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转身便走。
林芷儿刚走几步,就听见身后的肖子恒唤她“芷儿!”
那声音竟有种她难以形容的沙哑和压抑。
林芷儿转过身,就迎向了肖子恒漂亮得无法形容的黑濯濯的眼睛,那眼中目光似要把她吞没。
“芷儿,你可以忘记原来所有的事情,可我却不能忘记!”肖子恒用手捂着胸口:“那些往事已经深深的刻在这里了,融在了我的血肉中!如果要忘记它们,就是在挖我的心!”
林芷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清香阁的,当天晚上她便发起了烧,在烧得迷迷糊糊间总是看见自己捧着一颗血淋淋的心。
林芷儿这一病很是反复,直过了七八天才好利索。
不过这几日,倒甚是平静,陆煊那里没有传来宫里什么消息,林佑远也出乎意料的没有再追究什么,小云氏和林芊儿没有露面,只有林菁儿每天都过来坐一坐,和她说说话。
转眼便是七夕节!
这七夕节又叫乞巧节,是大周闺阁少女们最喜欢的节日之一。
大周虽然民风开放,但女孩家也不是可以天天出门的,可是七夕这一天却是可以名正言顺的出来玩的。
七夕节有个风俗是,七夕兰夜,少女如果躲在南瓜棚下,在夜深人静时就可以听到牛郎织女相会时说的悄悄话,便可以得到牛郎织女的祝福获得真挚的爱情。
慢慢的这风俗,在七夕这晚就变成了少女们夜会情郎一起听牛郎织女的悄悄话了,这男男女女干柴烈火的,半夜里搂在一起,哪能不做点自己的有、情、事。
尤其是那丈夫出了远门的小媳妇们更是撒了欢。
所以七夕这晚京城的大小客栈都是爆满的,就是那树林、暗巷里,都能看到那抱在一起的野鸳鸯。
林菁儿在初五这一晚就和林芷儿说了,林家三姐妹要在七夕这一天去月老庙上香,然后晚上在月老庙前的月亮河放花灯。
让林菁儿没有料到的是林芷儿答应的十分痛快,她还以为林芷儿讨厌林芊儿会不愿意与她们同行呢。
林芷儿之所以答应的那么痛快,是因为陆煊早已经安排好,她会半路溜掉去上回的书局找陆煊过他们的二人世界的。
因为要会情郎,病了这些时日,林芷儿觉得自己脸色都有些不好看,便又特意上了些妆。
等林芷儿光华炫目的出现在林芊儿和林菁儿面前时,林芊儿嫉妒的脸都有些变形了。
林芷儿是下午出的门,先到了月老庙上了香,今日到月老庙的都是来求姻缘的,林芷儿也不能免俗,诚心的拜了,捐了五百两银子的功德钱,庙祝则从月老脚下缠着的红线中特意抽出两根给了林芷儿。
林芷儿美滋滋的把红线揣进怀里,想着等会儿见了陆煊时给他缠在手上。
出了月老庙,天已是黄昏,这月老庙前边的长街上已高悬起各式各样的花灯,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常了。
街道两边都是摆摊的小商小贩,有卖吃的,有卖玩的,一群丫鬟婆子们簇拥着林芷儿三人正走到一个卖山药糕前,林菁儿笑道:“姐姐,尝尝这个可好!”
林芷儿看林菁儿一脸可怜巴巴祈求的看着她,便笑道:“那就买了吧!”
便吩咐春晓付了钱,林芷儿又想着这帮丫鬟婆子出来一趟也不容易,便每人都给买了一碗,这一下是皆大欢喜了。
吃过山药糕,一群人又往前走,只走了不远,就听林芊儿惊喜的叫道:“恒表哥!”
林芷儿抬眼一看,便见肖子恒带着随从迎面走了过来。林芊儿见了肖子恒很是高兴,便邀请着肖子恒与她们一起放花灯。
林芷儿看见肖子恒来了,便想起自己生病时梦见的那颗心,心里就有些不得劲,便放缓了脚步,与肖子恒和林芊儿们拉开了距离。
正好走到一条横街,一队舞花灯的队伍将林芷儿与林芊儿隔到了横街两边,等花灯队伍过去,林芷儿再看街的对面,已经不见了林芊儿和林菁儿的踪迹。
林芷儿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想着找不到就找不到吧,正好她可以去书局见陆煊了。
林芷儿转过身来,看到身后站着的人,便是大吃一惊,正是此刻应该陪着林芊儿的肖子恒。
“你怎么在这里?”林芷儿看着身后没了春晓和苗青心便有些发慌。
肖子恒却笑道:“芷儿想去哪里,表哥送你去!”说着手臂搂上了林芷儿的腰,带着林芷儿便往前走。
林芷儿忙要挣脱,却惊恐的发现她身上竟是没有了一点力气,她想喊,可嗓子眼里却像着了火般,干得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同时她便感觉头发晕,眼发花,她连站都站不住了,只能靠在肖子恒的怀里。
她这是怎么了?
