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暖宠小知青[穿书]——少音书
时间:2018-06-15 09:21:29

  邵白航对眼前的少女感觉很奇怪,直到现在他还有些不大相信,他爸的病就是这个年纪轻轻的小丫头治好。
  想起他姐事后的打趣,他有些恼,不过还是不得不承认,他姐看人的眼光一如既往的毒辣。只是她在三水村的日子似乎没有想像中的那样顺遂。
  安溪心中滑过一阵暖流,她没想过只几面之缘的人会一直惦记着她。即使当初她的确救治过对方的父亲,但人家付了诊金,大家钱货两讫,人家并不欠她什么。“佩霞姐能惦记着我,我已经很开心了。至于东西就不用了,你拿回去吧!我这里什么都不缺。”
  这年头,物资最是贫乏,谁家有点东西不是藏着掖着的,像是邵佩霞这么大方的真不多见。
  “你要不收,让我原封不动拿回去,我姐又该抽我了”,他笑了笑。
  安溪也笑了,这几日里的埋在心头的阴影总算是驱散了那么一些。
  原本以为要在这里待上一阵的,只是还没过一个小时,江潮就被通知可以走了。把门推开,出了房门,外面的阳光比屋子里要刺眼一点,江潮眼睛眯了好一会,才适应过来。
  不远处见安溪正和人有说有笑,那人江潮见过,是县政府的文员,还是县长儿子。他眼睛稍眯,放在门框上的手紧了紧。
  “安溪。”听到熟悉的声音,安溪忙转过身,看见江潮倚靠在门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安溪被灼热的视线看得脸红红的,“江潮,你没事吧!”
  “江潮哥,你没事吧!”和安溪声音同时响起的,是更响亮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安溪浑身一阵轻颤,一道影子从她身旁跑了过去,跑至江潮身边。江潮刚刚看地人根本就不是她,安溪脸上的红晕褪了下去,比原本更白了。
  那双手原本是要挽上江潮的胳膊,被他往旁边一侧,灵巧地避开了。江翠翠脸上微微一僵,不过很快又恢复如常,“江潮哥,我听小梅说才知道你出事了,我们都很担心你,还好你没事,不然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江翠翠心中一阵懊恼,她只是让癞子头把安溪解决掉,却没让他和江潮哥作对,这个该死的混蛋。
  见到江翠翠的时候,安溪眼中的厌恶一闪而逝,紧紧攥着手,离开前,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在人群中扔下了一枚炸弹,“江潮,刚刚叫我过来问话的那位同志问我们什么时候结婚,我不知道,我都听你的。”说完也不等人做出回应,她就匆匆跑了出去。
  外面的温度很宜人,安溪把脚步放慢了下来。她心头有些复杂,一方面是报复仇人之后的快感,她就是想让她体会到江翠翠自己心爱的男人在娶别的女人以后的绝望。另一方面也有对未来的不确定,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以这样戏剧性地方式把自己的后半生交托出去。
  她知道江潮是个绝对靠得住的男人,哪怕他不爱她,也会给她该有的尊重。再说,就算在浓烈的感情最后还不是要在茶米油盐的琐碎中慢慢淡去。她这样安慰着自己,只是心头还是有着些许的不甘。
  她那一番话,平地起惊雷,惊地江潮不知所措,好一会他才缓过神来,喃喃自语道:“我要是没听错,刚刚安溪是说要和我结婚。”
  “江潮哥,你不能娶她,安溪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势力女人,她说要嫁给你其实只是想要利用你,你要是娶了她一定会后悔的,一定。”
