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爷撩宠侯门毒妻——叶染衣
时间:2018-07-20 09:44:31

    “是吗?”云初微双目一亮,“你准备画哪个场景?”
 
    苏晏把芦苇萤火挪到旁边去晾着,他重新取来画纸铺开,云初微很自觉地替他研墨。
 
    苏晏坐下,提起画笔蘸墨,只略微思忖了片刻就在画纸上画了起来。
 
    他作画的手法很娴熟,几乎是一气呵成,没多久就把人物轮廓勾勒出来了。
 
    云初微低眉一看,正是热闹的集市上,他为她簪上梨花簪的那一幕。
 
    这次画的,两人均是侧颜,颜值自是不必多说,除却这一点,他把女子那一瞬娇羞的眼神画得惟妙惟肖,云初微一看到,就仿佛再一次回到了集市上,他手中拿着皎梨藏红的簪子,亲自替她簪上,他凤眸微弯,里面只有她一个人的影子。
 
    再一次感觉到少女心砰砰砰跳个不停,云初微深深呼吸了一下,才不至于在他面前失态。
 
    有人说,少女心就是你看待生活的眼睛,你的心是怎样的,看到的世界就是怎样的。
 
    云初微觉得一点没错,她从两幅画中看到的,并非是已经成了婚的夫妻,而是一对初恋情侣,正处在青涩懵懂的阶段,一个眼神,一个问候都能让对方的心湖掀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小鹿乱撞。
 
    那也是每个人一生中最纯真最美好的恋爱阶段。
 
    苏晏竟然能把这种感觉画出来,除了夸他厉害,她似乎再找不到更多的词汇去形容这个完美得无可挑剔的男人。
 
    又或者说,再多的言语的都描述不出他的优秀和完美来。
 
    苏晏已经在着色了,云初微全程一瞬不瞬地盯着看。
 
    比起刚才的芦苇荡萤火虫,两幅画不遑多让,各有各的意境。
 
    但都有一个共同点——她都很喜欢,喜欢到爱不释手的地步。
 
    “这幅,也是送给我的吗?”她问。
 
    “这个不行。”苏晏摇摇头,“咱们今天出去,就只收获了这两幅画,不能让你一个人都拿光了,两幅,你自己选一幅,剩下的一幅,得给我留着,否则未来这几个月,我要是想你了怎么办?”
 
    云初微眉毛纠结在一起,“可是,这也太难抉择了。”谄媚地挽着他的胳膊,“九爷,要不你把两幅都送给我,然后你再自己画,好不好嘛!”
 
    “不行。”苏晏摇头,“你会作画,当明白这种画只有第一次的心境最好最完美,后面就算再作出一模一样的来,也会失了意境和韵味。”
 
    苏晏说得没错。
 
    这种场景画,只有第一幅是带着怦然心动的心境作出来的,如果重复作一个场景,越到后面就越会失去最初的韵味。
 
    这就跟初恋是一个道理。
 
    最美好最难忘的,永远在最开端。
 
    “那我选第一幅好了。”云初微扁扁嘴巴,虽然第二幅也很想要,但对她来说,第一幅的意义更美好。
 
    因为那个场景,是她没能看到的,九爷用这种方式帮她情景再现出来,她自然得好好留着,以后就是一辈子的纪念了。
 
    “好。”苏晏点点头,“等干了,我就让人拿去裱褙,到时候好让你带回去。”
 
    原想着拿去临城裱的,没想到苏晏考虑得这么周全,云初微会心一笑,“都听你的。”
 
    两人正说着话,外面就传来敲门声。
 
    苏晏站起身推开门,外面站着的是安定将军,他本名叫左丘北,是苏晏手底下的得力干将。
 
    一见到苏晏,左丘北就乐呵呵笑,“九爷,校场上那台子搭好了,兄弟们也都等半天了,就等您二位发话呢,到底啥时候开戏啊?”
 
