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征着家庭幸福的美梦。
习尽欢看着他的模样,放下酒杯,抿了抿唇。柔软的唇瓣上下碰触,发出诱人的啵啵声。
见她若有所思,利慎平把她抱得更紧了些:“抱歉,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
“不会的。”她摇头。
像是下定了决心,习尽欢顺势圈抱住他的肩膀,将他整个人都抱进自己的怀里。
“利慎平。”
他淡声应道:“嗯?”
她跪坐在他身上,身子比他高处一截。
习尽欢的手顺着他白皙的脸颊向上,手指深入他柔软的头发,一下一下的梳理着。
她偏了偏头,故作轻松道。
“利慎平,我知道我们的过去不太一样,但是未来我都会陪着你的。”
“不管你想做什么,当总裁也好,建一座城也好,我都会一直陪着你的。”
“陪着你,做你想做的任何事。”
利慎平一怔。
抬眸看着她,看着她小小的脸上写满了坚毅。
她选择跟他在一起,会承受许多的事,包括那样复杂的过去。
而她没有退缩。
利慎平只觉得胸口似氤氲着一股激越之情。
从来没有人让他仰望。
沉迷,而倾倒。
他凝眸望着心爱的人,抱住她,将脸埋进她的胸口,平复着自己。
良久。
他拉着她坐好,探身从茶几上取过酒杯,笑容轻松:“那你猜我现在想做什么?”
习尽欢很警惕:“我说正经的呢!”
他举杯含了一口酒,眼眸却一瞬不眨地望着她。
她明白过来,笑着要跑,却被他捏着下巴吻住,将酒一点点地渡到她的嘴里。
“我只想,要你。”
或许人生常苦,但因为有你,心里就足够甜蜜。
第80章 心软难耐
在上海的那段日子,是难得轻松惬意的一段时光。
利慎平喜静,私下很宅,习尽欢也是个宅,两个人可以一连好几天都不出门。
他原本公事繁忙,即便休息也不见得放松,眼下真的清闲下来,便静下心在书房里临帖刻章。
家里书房的落地窗对着小区里的河,上次来的时候,两岸的柳树叶子还是细细嫩嫩的,这次再见,就已经长得青翠欲滴了,一树树柔媚地垂在小河河面上。
利慎平站在初夏的一片晨光里,静气凝神地临帖子。
暖色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来,习尽欢吃了早饭溜进来,看见他丝质的白衬衫上泛着柔柔的光,笑他是附庸风雅,生错了年代。
利慎平拉她进怀里,把笔塞进她手心,淡淡地说:“那也得夫唱妇随。”
习尽欢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垂下眼眸,抿嘴一笑。
她不会书法,只能看出他写得是楷书。手被他握着,手背贴着她温热的掌心,男人身上醇厚的味道带着香,慢慢偎过来。
被他这样抱着,她有些心猿意马,悄悄地抬头瞥见他的光洁的下颌线。手软绵绵的,像是没了筋骨,在他的带动下,歪歪扭扭地写了几个字。
利慎平转头回来,把她的视线逮个正着,对着她的唇瓣亲了一口:“一大早就看我?”
习尽欢转开脸,看见自己的字跟他的放在一起对比,简直无法入眼。
“写字最重要的就是静心,”他含笑说,“你心不静。”
她松开笔,忍笑找了个借口:“还不是你影响我,抱着好热的。你这人怎么这样,在家里也穿得这么严严实实。”
他蘸了蘸墨,垂眸瞥了她一眼,“不是说了么,西装是男人的战衣,我只能在你面前脱。”
习尽欢被他撩得害羞,在男人腰上拧了一把,转身跑开了:“谁要你脱了,你自己玩吧!”
难得常住,家里忽然多了一堆事情,管家来请示他,利慎平只说:“你去问尽欢。”
利慎平喜欢叫她的名字,甚至在他们结婚很多年之后,他也是这样一口一个“尽欢”地叫她。
从来不用任何身份性的的代词。
就仿佛他这一生,只有唯一的一个她。
倒是厨房的方阿姨人很活泼,笑着管习尽欢叫太太。
第一次听见的时候,习尽欢被吓了一个踉跄,又是羞又是窘:“不、不用这样客气……阿姨你还是叫我名字吧。”
“那怎么能行呢?”笑眯眯的方阿姨立马变了脸,摆了摆手,用上海话说,“勿好乱叫的呀。”
习尽欢说了两次见她不听,又见她对自己亲切恭敬,也就由她去了。
两个人一个叫着太太,另一个却回道师傅。
厨房的方阿姨是扬州人,从小跟着爸爸学做淮扬菜,厨艺精湛。
习尽欢之前想跟班学做西点,出了事情被打断了,这下就跟着方阿姨学做淮扬菜,和中式的传统点心。
她之前能在一干美食博主中脱颖而出,就是靠着二十四节气的时令小点。这一次沉寂之后,习尽欢也打算继续这样做。
难得方阿姨菜做得好,人也精致,脱了厨师袍便是一身婀娜的旗袍。
跟她比起来,习尽欢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女人味。
方阿姨笑着说:“谁说没有的?太太,侬看先生多少欢喜侬呀!”