  “她怎么样我不管,我只需要知道我喜欢她就够了。如果你不希望咱们关系闹地太僵,麻烦以后对安溪客气一点。”江潮眉头一皱,江翠翠屡次三番针对安溪让他心里有些膈应。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地发小,他不好说什么,但成见的种子已经种了下去。
  说着江潮绕过江翠翠,大步往外面跨了去,路过邵白航的时候,他脚步顿了一下,然后匆匆跨出了大门。
  在江潮看不见的地方,江翠翠满目地扭曲,明明她已经那么努力地改变着梦里发生的事情,为什么兜兜转转一圈之后,又回到原来的轨迹上去了,江翠翠握了握拳头,她有一种冲动,就是梦里安溪做得那些好事全坦白了,只是最后还是被她生生忍了下来。
 
 
第24章 
  卫生所里, 安溪捡着邵佩霞给她带的包裹,许多是吃的,一大包水果糖,一些能长放的果干,还有一块能做一身上衣的深色布料。
  捡着这些东西,安溪心头暖暖的,有人惦记着的感觉真的挺好的。等什么时候去一躺县城,给人回一份人情也好。想着她把东西收到了药台下面的柜子里。
  江潮远远走了过来, 到卫生所门边的时候停了下来, 安溪撑着头坐在那儿, 那双琥珀色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 圆睁着,嘴唇微张, 露出了两颗白亮的牙齿,样子呆呆傻傻的。他站在门边驻足了很久,眼角不觉带着笑意。
  “安溪”, 江潮环着胸, 斜椅在门边。在安溪头往下一点的时候,他才喊道。
  在听到熟悉的声音时, 她脑子还处在放空之中,下意识地嗯了一声。等大脑开始运转之后,浑身一阵轻颤, 卷翘的睫毛闪了两下, 咬着唇才缓缓转了身。
  “江潮, 今天,我不是故意的。”安溪脸涨得通红,越解释越混乱。她眼眶急地有些红,“那位同志问我们为什么不结婚,如果我说不结婚,他们就不相信我说的话,我不想你出事,所以才说我们要结婚的。你……”
  “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安溪”,江潮眼中浸着浅浅的爱意,那黑色的珠子里面倒映地全是她的身影。
  安溪低着头,不敢去看他,露出来的一侧脖颈浸着粉红色。她心跳的有些快,这是第一次有男人当着她的面说会一辈子对她好。虽然江潮说这话,或许只是出于一种责任。要知道这年头,根本没有离婚的说法,离婚的成本太高,要受所有人不耻。两个人结了婚,就是把一辈子绑在一起,即使对方再不堪,也没有后悔的机会。
  安溪不知道江潮是怎么想的,他真的情愿把自己的一生都套进去吗?身上的衣服都被揪成了麻花,“江潮,我现在脑子很乱,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原本不想介入到你的生活的,可有些事发生地完全不受我控制。”
  江潮眼睛沉了下去,背在身后的手却紧紧地攥着,手臂上的青筋根根往外突着,“我知道嫁给我让你很为难,其实你完全不用委屈自己。”
  “不是,我没有觉得委屈,只是觉得事情发生有些突然,我还没有做好要嫁人的心理准备,我很怕。”安溪咬着唇,穿越之前她二十三岁,毕业两年。二十三岁,她都觉得提结婚的事有些太早了,更何况田溪这具身体才十八岁,十八岁在她眼中还是个孩子的年龄。她原本的规划是在三水村待上两年,两年后她就二十岁了,如果能考上大学,再读四年书,等二十四岁以后再考虑人生大事也不迟。
  只是这样的突发事件是她始料未及的,把她所有的规划全盘打乱,她的人生成了乱糟糟的一团,这一切打得她措手不及。而且结婚后,性是她无法逃避的话题,只要一想到会和江潮真正进到那一步,她就羞地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江潮缓了口气,眼中带了些揶揄。安溪把头低地极低,差点没把脑袋缩进龟壳里去了。
  她就是怕他吃了她啊!