    苏晏淡淡道:“你回去告诉戏班子的人,我们马上就过来。”
 
    “抓点儿紧啊!”左丘北一双贼眼朝里面瞄了瞄,见到云初微站在书案前,嘿嘿干笑了两声,半个身子退出去,抱怨道:“再不开场,这天儿都黑了,要饿着肚子,再好看的戏咱也不稀罕。”
 
    左丘北是个话痨,每次来找苏晏都能絮絮叨叨说一堆废话。
 
    苏晏忍住一脚将他踹出大门的想法,“嘭”一声关了门。
 
    “九爷,这画还得好一会儿才能干呢!”云初微道:“就这么晾着吧,咱们去看牵丝傀儡戏。”
 
    苏晏用砚台压住画卷一角防止被风吹落,这才带着云初微往校场上去。
 
    戏台子果然早已经搭好,数百将士盘腿在地上坐了,目光齐刷刷往台子上落,就等着开戏。
 
    云初微过来的时候,士兵们的目光不约而同移到她身上,那天也是在这个地方,她穿着男装出现,让一堆人闹了误会,后来才知道,这位是九爷的女人,至于什么女人?可能是妾,可能是通房,更有可能是养在外头的外室,总而言之,不可能是正妻青鸾夫人就对了。
 
    她今天换了女装,一出现就让不少士兵看直了眼睛,暗暗吞口水,若是九爷不在,现场早就沸腾起来了,口哨声,欢呼声肯定不绝于耳,但有九爷坐镇,他们再热血沸腾,也不敢随意放肆,只能暗搓搓想着,九爷好福气,不找就不找,一找就来个倾城绝色的,对他们这些个只能看不能吃的虾兵蟹将来说,简直是致命性的打击。
 
    左丘北见状,狠狠瞪了那一帮看着云初微流口水的士兵一眼,“哎哎哎,我说,你们几个,眼睛收一收,收一收啊,要开戏了,看台上——那个谁,你,说的就是你,看什么看,九爷的女人,也是你能随便瞄的?”
 
    ……
 
    士兵们的反应,云初微其实早就收入眼底,她面上没什么情绪,陪着苏晏落座以后,也没去管后面那些人,只看向苏晏,“九爷,今儿开的什么戏?”
 
    虽然很期待看到牵丝傀儡戏,但她还是期望别是戏台子上常出现的那几个戏码,早就看腻味了,若真是那种,她一准儿能看睡着。
 
    苏晏果然很懂她,只一听就明白过来,勾唇浅笑,“放心,今天的戏,保证是你没看过的,我听说,这出戏是他们自己编出来的,今天是头一回出演。”
 
    这么一说,云初微就来了兴趣,“是新戏就好。”
 
    话音才落,台子上就传来清脆响亮的盘铃声。
 
    紧跟着,几个被栓了线的木偶人就上场了,控制木偶的人都在帘幕后,唱腔极好,控制傀儡木偶的手法也很到位。
 
    这段戏的确新颖,连云初微都看入迷了。
 
    说的什么呢?
 
    大意是:有个富商为了招几个功夫了得的贴身护卫,在某县城办了个比武大赛。
 
    获胜者四名,除了能得到做他贴身护卫的机会,还能得到奖品。
 
    第一名的奖品是良田三亩,第二名的奖品是一对很漂亮的垂扇耳坠,第三名第四名则一人给一两银子。
 
    比武大赛的消息被一个家境贫寒的妇人看见了,她回家就跟她相公说她很想要第二名的那对垂扇耳坠。
 
    她相公听后,从此每天勤加练习,终于在比武大赛的时候拿到了参赛名额。
 
    然而,让妇人没想到的是,她相公竟然在比武大赛中一举夺魁,与第二名的奖品失之交臂。
 
    故事格局很小,没有浴血厮杀的激烈战况,也没有家国大义,仅是一个生活中常会出现也常会被忽略的情节,但却因为操纵傀儡木偶的演员过分用心,将台词里的情感发挥得淋漓尽致,所以把台下数百大老爷们都给带进去了。
 
