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在上之娇妻有色——姬朔
时间:2018-07-16 10:41:57

    她太困了,没注意两人的不妥。
 
    倒是顾寒倾,身子微僵,只好不断用她是晚辈,跟阿元一样的晚辈这句话,告诫自己,心头硬生生扫出一片清明。
 
    到了各自房间前面,两人才分开道别。
 
    姜锦困得不行,脱了外套钻进被窝里,眼睛一闭就立马睡着了。
 
    这一次,她没有辗转反侧,而是很快入眠。
 
    次日一大早起来,姜锦第一时间就是去敲顾小叔的门。
 
    房门半掩着,里面空空如也,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空气寒凉深重,显然顾小叔已经离开有一阵了。
 
    她大概猜测到了些东西,一颗心高高提起,连早饭也没心思做,还是被柱子哥拉到三婶家吃的。
 
    三婶问起顾寒倾去向的时候,她也只是说他一大早去附近逛逛了,她懒得跟上才待在家里,以此胡乱搪塞过去。
 
    这天一整天,她的思绪都是乱的,眼神时不时往山上瞟,希冀能够听到一点响动。
 
    很可惜的是,山上一片幽静,跟往日没什么区别,更发觉不了什么动静了。
 
    倒是香樟村村长忽然召集所有村民,让他们到大香樟树下开会,任何人都不得缺席,有意无意地把整个香樟村的村民都留在了村落范围内。
 
    三婶习惯性地开始抱怨村长没事找事,但还是起身准备去香樟树下。
 
    姜锦没去。
 
    她从这个消息中,窥得一点蛛丝马迹,思绪不安得连神情都无法保持平和,这一点连柱子哥都看出来了,追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
 
    姜锦还是否定,她只是苦笑着想,
 
    真是难捱的一天。
 
    相比起姜锦的焦虑,整个香樟村的人依旧生活宁静,大家凑在一块儿开了个没用的会议,开头也不知道在扯些什么,最后搞成了香樟村联欢会,香樟树下一片欢声笑语不断。
 
    沉浸在联欢会中的村民们,对暗中的危险,一无所知。
 
    他们不知道,昨晚半夜有部队悄然经过,绕道上了山,蓄势待发着等待开展一场惨烈的剿灭行动。
 
    他们不知道,就在此时此刻,山中腹地正在激烈交战,山风带走了枪火弹雨的声音,远离了平和的山村。
 
    他们不知道,蛰伏在他们身边无比危险的犯罪集团,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四处零散溃逃,还有意冲进香樟村挟持人质。
 
    他们不知道,早就预料到曼陀罗可能行动的某位首长,早已安排了人,于暗中在香樟村多处入口布下了防线,保证了整个香樟村的安全。
 
    一场血与火的硝烟,悄无声息地开始,又悄无声息地结束。
 
    隐身在山中某处的顾寒倾,他没有打算现身,而是暗中观察着一切行动,并以暗号指挥了整场,果断坚决地把整个曼陀罗分部给剿灭,大部分核心成员不是被当场击毙,就是被抓了起来。
 
    华国部队在多次行动中被曼陀罗反复打脸,早就视为附骨之疽。
 
    而今日,终于一雪前耻!
 
    胜利的消息传到顾寒倾耳中,他却没有惊讶,反倒眉头紧锁。
 
    因为随之报告上来的消息,是曼陀罗包括新首脑在内的几个高层,在下属的掩护下,从暗道逃掉了!
 
    顾寒倾一听,什么胜利的喜悦都没有了,脸黑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新首脑逃掉,那这场行动的胜利成果,就要打一半的折扣!
 
 第190章 血债血偿
 
    顾寒倾心知肚明,这个纰漏是因为他。
 
    因为他急功近利,太想要快掉解决曼陀罗这个分部,探查不够充分,连曼陀罗山中基地还有一条暗道都没有发现,就提前发起了进攻。
 
    尽管相比起华国过往对曼陀罗发起的行动,他这次的计划已经堪称是巨大的胜利成果。
 
    但对于顾寒倾来说——
 
    这就是失败!
 
    他沉着脸,将善后的任务留给其他人,自己悄然转身下山,从头到尾都没有现身。
 
    从山上下来的过程,顾寒倾已经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再看不出丝毫不对。
 
    他先回了姜家大宅,没看见姜锦。
 
    又去了三婶家,姜锦果然在这里。
 
    她坐在院子里小火炉前的一张小矮凳上,守着熬汤的老砂罐,一手托着下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院子里除了守着小火炉的她,谁都不在。
 
    顾寒倾知道,他们是都去村里香樟树下集会了。
 
    他走进去的时候,姜锦毫无察觉,双眸迷离茫然地看着前方。
 
    “在熬什么?”
 
    “老菌鸭子汤……”她条件反射答了,可一想,不对啊,这个声音听上去挺熟悉的?
 
    她倏地站起来,眸中掀起狂喜,看到顾寒倾本来有百般话要说,问他行动成功了吗,问他有没有受伤。
 
    可话到了嘴边,却都归于平静。
 
    只余下一句——
 
    “要喝汤吗?”
 
