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好闻。”她说。
赫敏的脸红了一下,点点头:“我也觉得它很好闻。你知道,我以前对这些……”她摆摆手,“没什么兴趣,现在我承认它们还是有一点用的。”她闻了闻自己的围巾,笑眯眯的:“它让我心情好。”
哈利坐在旁边,万幸,他和罗恩现在可以坐在赫敏旁边了,不过罗恩还是不肯挨着赫敏坐,哈利只好坐在两个朋友中间。
他往赫敏身上闻了一下:“挺好闻的。”
赫敏的脸更红了,但她表现得很镇定。
黛拉说:“你闻到了什么味?”哈利很茫然,“羊皮纸和书,还有龙血墨……书桌,图书馆的味。”
黛拉说:“我闻到的也是这个。这个魔法香水在人的身上好像会呈现出自己的香味来。”
弗雷德已经吃完了,起身时听到这句话,低头在黛拉头上闻了一下:“是吗?那你闻起来像……”他的脸红了,“很好闻。”
黛拉奇怪的看着他,在自己身上闻了一下,她闻自己就是普通的桔子、花香的味儿。酸酸甜甜的。
看弗雷德,她怀疑他闻到了什么怪味。
她让赫敏闻,“你闻到了什么味儿?”
赫敏闻了一下说:“桔子糖味,酸甜的,我一闻口水都要下来了。”
明明很正常。
她追着弗雷德让他说他到底闻到了什么,毕竟这是魔法香水,难道他闻起来,是一个……不太好的气味吗?
从他的脸色上,她难免有其他的联想。
她一直追着他到了城堡外,他看看周围的人,把她拉到角落里说:“就是桔子糖味,我吻你时尝到的味。”
黛拉的脸立刻红了。
弗雷德却觉得香水这个点子不错,说他也想买一瓶,不知能闻到什么,他好奇的问她买的时候就是桔子糖味吗?她红着脸摇头,“不,我买的时候问到了你的味道。”
弗雷德顿时好奇坏了,反过来追着她问他的味道是什么。
可她就是不肯告诉他,直到他和队友们汇合时还在追问。
黛拉爬上了看台,座位都是湿的,她就站在看台栏杆前。周围全是格兰芬多,对面是赫奇帕奇。
赫敏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一会儿你可以发愁了吧。”
黛拉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跟上来的?”她跟在弗雷德身后出餐厅时,赫敏还在吃早餐,她的书还摊在餐桌上呢,东西都没收拾。可她现在竟然已经爬上来了。“我还以为你会晚一点呢。”赫敏对比赛本来就兴趣不大,她以为她会等比到一半了再来,那时都是最精彩的。
赫敏的两手空空,看来已经回寝室放下了书包——她长了飞毛腿吗?
赫敏甩了一下头,把一把小旗子塞进她手里:“给,拿这个加油。”她做了很多,分给了周围的格兰芬多。对面的赫奇帕奇发现了,都很懊恼,他们叽叽喳喳一阵后,都解下围巾开始挥舞。
黛拉看到球员进场,一个个挨个飞过来,她就把什么都忘了,开始大声喊叫加油。
弗雷德飞过来时还特意飞到她身边对她飞吻,然后才在伍德的盯视中飞到位置上。
比赛开始。
黛拉对魁地奇比赛没有兴趣,她全场只看弗雷德,为他的每一次击球欢呼,每一次惊险的转弯而尖叫,每一次成功击中对方球员而大声鼓掌叫好。
然后乔治飞到她这边说了一句:“你知道,刚才那次成功的击杀是我干的。”
他发现黛拉好像很在意她不能分清他们双胞胎。但他们的父母兄弟都不能分清他们,所以黛拉如此介意让人感觉很有趣。
果然黛拉的脸色大变,乔治刚要笑,一颗被他的兄弟击中的鬼飞球就朝他飞来,他迅速回身把球击飞,黛拉突然盯着他的手看。
乔治回头,她说:“你握棒的姿势和弗雷德不同。”
乔治:“啊?”黛拉笑起来了,“刚才不是你,是弗雷德。我没认错。”
乔治笑着飞走了。赫敏问黛拉:“你现在能分清他们了?”黛拉点点头。她以前分不清,可不知什么时候起就能分清了。可能是他们这学期变得更亲密了?以前他们很少会有这么多拥抱和亲吻,弗雷德也不像现在这样喜欢搂着她、挨着她、摸她的头发——他比之前更爱她了,这表现在他不管何时,只要跟她在同一个空间里,一只手肯定要放在她身上才肯罢休。
黛拉:“他们的气味不一样。”真奇妙,但她真的觉得自己现在能靠鼻子分辨乔治和弗雷德。
赫敏哧笑,“说得好像你是狗一样。”
黛拉跟她一起傻笑起来。
雨开始变大了,大家都躲在伞下,在狂风暴雨中看比赛太难了,但球员们显然更难。他们顶着风雨根本睁不开眼睛。