  从安溪那里离开后,江潮直接回了家。老爷子手上拿了本黄历,余秀丽搬张凳子坐在他旁边。厚厚的一本,每翻一页,他就要停下来,两人嘴上嘀咕着交流一阵。江潮进门后,江大友斜睨了他一眼,“可算是回来啦!你看我和你妈日子都给你挑好了。腊月二十是个好日子,合适婚丧嫁娶。这回老子可没逼你,你自己挑的媳妇,到时候怎么都怨不到我身上来,省心。”
  现在是十一月中旬,离腊月二十差不多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江潮这事能够尘埃落定,江大友心头也忍不住松一口气。至于安溪这丫头,打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人会嫁到他家来,毕竟城里人心气都高。而且现在不比几年前了,那时候大家心里都没希望,知青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熬一辈子都不是不可能。
  这两年他发现风头慢慢在变,搞运动都没前几年那么热闹了,大家心里都七上八下的,搞不定是什么时候这政策就变了,这知青哪天说回城就回城了,那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两小年轻之间的差距不是没有,打从一开始他就没看好过江潮,怎么着也没想到两个人会以这样的方式结合。
  安溪那性子他是满意的,懂事听劝,最关键是脾气好不惹事,这家里要是再来一个他老大儿媳妇那样的泼皮户,日子还不知道该怎么闹腾呢!其实最紧要的还是得江潮这小子喜欢。他不喜欢你就是说破天也没用。
  “虽然这事算是定下来了,但结婚该走的流程还是不能少,人一小姑娘刚来三水村不久,人不生地不熟的,附近也没个人帮衬,我的意思是让你妈过去帮把手,也好利索一点。你呢,过几天和我往县城走一趟,把彩礼和结婚要用到的东西都给置办妥当喽!”江大友吐了口白烟,心里琢磨着这彩礼该是什么份,他家里条件不算好,但彩礼也绝不能亏了人家闺女的,所以肯定要好生张罗张罗,至少要和当初老大娶亲的时候差不多。
  这一大一小两个儿子,偏了谁都不叫事。老大是个实诚人,他就是多给老二一点,他都不能有不满,就是老大那媳妇是个不省心的,一想到她那副大嗓门,江大友脑袋不禁又是一阵隐隐作痛。
  只是到婚期才一个月的时间,怎么讲这时间都太紧了,现在也只能紧着要紧的事情来办。
  “爸,您办事我哪能有不放心的,这事还要辛苦您帮忙张罗着了”,江潮脸上带着笑意,拍了拍老爷子的肩膀之后,就进了房。
  “嘿!秀丽你看这小子怎么越来越不知道规矩了。”
  余秀丽好笑地摇摇头,把江潮这亲事定下来,也算是了了他们心头一桩大事,现在她就等着抱老二家的大胖小子呢!
  晚上江潮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心绪波动太过剧烈,到了晚上两三点的时候都不见有睡意,只要一闭上眼,安溪就会用那双含羞带怯的眼睛直勾勾地纠缠着他,勾地他心痒难耐,直想将她揉进骨血里。
  他爬起身,把窗户打开,夜里风雨交加,湿冷的气流吹走了他身体里的燥热。
  询察小组在三水村待了两天就走了,邵白航交了份报告后,当天晚上就回了家。家里和走之前不差,他爸大病初愈,所以邵佩霞带着儿子待在娘家照顾父亲。
  他回来时刚好赶上晚饭,饭桌上坐了四个人,除了他们姐弟二人外,还有现在正在修养期的父亲,和邵佩霞的儿子。
  邵佩霞把围裙解下来放在位置上,对着弟弟就是一顿嘘寒问暖。问他在三水村的工作怎么样,邵白航自然是报喜不报忧,只捡了好听的说。
  “小叔叔出门不给金子带好玩的回来,以后我不理小叔叔了”,邵佩霞五岁的小儿子单独坐在一张凳子上,直扭着屁股。
