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笙点点头,伸出胳膊环住她的脖子,脸上出现几丝羞意,“唯姑娘所愿。”
他赤着身子被压着,身上的人即使穿着亵衣,却也还算完整。莲笙双手握肩,指尖一挑,寻欢的亵衣就从肩头滑落,露出里面绣着桃花的藕荷色肚兜。
随着她的动作一起一伏,内里的风景显得越发诱人。
莲笙顿时有些口干舌燥,眼神发直浑身火热,他看着寻欢的眼睛问:“……姑,姑娘,我能否……摸摸你?”
火已经起来了,正紧紧抵着她,可他的动作太过磨人,寻欢已经不想再等了,直接拒绝:“等做完再说。”
说着就去脱自己的亵裤,可手指刚搭上腰间,伴随着一声巨大的门扇破裂声,随之而来的,是带有滔天怒火的质问:
“你们在干什么!!!”
寻欢下意识拉过被子给自己盖好,莲笙在她身下,自然也被完整的覆盖着,谁知这一个动作,彻底撕碎了来人的理智。
被子被人一把掀开,一件大大的斗篷当头罩下,将她整个人完完整整包裹住,随即又被打横抱起。
寻欢困在他怀里挣扎了下,体内的渴求没得到满足本来就很暴躁,现在还被人这样禁锢着,气的几乎要失去理智。
可也仅仅是几乎。
她看着他一脚踢翻了床,莲笙抱着被子滚到角落时还在想,她的灯儿,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
除了一开始吼了一声,之后,曲灯全程都寒着脸一声不吭,看也不看房内的狼藉,抱着她出了南风馆,翻身上马。
回到寻宅,穿过几个院落,寻欢终于被放到了自己床上。
还来不及说点什么,就见曲灯又出门了,只不过他的手,捏的好像有点紧……
几番折腾,纵使还有欲望,寻欢也已经没什么兴致了。
望着床顶,寻欢没有从斗篷里钻出来,就这么静静的躺着。
听见动静,寻欢侧头。
曲灯提着两桶冒着热气的水,看也不看她,去到侧间倒在浴桶里,就这么来回两遍,他才停了下来。
身子一轻,曲灯抱着她走到侧间,解开了紧裹的斗篷,又利索的扒下肚兜和亵裤,看见她白玉无暇的身体没有丝毫反应,直接将她放进了浴桶。
水声搅动,皮肤相贴,触感却不相同。
他在给她洗澡。
“他碰了你哪里?”
嗓音又低又哑,甚至,还有种说不出的危险之意。
曲灯捏着帕子,红着眼睛去搓她的身体,自己的衣衫湿了也不理会。
“是这里吧。”他使劲儿擦着她的肩,不多会儿,肩头的皮肤就泛起了红。
寻欢的眉头就没展开过,她握住他的手腕,冷笑,“你什么意思?”
气氛有一瞬间的沉默。
曲灯忽然起身摔了帕子,又一个猛冲跪在浴桶边,两手扒在上面,眼眶泛红,恶狠狠的:“什么意思?我倒想问问阿姐什么意思!去那种……那种地方,你就不嫌脏吗?!”
寻欢一下一下给自己浇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不嫌。”
曲灯扬声:“阿姐!!!”
“喊什么?!”寻欢一巴掌拍下去,水花四溅,“喊什么喊什么?!我还不能有个需要了?我去哪里找什么人做什么事关你什么事?你是我的谁,用得着你这样来质问我?”
见他铁青着一张脸不吭声,寻欢越发来劲,“怎么?你以为我养了你十几年就觉得自己能站在我头上撒野了?我告诉你曲灯,我今天就是在南风馆里跟几个小倌大被同眠了,那也不干你曲大公子的事!我还没计较你坏了我的好事,你倒先给我发难了。你给我滚出去!”
曲灯喘着粗气,胸膛大力起伏着,红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她,嘴唇动了好几下都没张口,半晌,才嘶哑着嗓子,失魂落魄道:“这些,都是阿姐的真心话吗?”
“是。”寻欢半点也不犹豫。
“就不能是我吗?”
“那些人都太脏了,怎么,怎么配得上你。我的话,不可以吗?”
小声呜咽了几声,曲灯把头搁在浴桶边缘,两串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在下巴上停留了一瞬,而后没入浴桶里。
“阿姐就不能,多看看我吗?”
