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爷撩宠侯门毒妻——叶染衣
时间:2018-07-20 09:44:31

 
    “是,妾身明白。”这是出自真心的话,反正皇上的心思又不在她身上,何必每次都过来做样子,他把自己逼成这样,她看了也不好受。
 
    朱太后摆驾回宫的半途中,见着漪澜殿的宫女慌慌张张拎着个包裹往外头走,若是鼻子灵敏一点的人就能闻出来,那包裹里全是血腥味。
 
    朱太后冲着敏嬷嬷使了个眼色,敏嬷嬷会意,三两下追上那宫女将其拎过来。
 
    太后坐在御辇上,轻轻挑开帘,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你手里拿的什么?”
 
    那宫女哪里想得到会这么巧碰见太后銮驾,惊得没了声儿,只是不住地颤抖。
 
    朱太后没什么耐性,直接示意敏嬷嬷打开,顿时一股浓重刺鼻的血腥味儿扑鼻而来,太后胃里翻江倒海,险些没忍住吐出来。
 
    “里面是什么?”就算没吐,那脸色也是相当的难看了,朱太后厉声喝了一句。
 
    敏嬷嬷捂着鼻子,捡个树枝扒拉两下,站起来回话,“太后娘娘,是一只猫。”
 
    “死猫?”朱太后眯着眼。
 
    “对。”敏嬷嬷如实汇报,“看样子是被人给宰了,手法相当地残忍,七窍来血,骨头全都碎了。”
 
    朱太后是相当喜欢猫的,寿安宫里就养了一只雪里拖枪,毛色纯白,唯独尾巴尖上一点黑,还是当初栖霞长公主叶筠不知从哪儿弄来送给她的寿礼。
 
    当下一听,怒火中烧,“谁杀的?”
 
    那宫女抖手抖脚,不敢说。
 
    “不说?哀家便像宰这只猫一样宰了你!”
 
    宫女吓得脸色大变,忙求饶,“太后娘娘饶命,奴婢说,奴婢说,是…是漪澜殿的贵妃娘娘。”
 
    “秦贵妃?”朱太后言语之间不觉就带上了咬牙切齿味道,“她为什么要杀猫?”
 
    宫女生恐太后娘娘动怒,不敢隐瞒,“早前这只猫抓破了贵妃娘娘喜爱的月华绸衣裳,娘娘一怒之下就……”
 
    “就如何?”
 
    “就活活把猫儿给掐死,似乎还不解气,又找来匕首一刀一刀地把猫身给剖开……”
 
    “够了!”太后胸口急剧起伏,脸上的愤怒使得她整个人看起来狰狞可怕,吩咐敏嬷嬷,“摆驾漪澜殿。”她倒要看看,这位小人得志的秦贵妃到底有多大脸敢在这后宫为所欲为,不过是件衣服而已,你要弄死这只罪魁祸首猫可以理解,但用这么残忍的方式,这是在杀猫还是借猫出气呢?
 
    漪澜殿这位主儿跟明瑟殿那位显然就是两个极端,明瑟殿那位说句话都得掂量半天,一看到太后就吓得抖抖索索,而漪澜殿这位,脸特别大,直接差人出来告诉太后,她刚刚在午睡,还来不及整理仪容,请太后担待着些,说白了,就是让太后在外头等着。
 
    敏嬷嬷大怒,“放肆,哪有让太后等宫妃的道理?”
 
    传话的宫女“嘘”了一声,“皇上也在里头呢,这会儿刚睡着。”
 
    这一听,都明白怎么回事了,必是这俩人大白天的不要脸关起门来行那事,末了,赶上太后过来,秦贵妃没脸就这么出来见太后,所以要先收拾收拾。
 
    好嘛,反正都已经习惯了秦贵妃的不要脸,朱太后索性就破例一回,坐在外头等。
 
    哪知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秦贵妃出来的时候,显然已经从里到外从上到下清洗更换了一遍,整个人看起来神清气爽,那张脸更是还残留着某些可疑的绯红色,看起来滋润得很。
 
    秦贵妃还没说什么,朱太后就是一声厉喝,“跪下!”
 
