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叼着雪糕啃着,末末一边抬脚往位于储奇门那边,药材商杜老板的铺子走去。
结果因为吃雪糕吃的太专注,一个不注意,末末突然就被撞倒了,狠狠的摔了个屁股蹲。
“对不起,对不起,小姑娘,你没事吧?”撞到末末的汉子急忙出声询问,可是因为肩膀上还抬着滑竿,而滑竿上还坐着客人,这汉子也没能及时拉住摔倒的末末,只得嘴里关切的询问着。
末末被人突然撞倒了,手里的一半雪糕也掉在了地上,小家伙眼里闪过不舍与遗憾,心疼了坏了,听到对方的问候,她这才后知后觉的摇摇头。
末末皱着眉,小手揉着摔疼了的屁股,心里还在为浪费了食物而后悔心疼,根本没时间去计较,就在这时,头顶上就传来了一个嚣张的女声怒斥道。
“贱丫头你别挡道,没看到有人要走吗?你是不是瞎呀!”
听到声音,末末一边揉着小屁股,一边后知后觉的抬头去看声音传来的方向。
原来因为刚刚自己失神,好巧不巧的,就撞上了抬着滑竿上坡的轿夫,结果显而易见,毫无防备之下,末末被撞倒屁股着地。
当时小家伙光顾着可惜那半只雪糕去了,也没有立刻反应过来,而且她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又是自己走神在先,而且这撞到自己的叔叔也道歉了,都是穷苦人,末末本是不准备计较的。
结果倒好,自己不计较,不代表别人不会计较。
她就那么愣了会子神,那滑竿上坐着的那名十五六岁的女孩子,就指着自己的鼻子,态度不可一世的叽哩哇啦教训出声。
末末听着对方不客气的言辞,小家伙站起身,双手叉腰,下巴骄傲的扬起,“贱丫头说谁?”
“贱丫头说你。”对方想也不想的回答。
末末乐了,双手一拍,乐呵呵的说道:“哦,哦,原来是贱丫头说我呀!啧啧,难怪……”
“哈哈哈……”真真是,哪里都不缺乏看热闹的人。
二百七十四 窝草又见狗男女
刚刚的事情发生后,道路上就有不少往来的在人驻足观看,听到两个小姑娘你来我往的对话,特别是在听到那句贱人骂你后,大家都不厚道的哄堂大笑了起来。
滑竿上的这位,听到周围人的哄笑声,她心里那个气啊!
忙就气急败坏的,抬手拍着滑竿的扶手,嘴里气呼呼的狂喊道:“放我下来,快点放我下来!”
她气死了,今天第一天到重庆来,才上岸就碰到这么个混不吝的贱丫头,卫思未的心里怒火中烧。
她当即就不走了,嚷嚷着要下滑竿,非得好好教训教训眼前的这个贱丫头。
想她卫思未(ei),那可是爹娘的掌上明珠,亲爹可是政府官员,手里可是握抢的,底下管着许多的大头兵呢!自来还没人敢这样给自己气受,今日她不好好教训教训这贱丫头,那怎么对得起自己?对得起卫家的脸面?
说来也巧,这卫思未不是别人,正是末末同母异父的姐姐。
今日坐船到港后,卫思未一马当先的下了船,又是最先坐上了滑竿,她自然也是走在最前头的。
而紧随其后的第二架滑竿上,坐着的是她的亲娘周锦绣,以及她年仅六岁的弟弟卫家宝,而第三架滑竿上坐着的自然不是别人,正是卫成这个狗东西。
此刻,卫思被末末怼的怒火攻心,气的她忙喊着让轿夫停了下滑竿,自然而然的,卫思未这一举动,也导致她身后的两架滑竿也跟着停了下来。
卫思未气呼呼的下了滑竿,如茶壶一般,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末末的鼻子破口大骂,一点都没个淑女的样子。
说实话,末末刚醒过来的那个时候,这卫思未才八岁大,都说女大十八变,且末末除了在找爸爸的途中,见过这丫的一面外,自那以后,她也没有再见到过这丫的,所以认不出来,这个嚣张的鸡婆是自己的便宜姐姐,那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
末末厌烦的看着,眼前这只叫嚣的鸡婆,心里正琢磨着,该让这鸡婆怎么死呢!结果忽然的,从鸡婆的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未未(eiei),你在干什么呢?”
