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下一颗增元丹,蓝筱攸继续修炼,将境界稳固在练气一层后,方从空间里面出来。她的灵根不是很好,乃是五行均衡的五灵根,天生修炼速度就比灵根少的人修炼速度慢。蓝筱攸在玉简上得知这一情况后并不沮丧,其一她没有见到天灵根和双灵根的修者修炼有多块,无从对比;其二她觉得自己已经够幸运了,穿越一次、重生一次,上天已经够宽待她了,她应该知足了,不用太过在意修炼速度,随意而安就好。
接下来的几天,络绎不绝的人上门庆贺蓝筱勇,蓝家也办了一场盛大的庆祝宴会,蓝筱攸见到了许多前世的俗人,也终于与三皇子皇甫睿见面了。
抚摸着胸口,蓝筱攸感觉到里面的怨恨,但不深,似乎心里只剩下对皇甫睿赐死自己的怨恨外,其余爱恨情仇都消失了。所以,真如同有人曾经说过的:“爱情消失了,恨也消失了”吗?
“筱攸,你怎么了?在想什么?”皇甫睿关切地问道,心里颇有些忐忑,刚才一瞬间,蓝筱攸看自己的目光是那样陌生。
蓝筱攸定了定神,嘴角挂起恰如其分的笑容,道:“没什么,我刚刚想起一个赚钱的点子,有些走神了。”
“什么赚钱的点子?”听到蓝筱攸的话,皇甫睿将之前的感觉抛到脑后,立刻询问赚钱的点子。没办法,为了拉拢朝臣,蓄养暗卫和军队,需要大笔的金钱。幸亏有善于经营的蓝筱勤帮他打理生意,有点子多的蓝筱攸帮他出主意赚钱,他才能够经营起自己的势力。否则,他如何跟大皇子和二皇子争斗?
蓝筱攸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人,皇甫睿有一副好皮相,否则前世也不会勾得她死心塌地,更不会招惹那么多的桃花。皇甫睿今年十八,乃是宫中贤妃所出。贤妃闫妍乃是蓝侯爷的表妹,闫家与蓝家关系很亲密,因此蓝家才会早早就上了三皇子这条船。
贤妃人长得漂亮,三皇子完全继承了她的好基因,不过贤妃并非后宫中最受宠的一个。后宫中,最受宠爱的是二皇子的母亲昭贵妃。据说昭贵妃是皇帝初恋以及真爱,皇帝为了巩固皇位不得不娶了前任河阳王的女儿做皇后,心里面对昭贵妃一直颇有歉疚,对其宠爱无比,甚至爱屋及乌,非常宠爱二皇子。原本大皇子是皇后所出,嫡长子身份,应该早早就立为太子,但皇帝偏爱二皇子,有心立二皇子为太子。重视正统的大臣们不答应,大皇子的母家河阳王家也不答应,立太子的事情就这么僵持了下来。到如今皇帝年纪越来越大,他反而不想那么早李太子了。对两个年长的儿子也起了防备,不断打压两个儿子的势力。三皇子比两个年长皇子小了十岁,趁此机会发展自己的势力,已经颇有规模,也让皇帝逐渐注意到了他。
“又发呆了。”无奈而宠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蓝筱攸一眼撞进皇甫睿的黑眸中。皇甫睿的黑眸深邃中盈满情意,仿佛看着人就将其装进心里一般。女孩子们很容易就会被他这眼神吸引迷惑,交出自己的心,然而蓝筱攸已经有了免疫力,只愣了愣神,就恢复过来。
蓝筱攸后退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道:“我刚才在想那个赚钱的方子,嗯,我立刻写下来,你让人去实践,早日制做出来早日能够赚到钱。”
“我帮你磨墨。”皇甫睿陪着蓝筱攸走到书桌前,拿起墨碇细细研磨。墨汁泛着青紫光芒,带着松香味,是最好的墨,蓝筱勤花了大价钱买来的,一直舍不得用,被蓝筱攸找了出来。这次用了,蓝筱勤肯定会心疼不已。
蓝筱攸提起笔,秀美不缺大气的笔迹出现在纸上。皇甫睿边磨墨边侧头看过去,只见上面写着:“材料:砂岩、草木灰、长石、白云石、石灰石、芒硝,制做工艺……”
“筱攸,这是制做什么的方子?”皇甫睿疑惑地问。
“这是制做琉璃的方子。”蓝筱攸边写边回答。
“什么?”皇甫睿惊得丢下墨碇,“琉璃?竟然是琉璃的方子?你怎么知道的?”