    秦贵妃愣了一愣,倒是没多话,等丫鬟把锦垫拿来,她才缓缓跪在上面。
 
    朱太后马上给敏嬷嬷递眼色,敏嬷嬷走下去,毫不客气地把锦垫扯了起来,秦贵妃猝不及防,一下子倒在地上,脸上没什么特别反应,人却是跟着就直接站了起来。
 
    “哀家让你跪,你敢抗旨?”朱太后气得脸色铁青。
 
    秦贵妃嫣然一笑,“太后娘娘,皇上方才还夸妾身的这双腿又白又嫩又长又直,不能受到丁点的损坏呢,否则会破坏了美感,妾身是皇上的女人,自然要听皇上的话,这地板又冰又凉,还硬邦邦的,妾身万一跪出个好歹来,可怎么跟皇上交代呢?”
 
    话都还没说完,寿安宫跟过来的婆子们早就臊红了脸,心里都默默啐了一口,没见过这么轻贱的女人,竟敢把她跟皇上行房的那些私密事拿来太后跟前炫耀?说她脸大,她还连脸都没有。
 
    “娼妇!”
 
    朱太后忍不住破口大骂。
 
    秦贵妃毫不在意,笑得越发甜了,“太后如果觉得妾身是娼妇,那就是吧!”
 
    这话在隐喻什么,朱太后又岂会听不出来——秦贵妃是娼妇,那她儿子宣宗帝是什么?
 
    朱太后觉得自己一定是脑子抽了才会上这找罪受,明知道宣宗帝把这个女人当成宝贝疙瘩似的宠,可她这个当娘的就是毫无办法。瞧瞧,这个女人整整大了她儿子十五岁,与她也差不了多少,可就是因为保养得当,看起来一点都不显老,反而透着一股子成熟妩媚,难怪会把她儿子迷得神魂颠倒。
 
    再这么下去,北燕的江山早晚得毁在这个小娼妇手里。
 
    默默咽下一口老血,朱太后又问:“皇帝既然在,为何不出来接驾?”
 
    秦贵妃毫不避讳地道:“太后娘娘来之前,皇上操劳过度,体力不支,睡过去了。”
 
    “啊呸!”朱太后直接炸毛,腾一下站起来怒指着她,“秦氏,你脸呢?”
 
    秦贵妃眼含笑意地望着朱太后,似乎一点都没有被太后的威严给吓到,“妾身说的是事实,太后若是不信,大可以去内殿看。”
 
    朱太后险些崩溃,身子气得发抖,脸色铁青到不能看。
 
    所以,一物降一物这种说法还真挺准,朱太后是个什么性子,想必整个后宫没人不清楚,就连林皇后见了,那也是毕恭毕敬小心翼翼地侍奉着,生恐哪里做得不周到,其他宫妃就更别说了,从婉妃就能看出来,然而在这么多女人中,偏偏就有那么一个例外,秦贵妃,她算是头一个敢与太后顶嘴甚至是把太后气得肝疼吐血还能安然无恙活下来的宫妃,靠的,就是宣宗帝无法无天的宠爱,而这个人完全不懂得收敛,宣宗帝越宠,她就越放纵,与太后这么拌嘴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唯有这次是把太后气得最狠的。
 
    朱太后听着她嘴里那些污秽不堪的言辞,恨得咬着牙根,“来人,给哀家狠狠掌嘴!”
 
    “朕看谁敢!”敏嬷嬷还没动手,宣宗帝冷鸷的声音就从内殿传了出来。
 
 第266章 阿白还活着?
 
    声音才落下,跟着,人就走了出来,脸上还有着大梦初醒的懒惫,声音却冷得可怕,“母后这是没事儿做了,专程跑来漪澜殿修理朕的女人?”
 
    “皇帝,你太不像话了!”太后余怒未消,“见到哀家不行礼也便罢了,你听听,你这是什么态度?”
 
    “怎么,朕说得不对吗?”宣宗帝抬目与朱太后对视,这无话的片刻,众人只觉得冷气十足,脚底生寒,“母后来之前也不着人先通报一声,知道朕在漪澜殿午休还硬往里闯,这种事传出去,名声不好听的,总不会是朕的爱妃吧?”
 
    “你!”朱太后恨得牙根痒痒,“放肆!”
 
    宣宗帝直接当着朱太后的面就把秦贵妃搂进怀里,爱抚地撩了撩她鬓边的发丝,声音里已经多了几分不耐,“母后,请吧!”
 
