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六零甜丫头——爱小说的宅叶子
时间:2018-06-27 08:14:24

  剩下大海宝、小二黑、文阳熙、山绅脚步忽然静止,四人互看一眼,在瞅一眼陈连长,似乎都有点嫌弃对方,在解放军同志的瞪眼下,不得不把手牵在一起。
  李连长心声:
  ……几个兔崽子,我也嫌弃你们呢!
  他们来得时间不早不迟,集市正处于热闹当中,零零星星空地不对,甜妹儿手脚特别麻利,拖着姐妹们,很快占据一个摆摊的黄金位置。
  一整张大凉席铺在地上。
  红薯玉米青菜白菜土豆摆放在一起,野麻雀鲫鱼白肚鼠兔肉等放在一堆,精致木玩具木头农具木梳铜子弩·箭等放在一起,数量虽不多,但品种也不少。
  这些都是山、张、叶家需要卖的物品。
  各家都一致嘱咐娃娃们:
  “能卖就卖,卖不掉拉到供销社里卖掉能卖的,其他拖回家。”
  市集还未到高潮,采购贩子们都在‘货比三家’、观望闲逛。
  他们不需要吆喝,问得客人真挺多,但下定决心买的只有一对新婚夫妇,买一把雕兰花木梳、一个红木匣子、一条鲫鱼,总共才卖八毛八。
  坐在摊地等买客的时间很难熬,尤其在黄金地段。
  左边卖是蓝边碗豆腐脑,本地豆腐脑主要是白嫩豆腐与细粉条,再加上花椒辣椒葱香菜蒜等,麻辣味儿闻着特别特别香。大的一碗五分,小碗的三分,豆浆二分。
  豆腐脑里还可以添加粉蒸猪肉或肥肠,以及配套玉米饼或杂粮饼,但需要粮票肉票,以及价格增加一毛到三毛。
  卖豆腐脑的是一对老夫妻,脸色黑黄,皮肤又干燥又粗糙,深深皱纹且刻上了深深的生之痕迹,但笑眯眯特别有亲和力,惹得甜妹儿他们总想去买一碗尝尝。
  而右边的有槽子糕、牛舌头、糖蒜、豆腐乳,以及各种各样的水果和肉类罐头,水果罐头有梨、苹果、橘子和桃等。
  闻着直流口水。
  甜妹儿:……
  作者有话要说:  叶子:晚安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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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时候陪长辈卖东西,都忍不住往其他摊位上买买买,噗哈哈哈^_^
 
 
第247章 商贩与民族
  “红薯多少钱一斤?”
  一位身穿灰色号褂子、高筒子老牛皮靴的中年壮汉, 来到一位皮肤黝黑秃头老汉摊位前, 蹲下来挑挑捡捡问道。
  “八毛钱。”
  秃头老汉说话结结巴巴, 报价十分心虚, 国营供销社的正轨价格是,一斤红薯两毛七分,他贵不止一倍。
  那大汉眼睛瞪得如铜铃,煞是恐怖, 他高声喊道:“老头子, 你这是在抢人啊!干脆点, 一口价,一毛钱,一斤粮票,不然我走人, 又不是只有你这一家。”
  “不行,五毛钱。”
  秃头老汉的脖子往后一缩,倔强否决道,见壮汉要离开,心里一着急, 犹犹豫豫报出一个新低价位。
  ……
  不到十分钟争执,中年壮汉如愿以‘一块钱加两斤粮票,买三斤红薯’的俱便宜价格,买下秃头老汉的所有粮食。
  他哼着愉快小曲儿离开市集,转身去牛车上把粮食放好。
  秃头老汉把钱票小心翼翼揣怀里,咧嘴一笑, 高高兴兴背着背篓回家去,未来可能被精打细算老伴骂成狗。
  “傻乎乎的。”
  瞅到这一幕的甜妹儿,无奈摇摇头,吃亏还傻乐的经典一幕。
  中年壮汉一看就是老道的二手贩子。
  表面上来看,老汉家红薯比供销社卖得每斤多几分钱。但实际上,粮票比钱更难得到,更重要。这老汉还不如买给供销社来得实惠,实属吃大亏。
  中年壮汉转手,就能在小县城黑市里卖出至少八、九毛钱一斤,不加粮票的话。这就是黑贩子们贪图的暴利。
  市集里有部分老实巴交、不善言辞的村民们,非专业地摊户,并不了解今年‘粮食再多也供不应求’的现实情况。
  在集市一开端,这种人往往以便宜价格甚至吃亏价格,败在精明商贩中,高高兴兴或哭哭啼啼背着空背篓回家。
  一开始见到,林君英还想阻止,李连长反倒是先阻止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钱货两清,他们并未诈骗,都是出来讨生活的,谁也不容易。”
  林君英皱眉不解。
  甜妹儿笑眼弯弯道:“林姐姐知道乡村货郎吗?”