习尽欢笑笑,觉得也是。
爱情千姿百态,只要两情相悦就好。
两个人都没事的时候,常常呆在影音室里看电影。
习尽欢的微信群里天天都在推荐,她挑挑选选拿出来跟利慎平一起看,这两年的文艺片也看,欧洲的老电影也看。
有天看完了《卡萨布兰卡》,习尽欢想起之前有人推荐男主角演的黑色电影《马耳他之鹰》,准备和利慎平一起看,结果找了半天,家里并没有这部片子,网上的又不太清晰。
利慎平想了想说:“不要紧,我邻居有。”
“啊?”习尽欢疑惑,“你怎么知道?”
就算习尽欢再迟钝,也知道浦东黄金地段上闹中取静的深宅大院,住客大多大多非富即贵。她原以为邻居之间大多没什么联系,没想到听他说起来,语气到是颇为熟悉。
利慎平打了个电话,对方很爽快:“我让人给你送过来。”
他牵着习尽欢出门去等,两个人走在院子里的石板路上。
“记不记得上次给你颁奖的事情?”他回头问她。
这种惊喜只怕永生难忘,怎么会不记得?
习尽欢笑起来,向前跳了一步,与他并排:“当然记得啊。”
“叶总是我的邻居。”
习尽欢这才恍然:“难怪!”
可说完了她又觉得并没有明白什么:“邻居就可以冒充了吗?”
两人说笑一通,走到门口,管家正叫人给人开门。习尽欢一看是一个慈眉善目的中年人,开口也是带着上海腔调的普通话:“利先生,这是您要的影片。”他又补充了句,“三少说,或许您还想看看亨弗莱鲍嘉的其他电影,让我也一并送了过来。”
利慎平接过,用上海话道谢:“谢谢侬。”
送了人,习尽欢惊诧,挽着他追问:“他就是叶总呀?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上海话呀?”
“是叶总的管家。”他又笑着解释,“我只会一两句。”
利慎平看着手里厚厚的一叠,又说:“倒是叶总想得周到,猜到我们是看了《卡萨布兰卡》才想看这一部。”
习尽欢应了声,隐隐有些感概,利慎平待人谦和,懂得以己度人,才用别人的家乡话道谢。又听他说人家想得周到,觉得他很知感恩,连带着对那位叶总也有了几分好感。
这样细致妥贴的安排,她可能永远都想不到。
两个人拿回了碟子,很快看完了电影。
影片本身倒是好看,旧时代的服装也充满韵味。
但习尽欢却当时不应该去借电影的。
利慎平这次休假,虽然利氏集团出了公告,但是基本没人知道他们来了上海,谁知这一借就借出了问题。
原来那位叶先生不仅是他的邻居,还是利慎平学长的发小,跟他也有私人合作。这下知道他到了上海暂住,便要请他吃饭。
只是叶总夫人出差在外,习尽欢就不太想去,让两个男人自己去外面喝茶谈事情。
后头叶总又约了利慎平一次,习尽欢也没去,在家里睡了午觉起来,听见楼下有些吵闹。
她下了楼,绕过廊柱,听见客厅有人说话。
利慎平的声音比平时稍显低沉,带着外露的不满:“胡闹。”
习尽欢站在墙边,看着他面前站着女人,穿着浅粉色的无袖连衣裙,一头光亮的黑发柔顺地披在肩后,一看就是大小姐。
大小姐低着头,怯生生地说:“人家担心你嘛。”
声音很甜,隐约又带着一股韧劲儿,并不娇弱。
可这话暧昧,习尽欢心里一惊。
利慎平正要说什么,余光瞥见了站在墙角的她。
习尽欢瞬间尴尬了起来。
她只好清了清嗓子,不避不躲,笑着迎上去:“听见楼下有动静,下来看看。”不是有意偷听的。
利慎平点了点头,自然知道。
习尽欢不着痕迹地往旁边瞥了一眼,那个女人很高,身材曼妙,脸上画着淡妆,看上去十分精致,但薄薄的脂粉下,也能看出来尚显稚嫩的脸。
她脑子飞快地转,猜测着此人的身份。
难不成也是闻风赶来的大小姐?
