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因为中暑他也没怎么吃饱,这会儿早就饿到不行了。
三下五除二就把面吃完了,陆续着另外点的小吃也上了。
陈若才吃了没几口,不由吃惊:“你怎么吃这么快?”
“谁像你这么慢,土拨鼠。”
“你又叫我土拨鼠。”她嘟囔,声音软软的。
勾得苏瑞笑出声,抬起眼看他细细咀嚼的样,腮帮缓慢又持续地动,还真像只土拨鼠,他又笑了一声。
苏瑞抽了张纸巾擦过嘴,用叉子拣了颗盒子中的芒果椰奶冻吃。
一股甜甜的奶味,到后来又渗出芒果的酸甜味道。
他其实不怎么喜欢吃甜食,知道陈若喜欢吃,便叉了一块喂给她。
陈若嘴里刚刚塞进一口面,正细细嚼着,椰奶冻又递到她面前。
“等一下。”她含糊不清地说。
苏瑞手肘抵在桌上,也不急,等她咽下再喂给她。
嚼了几口就眉飞色舞道:“这个好好吃。”
“老板,椰奶冻再给我们一份,打包。”
“够了够了。”陈若忙拒绝他,桌上这盒都还没怎么动过呢。
“一会儿回了酒店可以吃。”
…
夜间微风凉爽,却吹不散陈若脸上聚集起来的阵阵热气。
她怎么忘了晚上还要住酒店……
“我们…住哪?”她斟酌着问。
看她那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的样子苏瑞就想笑,也不知道她那脑子里在想什么了,坏心思被勾起。
“你说呢?”他牵起嘴角懒洋洋问,还冲她挑了个眉。
“……”陈若不说话了,只是脸越来越红。
“我说——你脸这么红不会在想什么□□吧,看不出来啊陈若,你还挺色昂。”
看他又开始贫嘴,陈若瞪了他一眼,却还是不说话。
“怕什么,我能对你做什么,两间房,我早订好了。”
“哦…”
陈若松了口气。
苏瑞薄唇抿紧,看着店内明亮灯光下的陈若,皮肤透亮泛光,脸颊微红,睫毛颤动着,小口咀嚼着食物。
陈若的一举一动都勾着他的魂魄,让他不由自主被她牵动。
心想还好是订了两件房,不然他今晚是别想睡了。
明明就在眼前却吃不到,还不把他活活难受死?
不过他还是不甘心乖乖订普通的两间房,而是订了个大套间,有两个卧室。
“走吧。”陈若擦嘴。
出了小店,重新混进人群中。
苏瑞拿出手机看刚才发的那条朋友圈,好多人点赞评论。
他一条条看下去
【人家清明节扫墓,你秀恩爱?】
【瑞哥居然会秀恩爱!】
【99啊】
……
【大家好像没注意到这张照片的重点,你们没看到苏瑞肩膀上可疑的痕迹吗?】
这话是钟昊发的。
苏瑞扯起嘴角笑起来,还是钟昊会抓重点。
因为他这句话底下的评论全部换了方向。
【好像是草莓!我操!少儿不宜!】
【呸!臭流氓!在朋友圈发这种照片!】
【社会社会】
【羡慕不来啊瑞哥可是有X生活的。】
视线落在最后一跳评论上,苏瑞终于笑出声。
……
【别人女朋友种草莓,你女朋友这是种地呢吧,这么大一块!】
……
风川市的人中暑时没有刮痧的,都是吃药、休息、喝绿豆汤降暑,看到那红痕自然也不会想到只是刮痧而已。
听到他的笑声,陈若奇怪地抬头看他。
“你看这个。”苏瑞把手机给陈若。
“你什么时候拍的。”
“就刚才啊。”他漫不经心说。
陈若点开图片看了眼,也没看出什么不对劲来,刚要还给苏瑞,就听他在一旁笑意道:“你看评论。”
于是她把屏幕滑下来按底下的评论。
一条接着一条。
越看她眉头蹙得越紧。
这…都是什么呀……
评论中的那些备注的名字她也只认识几个,有几个好像隐约听过。
“他们……”
“嗯?”