  五六十年代,农村多有一种商贩——卖货郎,碧山村地处深山老林,只有逢年过节会有,平日里很难见到。
  不论春夏秋冬,他们都会跳着扁担,摇着旧且笨的拨浪鼓,声音响亮且干脆,引得村民们全都出来。
  扁担两边的旧木箱子打开,箱口上往往有一个木盘或木案,上面摆着针、线、顶针、梳子、肥皂等日常用品,也有糖稀红头绳笨子笔等山娃娃玩具或文学用具。
  货郎做生意都很随意,粮食鸡蛋钱票、使用完的牙膏皮,破铁兰铜等,样样都可结账,也不知道他会把破烂卖到哪里去。
  走村串户的货郎也带来老百姓对山外世界的了解,市集不是天天都有,商贩们手段有高有低,平日一样过活。
  甜妹儿曾经见过,过年期间,积雪深厚,穿着破旧棉衣老货郎一步一陷,挑着扁担赚几毛钱的场景。
  辛酸苦泪不用多说,还会受到部分热血进步青年,当着他的面,讲一些什么‘小资主义’之类的嘲讽。
  部分好身份农民工人一边卖东西,一边鄙视嘲笑商贩们,他们大多数都是被打成的不好分子家庭,找方法混口饭吃而已。
  村里有人也羡慕贩子们‘吃香喝辣’。
  但实际有人当上过卖货郎,一年四季都在赶路颠簸,甚至终年踏不进家门几脚,心中悲伤苦闷又有谁人知。
  别说农民苦,备受歧视的商贩们,生活同样不好受。
  至于骗钱骗喝抢劫,‘评定不良分子’商贩们绝对不敢,只能凭借多年小技巧,来获得利益。但这种利益是有巨大风险的。
  比如在黑市集里,抓到农民工人等,通常只会没收罚款警告处分。但商户地主等,一定是会被关笼子的,基本无例外,除非他真的有过硬后台。
  若是林君英刚才去阻止,仅仅凭着她一身绿工装,那个中年壮汉被安一个罪名,被管理员抓进牢笼里都有可能。
  林君英跟曾经的叶诚一样,有些不知现实生活幸苦,太过理想化。
  老一辈村民们都懂。
  他们度过拆庙拆地主墙、胡乱安罪名、富人们惊慌失措的建国初动荡年代。
  哪怕是在现如今,某些生产队,曾经被认定的不良家庭做累死累活的事情,也只得到最少工分,甚至每年分得口粮最少,他们只祈求能平平安安过下去,有地耕种、有粮食吃。
  这年头,做被歧视的职业商贩,有的确实背后有一些势力、图谋巨利,但村镇更多是各种逼不得已。
  “他并没有卖虚假产品,也没有提供□□假票,正常讨价还价而已。市集上也不是谁都会吃亏上当的,怕吃亏的话,以后可以直接卖给国营供销社。”
  别以为供销社称粮食重量就会特别准确,遇到不对眼的售货员,偶尔还会故意扣除几两粮食皮壳价格,吃亏也没法子讲。
  林君英若有所思点点头。
  山绅沉默不语,一对漂亮笑眼里却透露着淡淡忧伤。
  山家本来属于‘富农旧官僚’阶级。
  若不是在人情乡情浓郁的碧山村,而且花费巨大代价以及一些旧人情,还遇到村里好领导,早就跟文景深曾经处境一样。
  他有听妈妈讲,在五十年代初,曾经未分土地的山爷爷,深更半夜里去挑货卖,卖得都是家里藏的东西,专门换成口粮,喂全家人肚子,但小脚的山奶奶依旧去世。
  至于打猎?
  山林都属于全国人民的分配,他们家那时野菜都不敢明着挖,还要靠村里老人们的私底下救济,光明正大会一起被批的。
  比如,镇上有人捡到一个瓷器还给地主家,他整个家庭也称为不良分子。群众们被迫畏惧不良家庭为老鼠。
  山爷爷放下面子,用曾经一直享福的细皮嫩肉少爷,担负全家人的两年生活,至今还留有怕雨怕冷怕热的毛病。
  后来总算幸运得到一个‘中农阶级’家庭,可以得到土地,有进山林的权利。
  然而,直到现在,山家人依旧看病都不敢白日里直接去白家,生怕给有的人留下‘精贵公子哥’的不良印象。
  山文龙平日里干活下地特别勤快。村里每次来陌生外客,山家人内心都会慌张,差点没把祖宅家院给直接推平。生活艰难的时候,他们哪怕饿肚子,也不敢轻易去借粮食……
  各种各样表现都清楚地告诉山绅,山家跟普通村民家是不一样的,时时刻刻注意,才能换得全家平安。
  见气氛有些沉闷,甜妹儿眨眼睛盯着晓丫头,笑道:“我记得三姐姐抽过鞋垫,脱过毛线衣,跟货郎爷爷换薄荷糖红薯糖玉米花,回家被叶妈妈揍屁股。”
  “噗哈哈哈——晓丫头你——”
  果然,小二黑立马接话嘲笑。
  “小二黑你还偷过家里的锄头去换风车哩!”