林芷儿就觉得喉咙的火一瞬间便燃烧到了她的腹部,让她的全身都发烫了,她热得只想脱掉身上所有的衣服。
她是中毒了吗?苗青哪里去了?
这时她看见肖子恒拿了一件斗篷把她裹了起来,她的眼睛被兜帽挡住,什么也看不到了!
林芷儿恍恍惚惚间被肖子恒带着往前走,她仿佛听到了一声铁哨声,然后她便失去了意识。
等林芷儿稍微清醒些时,就觉得有人在脱她的衣服。
是肖子恒吗?林芷儿心中大惊,努力的睁开眼睛,眼前赫然的竟是陆煊。
林芷儿的心才安稳了下去,她眨了眨眼看了看,怎么好像是在陆府,陆煊的卧房里。
她看着浑身赤、裸的陆煊,这家伙真是毫不矜持,竟然急成了这个样子。
就听陆煊道:“芷儿,你中了春、药,我刚刚给你吃了清热解毒的药,可是还得泡些凉水才能彻底解了!我这就抱着你去!”
她中了春、药?
林芷儿看着陆煊一张一合的嘴,只觉得腹部那团火越烧越旺,她只想抱着陆煊解了这焦热。
林芷儿想着,便用双臂搂了陆煊的脖子,直接吻了上去……
陆煊虽知道林芷儿这样热情是因药物的作用,但是他也有十几天没见她了,那身子早就想的不行了,此时也顾不得抱林芷儿去泡凉水了,两个人便胡天胡地起来,正是:
猛经风雨花魂碎,虚把芳香蝶梦痴。
欲避不能侵不得,快活时是可怜时。
第62章 甜蜜时刻
等长长的第一次结束后,林芷儿看见那满床的水迹和上面乳白色的痕迹时, 就是与陆煊经过这么多次双人舞已经厚了的脸皮都有些红了。
……太疯狂了!
陆煊笑得是心满意足, 咬着林芷儿的耳朵调笑道:脸红什么,又不是尿的!
林芷儿搭口便咬了他的鼻子:你还笑, 对了, 我身上的春、药算解了吗?
怎么她还是觉得身上还是热得很,看着赤、裸的陆煊就觉得他像一块美味的小点心, 就想一口把她吃了。
陆煊做了这么多年的禁卫军, 也是粗通医理的, 他伸手翻了翻林芷儿的眼皮, 还是通红的,便知道春、药的药性很是霸道, 林芷儿还是未解的。
这时外面传来洪九的声音:大人, 李大夫的药已经配好了!
配好了,这么快?
陆煊哪里知道,他和林芷儿这一闹已经是两个时辰过去了。
床上的被褥已是狼藉一片, 陆煊把林芷儿抱到榻上,扯了一块被单给她盖上:好宝贝,在这等我一会儿,我出去看一下就回来!说完他穿了寝袍便出去了。
果然陆煊出去片刻便回来了, 抱起林芷儿去了净房。
林芷儿见净房里又放了一只大浴桶, 冒着热气, 她垂头看去, 里面竟是煮好的中药汤, 一股中药的苦涩味弥漫在空气中。
陆煊拿起旁边凳子上放着的药碗,直接自己喝了一大口,然后低头吻上了林芷儿,用嘴给她哺了进去。
林芷儿咽了一口,立刻被苦得差点吐了出来,这陆煊怎么喝得进去?
陆煊看林芷儿苦得眼泪都要出来了,笑了,又喝了一大口,又给林芷儿喂了进去。
林芷儿好不容易又咽了一口,看陆煊又要喝第三口,忙拦住他:你不嫌苦吗?