“我在一本古书上看到的。”蓝筱攸忽悠道。她理解皇甫睿为什么会这么大惊小怪,在古代,琉璃的价值可是非常高的。实际上,古代的琉璃跟现代的玻璃并不相同,完全是两种不同的品种。琉璃的密度高于玻璃,且手感滑润;轻轻敲击会有金属之音,而玻璃的声音相对比较沉闷。琉璃半透明似透非透,玻璃则完全透明;琉璃颜色更加丰富,更加富有内涵。这些都是玻璃比不上的。不过古人并不知道玻璃的存在,因为分不清楚琉璃与玻璃,蓝筱攸便直接用琉璃的名字取代玻璃,免得还要给皇甫睿解释玻璃是什么。
第十三章 交易
蓝筱攸将玻璃的制做方子递给皇甫睿,皇甫睿激动得双手都在颤抖。皇甫睿身为皇子自然见多识广,但却从来不知道只要一些石头砂砾就能够烧制出琉璃,蓝筱攸给他的这儿方子,简直就是一本万利。皇甫睿已经能够想象钱财源源不断涌进他怀中的场面。有了这么多的钱,何愁大事不成?
“筱攸,你是我的福星。等我登上皇位,定以江山为聘,娶你做我的皇后。”皇甫睿激动过后,双眼发亮地盯着蓝筱攸。他很庆幸自己与蓝家的关系,让他能够认识蓝筱攸这样才华出众的女子。这样的女子才是最配他的人,是他的贤内助。如果这女子不属于他,他绝对会毁了这她。
蓝筱攸笑笑不说话,这句话她在前世听过了太多次,如今再听,没有丝毫感动。
皇甫睿还要说什么,蓝筱勤走了进来:“两位,你们说够没有啊?如今很多闺秀都已经上门了,母亲催三妹你赶紧去招呼人呢!”
蓝筱攸对皇甫睿笑了笑,做出抱歉的表情:“殿下,那我就先离开了?”
皇甫睿有些不舍,柔声道:“那你去吧,过几日,我再来看你。”
蓝筱勤受不了地翻了个白眼:“你们别当着我的面秀恩爱好吗?”
蓝筱攸脸红了,白了蓝筱勤一眼,加块脚步走出屋子。在屋门口,蓝筱攸停下脚步,回头对两人道:“对了,琉璃制做出来后,可以再其中一面涂上水银,制做成水银镜,照人比铜镜还清晰多了。”
说完转头离开了蓝筱勤的书房。
蓝筱勤疑惑地看向皇甫睿,问道:“什么琉璃?什么水银镜?”
