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娇宠日记——薄幸欢颜
时间:2018-06-14 10:08:57

  
  如今想想,温一枫唯一没有想到的变数就是严先生,倘若没有严先生的存在,即便能够想到卫珩是给人做了手脚,但也苦无证据,更不知道会是谁。百密一疏,说得就是温一枫。
  
  笑着与几个贵女开了玩笑,秦婉招手命紫苏来跟前,细细的嘱咐了几句,这才重新和几位贵女说话,不多时,就见宋夷光回来,一脸气愤的样子:“阿婉!我专程去了外面找你,不想你竟然先进来了,好生可气。”
  
  秦婉起身拉她:“是我的不是,你不要着恼。”复又低声笑起来,“不知道你是与我表哥出去了,还是专程去找我的。”
  
  被秦婉戳穿了心事,宋夷光立时恼了:“阿婉,你这样坏,你这样坏!”她说着就要起身收拾秦婉,笑得秦婉不住地躲,水榭里一时之间闹成了一团,卫珩远远的看着,也露出几分笑容来,转头则见夏竟成戳着自己:“我说卫兄,你这打算什么时候向和宁郡主提亲啊?兄弟还等着吃喜酒呢。”
  
  “夏兄不先着急自己的婚事,反倒是盯着我做什么?”卫珩颇有几分好笑,转头看他,夏竟成摸着自己光洁的下巴,“兄弟我当然还是想着急啊,但现下八字还没一撇呢,只能先着急一下卫兄你的了。况且安定郡主可不日就要及笄,你瞧柳兄多着急啊。”
  
  被无端牵扯进去,柳穆清也是啼笑皆非:“你二人说就说,作甚将我扯进去?”
  
  夏竟成哈哈大笑,拿手肘戳卫珩:“我说卫兄,你就早些透露一些又有何妨?你可要知道,现下雍王爷是我姑父,那郡主就是我表妹,你对着两位大舅子,可不要遮遮掩掩的,仔细到时候不让你进门。”
  
  卫珩到底给他逗笑了,却对何时向秦婉提亲之事绝口不提,让夏竟成抓耳挠腮,好不急切。
  
  吃了午膳,又有人传了茶来吃,秦婉只端着茶去一旁,见紫苏回来,忙问道:“怎么样?”
  
  “我去问了几句,倒是问了出来。”紫苏低声道,“那小丫鬟叫五儿,说是管茶水的,至于孟岚与她说了什么倒是不知道。同时当差的说,她似乎是拿了什么物件回来。此处是在柳府,我不好打草惊蛇,就先回来向郡主说了。不过我想,定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能那样隐秘交给下人,能是什么好东西?秦婉如此想着,低声对紫苏说:“你去盯着那小丫鬟,能不惊动就别惊动,别败坏了外祖母的兴致。”
  
  紫苏颔首称是,自己下去了。秦婉只是坐回到夏昭华身边,后者端茶笑道:“闹出什么事儿了?”今日的一切,夏昭华没有说出来,不表示她没有看到,孟岚楚楚可怜的样子纵然会激起男人的保护欲,但对女人来说,可谓是恶心到了极点。更何况,没有一个女人会希望别的女人以那种眼神看向自己的丈夫。
  
  “我那好表姨,怕是有些按捺不住了。”秦婉低声说道,她并不想隐瞒夏昭华什么,夏昭华有权知道这些,毕竟她现在是雍王妃。夏昭华笑了笑,望了一眼还在外室吃酒的雍王,低声道:“知道了。”
  
  *
  
  一直临近未时,官客们才渐渐散了,今日宴请的都是相熟之人,夏竟成上一次本是赌咒发誓说再也不跟卫珩吃酒了,偏偏今日又一次忘了根本,被灌得头重脚轻,睡一旁躺尸去了。雍王吃了酒,有些发昏,夏昭华只亲自扶他去休息,虽然说是扶,但说用拎的也不为过。自有一个白净的小丫鬟送醒酒茶来,夏昭华斟了一杯奉给雍王,低声道:“王爷且喝了吧,醉着也难受。”
  