习尽欢转眸,看向利慎平的目光有点意味深长。
利慎平牵过她的手,对着年轻女人有些无奈地说:“不打招呼?”
女人咬了下嘴唇,对习尽欢露出一副端庄娴静的微笑:“我叫利宝儿,”她又小心地看了眼一眼利慎平,才继续说,“嫂子,你叫我宝儿就好啦。”
习尽欢错愕,原来是他妹妹。
她也笑起来,亦惊亦喜:“原来是慎平的妹妹呀!”
这话说得亲切,兄妹俩听着却是两个滋味。
利慎平的表情温柔起来:“逃学不听话,自己跑了回来。”
“是不是放暑假了?”习尽欢为利宝儿说话。
利慎平摇了摇头,嘱咐利宝儿:“你先在家里待着,累了就睡觉,不累自己玩,晚上等我回来吃饭。”
利宝儿低眉顺眼地点点头:“知道了。”
利慎平拍了拍习尽欢:“你送我到门口。”
习尽欢“哦”了一声,招呼利宝儿:“那妹妹你坐一会儿。”
“好,谢谢嫂子。”利宝儿低着头甜甜一笑。
两个人牵着手走出房子,利慎平长吁一口气。
习尽欢好笑道:“行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还专门把我拉出来。怎么,担心我欺负你妹妹呀?”
她要是能欺负利宝儿就好了。
利慎平捏了捏她的脸颊:“怎么这么聪明,知道我有话说。”
“你都快写在脸上好不好。”
利慎平又叹了口气:“下了飞机才给我打电话,说来上海参加时装发布会,其实就是逃课。”他摇了摇头,“宝儿被家里惯坏了。”
习尽欢笑吟吟的:“哦,原来是担心我被欺负呀?”
他轻笑一声,把她抱进怀里:“还不算太笨。”
习尽欢环抱住他的腰:“行了,你别担心了,晚上早点回来就是。”
他“嗯”了一声:“会开到一半走了不太好,我去了结下就回来。”
说完了,利慎平还是有些不放心:“你有事就给我打电话,别害怕。”
“你说什么呢。”习尽欢笑着睨了他一眼,“是你亲妹妹呀,那不就是我的妹妹?你对我姨妈和素素那么好,我也会对宝儿好的,你放心吧。”
利慎平笑了笑,有些宽慰。
习尽欢送他到门口,回来的时候碰见管家迎上来:“宝儿小姐说在起居室等您。”
“知道了。”
习尽欢点点头,去了起居室。
大小姐正在喝咖啡。
从伦敦飞回来,头等舱再舒服,还是有些累。
看见习尽欢进门,利宝儿举止优雅地放下银匙。
“坐吧。”
习尽欢倒是真的被她震了下。
不愧是名门望族出来的大小姐,尽管动作温婉,但一颦一笑都透着一股气势。
“听你哥哥说你刚下飞机?”习尽欢主动关心她,“要不要休息下?”
她没说话。
利慎平不在,利宝儿露出邪恶的小虎牙,对着习尽欢阴阳怪气:“原来就是你呀。”
利宝儿是利家三代中唯一的女儿,上头两个亲哥哥,两个堂哥哥,又年幼失怙,从小就是被一大家子宠着哄着长大的,连利建勋也把她放在心尖上疼,是真真正正的掌上明珠。
她年纪不大,脾气不小,性子骄纵得很,也就是利慎平还能管得住她。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都哄着她,她不当回事,只有利慎平对她不假辞色,偏偏她就吃这一套,对这个哥哥又爱又怕。
利慎平的新闻发布会一开,她当时就想回来了。
但碍于母亲,不敢妄动。
这次看见了利氏职位变动的新闻,连打十几个电话去逼问二哥,问到了利慎平的消息,才借着时装发布会的机会悄悄赶来。
她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迷惑住她哥哥呢。
刚才看到习尽欢在家里随意的样子,利宝儿吓了一跳,又有点瞧不上。
五官倒是行,不是所谓的混血网络脸,可气质不行,不知道怎么入了哥哥的眼。
总之,要是别人她管不上,可要是配她的哥哥,那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