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爷撩宠侯门毒妻——叶染衣
时间:2018-07-20 09:44:31

 
    吴勇道:“双儿一日是公主,就终身是公主,不管是在皇宫,还是在吴家。”
 
    把毛巾从她面上拿开,他很认真地道:“就算你不是,我也会把你当成小公主对待。”
 
    赫连双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心底似乎有个软软的地方被触动,说不出的暖。
 
    “吴二哥,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他们本就是强扭在一起的婚姻,如果只是做面子,相信没有哪个男人能做到如斯地步。
 
    “因为你是吴家的小公主啊!”
 
    他说话的语气,很像大人在哄小孩子,却不管谁听了,都会觉得特别特别的暖。
 
    聂嬷嬷提着食盒进门的时候,见到驸马也在,她忙退回去,重新敲门。
 
    “嬷嬷,进来吧!”赫连双坐正了身子。
 
    吴勇端起铜盆打算去倒水。
 
    聂嬷嬷忙道:“驸马爷,还是老奴来吧!”
 
    “嬷嬷不必客气,陪公主用饭吧,这些事儿,我能做。”吴勇说完,阔步走出门外。
 
    聂嬷嬷走到桌边,将食盒打开,里面是香喷喷的饭菜。
 
    “公主,这些都是您爱吃的。”摆好碗筷,聂嬷嬷躬身立到一旁,随时准备着给赫连双布菜。
 
    赫连双趿上鞋子走过来坐下,端起小碗。
 
    聂嬷嬷一面布菜,一面瞧着她的脸色,然后小声问:“公主和驸马爷之间的疙瘩,解开了吗?”
 
    赫连双一下子呛咳起来。
 
    聂嬷嬷暗骂自己不该这个时候多嘴,忙给赫连双顺气。
 
    又倒了水过来,赫连双喝了一大口,喘着气道:“嬷嬷打小就教我食不言寝不语,今儿怎么迫不及待在我用膳的时候问话了?”
 
    “老奴知错。”聂嬷嬷垂下头,一副等着受罚的样子。
 
    其实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打小就看着自己长大的嬷嬷,赫连双哪能舍得说罚就罚,“今天我去了米铺。”
 
    聂嬷嬷微讶,“见到夫人了?”
 
    “嗯。”赫连双点头,“大婚半年肚子没动静,没圆房这事儿怎么都瞒不过去的,我索性全都坦白了。”
 
    聂嬷嬷面露紧张,“夫人如何说?”
 
    “婆母并不觉得意外,只是嘱咐我,如果吴二哥待我不好,就跟她说,她替我收拾吴二哥。”
 
    竟然连称呼都在不知不觉中换了。
 
    聂嬷嬷不知该高兴,还是该说小公主心性单纯。
 
    “那么,公主是怎么想的呢?”聂嬷嬷试探了一句。
 
    “我…”赫连双哑了声音,“我也不知道。”
 
    “考虑了半年的时间,公主还是一点想法也没有吗?”聂嬷嬷又问。
 
    其实她并不想逼迫这个小女孩,可是皇后娘娘那边好几回让人暗中来问她公主和驸马的日常生活状况,她不敢对皇后娘娘阳奉阴违,却又不愿出卖小公主,左右为难。
 
    赫连双想了想,“想法,应该是有的。我打算,慢慢接受驸马。”
 
    聂嬷嬷大喜过望,“公主此言,可否为真?”
 
    “当然是真的。”赫连双道:“嬷嬷不也说了么,这里是我今后永远的家,那么我想,就算我不接受驸马,我还是得在这里待下去,而且一待就是一辈子。那么别扭着,终究不是法子,早晚得被父皇母后知道,我不想他们在烦忧朝政之余,还得把心思放在我身上来,这不是乖女儿该做的事。”
 
    小公主总算长大了。
 
    聂嬷嬷很欣慰,“公主想要如何做,就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做吧,老奴只是个奴婢,断没有伸手阻止公主的道理,老奴能做的,就是祝福公主。”
 
    赫连双点点头,“嬷嬷,明天我们去东阳侯府吧,好久没去看妙瑜了呢,也不晓得她最近如何了。”
 
    ——
 
    翌日一早,东阳侯府。
 
    盛夏天儿亮的早,空气也新鲜,黄妙瑜让翠芙扶了她去花园里坐。
 
    云安曜走了这么久,倒是写了几封信回来,每一封信都认真嘱咐她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自己照顾不了,那就别吝啬丫鬟们,只管让她们来。
 
    每次北疆来信的时候,黄妙瑜听翠芙念完就拿过来紧紧攥在掌心里,似乎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去感受一下他粗粝的大掌留在信封上的余温。
 
    像往常一样,翠芙又给黄妙瑜念了一封信,她依旧接过来,攥住信封一角,放在靠近心脏的位置,然后深深地呼吸几下。
 
    唯有这样,她才能感觉到他还在自己身边。
 
    主仆俩的对面,有一丛细竹林,挡住了两人的身影,当然,也挡住了竹林那边的几个洒扫丫鬟。
 
    但她们说话的声音还是传了过来。
 
    “今天早上我们几个去打扫小侯爷的房间,竟然从床底下找出半坛子酒来。”
 
    “小侯爷常在自个屋里喝酒,这不是很正常么?只不过,隔了半年你们才发现,太太都没责怪?”
 
    “太太当时也在,看到那半坛子酒,脸色就有些不大好看,但没多说什么,只让我们处理了就是。表面看似没什么,其实那半坛子酒大有来头哩。”
 
    小丫鬟们平时没事儿的时候就喜欢八卦凑热闹,眼下一听,纷纷放下手中活计聚拢来,“快说说,那酒什么来头?”
 