皇甫睿将方子递给蓝筱勤:“筱攸在古书上看到的。”
蓝筱勤接过方子一看,立刻坐不住了:“我立刻安排人进行制作。”
皇甫睿拉住了他:“今天是你家请客的日子,你走了,谁来帮你父亲和你大哥招待客人。”
蓝筱勤心里像钻进了一只老鼠,心痒难耐:“可我着急将琉璃制做出来啊!这是琉璃啊,只要制做出来,以后我们就再也不发愁钱的事情了。”
皇甫睿拍着他的肩膀道:“我明白你的心理,我也很想感激将琉璃制做出来赚钱,但今天真的不行。你若是不出现,别人还以为你们蓝家两兄弟不和呢!明日你去找我,我们再一起商议安排人手的事情。”
蓝筱勤可不能让蓝家和自己大哥受人非议,只能安奈住心里面的蠢蠢欲动,跟皇甫睿出了书房。两人一路走来,见到了好些已经到了的客人,不时停下脚步与客人寒暄。
“杜大人。”皇甫睿见到吏部尚书,笑盈盈地主动上前招呼。
“三皇子。”杜大人态度有礼却比较冷淡。
皇甫睿不在意其冷淡,态度非常和善地一直与杜大人聊着天。杜大人暗中皱眉,后悔前来蓝府,看来蓝府邀请他就是为了帮三皇子拉拢他。真是麻烦。
“三皇子与杜大人关系不错啊,在聊什么?”一个留着三缕长须的美大叔走过来,笑眯眯地插话入两人的谈话中间。
皇甫睿和杜大人都不敢怠慢此人,齐拱手叫道:“文大人。”
这人正是前世皇后的父亲文颂雅,当今的丞相文学之。文学之少年成名,二十岁便考中状元郎,与当今相识于微末,非常得当今信任。大皇子、二皇子和皇甫睿都想拉拢此人,但文学之圆滑无比,是个老狐狸,与三人交好却不被其中任何一个拉拢。如同老鼠拉龟一样,让皇甫睿三兄弟无从下手,无奈不已。
“不过随意聊了聊。”皇甫睿笑道,“杜大人才学渊博,见识不凡,小王跟其聊天,受教不已。”
“三皇子过奖了。”杜大人道,“臣这点儿能耐在文大人面前无异于班门弄斧。”
“杜大人过谦了,怎么说你也是两榜进士出身。”
杜大人道:“臣这两榜进士还得多谢文大人赏识。”
皇甫睿有些不明所以,问道:“杜大人中进士跟文大人有何关系。”
杜大人道:“文大人是臣那一科的房师,考卷也是文大人所阅。”
《生员论》:生员之在天下,近或数百千里,远或万里,语言不同,姓名不通,而一登科第,则有所谓主考官者,谓之座师;有所谓同考官者,谓之房师;同榜之士,谓之同年;同年之子,谓之年侄;座师、房师之子,谓之世兄;座师、房师之谓我,谓之门生;而门生之所取中者,谓之门孙;门孙之谓其师之师,谓之太老师。
房师即举人、进士对批阅本人试卷的同考官的尊称。
皇甫睿惊奇地道:“没想到杜大人和文大人有这份渊源。”
不过看两人平时的关系挺生疏的,也不知道是文学之这个老狐狸的原因,还是杜大人的原因。
文学之笑道:“当时不过是礼部张大人突发疾病,不得以,抓了我顶缸。当时我才入朝堂不久,没有任何资历与经验,不敢自称众进士的老师。”
皇甫睿道:“文大人才名远播,如何当不得进士之师?未免太过自谦了。”
文学之道:“臣也就是多读了一些书,所谓才名,不过是大家赏脸给的。要说有才,臣还不如家中小女。”
皇甫睿眼神闪了闪,这老狐狸在暗示什么?
“文小姐家学渊源,自是不凡的。”皇甫睿的视线与文学之对上,一触即分,没有让杜大人发觉。
撇过皇甫睿与老狐狸的周旋交易,再看蓝筱攸这一边,女客人们已经来客许多,正由蓝夫人和李氏进行招呼,见女儿来了后,蓝夫人连忙让她招呼跟着长辈来的年轻小姐与姑娘们。蓝筱雨一早就跟在了蓝夫人的身后,不过她的身份不够,无法单独招待这些贵女。对此,蓝筱雨颇为怨念,心中更迫切地盼望与长公主家的婚事成功。
蓝筱攸笑了笑,对众贵女道:“众位姐姐,家中园子的桂花开了,不如我们去花厅喝茶闻香赏桂花吧?”