心脏已经痛的没有了知觉,浑身的力气也仿佛被人抽干,说出的话好似从遥远的天边而来,既破碎,又虔诚。
“要我。”
“求你。”
*
室内烛火高亮,满地水迹,衣衫尽落。
青帐里,两道身影互相交叠。
在曲灯说出最后两句话的时候,寻欢盯着他不停落下的眼泪,脑子一抽,就这么答应了他的请求。
现在,两人面面相觑,形势非常尴尬。
“……不然,我还是去找别——”
腰上一紧,寻欢刚爬起来,又被带进了曲灯怀里,对上他嫉恨到扭曲的脸,咬牙切齿对她吐露:“我——不——准。”
气氛一被打破,曲灯就坦诚了很多。
“方才我恨不得杀了那个贱……那个人,你要是再敢踏进那里一步,我就,我就……”
寻欢好奇的问:“你就怎么?”
曲灯气鼓鼓的,脸都憋红了,“我就让你下不了床!”
“哈——”寻欢笑倒在曲灯身上,“哈哈哈哈哈曲大公子,不如我们来打个赌,怎么样?”
曲灯的声音闷闷的,“赌什么?”
“就赌,谁先下不来床。”
寻欢伸出手指在他胸膛上画圈,还捏了下,身下的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僵硬,脸蛋爆红,结结巴巴的,“阿,阿姐,你……我……”
“你,什么?”像是第一次才发现他这么好玩,即使心里还藏着火,寻欢也想逗逗他,“我又怎么?”
咽了口口水,曲灯羞羞答答道:“……阿姐输了怎么办?”
“你怎么就认定我一定会输?”寻欢想了想,“这样,赢的人可以向输的人提一个承诺,唔,只要在能力范围内的。”
羞涩变成惊喜,曲灯兴奋的很彻底。
寻欢素了太久,就等着这迎头而上的肉了。
可他一个劲儿的乱戳就是戳不到正确位置,寻欢有点痛,伸手拍了下他,身子一抬一落——
…………
两人都惊呆了。
“你——”腹部一片温热,有什么在顺着缝隙流下,寻欢酝酿了半天,才斟酌着开口:“第一次嘛,没关系,我理解的。”
曲灯要哭了,一脸生无可恋,目光还试图逃避,怕被谴责,“我,我还可以的,”说着握住寻欢的腰翻了个身,凑在她耳边小声说:“阿姐不要嫌弃我,也不要去找别人,等等……等等我就能满足你的。”
寻欢也不急,任他在自己身上作乱。
再次雄起的间隔很短,看着他松了一大口气的模样,寻欢心里有点软,搂着他的脖子亲了上去。
横冲直撞过去,就开始探索奥秘。
作为享受的一方,寻欢只觉得很舒服,也很满足。
少年人身体强劲,热血冲动,没有任何技巧,可他毫无保留的奉献,却能直穿人心。
寻欢心有所动,抬眼看去。
曲灯一边冲撞,一边亲她。
两人都睁着眼睛,固执的想从对方眼里看出什么。
寻欢看到了,爱。
一夜过去,天光大亮。
寻欢有些累,但更多的,是满满的餍足感。
反观曲灯,两三次的时候还元气满满,为了那个承诺非要继续,这会儿早就累的呼呼大睡了,眼底还有微微的青色。
肚子有些饿,身上黏糊糊的不舒服,床也湿哒哒的,屋子里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光是闻着就让人忍不住躁动。
寻欢小心翼翼起身,随意披了件衣服,准备去洗个澡。
“吾主。”
脚步一顿,寻欢挠了挠头,在脑海里喊了一声:“恶魇?”
“是吾。”仿佛人工合成的机械声音再度响起。
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寻欢站了会儿,又坐回了床上。
恶魇没有再说话,似乎是在等着什么。
“要走了吗?”
寻欢抬起手腕,黑色的花瓣全部消失,粉色的只剩下三瓣了,紧紧镶在中间的圆形白点上。
恶魇继续沉默。
寻欢爬上床,倾身在曲灯上方,静静地注视着他。
他睡的很沉,呼吸平缓,神色满足,就连嘴角,都是带着笑的。
也只有这个时候,他的脸上才有了久违的少年气息。
她保护着这个孩子,教他养他十余载,他们像亲姐弟一般生活着,几乎不分彼此。
在昨晚之前,她还是把他当亲弟弟的。
不过一夜,这份关系就变了质。
她不知道自己离开之后他会怎么样,想想她中途离开去散心的那几年,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总要继续生活的。
寻欢低叹,俯身吻在曲灯唇上。
再见了。
第114章 骨龙(1)
燕峙盯着墨湖中央那颗巨大的蓝蛋,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放下手里的鱼竿。
巨蛋约摸有一人高,椭圆形,通体呈冰蓝色,蛋壳上覆有不规则的白色细纹,只有底部还浮在湖中,时不时随着荡漾的波粼晃动两下。
鱼竿一动不动,燕峙挑眉,盯着巨蛋的眼神瞬间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死孩子的食物总算有着落了。
丢下鱼竿,一个跃身,燕峙就轻飘飘的落在了巨蛋上方,脚尖与蛋壳间的距离不过分毫。
几缕灰色的气从燕峙指尖泄出,顺着巨蛋顶端环绕而下,将巨蛋整个从湖里拔|出来。
伴随着一声巨吼,燕峙化成一条巨龙,完整的盘桓在墨湖上方。
黑色的鳞甲从龙首覆盖至龙尾,在日光和湖水的映衬下闪着幽深的流光。
燕峙绕着巨蛋走了一圈,先是张开血盆大口试图去衔它,想了想怕自己锋利无比的牙齿将它咬碎,又犹豫了。
朝着巨蛋喷了一口气,在法力镇压下的巨蛋也只是轻微晃了晃,燕峙闭上嘴,抬起一只爪子轻轻戳了下——
软,软的???