  晓丫头哀怨瞅一眼甜妹儿,转身加入与阶级敌人的斗争中。
  甜妹儿用胳膊肘撞一下愣神的山绅,拿起一个黑红木的弹弓玩具,笑兮兮问道:“这个给我便宜五分钱钱,我买一个回家给小五玩,他最近喜欢去树林那边打鸟儿。”
  “少一分也不卖。”
  山绅看她一眼,悄咪咪翘一下嘴角,最后认真严肃回道。
  “小气鬼。”
  “皮猴儿。”
  “小学究。”
  “幼稚娃。”
  ……
  两人吵得十分幼稚。
  李连长好笑摇摇头。
  他并未发现旁边有一个学着他,做一摸一样动作的‘小大人’大海宝。
  文阳熙:……无聊。
  **
  尽管买主很难等,但报价却不能一味降低,否则也买不值几张钱票,做生意不能着急,小贩们最喜欢遇到此类大集市。
  因为绿军装问题,很少有商贩敢跟他们讲价,而有的村民客人倒是会,他们只能等市集上粮食买卖进入高潮的时候。
  林君英也估摸起差距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林君英与李连长见有山娃娃目光止不住往两边瞟,看看热辣辣天气、预估时间后,起身去旁边老夫妇的摊位上,花钱买下九碗麻辣或麻辣酸俱全的豆腐脑,与九个玉米饼。
  几个山娃娃们也凑钱,买数颗又酸又甜的大糖蒜,一分钱一个的臭豆腐乳,以及有分红黄绿三色的薄荷糖。
  碧山镇当地豆腐脑不甜不咸,通常都讲究麻辣味儿,也有喜欢添加醋的。细粉香滑弹性十足、麻辣豆腐、香浓汤底,吃得大家嘴红彤彤的,十分畅快。
  午饭后,再把手心里的四个尖角薄荷糖,咂在小嘴里,小嘴巴“哩啦哩啦”连舔吸几下,“咕咕咕”地咽下甜甜口水,还凉丝丝的。
  呵一口气,满口糖香,回味无穷,绝对是世上最甜最美的东西。
  一粒小小的薄荷糖大于一碗豆腐脑价钱。
  对于这个年代普通人群,糖票肉票布票是最精贵的。每年的糖票按人头计算,每人约八两,一年分两次,每次均分四两。价格也不议论,买糖相当艰难。
  “这当兵娃娃,也太宠小娃娃们。”
  “有个馒头啃就不错啦,吃糖有吃豆腐乳,还是豆腐脑,钱不是这么子花法。”
  “他们吃这些东西,恐怕花一块多都不够?造孽啊!败家子。”
  还未等到大客户上门光顾,败家子甜妹儿等人,已经美滋滋地在市集里吃下不少钱票,看得旁边摊主路人纷纷瞅着他们好几眼,有眼红着小声议论着。
  甜妹儿舔着臭豆腐乳,闭目养神,把议论声抛到九霄云外。
  “请问这弩·箭怎么卖?”
  几位黑幞头、银色大耳环丰姿隽逸的少数民族姑娘,走到他们摊位前面,用磕磕碰碰的普通话,问道。
  看其穿着打扮,竟以佩戴银饰为流行时尚,应该是彝族姑娘们,因为彝族是特别崇银尚银的民族。
  在距离碧山群不远地方,生活着一群少数民族山民,被当地称为“倮倮村”或“夷人村”,夷是外族的意思。
  其实那里有好些个村落,里面民族也不止彝族,还有其他七、八个民族,也不知道怎么聚集在一起的。
  解放后,最高主席提出把“夷”族改为“彝”族,认为为鼎彝是宫殿里放东西的,房子下面有“米”又有系,有吃有穿,代表日子过得富裕。
  山绅忙回道:
  “每把普通弩一块五毛钱,特制弩每把六块钱,靑竹箭一分钱两支,一毛钱二十五支,不讲价。”
  特制弩比不得山家那些宝贝弩,但制作一把也需要数个月,还要挑选上好木材,自然价格不便宜。
  从建国以来,国家比较重视民族团结友好问题,对于高考等各类大事情,少数名族都有优惠,当地倮倮村被允许以自己的生活方式,过日子。
  比如银饰。
  本地彝族喜银器,黑彝家里有许多银质餐具、酒具、马具、刀具、宗教用具和佩饰等,有的则会刀具套外包一层银皮或镶嵌银片。银子是身份、地位、富贵的标志。
  要是换其他村村民家庭,这样子可能已经被削成光棍。
  还有打猎。
  本地彝族最爱打猎,猎狗、□□、弩、弓、网等捕猎工具,家家户户都有,平日里他们常在猎物出没的地方,设下陷阱,等待猎物的的自投罗网。
  彝族姑娘汉子们都挺强悍,他们基本不缺肉吃。
  外人进入倮倮村树林,十九□□会踏入陷阱,有可能丧命,因为语言等问题,本地人与他们往来其实并不多。
  但见,那位瘦高个子精壮的黑姑娘对着普通弩瘪嘴不屑,她把定制弩拿起来,用尽全力拉弩——
  结果有点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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