  邵佩霞拍了一下儿子头,笑骂了一声臭小子,给弟弟夹了一夹子菜之后问道:“我让你给安溪带的东西带到了没有。”
  “带是带到了,不过似乎安医生的日子有点难过,我离开前她就要结婚了,是嫁给三水村生产队的队长”,邵白航吃了口饭,把安溪在三水村的遭遇说了一遍。
  “安溪要嫁的那人你见过没有,人怎么样,是不是个好的”,邵佩霞心有些揪在了一起。她跟小姑娘挺投缘的,不然当时不可能仅凭一时冲动就让安溪做了她爸的主治医生。现在小姑娘父母都不在身边,遇上这事估计也是慌了神了。
  “我对他不是太了解,不过打过几次交道,就我的目前了解来看还算是个很正气的人,相貌家庭都不错,我看安医生似乎挺喜欢他的。”
  “佩霞,你们说的安医生是不是那个治好我病的小姑娘。”一旁县长邵伟光说道,他一开始光吃着饭,听姐弟两人说话也不插嘴,直到提到安医生的时候他才来了点兴趣。
  邵佩霞告诉了他治病的过程,不得不说邵佩霞行事风格很对他胃口,所以平常对这个女儿他要比对儿子好上不知道多少。邵佩霞告诉他,是一个小姑娘治好了他的病,不然他这后半辈子只能在床上度过了,庆幸之余,他心头禁不住一阵感慨。
  “爸,就是那小姑娘”,邵佩霞回道。
  “佩霞,你看要是有时间,就代我下三水村走一趟,好歹给人家带份祝福。你们姐弟二人都要记得,什么都能忘,就是不能忘本,这救命之恩比天大啊!”邵伟光不无感慨地说道。
  “爸,我晓得,等找个时间我亲自下去。小姑娘在咱杨树林县没什么倚靠,她要是不嫌弃,咱家也能算是她半个娘家人,不能让人受欺负不是。”
  “是这个道理。”
 
 
第25章 
  一辆牛车从进村的小道上驶了进来, 上面坐了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孩,小孩不安分地坐着,那双滴溜地眼睛四处张望着。小人儿活力十足,和村里饿地面黄肌瘦,两眼无神的小孩很不一样,一看就是家里条件比较殷实的人家才养得出这样的孩子来。
  旁边的女人穿了一身黑色衣服,看着朴素,但胜在干净利落地。她见人就是这样淡淡笑着, 教养很好。
  旁边不少人用稀奇的眼神打量着牛车, 不止是上面的人吸引眼球, 牛车上放地东西也是让人一阵眼馋。一床印着红双喜的大红被子, 一对白漆的脸盆,盆底也印着喜字, 是铁做的,还有一卷大红的棉布。
  牛车在村口停了下来,女人随便招呼了一个中年妇女问道:“大姐, 我找你们村医疗合作社的安溪同志, 你知道她住哪里吗?”
  那人的眼睛落在女人背后的东西上,瞪大了几分, 大嘴砸吧了几下后,她才说:“认识认识,只是咋从来没见过你, 从哪里来的?”
  邵佩霞两手一拍, 笑着说:“我住县里, 还没来过三水村呢,不认识实在正常。我妹子这不是要结婚了吗,我来看看她,顺便给她添点嫁妆,沾沾喜气,顺便也认认她这婆家人。大姐你要是有空的话,能不能给我带个路,也省得我在这里瞎转悠,白白浪费了一天的好时候。”
  “呦!那你可真是找对人了,咱三水村可大着呢!你要是没人带着还真不一定能找到路。来,你跟我走。”中年妇女心里不来由的一阵羡慕,还真是大方,这还只是添嫁妆的东西,就能抵得上别人家嫁闺女所有的嫁妆了。
  邵佩霞在牛车上让开一个位置,让人先坐上来再说,等牛车悠悠地向前开去的时候,场面一度热闹了起来。
  “女知青不是从北京来的吗?原本以为是个无依无靠的,没想到在咱杨树林县还有这么一个大方的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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