“你不解释一下吗……”
苏瑞收起手机,看了她一会儿,又移开视线,慢悠悠道:“这本来就是你弄的,解释什么呀。”
“可,可是……”陈若急了,连话都有点儿说不成串,半晌才红着脸说,“可这不是他们想的那样啊。”
“哪样?”苏瑞凑近她。
“……”
“草莓?”
“……”
“原来你懂得还挺多,之前低估你了啊。”
“不是……”陈若慢吞吞开口,想要解释,“我们班有人提起过这个,我才知道意思的。”
苏瑞轻笑,手上却没有动作,一点没有要解释的态度。
陈若推搡他的手臂。
“你解释一下啊……”
“苏瑞?”
最后还是被她缠得没办法,那绵软微甜的声音激得苏瑞心都一阵阵发软,而那罪魁祸首却不自知地继续缠着他解释。
“拿着。”
苏瑞把刚才打包的椰奶冻递给她。
从口袋里重新掏出手机。
陈若满意了,两只手拎着袋子垂在身前安安静静走路。
苏瑞看了眼她没注意他在回什么,便回复那个调侃他女朋友种地的那人:
——人儿是草莓大户。
淡蓝的天幕下,各色店面里暖黄色的灯光映在陈若的身上,给她周身镶了圈边,
苏瑞心想,最好的人生也就是这样子了吧。
第55章 第 55 章
订的酒店套间很大, 陈若一进来就吓了一跳,她本以为只是简单地订了两间房罢了,这样大的套间不用想就知道肯定很贵, 难免让她过意不去。
“这个房间很贵吧?”
“嗯?”
苏瑞打头走进房间, 熟练地插上房卡,立马房间都亮堂起来。
客厅外边是宽大地落地窗, 外面阳台上直接可以看到海。
海面金光闪闪,沿海的灯光打在上面, 流光溢彩。
苏瑞把手里的椰奶冻放茶几上, 坐在沙发上挑眉问, “干嘛,你还要还我啊?”
“嗯…机票、房间都是你订的,我觉得这样不太好…”
陈若一本正经道。
苏瑞长腿收起, 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我才不要。”
对于他而言,觉得跟女朋友出来花这些钱是很正常的,反倒连这一些都要AA的话他才会觉得不好。陈若发现,苏瑞有时候还是挺大男子主义的。
“我零花钱也不多, 估计也不够还你这次的钱。”
陈若走过去,在他身旁坐下,继续说。
“以后等我赚了钱我请你旅游, 好吗?”
苏瑞懒洋洋叹了口气,勾了勾唇角。
“行啊。”
陈若就知道这么说他估计就会同意,让他直接收自己的钱肯定不可能。
立马从一旁的柜子抽屉里拿了纸笔,写下那张“欠苏瑞一次旅游”的欠条。
“给你。”
苏瑞接过, 看了眼那便签纸上的字,笑着折了两折放进口袋里。
“你去洗澡吗?”苏瑞问她。
“你先去吧…”陈若还是觉得有些别扭,打算一会儿睡觉回自己房间了再洗。
“行。”
苏瑞当作不明白她那些小心思,心情颇好的拍了拍手站起身进了自己卧室里的浴室。
.