第十四章 多谢三姐
桂花很香,但小小的一朵儿,真没有什么可看的。说是赏花,不过是个借口,众贵女坐在一起喝茶聊天,写诗作画,打发时间。蓝筱攸早让下人准备了跳棋、纸牌、华容道和魔方等现代玩具,吸引了所有贵女们的兴趣,让她们放弃平时聚会时必做的写诗作画,全都玩起了游戏。
“蓝三小姐的心思可真巧,竟然能够想出如此多有趣的玩具。”一个女子没有跟着别人玩乐,走到蓝筱攸身边,语气中带着丝丝埋怨。
蓝筱攸抬头,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此女不是别人,正是当初亲自到冷宫送蓝筱攸归天的文颂雅。如今的文颂雅可不是皇后,还没有凝练出一身贵气,面容也带着一分稚嫩。
“不及文小姐才思敏捷。”蓝筱攸知道文颂雅为何不满。文颂雅在京中贵女圈中有着才女的美名,每次贵女聚会,她都会以诗词力压所有人,拔得头筹,显示自己的才华出众。而这一次,蓝筱攸用各种玩具吸引了众贵女的心思,让众贵女没有心思再搞诗会什么的,文颂雅不能出风头,自然不开心。
文颂雅笑了笑,仿佛为蓝筱攸好一般地说道:“玩乐做耍不过浪费时间,蓝小姐有时间还是要多花在学问之上。多读点儿书,才有腹有诗书气自华。”
“多谢文小姐指点,受教了。”蓝筱攸笑盈盈地应道,十分礼貌客气,让想要借机找茬的文颂雅仿佛一拳头打在棉花上,郁闷无比,聊了两句无关痛痒的话题,讪讪离开。
桃芯哼了一声,道:“也就是小姐你藏拙,不屑那些虚名,否则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头就是小姐的了,哪里轮到她。”
蓝筱攸斥道:“桃芯,忘了我怎么教训你的了吗?”
桃芯慌了:“三小姐,我,我不敢了,你饶了我这次啊。”
蓝筱攸叹了口气:“你这丫头坏就坏在这一张嘴上,说话都不过脑子。我这里不用你服侍了,你去针线房吧,什么时候把你的脾气和这说话不经脑子的毛病改了,再回我身边。”
桃芯闻言燃起一丝希望:“我,我还能回小姐身边服侍?”
蓝筱攸点点头,桃芯对她忠心无比,她是不会放弃这丫头的。
桃芯得到蓝筱攸的肯定,难过少了几分,跪下给蓝筱攸磕了个头,起身离开了花厅。
蓝筱攸叹了口气,将视线转到文颂雅的背影身上,勾了勾唇角,从空间中拿出一张纸符,用灵气激发,纸符化做一小团黑光,冲入了文颂雅的体内。
这是一张低级的霉运符,就只有一张,被蓝筱攸用到了文颂雅身上。
“先收点儿利息。”蓝筱攸收回视线。在见到文颂雅的那一刻,她恨不能立刻杀了她,所幸理智尚存,让她将这种冲动压了下来。如今不是对付文颂雅的好时机,她有一个好爹在,只能让她先保留着这条小命。不过来日方长,这个敌人,她迟早会收拾的。如今,就先收点儿利息吧。
“三小姐,可曾见到四小姐?”晴雪走进花厅,视线扫了一圈,只看到蓝筱攸,便走到蓝筱攸身旁询问。
“四妹吗?”蓝筱攸道,“刚才她跟张家二小姐去玩跳棋了,你去跳棋那个圈子找她吧。”
“……”晴雪有些尴尬地问,“三小姐,请问玩跳棋的圈子在哪里?”
三小姐发明的这些玩具今天第一次拿出来给众小姐玩,她虽然听过玩具名字,却从来没有看到过,也分不清楚谁在玩跳棋,谁在玩魔方,谁又在玩华容道。
蓝筱攸道:“你跟我来吧。”
蓝筱攸领着晴雪往玩跳棋的区域走过去。蓝筱攸只准备了两副跳棋,许多对跳棋感兴趣的贵女轮不到自己亲自上场,只能站在一旁观看,将下棋的人团团围了起来。这正是晴雪找不到蓝筱雨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