末末听到这个声音,下意识的抬头,目光越过眼前的鸡婆,直直的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结果入目的这个女人,却让末末有短暂的愣神。
末末只见这女人牵着一个年约五六岁,长的白白胖胖的小崽子走了过来。
小崽子她不认识,可这个女人嘛,即便是化成了灰灰,她李思末也忘不了!
这丫的不是那附庸品的贱贱还能是谁?这贱贱跟自己这具身体,可是有着莫大的关系,这是一个超级女贱人!在末末看来,这人简直都贱破天际去了!
心里还在吃惊,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曾出现的贱贱,这会子倒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前头有钱袋子的渣爹找麻烦,后头又来跟自己有关的渣渣贱贱送上门,这算什么?难道是流年不利吗?
小家伙搓着下巴想着,她是不是得找个时间,忽悠着爸爸与钱袋子,爷三一去去庙里拜拜,洗洗晦气?
就在这时,一个突兀的男声打断了末末的思绪。
“秀秀,未未,你们娘俩在干嘛呢?”
末末听到这个有些阴暗的男声,立刻抬头看去,入目的不是那曾经欺负爸爸的渣渣还能是谁?
呸!特么的,这是渣男贱女齐荟萃啊!狗男女都到齐了?只差好戏开罗是也不是?
周锦绣听到心爱的丈夫开口,忙回头看去,她娇滴滴的给卫成抛了个勾人的眼神,嘴里柔柔嗲嗲的喊人:“成哥。”
卫成笑着应了声:“嗯。”大步走上来,一把抱起周锦绣身边的卫家宝,站立在周锦绣的身边,狗男女相协的走到了卫思未的身边。
先卫成一步过来的周锦绣,把刚刚女儿的姿态看的分明。
看到自己的女儿在骂人,周锦绣不悦的皱眉颇为不满,当然,不满的不是自己的女儿态度嚣张,而是不满她不分场合的骂人,破坏了淑女的气质,更是辜负是自己的教导。
她周锦绣的女儿,怎么可以是泼妇?即便是真泼妇,那也不能在外人跟前显露才是,没得失了体面名声!
想她跟成哥的女儿,将来可是要当贵太太的,万不能坏了名声让人诟病。
至于女儿骂的那个小丫头,她能被自己女儿骂,那是她的荣幸。
可惜这小丫头不长眼,如果是背地里,她定不会让成哥放过这小丫头的,即便她穿的也不错,可身边都没个下人跟着,想必也不是什么重要人家的小姐。
这种小东西,也敢出来挡路碍事,纯粹是活的不耐烦了!
周锦绣心里阴毒的想着,面上却温柔的笑着,而对于近在咫尺的小女儿,周锦绣却丝毫也认不出来,或者说,即便是她认出来了,那她恐怕会更得寸进尺的想着,让末末赶紧死了干净,没得出来碍着她一家的眼!
