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中琥只能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对着瞪着自己的二姨讨好的笑笑。
见到末末远去,自家表哥还在发呆,宋中琥忙上前拉了拉孔林劼的衣袖。
嘴里才想提醒对方,刚才二姨已经发现了他们的猫腻时,二姨那个人精精,就已经端着高脚,杯婷婷袅袅的走了过来。
宋中琥只能把到了嘴边的提醒咽下,眼睁睁的看着二姨由远及近。
“小劼,你父亲喊你过去。”孔母一过来就招呼自己的儿子。
孔林劼被宋中琥一拉,这才反应过来应了一声,有些失神的抬脚往孔父的那边走。
宋中琥见状忙要跟上,结果孔母却没如他的意。
张嘴就喊道:“中琥你留下,二姨有话跟你说。”
宋中琥迈出去的步伐硬生生的停住,侧头讨好的对着孔母笑,嘴里还想再说什么,孔母却不容他反驳。
“怎么中琥?难道你不愿意跟二姨聊聊天?”
二百零五 先管好你家儿子吧!
宋中琥擦了擦额角的冷汗,他哪里敢说个不字?要知道,在自己的家族里,最不能惹的就是他的三个姨妈了!简直就是姜、宋、孔三大家族之上的三座大山呀!
缩了缩脖子,宋中琥苦逼的跟着孔母一路出了大厅,到外头的花园里找了张椅子坐下,接受起孔母的盘问来。
自家这个儿子她是知道的,是最不喜欢跟家里的那些个女孩儿玩的,总是说这些姑娘家的任性霸道娇滴滴,他不喜欢。
可刚刚她看到了什么?她居然看到自家儿子主动去找姑娘家说话,虽然那姑娘年纪很小,但是架不住那也是个姑娘呀!
自己儿子唯一有来往的小姑娘,不是应该在上海么?不应当出现在这里呀?
心里有很多的疑惑,更多的还是在担心,担心眼前的这个小丫头,难道就是自己打心底里讨厌的那个小丫头。
自家这外甥,跟儿子好的几乎能共穿一条裤子,所以儿子的事情问他,肯定是错不了的!
孔母这才拉着外甥追问,追问之下,孔母从宋中琥口中听到了真相,果然,她的担心成真了!
孔母恨的咬牙切齿,恨这个小丫头片子太精明,居然还能追到金陵来,看来自己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孔母气呼呼的从椅子上豁然站起身,把旁边坐着的宋中琥吓了一跳,没等宋中琥反应过来,眼前已经没有了孔母的身影。
一脸怒容的孔母,这会子正在四下里寻找末末的踪影,准备去找末末好好说道说道。
末末遇到了自己不想看到的人,拉着钱戴也出了大厅,来到花园里呆着,反正太阳暖融融的也不冷,花园里比里头更自在。
就在从金家大门入口,链接大厅的这条主道右边不远处,孔母在这找到了悠哉惬意晒太阳的末末。
走到末末跟前,孔母面带讥讽的直接开火。
“小姑娘家家的,要懂得自爱,不要那么不要脸,只顾着找男孩子玩,小小年纪要学好!”
正晒着太阳呢,眼前就出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老女人,末末被说的很懵逼,深以为,这老女人肯定是找错人了,自己压根都不认识这丫的啊!
孔母看到末末根本就不搭理自己这一茬,内心的愤怒更甚,气呼呼的指着末末就训斥。
“很好,居然敢用这样的态度对待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警告你小丫头,我孔家的孩子,不是什么阿猫狗都可以攀附的,你给我……”
边上的钱戴,在听到眼前的女人嘴里提到孔家时,他的眼眸暗了暗,心里很反感眼前的人。
什么玩意?自家的活祖宗哪里不好啦?岂容得外人来教训?
钱戴勾唇冷冷一笑,态度傲然道:“这位女士,首先你要搞清楚,我们家末末,既不吃你一粒米,也不穿你一件衣,更是没有花你的一分一毫,你凭什么教训她?我奉劝女士一句,你与其在这里找茬,还不如回家管好自家的儿子。要知道,我们也很厌烦那些个,死乞白赖缠上门的阿猫阿狗!”
钱戴不带一点点掩饰的语气,直白的讥讽孔母,让孔母脸上的表情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黑。
孔母那是什么人,在娘家的时候,那也是金尊玉贵的二小姐,在夫家更是说一不二的主,眼下在一个小毛孩面前吃了瘪,这让她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抬起右手,颤抖的指着钱戴与末末,嘴里愤恨的威胁出声:“你……你们……,你们难道不知道我是谁吗?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
末末看着钱袋子,与眼前这个莫名其妙的老女人,你来我往的过招,见他丝毫不落下风,她也乐得看戏。
结果这老女人说不赢了,居然还开始抖家世威胁上了,这让末末气乐了。
嘿,我这个暴脾气!
此刻的小家伙心底压抑的洪荒之力,马上就要爆发,好像揍人怎么破?
听到身边传来啪啪啪的声响,钱戴就知道,这分明是活祖宗按耐不住,要搞事情了!
瞧瞧,那手指关节都被她按的啪啪作响。
眼下可是金家的寿宴,周围的人可不少,而且各个都是有身份背景的人,他可不能让末末在这发飙,如果今日在这揍了孔母,那事情可就大条了。
就算他们能全身而退,那金家呢?总不能让有恩于自家的金家,遭受连累吧?况且他也不想让师傅还有末末,过居无定所的流浪日子。
见状不好,钱戴哪还顾得上去跟孔母理论?