赫敏越来越焦急,她说:“我下去一下。”说完不等黛拉回答就挤过人群下了看台。
格兰芬多队叫了暂停,黛拉看到赫敏跟哈利说了两句话,拿着他的眼镜看了看,用魔杖做了什么后,比赛就又开始了。
等她挤回来身上都湿透了。
黛拉说:“你会感冒的。”
赫敏已经迫不及待的看向赛场,“没事。”
但雨越来越大了,说实话,球员们在暴风雨中被吹得东倒西歪的,比赛变得艰难多了,可观众们的热情却越来越高了。
黛拉觉得不管是格兰芬多还是赫奇帕奇的球员都非常勇敢,非常值得敬佩。周围的人大多都跟她一样这么想,大家开始全神贯注的观看比赛。
黛拉第一次发现安吉利娜的动作像男人一样有力,凯蒂灵活极了,让人根本看不清她的动作。
还有哈利,他像一只雨燕,灵巧地穿梭在雨幕中。他真的飞得不错,快极了,动作不但少,而且看得出来,他比赫奇帕奇的找球手更灵活,更会操纵扫帚,他的扫帚在他手下简直像能知道他的心意一样,要上要下,要左要右,后退还是前进,快还是慢,都把赫奇帕奇的找球手甩在身后。
不客气的说,赫奇帕奇的找球手简直只能跟在他屁股后面吃灰。
伍德救球时简直就是不要命,而且他很狡猾,他会故意露出破绽让赫奇帕奇射门,然后再突然跳出来把球打回去,他这一手玩得炉火纯青,好几次非常惊险,但事实证明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赫奇帕奇到现在只进了五球,可他们发动进攻至少有三十多次了。很多次他们的角度不是很好,连黛拉都看得出来,但伍德就露出破绽,引诱他们射门,然后他们真的就射了,跟着就被挡下来了。
这样下来,赫奇帕奇就不太敢射门了,他们怕又是陷阱。他们谨慎起来,连一些很好的机会都错过了。
最后就是弗雷德和乔治了,他们两个简直像幽灵,她是说,他们最常玩弄的一手就是交替出现,所以对面的对手常被他们玩弄,看到他们挥棒了就赶紧躲开,但另一个通常就等着他们跑,然后击中他们。
弗雷德说过,他说人在原地时不知道他会往哪个方向跑,等他跑起来时再变向就难了,所以他们这么攻击几乎都能命中,很少落空。
“除非他们掉下扫帚了。”他坏笑着说。
其实他们也常常把人击下扫帚。
刚才,就在她眼前,弗雷德和乔治又玩了这一手。
黛拉的眼睛一直追着弗雷德,等他们兄弟得手后汇合到一起击掌时,她也在看台上为他们鼓掌。
赫敏焦急地说:“我看不到哈利了!”
黛拉看她仰着头往天上看,重重乌云之中,确实很难看到一个骑着扫帚的瘦小身影。
看台上很多人都发现找球手不见了,人们纷纷仰头看向天空,希望能看到他的身影。
人们开始焦急起来。
弗雷德他们开始向上飞去找他。
这时,黛拉打了个寒战。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了她当时躺在病床上的情形。
粉色的墙壁上绘着可爱的小动物和凯蒂猫,她缩在有点大的病床上,枕边是各种各样的巧克力、薯片、曲奇。
她以前要控制饮食,很多东西都不能吃。后来她可以吃了,妈妈就替她买来很多很多。再后来,爸爸说妈妈在生小宝宝,生了小宝宝就可以救她了。
她说她不要小宝宝救,她要小宝宝帮她陪妈妈,陪爸爸。
“哈利!”赫敏尖利的惨叫在她耳边炸响。
黛拉茫然地抬起头,周围的一切都让她感到陌生。
人群开始向一个地方涌去。
她顺着人流下了看台,挤过人群,往城堡跑去。
——暂时,只是暂时,她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第11章 神奇的魔药
庞弗蕾夫人正在整理药品柜就听到敲门声,她走出去就看到了一个“熟人”。
格兰芬多的黛拉·布什。
从她入学起,每周都会到医疗翼取一次药,理由都是“我觉得我不太舒服”。
普通的小孩子都对喝药避之惟恐不及,魔药的口感又千奇百怪,何况他们霍格沃兹的魔药教授……根本不会体谅小孩子的口感,用他的话说“如果他们因为恐惧魔药的口感而减小惹事的频率就更好了”。
可黛拉·布什从一年级起就仿佛味觉失灵一样。
可她并不是想装病。
庞弗蕾夫人见过很多小孩子为了装病无所不用其极——以格兰芬多为首。他们不会恐惧魔药那吓人的味道,只要喝了药就可以不上课或不写作业,这笔买卖太划算了!