说起这对狗男女,为什么此刻会到重庆来,这也都是有故事渊源的。
这些年周锦绣跟着卫成也算是混出头了,当初她怀着身孕跟着卫成,虽然这对狗男女对李家干的那一票,最后抢劫去的东西,不仅被末末全都拿了回来,便是那间办公室的物资,也都被末末一根毛都没留的给收刮光了。
虽说狗男女吃了大亏,可毕竟周锦绣肚子里有了野种,而当时卫成家中的妻子是个病歪歪,一直也没能给他生下一儿半女,所以卫成并没有亏待周锦绣,到了北平后,因为卫成的举动,再加上得知周锦绣以及两个野种的存在,卫成的正妻被活活的气死了。
本来卫成妻子娘家算得上有势力,可架不住那时候世道太乱,而卫成又是个为了专营,丝毫不顾及脸面的,更是个内心阴险会谋算的小人,在感觉到形式不好的时候,他立刻变节了,改投到岳父政敌的一方,拿岳家当了垫脚石。
不仅如此,他在岳家垮掉了之后,卫成立刻就抬了周锦绣为继室,给即将出生的卫家宝奠定了嫡子的名份,而李思未也正式改名成了卫思未,一家子的贱货在北平混的好极了。
二百七十五 有仇当场就得报
后来xa事变后,这卫成又再次当了墙头草变节了,改投了姜政府,跟重庆这边搭上了关系。
如今在北边坏事做尽的卫成,因为名声太差,无人敢用,他便在捞足了好处后,这才花了钱,找了关系,在几千里之外的重庆,找了个不大不小的职位。
当然啦,眼下的卫成,也从拿着枪,带着兵的实权派,变成了坐办公室,暗地行动的军统。
说来也是巧了,这卫成如今是直接服役于,戴力手下的手下的手下。
当然,这些眼下末末都是不知道的。
眼下的末末,小家伙心里如有千万头草#泥#马奔过,不停的在骂娘!
泥煤的!当初忙着找爸爸,她没时间跟这对狗男女计较,只好收了财物意思意思,放过了他们的狗命,结果倒好,眼下这对狗男女又送上门来了,她的爪子好痒怎么破?
末末特别想动手,上前去给这渣男贱女挠几爪子,但想起爸爸经常念叨的那些,她抬眼四下望了望,最终还是压下了心里的**。
没办法,这些年爸爸的教导太根深蒂固了,一时半会的,末末还真不愿意去违背。
她觉得,在能不违背自己原则的情况下,最大限度的哄爸爸开心,不让爸爸担心,这是她最终的奋斗目标。
这些轿夫以及周围的行人,他们也没有得罪自己,如果自己眼下出手了,那这些人肯定会被迁怒,特别的轿夫们,说不定还会平白送了性命,不是自己要他们的命,她是怕狗男女背后相关的人随后的报复。
毕竟眼下自己还摸不清,他们背后的势力与关系网,不宜动手啊!
想了想末末决定忍了,不过,为了不进一步扩大事态,也是为了避免这狗男女与鸡婆得理不饶人,末末觉得自己还是先闪人为妙。
末末眼珠子一转,没等对面的渣渣四口张嘴,她悄默声的取了四颗蒲公英种子,乘人不备,偷偷的往四人身上一弹,种上了种子的瞬间,末末立刻拔腿闪人。
小家伙动作比猴子还灵活,左拐右绕的,三两下钻入看热闹的人群后,立刻就不见了踪影,这让正欲发飙,准备好好教训她的狗男女与鸡婆,三人瞬间目瞪口呆傻了眼。
嘛回事?他们准备好的一腔义正言辞的教育,都还没能说出口,这肇事者却已经麻溜的跑路了,你让他们情何以堪?
还是周锦绣最先反应了过来,尴尬的笑了笑,抬手把鬓角的碎发挽到耳后,然后笑的温婉,又故作大声的对卫成开口,那模样,仿佛生怕旁边围观的群众听不清一样。
“算了成哥,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罢了,您别怪罪孩子。想来我们家未未,刚刚应该是被撞的不轻,她这才会有些失态。我还想着,连咱们女儿都被撞伤了,想必那孩子也定是受伤了才是,本来我还想着问问看,这小姑娘有没有伤到哪里,结果这孩子跑的倒快,看来应该是没事。唉!小姑娘家家的也太皮了些……”
周锦绣一番作态,到最后意有所指的,说了些似是而非的话,转移大家的注意力,努力的洗刷着他们一家渣渣的名声,又暗地里讽刺了末末一番,听得躲在暗处的末末,没好气的直撇嘴。
麻蛋的,贱女人不愧是贱女人,这颠倒黑白的本事,这做戏的功力,啧啧……围观的群众欠她一个奖啊!
马爹说的那什么来着?
哦对!是窝斯卡!末末拍掌点头肯定的道,就是窝斯卡最佳恶毒女渣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