    一场小小的遗憾,带给众人的影响力却非同凡响。
 
    云初微不知道将士们对这个故事怎么看,但她本人觉得很温馨,即便最后他们都没拿到那对垂扇耳坠,起码证明了相公是非常爱妻子的,否则他大可以在开始的时候就拒绝妻子,而不是默默早起习武,只为了能帮妻子拿到那对漂亮的垂扇耳坠。
 
    “微微,你喜欢这个故事么?”云初微没听睡着,倒让苏晏有些意外。
 
    “喜欢。”她点头,“我觉得编这个故事的人一定是个心思非常细腻也非常懂得观察的人,否则他不会从这种容易被人们忽视的情节去下手,然而往往也就是这种情节,才容易打动人心,让人觉得温馨,因为贴近现实。”
 
    苏晏淡笑,“想不想见见编故事的人?”
 
    “想啊!”云初微高兴地道。
 
    将士们散去后,苏晏带着云初微去了台子后面,才走过去两步,云初微心中就生出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来,忐忑得厉害。
 
    果然,当他看到那个所谓的“编故事的人”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第150章 国师有病(二更)
 
    坐在那边的人,一身素袍,冷白的颜色让他看起来冷漠寡淡至极,那张鬼气森森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极其违和的笑。
 
    “青鸾夫人,咱们又见面了。”
 
    能用这种阴阳怪调的语气说话的人,除了易白还能是谁?
 
    云初微双脚像是被冻住了一般,站在原地就不肯再上前半步。
 
    “易国师。”云初微想起此来南境途中一直被他跟踪,整夜提心吊胆的事,脸色沉了又沉,“你来做什么?”
 
    易白挑挑眉,“很明显,唱戏。”
 
    云初微眼瞳微缩,看向一旁戏班子里的人,他们好像对易白见怪不怪,并没有人上前来询问这个突然出现的异国国师。
 
    “那个故事,是你写的?”
 
    易白略一勾唇,不置可否。
 
    那么细致的情节,怎么可能是易白编出来的,这里头,说不准有什么猫腻。
 
    云初微倒宁愿那是陆修远编出来的,被易白盗了成果。
 
    “青鸾夫人看起来很不相信本座的样子。”他视线挪往一旁的苏晏身上,眸底多了一分复杂的光。
 
    云初微冷笑,“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本座的故事,打动了夫人,不是么?”易白毫不在意地笑笑,笑容背后却隐藏着几丝冷冽。对别人来说,这只是一场戏,然而对他来说,这是真实发生过的事,只不过,真实版本比戏剧里的要残酷无情多了。
 
    “若早知道这场戏是国师亲自编排的,我一定不会看。”云初微皱着眉头,不知道为什么,从一见面开始,她就对易白充满了排斥,特别反感他出现在自己眼前。
 
    她也很纳闷,难道是因为自己已经有了苏晏,所以眼里再也容纳不得别人的缘故?
 
    苏晏今天是头一回正式见到易白,他是医者,更是神医,光从易白的面色就能看出不少名堂来。
 
    这位受尽北燕百姓尊崇的国师大人,有病,而且病得还不轻。
 
    易白本身就懂医,他身体是个什么状况,想必没人比他更清楚,若是连他自己都束手无策,那就只能说明,此病尤为严重。
 
    拉着云初微往一旁的长凳上坐下,苏晏掀了掀唇,面色说不出的冷静,“易国师千里迢迢跑到南境来找我,想必不会只是为了做一场戏给我们夫妻看这么简单吧?”
 
    “当然。”易白看着苏晏,“听闻南凉宣国公医术非凡,本座慕名而来。”
 
    一听到这里,苏晏就明白了,易白是想请他帮忙看诊。
 
    “抱歉。”对方都还没明说,苏晏就直接拒绝,“我从不做国外生意。”
 
    易白一点都不意外会被拒绝,“国公爷何必拒绝得如此干脆,你还有的是时间考虑,有的时候,为了佳人,破一破规矩也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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