  “我没醉。”雍王轻轻打了个酒嗝,还是接了醒酒茶在手,喝了一口后笑道,“昭华,我真的很喜欢你。”
  
  “我知道。”夏昭华很平静的应了,相较之下,雍王仿佛情窦初开的少年,“王爷还是睡一觉吧,我且去和老太太说说话,媛媛和阿羽不见了我,一会子怕是要闹腾。”
  
  雍王笑声有些发哑:“你呀,本王有时候都怀疑,你是真的喜欢本王才肯嫁来,还是因为喜欢媛媛和阿羽才肯嫁来的。”又笑道,“咱们什么时候给婉儿他们再添几个弟弟妹妹吧。”
  
  这话大白日说实在有些出格了,夏昭华微微红了脸,低头静默不语。见她害臊,雍王总算是满意了,大掌抚了抚她的脸:“我会好好待你的,不会让你像阿湄那样。你且去吧,不必守着我了。”
  
  夏昭华应了一声,起身出去之时,还不忘叮嘱雍王好生歇息,后者应了一声,将醒酒茶一饮而尽,这才躺在了床上。
  
  只出去不多时,就见双生子被秦婉和卫珩带着,四人蹲在地上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待走近才见双生子拿着小木棍在地上画大脑袋娃娃,一面画嘴里一面嘟囔:“这是父王,这是母妃,这是夏母妃,这是姐姐和珩哥哥……”看着那可以说是没有任何区别的大脑袋娃娃,夏昭华一时好笑,但也不说什么,只是蹲在两人身边。身边忽的又投下一片阴影来,双生子转头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见是夏昭华,忙扑进了她怀里:“夏母妃……”又仰着小脑袋:“夏母妃和父王都不见了,是不是去生弟弟妹妹了……”
  
  两个小的笑得格外鸡贼,让夏昭华脸上顿红,秦婉也红了脸,低声道:“你俩说什么呢?”两小顿时委屈:“可是、可是皇祖母也这么说的,说是很快就有弟弟妹妹了。”
  
  两人的话虽然十分天真,但夏昭华愈发尴尬。两小拉着夏昭华,蹦蹦跳跳的要去找雍王商量弟弟妹妹的事,关于这点,双生子意见还不统一,秦羽想要弟弟,秦媛想要妹妹,两人说着说着还险些动起手来,让夏昭华更是窘迫。秦婉和卫珩跟在三人后面,笑盈盈的。
  
  只是行到半路,紫苏从来路追来,低声道:“郡主,我方才一个眼错不见,那小丫鬟已然不见了踪影,同时当差的说,她去给王爷送醒酒茶了,孟岚……只怕这事儿难保干净。”
  
  她声音虽不大,但秦婉和夏昭华立时相视一眼,双双往雍王的小院去了,留双生子一脸不明所以的和卫珩并肩而立,卫珩一手一个抱起他俩,也疾步跟上两人的步伐。
  
  今日雍王并未带首领太监出来,而是只带了一个小厮,还未进门,就见小厮正与一个小丫头聊得火热,一点也没觉得如何了。见秦婉和夏昭华来,忙打了个千:“王妃,郡主。”
  
  夏昭华当即横了他一眼:“你在这里闲聊,倘若是王爷醒了,要人伺候又如何?”说到这里,她也不再理小厮,三两步到了门前,隐隐听得其中声音有些怪异,蹙着眉头将门推开。其中的场景着实香艳,雍王本就准备睡觉,自然只着一件中衣,而孟岚也不知何时进来,腰带解了一半,香肩半露的样子实在妩媚。而也不知何故,雍王的神色颇有几分迷离,这样瞧着孟岚,嘴里轻轻嘟囔着什么,凑近一听,才隐隐听到他轻声说:“阿湄……你不是阿湄……”
  