    “好好好。”朱太后突然冷笑一声,“儿子大了翅膀硬了,哀家也管束不住你了,既然你要为了一个女人与哀家生分成这样,那干脆就不要这母子关系,直接恩断义绝好了,往后哀家若是再管你一回,便誓不为人。”
 
    这可是重誓,但凡听到的人都齐齐惊出了一身冷汗,皇上与太后因为秦贵妃不合,这在北燕皇宫并非什么秘密,但很少有人亲眼见到这对母子杠上的时候,似乎那些所谓的“不合”全都只存在于“听说”中,像今日这样直接开战,对于绝大多数宫人太监来说,都是头一遭赶上,当下恨不能找根针戳了眼睛耳朵,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
 
    要知道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也很不容易,尤其是跟着这么个强势的主子,万一她为了灭口不惜让寿安宫来个大换血,那么今日跟随太后銮驾来的下人全都得遭殃。
 
    其实莫说宫人太监,就连宣宗帝本人都愣了一愣,印象中,自己虽然每次都会因为秦贵妃而与母后发生争执,但母后从未放过狠话,每次都是气一气就过去了,该如何还如何,但今日…今日怎么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呢?母后这翻脸的速度也太快了些。
 
    心中的预感虽然不太好,但宣宗帝宁愿相信那都是自己的多疑,甩甩脑袋,转过身冷着脸对后面的宫人太监道:“恭送太后。”
 
    朱太后脸上早已由先前的暴怒转为平静,若是不知情的人见了,压根没法从她面上看出方才动过大怒的痕迹来。
 
    到底是多年身居高位的人,这点子沉稳还是有的。
 
    出了漪澜殿,朱太后在宫道上站了将近一盏茶的工夫,在这期间,所有寿安宫的下人都垂首立在两侧,屏息凝神,大气不敢出,生恐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一会儿太后会把余怒牵到自己身上来。
 
    但是很意外的,没有,朱太后一点都没有生气,似乎在这短短盏茶的工夫之内已经把方才的不快忘得一干二净了。
 
    不了解她的末等宫人觉得这样的朱太后很可怕,了解她的诸如敏嬷嬷以及太监总管等近侍,觉得太后怕是要走极端了。
 
    先前就说,能在太后近前伺候的都是人精,就算不是完完全全地摸准了太后的心思,但那么一二分,有的人心里还是很清楚的,那是有悖礼法有悖律法甚至是有违天道的野心,可是他们跟着朱太后的时间久了,早就由当初的震撼转化为了现在的麻木和平静,所以敏嬷嬷魏总管等人即便是猜到太后接下来会为自己的野心做出实际行动,他们也不敢多言半句,更不敢去揣摩,一个个安安静静,全都佯装不知情。
 
    而朱太后要的就是这种聪明人,谁敢把那些话摆到明面上说出半个字来,那他的下场绝对会比直接死来得更惨烈。
 
    方才这盏茶的工夫,她在想什么呢?在想那个孽障儿子既然敢为个老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忤逆她,那么她何必顾着这早就四分五裂的所谓“母子情”?看来自己不出手,他是不知道厉害了。
 
    那么,且瞧着吧!
 
    “魏总管,传下消息去,说从今往后内阁的奏疏不必经过御书房了,直接送到哀家的寿安宫,另外,议政殿上给哀家设坐席。”
 
    魏总管大惊失色,这是明摆着要直接干政以及垂帘听政了呀?
 
    正欲退下,听得太后又道:“若是内阁那帮老家伙问及缘由,你就说,皇帝荒淫无度,难堪大任,哀家唯恐江山倾崩,不得已出此下策。”
 
    “奴才遵旨。”这种时候,谁敢忤逆或者提出半个字的疑问,就等着掉脑袋吧,他可没那么傻。
 
    魏总管很快就去往内阁把太后的懿旨传了一遍,话音才落吗,那帮老家伙一下子就炸了起来。
 
    “魏总管,你开玩笑的吧?太后敢直接着人来内阁让把奏折都给送到寿安宫?”
 
    魏总管抬高了下巴望着说话的人,一脸“怎么,你敢质疑太后?”的神情,那人意识到了什么,马上垂下脑袋不再言语。
 
    “其他人呢?”魏总管四下扫了一眼,“你们可还有什么高见,一并说了,咱家也好回去禀报给太后娘娘。”
 
    高见?谁要是敢“高见”,赶明儿太后一准让你人头高高挂起。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了,早就嗅出苗头的那几位资历老的不敢吱声儿,而刚入内阁不久的邰家旁支一位爷,或许是磨炼不够,那一身扎手的傲骨还没被磨圆滑,又或许是想在此时此刻(老油子们都哑口无言的时刻)彰显自己胸有丘壑的本事,于是主动站出来批斗,言辞犀利尖锐,字字句句直刺朱太后,讽她一介女子竟敢胆大妄为把朝堂当成儿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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