    之前故弄玄虚的丫鬟挑眉,“你们可还记得去年小侯爷一共喝醉了两次,第一次是因为被逐出族谱的那位姑娘,喝得倒是不怎么严重,太太去劝了劝就没什么事儿了。
 
    这第二次,小侯爷为谁喝的酒,说出来你们都不信。”
 
    “难道是小侯爷心仪之人?”
 
    才听到“心仪之人”四个字,黄妙瑜就手指一颤,信封无声滑落到地上,脸色变得难看至极。
 
    “姑娘。”翠芙咬牙,恨不能冲出去好好收拾收拾那几个嘴碎的小蹄子。
 
    “嘘——”黄妙瑜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明知那几个小蹄子再说下去就得出事儿,却偏偏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冲出去,翠芙急得额头冒汗。
 
    小丫鬟们的声音还在继续。
 
    “那个人啊,就是早已经出嫁的永淳公主。”
 
    “别瞎说!”有人不信,“本朝有规定,公主不能和权臣子弟联姻的,小侯爷再怎么没分寸,也不可能……”
 
    “就是因为不可能,所以才单相思嘛!你们是没看到,永淳公主出嫁那天,小侯爷直接因为喝多了酒而中毒,险些丧了一条小命,亏得大太太去得及时,又给请了大夫才救回来,否则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那你们说说,永淳公主对咱们小侯爷,有没有过那种心思?”
 
    “这个嘛,有些吃不准,不过我自己倒觉得永淳公主肯定心悦过小侯爷,不然他们也不会私底下见面了。”
 
    “啊?私下见面?你怎么知道的?”
 
    “去年大雪,府上仓库不是囤货么?我跟着采办妈妈出去,内急找茅厕的时候无意中撞见的。”
 
    话已至此,无需再往下听。
 
    虽是七嘴八舌的一通八卦,却条理分明,事件清晰,一字一句都在控诉她那位早就暗地里背叛了自己的所谓“密友”。
 
    黄妙瑜到底没忍住,当场就哭了出来。
 
    翠芙气不过,破声骂道:“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蹄子,主子们的事儿,也是你们能议论的?”
 
    虽没见到本人,但一听声音,众人都晓得是谁了,纷纷吓白了脸,顿做鸟兽散。
 
    等小丫鬟们都散去了,翠芙才回过头来安慰,“姑娘,那就是丫鬟们嘴碎胡乱说的话,您可千万别往自个心上去,没的气坏了身子,不值当啊!”
 
    黄妙瑜死死攥着手指。
 
    没想到,死都想不到,那个让她嫉妒到能发狂的人,那个被她夫君藏在心里多年舍不得碰的女人,竟然是她这么些年自以为亲密无间的好友。
 
    难怪当初她要出嫁的时候,赫连双会去黄府和她说那些话。
 
    在赫连双的眼里,她黄妙瑜就是个天大的笑话吧?
 
    “姑娘。”越看黄妙瑜的神情,越觉得不对劲,翠芙慌了。
 
    “一边是夫君,一边是密友,翠芙,换了你,你会怎么做?”
 
    翠芙蹙眉,“姑娘,你怎么不听呢,那些话,做不得数的,您是大家闺秀,哪能与那些个没脑子的下人一般见识?”
 
    黄妙瑜泣不成声,“他们俩要是清白的,有什么话不能当着人说,非得私底下见面?”
 
    根据那个丫鬟的描述,她想起去年有一天,自己跟着母亲去赴宴回来,半道上看见云安曜魂不守舍地站在雪地里的场景,她当时还下去给他送伞,但被他拒绝了。
 
    当年不知,如今想来,他那个时候的仓惶而逃,可不就是因为险些被她撞破了他私会赫连双这件事么?
 
    好!很好!
 
    一个个都对她撒谎。
 
    云安曜说:“我若是有意中人,一准直接上门提亲,而不是把婚事交到我母亲手里。”
 
    其实不是没有意中人,而是他没办法真的向自己的意中人提亲。
 
    赫连双说:“人有的时候就得活得单纯一点,否则把现实看得太通透,便只会伤到自己。”
 
    讽刺!
 
    这一切都太讽刺了。
 
    她当时为何没能反应过来这些话都意有所指,为什么没能把云安曜与赫连双联想到一起?
 
    赫连双当初对她说那些话的时候,完完全全就把她当成白痴看吧?
 
    “姑娘。”见她面如死灰,翠芙越发难受,小声哭了起来,“你别难过了。”
 
    夫君与好友的双重背叛,她怎么敢忘?
 
    黄妙瑜心痛如割,刚想起身回房,门上的婆子就进来禀言:“小侯夫人,永淳公主来了,在外面求见呢!”
 
    “呵——”黄妙瑜冷笑一声,“来得倒是及时。”一抹泪,“请进来。”
 
    赫连双到花园的时候,见到黄妙瑜坐在石凳上,想到一段时日未见,也不知她过得如何,赫连双心情激动,“妙瑜。”
 
    喊完,就飞奔过去拉住她的手嘘寒问暖,“你最近怎么样?”
 
    黄妙瑜的眼睛,一直是苏晏在医治,由于用药特殊的原因,覆在双眼上的白绫不能拿下来,所以即便是哭过,也看不太出来,更何况,在赫连双进来之前,黄妙瑜已经换了另外一条白绫,遮挡了眼睛,就更看不出来了。
 
    “我很好,多谢公主关心。”
 
    声音淡而疏离,隐隐夹杂着几分冷意。
 
    赫连双一听不对劲,忙问,“你的声音怎么那么沙哑,是不是碰上什么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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