卧室门没关,没过一会儿卫生间的水声就响起来。
陈若看着窗外一轮皎洁的月亮,那些因为苏瑞而产生的怦然心动、那些不顾一切去喜欢的情绪在心底缓缓流淌。
从茶几上拿过遥控器看电视。
S市的遥控器按键和风川的不同,各个卫视的频道号也不同,她来回按了几遍,最后定在电影频道。
正在放一个叫做《死亡诗社》的电影。
已经到了结尾部分。
以前英语课时老师给他们看过这个电影,但后来下课了所以陈若没有看完。
电影描绘了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一个是束缚和压抑的现实世界,而另一个则是充满了激情与自由的梦想世界。
陈若知道这么想不恰当,但她却不由自主想起了一班和八班。
电影的叙述润物细无声缓缓侵透观者的心灵。
看到最后,当大家都站在桌子上反抗校长时,陈若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苏瑞洗完澡走出来时,电视正放到最后那个长镜头。
“看什么呢?”他随口问,松松垮垮穿了件帽衫,用毛巾擦着半干的头发。
“死亡诗社。”
“好像看过。”
苏瑞想了想,想起来他们班也是在英语课上看的。
只不过他们班的人都没怎么认真看电影,苏瑞边跟他们一群人打牌边听了个大概,只知道电影大概讲了些什么。
苏瑞走到陈若旁边,才发现她眼眶红红。
“电影很感人?”他轻笑,手掌贴在她眼睛上揉了揉。
“嗯,感觉那个老师好好。”
“还好吧。”他回忆着情节,随口说。
陈若听出他话中的敷衍,看向他,又继续听他说。
“最后我记得有个人自杀了吧,我倒觉得那个老师也有责任,只鼓励学生要反抗传统,但却没告诉他们反抗遭到打击后要怎么做,太理想主义反而面对不了现实的残酷。”
他说得随意,只不过随口说出自己的想法。
陈若思考着刚才他说得那些话,好像也没错,她从来没从这个角度去想过,略微吃惊。
她在一旁自顾自发愣,完全没注意身边苏瑞看她的眼神已经变了。
下一秒脸就被掰过来,随之而来的是苏瑞刚刷完牙后口腔中的清新薄荷味。
“好甜。”
苏瑞含糊不清道,手环在她腰间。
陈若刚吃过椰奶冻。
“别。”苏瑞压得她很紧,陈若后脑勺靠在沙发扶手上,苏瑞手肘撑在她耳边,一只腿的膝盖跪在沙发上,正好分开她的双腿。
这样的姿势让陈若不由得心慌,挣扎的幅度也越来越大。
只不过她即便使出浑身力气对苏瑞来说都跟个弱鸡崽似的。
轻轻松松钳制住她。
之前他觉得那椰奶冻腻得慌,这会儿从陈若口中尝出来的那点残留味道却觉得可口得不行。
一寸一寸加深。
食指掐在她下巴处用力,迫使她只能仰着头微张开嘴。
到最后苏瑞都控制不住自己,也感觉不到她的手不断胡乱拍打在自己身上。
苏瑞的手顺着她的背绕到腰侧,又缓缓上移,隔着毛衣罩住那最为柔软的部位。
因为内心的狂震导致他的手都有点颤抖,缓慢又轻柔地捏了一下。
额头上的汗就下来了。
陈若被他这个动作吓得整个人都震住。
两人挨得极近,他半干的黑发扫过陈若的脸颊。
“苏瑞…”
她侧过脸终于躲开苏瑞的吻。
苏瑞这才感觉到刚才失去的理智一点点回归,迅速收回了手坐起来。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无言。
因为刚才的动作,陈若的衣服都皱起来,露出一截平坦的小腹,她红着脸整理衣服。
隔了几秒,苏瑞突然站起身,什么话也没说,眉头蹙着像是很不好受。
一言不发拉开了阳台的玻璃门走出去,又关上门。
手懒懒垂着阳台边,身子弯着,头埋进臂弯里,夜里微凉的风一阵一阵打在他身上。
却还是燥热着,难以平复。
感觉到皮肤地下一股股细小的电流乱窜,从脚底升到头顶,让苏瑞整个人打了个激灵。
他都不敢回头看陈若一眼,怕自己又会像刚才那样失控,只好把自己关在阳台吹吹冷风冷静一下。
陈若坐在沙发上,平定下心神,看向窗外的那背影。
最后走进卧室洗澡。
等她洗完澡出来吹干了头发,想起苏瑞刚才头发还是湿着,这样在外面吹冷风可能会着凉。
她又走出卧室。
苏瑞果然还站在外边吹冷风。
陈若走过去,拉开门走出阳台。
开门时发出响声,苏瑞后背僵硬了一秒,回过头看她。
他不说话,只是看着她,黑发被吹得乱糟糟的,耳廓微微泛着暧昧的红色。
陈若站在门口,视线飘过他的头发。
“你…头发干了吗?”
“干了。”
“哦…”
陈若点点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的头发刚刚吹干,松软地耷拉在肩膀,被晚风吹得几根发丝拂过脸庞,瞳孔湿润,黑漆漆地散着光。
远处黑暗中枝丫影影绰绰,天空几颗零散的星子。
苏瑞指甲夹了一支烟,又看了她一会儿就重新转回去,深深吸了口烟,烟头的亮光时暗时明。
方才那些重新在身体中重新升起来的兴奋与颤栗勉强被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