忙拉着跃跃欲试的末末闪人,可惜钱戴低估了眼前这个,自认为护崽子的老母鸡。
没走两步,孔母不依不饶的上前拦住了二人的去路。
“真没教养,长辈话都没有说完,谁允许你们走的?”
尼玛,真的忍不住了,好像捏死她怎么破?
末末小手捏成拳头,就想上前,给这嘎嘎乱叫的老母鸡一老拳,就在这时,焦急忙慌的孔林劼及时出现了。
原来刚刚孔母离开后,宋中琥自认不好,忙就跑进了会场里找到孔林劼,跟他说起了刚才的事情。
孔林劼一听心里就暗暗叫糟,忙不颠的冲出会场,四下里寻找自家母上大人的下落。
好不容看到了人,没等他松一口气,孔林劼就看到了背对着自己的母亲,此刻正跟别人争执着什么,而争执的对象,可不就是末末与钱戴么!
就末末那个小脾气,恼火起来那可是六亲不认的主!还有他家的母上大人,那就是家里的女王,这两人要是碰上了,他不乱套都不行!
忙就冲上来,把自家母上大人拉到一边,嘴里急切道:“母亲您怎么在这?父亲正四下找您呢.”
孔母眼下满心都是火气,哪管丈夫找不找?完全都没有听到儿子的话,看到儿子出现,一把反手拉过儿子到末末面前,嘴里接着发飙。
“儿子你看看,看看,这么没教养的人,你怎么可以跟他们做朋友?”
钱戴愤然:“你说谁没教养?”
他此生最恨别人说他没教养,以前没有师傅教导的时候,别人说他没教养,他都能把人揍的满地找牙。
二百零六 真是没教养的东西!
眼下他有师傅的教育了,居然还有人敢这么说,这会不要说是怒气冲冲的末末了,便是钱戴,也觉得自己不能忍。
孔林劼一过来,其实就已经听到了自家母亲教育人的话,心里也暗叫不好。
可他能怎么办呢?这是自己的亲娘啊,再难他都得兜着!
给钱戴与末末递过去一个告饶的眼神,三人相处也有几年了,说句不好听的,养个阿猫阿狗都有感情了,更何况是小伙伴?
所以哪怕再不喜欢孔林劼,钱戴还是考虑到他,闭了嘴不再说什么。
想到身边还有个大炸弹活祖宗存在,生怕小家伙忍不住要大发雌威,钱戴跟孔林劼微微点头后,急忙拉着末末转身离开。
“哼!长辈话都没有说完,人就这么走了?这不是没教养,还能是什么?”孔母不依不饶。
孔林劼无语:“母亲,您别这样说,他们是我的朋友!”
孔母白了儿子一眼,嘴里又哼了一声,警告道:“哼!什么朋友?这样不三不四的人,小劼我警告你,以后绝对不许跟他们来往!没得带坏了你!”
“母亲!我交这样的朋友怎么啦?他们怎么就带坏我啦?”
自家母亲还这样搅着不放,孔林劼这个半大少年也跟着恼了,本来这个年龄阶段的孩子就处于叛逆期,孔母捏着不放,孔林劼也炸了毛。
想着末末对自己的态度,居然突然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他心里也正难受着好不好?
“儿子我跟你说,他们不简单,接近你跟你成为朋友,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否真心?年前在上海的时候,就是这个小丫头,还死乞白赖的上我们家找你呢!要不是我及时阻止,她还不知道要耍什么花招。这样的女孩子娘见的多了,心机深沉的很!小劼,我们的家世在这里,这样的人跟你成为朋友,那都是有目的……”
忽的从母亲口中听到这些,孔林劼如遭雷击,心里种种的疑惑不解全都解开了。
感情,末末之所以对自己突然冷淡,其实是因为自家母亲的原因啊?
原来真相是这样啊!想着末末突然的离开,想着自己从何爷爷嘴中打听到的那些消息,孔林劼的心都纠结成了一团。
难怪末末当初会突然失踪,难怪末末再也不搭理自己了!
可母亲她有又哪里知道,跟他们成为朋友,这还是自己死乞白赖赖来的呢?
难道大人都是这样的吗?都是这样自以为是?都喜欢不问青红皂白的,擅自替孩子做决定吗?
心好累!他需要静静!接连失去了朋友,也许出国也是一个好去处吧……
有些茫然的孔林劼,无视了身旁一直还在出声教育自己的母亲,闷闷的转身离开。
见到儿子这样,孔母吓坏了,赶紧闭了嘴,快步上前去追逐儿子而去。
直到眼前花园恢复了清净,在大厅正门口左侧的人,这才迈步继续往前走。
这人一边走一边还在回想,宋家的这位二小姐,孔家的这位当家主母,其实也挺有趣的不是?
嗯,还有那个言辞犀利,自己只看到了侧脸的半大少年,自己对他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但无疑的,他不讨厌。
从大厅入口往外走,穿过花园走到金家大宅大门口,在此迎宾的金成贤见了来人,忙就迎了上来,笑着招呼:“戴老板,你这是要走吗?怎么不多坐一会?”
这被称呼戴老板的男人,对着金成贤抱拳一笑,客气的告辞:“二少真是不好意思,今日戴某有要事在身,就不多打扰了。”
金成贤看着眼前的男人,也知道这个人手握重权,今日能亲自上门给自家父亲拜寿,都已经是很给面子了,见到对方要走,他当然不敢阻拦,忙就客气的送客。
“即是如此,那我就不多留戴老板了,等下次有机会,我请戴老板喝酒。”
“好,告辞。”这人也笑着点头,冲着金成贤抱了抱拳,然后带领着身边的两名手下潇洒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