燕峙一僵,小心翼翼收起爪子,用掌肉碰了碰。
不是错觉。
这是颗软蛋。
用法力将它捆在自己最柔软的腹部,燕峙昂首,尾巴一甩,就以一种奇怪的姿势飞走了。
墨湖远去,穿过层层密林,前方隐约有一道半透明屏障,燕峙只管埋头俯冲,瞬间消失在原地。
屏障另一头,是与方才完全不同的天地。
这里看上去没有丝毫生机,能穿云霄的树木干枯无比,大地一片漆黑寸草不生,目之所及之处,除了各式各样可以行走奔跑的骨架外,无一活物。
就连燕峙,也是刚一入境就立马化成人形,结果没撑过一秒,又从头到脚变成了一具森森白骨。
只不过由龙鳞所化的衣服还穿在身上,燕峙嫌它挂着空荡荡的,直接将它变没了。
把巨蛋放好,燕峙对着不远处的巨大巢穴吼道:“序儿快出来,看父王给你找了什么?”
话音一出,周围的白骨们一个接着一个跑过来,自发绕着巨蛋围成一圈,眼睛里冒出两团幽蓝火焰,抬起的爪子俱是一副想碰不敢碰的样子。
“渊主渊主,这是什么?”
发问的白骨立即被打了一下,另一具白骨伸手摸了摸下巴,“笨!这是一颗蛋!”
眼看着有白骨偷偷摸摸想去摸它,燕峙冷哼一声,白骨一僵,瞬间就吓的散架了。
“渊渊渊渊主饶命!”白骨接好手脚,抱着脑袋一溜烟就跑了。
“吵什么?!”
一声巨吼,一具将近两米的白骨气势汹汹走过来,每走一步脚下的泥土都要有个深印,小白骨们都吓的缩紧摇摇欲坠的脖子,纷纷作鸟兽散。
“快过来,你不是饿了吗?”燕峙抱着胳膊,骷髅头上的嘴一张一合,“今天没有鱼,不过你相信父王,这个蛋的味道肯定不比墨湖的鱼差。”
深渊里的骷髅们是不需要进食的,偏生自家儿子是个例外,每月总要吃上两三次。
看着他空荡荡的骨架,燕峙一阵无语。
也不知道那些食物都吃到哪里去了。
指着那颗蛋,燕峙拍拍儿子的后脑勺——
父子俩都沉默了。
“……抱歉。”燕峙把儿子的脑袋捡起来给他装上,尴尬的挠了挠自己光溜溜的头盖骨,“下次父王会控制好力气的。”
燕峙已经做好了儿子会冲自己发火的准备,可等了好几分钟也不见动静,一抬头,就见倒霉孩子扬手,伸出一根手指用力一戳——
“啊!等等等等!——”
“咦,没破。”
既是他的孩子,自然继承了属于龙的力量。
刚才那一戳可比他在墨湖里的用力多了,就是深渊里随便哪棵树也能给戳个对穿,更何况区区一颗软蛋。
燕峙看着自家儿子绕着巨蛋戳来戳去,一戳蛋壳就深陷下去,收手又立马恢复成原样,看起来弹性十足。
发现死活戳不烂,儿子暴躁到眼里的幽火都大了一圈,燕峙沉默了下,“不然,上嘴试试?”
接下来,燕峙全程围观了儿子啃蛋的样子。
啃了足足半个小时巨蛋也没有丝毫变化,依旧一副高冷十足的模样,没有一丝裂纹的冰蓝蛋壳仿佛在嘲笑父子俩的不自量力。
于是,深渊之主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