  孟岚今日着实是着了慌,柳老太太已然为她择定了婆家,一旦她真的嫁到了吴越之地,只怕此生都再也回不了京城了。她一直想要做人上人,岂是嫁给一个大户之子能实现的?况且今日雍王与她对视之时都面露嫌恶,孟岚愈发觉得,若是不把握好这次机会,只怕往后再无机会能见雍王了。无奈之下,她只能想出这给雍王下药先将生米煮成熟饭的馊主意来。
  
  夏昭华额上青筋都快鼓出来了,看着丈夫衣衫不整的样子,忽的就有些暴躁,取了衣架上的外衫披在他身上,秦婉不好进去看父亲失态的样子,只立在外面不说话。孟岚焉能想到被人撞破,连衣裳都来不及整理,便哭了起来:“王妃不要怪王爷,是我、是我……”
  
  “我问你话了么?”夏昭华冷冷的瞥向她,她只知道孟岚无耻,但没想到孟岚会无耻到这种地步,为了攀龙附凤,竟不惜自荐枕席,亏得还是大户小姐出身!孟岚一时不回答,伏在地上哀哀哭泣,好像被夏昭华给了委屈似的,心中却恨得要死,只差一步,等两人有了实事,也不怕夏昭华不认账。
  
  雍王神色迷离,拉着夏昭华的手:“阿湄、她不是阿湄……”他双颊火热,眼神里满是情/欲,一看就知道是暖情药。正说着,雍王伸手抚上夏昭华的脸,笑得温柔:“我不会认错的,昭……”
  
  “我知道。”夏昭华脸色发青,纵然话语依旧温柔,但说服力就少了很多,顺手在雍王后颈一掐,雍王连话也没说完,立时没了意识,昏睡了过去。眼看着雍王被打昏,孟岚来不及整理自己,忙扑了上来,白皙细腻的肩又露了出来,秦婉当即横了卫珩一眼,后者垂眉不看,秦婉这才稍稍满意。
  
  但这一番动静太大了,双生子莫名其妙的看着父王失去了意识,脑中自然就想到了母妃去世时的样子,旋即又见孟岚朝父王扑了过去,被吓得哇哇大哭,夏昭华浑身一激灵,见两人哭得凄惨,勉强将那怒意压了下去,偏生孟岚见雍王没了意识,咬着下唇半晌,低声道:“好歹夫妻一场,王妃怎能对王爷下如此狠手?”
  
  夏昭华闻言望向她,见她一派楚楚可怜的样子,也是双颊火红,想必也是吃了一些暖情药的。夏昭华顿时怒上心头,加之双生子哭得凄惨,不消细想,深深的呼吸了一次,笑道:“听说过正室打外室么?”不等孟岚回答,她扬手就是重重的一耳光扇在孟岚脸上,她本就是天生神力,力道之大远非普通女子可以比拟,孟岚当即被打翻昏在地上,嘴里渗血,一侧的牙几乎全给吐了出来,不过一会子,脸颊便肿得好似猪头。
  
  看着孟岚被打翻在地,秦婉心中涌出难以言喻的快感来,一面安抚弟弟妹妹,一面回头嘱咐道:“去找几个粗使婆子来,将你家孟姑娘给绑了,暂且扔到冷水缸里去,免得她一会子醒来,情动不止,白叫人看了笑话。今日的事,不许走漏了风声,一会子我自会向你家老太太和老爷太太解释。”
  
  一众人慌忙应了,夏昭华接了双生子在手,自行领出去安抚。隐隐觉得夏昭华动怒了,但秦婉也不好说什么,再如何尊重丈夫,但面对这种时候,也着实没有什么好感,更不说孟岚是仗着和母妃容貌相似来引诱父王的,再怎么说年少夫妻,情分非继室能比,但夏昭华若不恼才是奇哉怪也。
  
