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爷撩宠侯门毒妻——叶染衣
时间:2018-07-20 09:44:31

 
    孙嬷嬷担心这二人是寻仇来了,习惯性地把江未语护在自己身后,对她道:“姑娘放心,奴婢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会护您周全的。”再说,这里是码头,人多眼杂,这两个男人总不至于在众目睽睽之下欺负一个弱女子吧?
 
    陆修远瞧见孙嬷嬷的动作,眼底嘲弄更甚。
 
    怎么,在自家府上的时候主动勾引,一到外面就立牌坊装纯洁?
 
    江未语又岂是那甘愿偷生之人,她推开孙嬷嬷,主动站上前,脸色冷漠地道:“两位有什么事,冲着我来,不必为难他人。”
 
    陆修远在她跟前站定,她未施粉黛的样子与化了精致妆容的样子截然不同,化妆时盈盈弱弱,不胜娇怯,做作。
 
    素面朝天时,骨子里由内而外都是温婉清纯,玲珑素雅,很好的诠释了江南女子的特质,不过,清纯只是外表,她可牙尖嘴利得很。
 
    陆修远把那天在江府看到的“她”与今日的她作了对比,不得不佩服一句这女人演技太好。
 
    若不是前后见过三次面,他差点就以为是两个人。
 
    “怎么,令尊不放心陆家接手这笔订单,竟然安排大小姐跟着去监督?”陆修远很客气地问候了一句,当然,这种“客气”里面,嘲讽的意思更多。
 
    江未语呆了一呆,她完全听不懂眼前的男子在说什么,皱皱眉,“公子认错人了吧?”
 
    这次,换陆修远愕然眯眼,他不可能看错,这位就是江府的大小姐江未语,更是那日故意扑到他怀里的女子。
 
    可她这漠然的神情以及周身似有若无的傲气,为何与那日截然不同?
 
    是她演技太深还是自己真认错了人?毕竟两个毫无血缘关系也长得像这种事,他生母与那位邰家嫡女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可陆修远觉得,这世上不会有那么多凑巧的事,与其说认错了人,倒不如说,这都是她的套路。
 
    冷笑一声,陆修远道:“江大小姐,你还想玩到什么时候?”
 
    江未语脊背一僵,这个人竟然认识她?
 
    可是在她的记忆中,除了二十多天前见过两面,他们似乎再没有交集了吧?
 
    他是怎么知道自己身份的?
 
    紧紧蹙着眉,江未语打算死赖到底,毕竟完全摸不清对方的底细,万一这两个人认识大姑母,那自己就只有等死的份儿了。
 
    暗暗吸一口气,江未语抬起头看他,“小女子实在听不懂公子所言,若是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
 
    她等着赶客船去京城,可没闲工夫跟他瞎耗。
 
    擦肩而过之际,陆修远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往后一带。
 
    江未语猝不及防,险些跌倒。
 
    等站稳了,面上已然露出恼怒之色,“你做什么!”
 
    这声怒吼动静不小,很快惹来那边下客船的行人们纷纷注视。
 
    陆修远不想引来众人围观,很快松开她,扔下一句话就走。
 
    “今日的客船走不了。”
 
    “莫名其妙!”江未语一边揉着自己被他抓疼的手腕,一边咕哝,感觉自己每次遇到他都没什么好事,糟糕透了。
 
    孙嬷嬷大惊失色,“姑娘,你怎么样?”
 
    “我没事。”江未语笑笑,这才注意到不远处的告示,知道客船真的走不了,她转过头,目光落在陆修远的背影上,暗暗道:下次最好是别再遇见这个人了!
 
    主仆两个转身走出码头,打算去找家距离码头近一点的客栈住下,免得再像今日一样没赶上。
 
    岂料才走出去,天马上就下起了雨。
 
    江未语没带伞,只能与嬷嬷一起把包袱遮在脑袋上一路往前跑,到了一处糕点铺子前停下躲雨。
 
    江未语伸手不断拍打着身上沾染的雨水以防受寒,头一抬,脸色就僵住了。
 
    与她们主仆在同一屋檐下躲雨的,还有片刻前才闹过不愉快的那名男子。
 
    江未语在看陆修远,对方也恰巧看了过来,那冷冰冰的眼神简直不要太讽刺,她想不通,自己为什么到了哪里都能遇到他,而且遇到的次数越多,就越能刷新她对他的认知。
 
    这个男人似乎很看不起贫苦百姓,也难怪那天连十两银子都不屑于施舍她买下那枚玉佩。
 
    陆修远当然不可能看不起贫苦百姓,他看不起的,是三番两次想法子接近他的这个女人。
 
    之前在码头不是傲得很么?这会儿怎么又追过来了,还敢说不是特地追着他去京城的?
 
    若是江未语知道他此时此刻的内心所想,一准气得跟他大吵一架,什么玩意儿,自恋成这样?
 
    只可惜,互相看不顺眼的这两个人谁也没打算跟谁说话,于是气氛就这么僵持下去。
 
 番外二004 撞破真相
 
    雨还在下,四个人都走不了,但是在同一屋檐下这么站着,时间越久越尴尬。
 
    江未语很想忽视陆修远那满是讽意的眼神,奈何,他那双眼睛就如同长了尖刺,一望过来,便让她觉得浑身刺挠,哪都不得劲。
 
    孙嬷嬷并未注意到这二人的眼神官司,她把包袱打开,从里面翻找出一件浅色披风来给江未语披上,“姑娘站过来些,那边是迎风口。”
 
    江未语趁机站到孙嬷嬷侧边去,孙嬷嬷体态丰腴,刚好挡住陆修远的视线。
 
    偷偷瞥见那人收了视线,江未语终于大松一口气。
 
    身后铺子里糕点的香味幽幽飘出来,江未语舔了舔嘴唇,早上因为赶时间,她和嬷嬷早饭都没吃就出发了,这么一折腾,不饿才怪。
 
    “嬷嬷,你看着包袱,我进去买点心。”江未语说完,直接进了铺子。
 
    随便选了几样点心让卖点心的中年妇人用油纸包起来,江未语想到了什么,问:“大娘这儿有没有雨伞?”
 
