看得清楚,胡寒珊至少中了两刀。
“可惜,丑了一点,否则可以活捉,献给少爷的。”张管家叹息。
“噗!”又是一人中刀,倒在了地上。
站着的人只剩下了胡寒珊。
“你刚才说什么?”胡寒珊盯着张管家,笑眯眯的问道。
她的脚下,是一片的尸体,和鲜血。
“有救了!有救了!”孙大哥笑得嘴角到耳朵边了,退役的兵王,还是兵王,再多的菜鸟,杀了也就杀了。
孙家的运气真是太好了!
张管家绝对想不到,竟然有这种高手为孙家出头!
张管家笑了,看看身边,只剩下两三个只会拍马屁的小厮,还都畏畏缩缩的。
他从容的看着胡寒珊,问道:“这个时候,老夫是不是该眼睛瞪得圆圆的,惊恐的发抖,然后大叫,‘你!你!你敢和张家作对?你知道得罪张家的下场吗?’”
一个重伤未死的张家仆役,挣扎着爬起来,从背后砍向胡寒珊。
胡寒珊一矮身,横斩那人的腹部,刀光一闪,鲜血溅了胡寒珊一脸。
衣服有一处被撕裂了,晃荡荡的不舒服,她随手撕掉衣服,半个肩膀斜斜的露着,一道伤口血红。
“躲着的几个,该出来了。”胡寒珊慢慢的走近,已经锯齿一般的钢刀,拖在地上,发出难听的声音。
“啪啪啪!”有人大力的鼓掌。
“厉害!”那人笑着。
张家的管家也笑了,小心行得万年船,他出门办事,从来不会只带着一群只会舞刀弄棒的普通人。
“李三郎,看你的了。”张家的管家戏谑的看着胡寒珊。
“不过是炼气期6层而已,我们兄弟分分钟搞定。”三个男修走入了烛光中。
“完了!完了!完了!”孙大哥眼角已经瞪裂了,手里的菜刀柄都被握出了指痕。
张家管家是不是疯子啊?对付一个小小的孙家,至于又是一百来人,又是请出三个修真者啊!
这简直是大炮打蚊子啊!以为炮弹不值钱啊!
孙大哥只觉张家管家的脑子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张家管家和李三郎等人,淡然的笑着。
三个炼气期八层或九层的修真者,搞不定一个刚打了半天的炼气期六层女修,说出去都没人信。
“你宁可挨刀子,也不肯消耗灵力,使用法术,看似聪明,其实愚蠢无比。”一个男修笑着。
胡寒珊能知道有修真者埋伏,一点都不稀奇。
对普通人来说几十步路,可以藏一打人,可对修真者来说,几十步路的距离,身上的灵气几乎就是打在脸上了,丝毫没有躲藏的余地。
“保留灵气的代价,就是重伤,简直是捡起芝麻,丢了西瓜。”另一个男修大笑,多等一会就会挂的修真者,灵力充足,又有个p用。
第三个男修笑着:“在下是昆仑山无极洞两仪门李托塔门下第……”
“你们三个,就故意看着其他人去死,拿别人的小命装逼?”胡寒珊打断他的话。
三个男修都笑了,这种最最最低级的挑拨离间,毛用都没有。
因为他们就是比那些死了的仆役高贵,就是想拿他们的命装逼。
“为了能够让我装逼而死,是他们的荣幸。”某个男修认真的道,谁家太子将军出场的时候,不是一堆手下死的差不多了,才逼格高高的出来?修真者比太子将军们高贵多了,自然更应该装逼。
眼前人影忽然一闪,红色的火光扑面。
三个炼气期男修早有准备,叫道:“土墙……”
“轰轰轰!”
那个土墙什么的法术还没有来得及释放,火球术已经击中了他们。
三个炼气期男修重伤倒地。
“怎么会这么快,这么厉害?”三个男修大惊,眼前刀光闪烁,三个男修身首异处。
“本魔杀炼气期菜鸟,根本是以大欺小,说真名都不好意思。”胡寒珊一脚踩爆一个人头,“记住,本魔的假名是胡一一!阴曹地府,千万不要找错了人。”
张家的管家怒斥:“你竟然不讲江湖道义气!”
李三郎等人还在客客气气的聊天报字号,怎么可以开打?一点江湖规矩都没有!
“噗!”刀光从张家的管家脖子上掠过,人头落地。
“以为本魔没有看见你的小动作?”胡寒珊道,从张家管家的手中,取出一枚小小的鞭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