  如此想着,秦婉还是行到雍王跟前,见他双颊火红,只是被打晕的样子还十分安详。隐隐还能见到他颈后一道清晰瘀痕,足以见夏昭华用力之狠。
  
  秦婉抿了抿唇,忽的就有些想笑,将雍王颈后的瘀痕指给卫珩看,卫珩蹙了蹙眉:“夏姑娘竟然下这样的狠手?”转头又见秦婉笑得颇有几分狡黠,也是笑起来:“从未见过婉婉这样做人闺女的,老子给继母打了,倒还十分欢喜。”
  
  “我一点不为这个欢喜。”秦婉笑得美,“我只是笑,父王这次啊,怕是彻底讨不了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夏姑娘动手啦~某人当然准备便当中~
这打得多疼呀~
 
95 驱赶
  此事说大不大, 说小却也不小。雍王堂堂亲王, 在柳家给人下了药, 险些情动不止, 加上今日纵然都是柳家的相熟之人,但到底是人来人往,一旦给人知道了,天家的威严那可就败坏尽了。
  
  是以秦婉吩咐了将孟岚扔到冷水缸里泡着之后,并没有过多的声张,依旧先回柳老太太那里。夏昭华脸色还有些发青, 牵着双生子坐在柳老太太身边, 虽然依旧温柔,但在场的命妇们人人都是人精, 只一眼就知道夏昭华有些不豫,但至于为何不豫……她是亲王王妃,总不能是柳家的下人开罪了她, 只怕是两口子拌了嘴, 正恼着呢。
  
  直到日薄西山,众人吃过晚膳,也有不少人醉了。秦婉提前找到了舅舅柳重锦, 向其说明了今日的事, 将柳重锦给气得要死,但当着一众来宾, 实在不好发作,只能和血吞牙, 寻思着孟岚这样败坏柳家的名声,决不能再善了了。
  
  一直到了一更时分,众人才渐渐散去。而雍王今日给人下了药,又挨了夏昭华一下,现下脖子正疼呢。他只隐隐记得,自己吃了醒酒茶不多时,身子便热了起来,隐隐又见阿湄回来了,他一时意乱情迷,都险些要将对方搂上床了,忽的又想起阿湄早已去世,夏昭华现下才是他的妻子,赶紧悬崖勒马,随后就见夏昭华进来了。
  
  虽然有几分记不真切,但雍王知道,那个神似阿湄的女子定然是孟岚,而昏迷前唯一还记得,就是夏昭华因为愠怒而发青的脸色。想到这里,他愈发的后悔,晚膳也没有怎么吃,只想与夏昭华解释,偏生夏昭华今日恼得厉害,也不肯听他说完,则笑道:“我素来知道王爷是个风流人儿,也从来不觉得我管得住王爷。纵然今日是因为暖情药之故,王爷难免做了些错事,我也知道我不必过先头的王妃娘娘,毕竟先王妃和王爷是年少夫妻。只是王爷心中既没有我,当日也就不必说得那样好听。”
  
  她自知比不过雍王妃,也从未想过要与雍王妃比肩,但雍王拉着她的手,连叫了两声“阿湄”,还要抚着她的脸说什么“我不会认错的”,夏昭华当即暴怒,伸手就将雍王给弄昏了。
  
  见她不愿听自己说,雍王心痛如绞:“昭华,我那日的话,句句肺腑之言。”
  
  夏昭华也不再辩驳,垂眉静默的听他说着,末了,才轻轻说:“今日也累了,王爷还有些事儿要料理,我是外人,不好插手,先带阿羽和媛媛回去了。”
  
  她转身就走,雍王愈发的难过,那种仿佛再也抓不住她的感觉袭上心来,一时手脚冰凉,连后颈的淤青也不疼了一样。正值此时,佩兰打了帘子出来,低声道:“王爷之意,是要如何处置孟姑娘?”在老太太寿辰闹出这种事来,明摆着就是要将柳家的脸给丢尽,不仅如此,这样打夏昭华的脸,岂非是要夏家跟柳家也闹出不愉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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