遇到这种装病想逃课的小孩子,她都会拿出味道最奇特最吓人的药给他们,最好能吓得他们不敢再来第二回。
然后让他们喝完就去上课。
她曾经以为黛拉也是这样,所以她给她倒了最难喝的消食魔药,这也是西弗勒斯做的,他觉得这会有效的抑制食欲。
在学校里总会有不知道自己该吃多少而撑坏肚子的学生,餐桌上的甜食实在是太多了,她跟校长抗议过许多回,可校长仍是觉得就应该让孩子们吃饱,要让孩子们喜欢学校,不害怕学校的最好办法就是准备很多、很多他们喜欢的食物,不管是冰淇淋还是炸鸡还是薯条,蛋糕、曲奇、巧克力应有尽有。
她时常觉得霍格沃兹的餐厅不像一个学校的餐厅,更像游乐园。
黛拉喝了魔药——从神情上看,她也觉得它很难喝——但她喝完后浑身放松,神情都变了。然后她就自己跑去上课了。
庞弗蕾夫人服务过许多病人,多出奇的病她都见过。她觉得黛拉有魔药依赖。
不是对单一的魔药依赖,而是所有的魔药,她都有依赖。也就是说,她并不介意喝下去的是什么魔药,只要是魔药就行。
她把魔药当成万试万灵的灵药,在她心情不好,或遇到别的什么难题时,来喝一次魔药,就会立刻精神百倍,百病全消。
她跟邓不利多和麦格教授都说过,他们都很吃惊,因为黛拉看起来非常健康,她的家庭也不像是有问题的。
她怎么会有这么严重的心理病呢——这还是邓不利多校长读的麻瓜书上的病症。
麻瓜认为人的心灵也会生病,他们给心灵病症起了许许多多古怪的名字。
邓不利多嘱咐麦格教授暗中注意黛拉,然后让西弗勒斯专为黛拉熬制了属于她的安慰剂。
——就是不含任何魔药成分,只是纯粹的难喝。
这四年来,西弗勒斯已经把给黛拉的魔药做得让人闻一下就会做呕的地步。可黛拉仍然喝得很快乐。
庞弗蕾告诉西弗勒斯,黛拉已经把“难喝到吐的魔药”和“药效神奇”划上了等号。在她看来,越难喝的药,药效越好。
所以,想用难喝的魔药让黛拉改掉喝魔药的习惯是不可能了。
——西弗勒斯气坏了。
庞弗蕾夫人叹了口气,从药柜上取下黛拉专用魔药瓶,给她倒了一杯,“这是新药,你喝下去会有一点奇怪的反应。”黛拉却根本不管也不顾,她接过杯子就一口气全喝了下去。
然后她的脸色就有点发青。
——一定很难喝。西弗勒斯很生气。
庞弗蕾夫人同情的看着她,“你现在觉得怎么样?”黛拉只觉得浑身轻松,她刚淋了雨,还打寒战,现在却不觉得难受了,她把杯子还给庞弗蕾夫人,“谢谢,我感觉好多了。”庞弗蕾夫人瞪大眼睛,看着她的脸,看她要走,连忙拉住她:“你……你去照照镜子……”
她真没想到西弗勒斯会这么干!
黛拉不解的去旁边的洗手间照镜子。
她在镜子前呆住了。
镜子欢快地说:“哦!你的脸真蓝!”
她变成了阿凡达人。
她从洗手间出来去见庞弗蕾夫人,而医疗翼里还有另一个人,是斯内普教授,他看着她,眼中透出恶意的快活,他假模假式地说:“哦,可能是我放多了薰衣草。”
黛拉捂着脸,茫然:“……那我该怎么办?”她看到庞弗蕾夫人狠狠地打了斯内普教授一下,让他本来想说的话到嘴边又改口了。
斯内普教授:“我今晚再做一副药,你明天早上来拿吧。”
黛拉只好就这么回去,她转身出去,走廊另一端却有一群人正向这里跑来。
她赶紧让开路,看到是穿着魁地奇球队队服的赫奇帕奇和格兰芬多,还有许多看台上的观众,还有邓不利多校长和麦格教授。
他们抬着一个人,是哈利。
赫敏哭肿了眼睛,脸色惨白,紧紧跟在担架旁,另一边是罗恩。他们两人此时摒弃前嫌,都在为哈利担心。
黛拉刚才提前退场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现在看是哈利摔下来了。
她也担心的挤了进去——第一个人在她挤过去时都盯着她的脸看。
她觉得自己可以开始期待新外号了。
庞弗蕾夫人赶紧替哈利检查,正好斯内普教授也在,教授们围在周围,学生们都站在外面。
庞弗蕾夫人松了口气,魔杖检查结果显示,哈利只是晕过去了,听说他是从三万英尺的高度摔下来的,现在看起来倒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