陆煊从加入禁卫军受过的大大小小的伤不计其数,喝药已同吃饭一般,对药的苦味早就适应了。
但他知道林芷儿肯定会受不了这药的苦劲,所以才想了这方法喂她。
这对像他这样很少风花雪月的人实属不易了。
林芷儿明白他的心意,心都软得要化了。
不苦!甜的!陆煊说得是心里话,这天底下最甜的吃食都在他大宝贝身上呢。
舌、甜软,乳、甜糯,花蕊、甜滑,肌肤没有一处不是香香甜甜的。
反正他就是喜欢啃着她,咬着她,亲着她,这药的苦哪里能敌得过她的甜呢。
林芷儿笑了,拿头轻轻蹭了蹭陆煊的胸口。
诶!这喂药都能喂出岁月静好的感觉也是没谁了。
吃过药,陆煊拿手摸了摸浴桶中药液的温度,这温度对他这种糙男人是可以了,但是林芷儿细皮嫩肉的,怕是还会觉得烫。
但是如果温度凉了,蒸不开毛孔,毒素流不出来也不行。
陆煊看了看怀里软绵绵的林芷儿,便一手扯开了自已的袍子,抱着林芷儿进了浴桶。
林芷儿一进去,便被滚烫的药液烫得吸了口气,陆煊看着林芷儿瞬间被蒸红的肌肤,心中感叹,这也真是太娇嫩了。
林芷儿看着陆煊丝毫不觉得热的样子,也心里感叹,这身子简直是钢筋铁骨做成的一般。
她用手指点着陆煊胸口处的一道伤疤:上回你说这是你行刺大辽国主帅受伤时留下的,你好好和我讲讲这些事情吧!
之前他们两个只要在一起,都是忍不住要先弄有□□,等闹够了,林芷儿是手也累,嘴也累,往往都是秒睡的。
她虽然看到陆煊身上有许多伤疤,但都是没来得问,便被打断了。
他们两个其实也是难得有这样温馨的时侯。
陆煊便为林芷儿讲了。
林芷儿听他只三言两语,轻描淡写的说了当时的情况,可她看那伤疤之深,之长,还是在心脏附近,便能想像出当时的凶险。
不怕吗?为什么非得去呢?这两国打仗,禁卫军更多参与的是情报方面的事务,而真正的主力应该是军队。
当时,我们大周江南大旱,粮食欠收,民不果腹,如果再打仗,那老百姓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我行刺了敌军主帅,一是打乱了他们的布置,二也是震慑了敌军。后来大辽也的确退兵了,还是免去了这场战火!”
“为什么非得你去呢?”这么危险的事情,陆煊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了。
“芷儿!你知道我的武功最先是和谁学的吗?”
“和谁?不是你爹吗?”林芷儿眨着大眼睛看着陆煊
“是我的祖父!”陆煊把玩着林芷儿的小手,无意识的放在嘴边吻了吻:“祖父和他手下的将士被称为“陆家军”,陆家军曾是大周最威武的军队,战无不胜,祖父也被称为不败的战神,我小时候最喜欢的事就是让祖父抱着我、坐在祖父的马上,看陆家军军训!我那时最大的心愿就是长大了也成为陆家军的一员!”
“后来呢?”
“后来祖父去世了,陆家军也解散了!芷儿,你若看见过陆家军那些将士们保家卫国,马革裹尸的壮烈情怀,就会明白我为什么会去行刺敌帅了。”
那是作为一个热血男儿应该去做的事情!
林芷儿看着陆煊谈及这些时熠熠生辉的双眼,心微微一动,也许在陆煊心中他更喜欢的是像他祖父那样做一名光明磊落、顶天立地的军人吧!
林芷儿用手指点着陆煊身上的伤疤,一个一个的问过去,陆煊便一个一个的耐心的给她讲这伤疤的来历。
许是喝的药里有凝神安息的作用,林芷儿只听了陆煊讲了三个故事,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林芷儿再醒来时,是被热醒的,她躺在床上,陆煊的胳膊从背后搂着她的腰,大腿紧紧缠住她的腿,简直就是合抱住了她。
七月初七,天气正热,就算屋里放了冰,放下帐子的大床里还是闷热的。
林芷儿想从陆煊怀里钻出来,她刚轻轻一动,陆煊便醒了,这人眼皮还没睁开呢,手就一紧,又把林芷儿牢牢的搂在怀里。
林芷儿忙推他的手,娇嗔道:“热~”
陆煊这才睁开眼睛,看着林芷儿红艳艳的小脸蛋和清亮亮的黑白分明大眼睛,看来这春、药的毒应该是解了。
陆煊摸了摸林芷儿身上的汗,便把帐子掀开了一面,透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