    顾寒倾眉眼都柔和下来,因任务失败而生出的戾气,因为她的一句话,就被奇妙化解。
 
    “好。”
 
    他经过战火纷飞,经过血与肉的硝烟,经过残酷的生死较量。
 
    最后归于此处,心之所在,便是安乡。
 
    姜锦用湿帕子抓了老砂罐的盖子,一股浓郁的鲜香味顿时弥漫,经过几个小时漫长的熬煮,那从山里采摘出来的老菌的极致鲜味全部都被熬了出来。
 
    这老菌是香樟村这边的特产,是山里出产的一种独特的菌类,不同于一些菌菇几天就能长成,这种老菌几个月才能长一点点,能用来熬汤的大小,几乎要等一年。
 
    老菌因此非常珍贵,连香樟村民们能采到的机会都不多,可遇而不可求。据村里老人说,这个喝了对人身体好,村民们摘到老菌大多都是自己留下来吃了,而从未往外卖过。
 
    今天姜锦也是经过一户人家,看到他们晒在院子里的老菌,便停留下来,软磨硬泡之下,才花钱将所有老菌都买了。
 
    又抓了只老母鸭杀了,与老菌熬在一块儿,借了三婶家的老砂罐,搬来自家的红泥小火炉,守在这锅汤前熬了几个小时。
 
    她惴惴不安于顾小叔行动的成败,也尤其担心他的安危。
 
    一空闲下来,各种骇人的想法就往脑子里钻,姜锦便只有用亲自守着熬汤的方式,来断绝那些纷乱的思绪,逼迫自己平静,等待时间的流逝。
 
    还好,顾小叔平安归来。
 
    一锅汤也熬得将将好。
 
    顾寒倾也的确是有些饿了,他一大早出门,至今粒米未进。
 
    一碗汤下肚,完全喝不出鸭子的味道来,只剩下浓郁到在舌尖炸开的鲜味,强烈的感官刺激直冲天灵感,刺得他精神抖擞,连灵台都清明几分。
 
    姜锦也一连喝了好几碗汤。
 
    结果满满一罐的老菌鸭子汤,被姜锦和顾寒倾二人喝了个干干净净。
 
    他们俩都默契地没有提起什么行动,什么深山中的敌人。
 
    乌云停留片刻,很快散去。
 
    大势已定,顾寒倾派出人马循着蛛丝马迹,追踪逃脱的曼陀罗新首脑等几个高层。附近的军方人马也开始悄悄撤离,一点也没有惊动香樟村的村民,只是出于保险起见,顾寒倾让这些人分批彻底,还是留了部分人马,以防曼陀罗逃走等人的反扑。
 
    他自己,当然是留在了香樟村。
 
    并与姜锦说好了,两人明天下午就启程离开。
 
    算算时间,姜锦的一个星期假期也快要到了。
 
    夜晚,顾寒倾没有再出去,姜锦也分外安心地睡了一觉。
 
    她的隔壁房间,顾寒倾却迟迟睡不着。
 
    姜锦明天就要离开香樟村,他会立即送她离开海城这片是非之地,远离危险,他怎么说也应该心安才是。
 
    可莫名的,心里无端生出一股烦躁感。
 
    不应该的,以他的素养,应该时刻保持冷静才是。他正是靠着这份冷静和理智,才在多次游走于生与死边缘的艰难任务中,存活下来,完美完成任务,还积累下赫赫军功。
 
    可,姜锦的存在,扰乱了这份冷静。
 
    或者说,有什么不知名逼近的东西……
 
    不对劲!
 
    顾寒倾的心陡然一沉。
 
    他觉得周围很不对劲,有点太安静了。连村落里半夜偶尔传来的狗吠声都没有了。
 
    夜色中寂静一片,蛰伏着危险让动物恐惧,才会如此安静,趋利避害本就是动物的天性。
 
    顾寒倾翻身而起,他是和衣而睡,只脱了外套。他连一秒也没有停顿,捞起外套穿上,轻手轻脚地靠近门口。
 
    有陌生的脚步声,虽然刻意放轻了,却还是被顾寒倾察觉了出来。
 
    离他们房间应该还有一段距离。
 
    顾寒倾立即选择推门而出,进了隔壁姜锦的房间。
 
    姜锦睡得正沉,连有人进来都没有发现。
 
    顾寒倾摇醒了她。
 
    姜锦睁开惺忪的眼睛,狐疑地撑起身子:“顾……”
 
    下一秒,她的嘴巴就被顾寒倾给紧紧捂住了。
 
    她登时睁大眼睛,下意识把被子往上提了提,遮住身上吊带睡裙露出的香肩春光。
 
    她的一颗心随即提起。
 
    再迟钝,也从顾寒倾凛然的神色与动作,察觉出了不对。
 
    “走。”
 
    他在她耳边低喝一声,抓了姜锦放在床边的羽绒服外套给她一把裹上,不等她跳到地面上,便轻巧将她拦腰抱起,扣在怀里,推开姜锦房间的窗户,一跃而出。
 
    他们前脚刚离开,后脚就有人进了姜锦的房间。
 
    上前看到还有余温的被窝。
 
    “给逃了,要追吗?”
 
    “追!怎么不追!你们想等他们去报信,把那群军犬引来吗?”
 
    窗户半敞着,毫无疑问就是从这里逃走的。
 
    但看这架势,应当没走多远。
 
    几人迅速追了上去,他们手里抓着黑亮的铁状物,不是手枪又是什么?
 
    姜锦被顾寒倾打横抱在怀里,侧头看向他身后,狂风凌乱了她的头发,她眯起眼睛看到有几个黑影追出来,一颗心顿时提起。
 
    “顾小叔,他们追上来了,他们有枪!”姜锦看清他们手里的东西,越发慌乱,但理智却更加清晰了,“顾小叔!你放我下来!”
 
    她不能成为顾小叔的累赘!
 
    顾寒倾放下她,姜锦赤着的脚踩在泥地上,她也顾不得脏,被顾寒倾拽着手跑得飞快。
 
    夜里寒风吹开她没有拉上的羽绒服,里面的吊带睡裙过于单薄,根本无法抵挡寒风,直接吹在姜锦身上,她白皙脆弱的皮肤上,冻起一片又一片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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