    妇人摇摇头,面露歉意,“本来有的,但是被孩他爹拿出去了,这会儿还没回来。”
 
    江未语咬咬唇,她可不想再跟那两个男人在同一屋檐下继续躲雨了,眼睛一晃,看到了妇人包点心的油纸,忽然心生念头,“那么,大娘包点心的油纸有没有大张的?”
 
    “这个倒是有。”妇人大概也明白了眼前的姑娘想做什么,欣然回答。
 
    江未语高兴地道:“能卖我一张吗?大点儿的。”
 
    “成,我这就给你拿。”妇人很快翻找出没用过的大张油纸来,江未语接过,道了谢以后拿着出门。
 
    孙嬷嬷见状,有些不解,“姑娘为何买了这么大张的油纸,作何用?”
 
    江未语道:“看来这雨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下来了,嬷嬷,咱们一人扯着一边油纸,就这么回去吧,来的时候我特地看过,出去不远就有客栈,虽然码头附近的客栈可能贵些,不过没关系,咱们只要住一晚,明天大概就能走了。”
 
    孙嬷嬷满脸欣慰,姑娘虽然命不好,但脑子却是顶顶聪明的,光凭这一点,夫人泉下有知也该瞑目了,她点点头,“嗳。”
 
    于是主仆二人各自将包袱挎在肩上,一人撑着一边油纸,很快走入雨中。
 
    陆修远的目光在江未语背影上停了停,虽然这女人很可能是在做戏给他看,不过这股子聪明劲儿,倒是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云初微。
 
    可以说迄今为止,云初微是他见过最聪明的女子,初遇的胆识直接打破了他从前对女子的认知,以至于某些念头一发不可收拾,可是呢,他又没能赶上好时机,甚至他当初连自己早已失了机会都不知道,只是在第二次见她的时候知道她已经嫁给了苏晏。
 
    所谓遗憾,莫过于此。
 
    随侍很快赶着马车过来,老远就跟两兄弟打招呼,“少爷,表少爷,快上车。”
 
    等马车到了近前,陆修远和易白才慢慢上去。
 
    下雨的缘故,随侍不敢耽搁,但也不敢走得太快,保持着中速前行,可即便是这样,遇到了坑洼地方还是难免溅起泥水来。
 
    而被溅了一身泥的,正是与嬷嬷撑着油纸往前走的江未语。
 
    官府在修建码头路段,这段路本来就泥泞难走,下雨天溅泥更是常有之事,江未语并没有那么小心眼,听到赶车的随侍道歉,原想说声没事儿的,可在看到马车内的人挑帘时,那几个字直接卡在了嗓子眼里,怎么都出不来。
 
    如果是旁人,江未语或许会相信这不是故意的,但这位,那就说不准了。
 
    她脸色发冷,面无表情地看着陆修远。
 
    陆修远不是霸权主义的人,知道是自己的随侍犯了错,虽然对江未语的感官还是没有任何好转,但自己的态度必须表明。
 
    “是我的人不小心,还请姑娘见谅。”他语气十分诚恳,并不像敷衍。
 
    江未语愣了一下,这种富贵窝里长大的公子哥儿也懂得向她这样的下层人低声下气认错道歉?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吧?
 
    不过,看在对方诚恳道歉的份上,江未语也没道理揪着不放,“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并不会说没关系,对这种人说没关系,只会让他得寸进尺,没准儿下次就不只是溅她满身泥那么简单了,溅满身血都有可能。
 
    陆修远:“呵!”
 
    这欲擒故纵的本事练得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啊!
 
    放下帘子,陆修远再没理会外面的人,吩咐随侍继续走。
 
    江未语原想着找个距离码头近一点的客栈歇着,明天就不用大老远的赶路了,哪曾想,与她一般想法的人多了去了,所以等她到附近的客栈一问,客满。
 
    接连问了三家,都是客满。
 
    江未语没法,只能沿街走,见着客栈就问。
 
    找了好久才终于找到一家客人刚退房的普通客栈,她欢欢喜喜地给了押金带着孙嬷嬷上楼,全然没注意到这家客栈就在镜花水居的对街。
 
    进了房间,江未语先叫水沐浴,重新换上干净衣服之后才把先前买的糕点拿出来与孙嬷嬷分食。
 
    这段日子孙嬷嬷也习惯了,只要她一拿主仆尊卑说事儿,姑娘就会各种数落她,时间一久,她不敢说了,只要姑娘让她做的,她默默照办就是。
 
    江未语咬了一口点心,又喝了口茶,“之前我见那告示上说是黄河决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修好,明天一早咱们再去码头看看,如果还是走不了,那就走陆路吧!”
 
    孙嬷嬷有些担忧,“陆路的话,绕得太远了。”
 
    “那也比在这儿干等着强。”江未语道:“留在苏州一天,咱们就多了一天的危险,我可不想不明不白的就死在大姑母手里。”
 
    孙嬷嬷叹气,“那看来,唯有照着姑娘的法子办了。”
 
    吃完午饭,雨还是没停,漏了天似的,江未语有些犯困,躺在床上睡了一下午,再醒来天色已经擦黑,两人下楼去大堂吃了晚饭,雨终于停了,地上积了不少的水。
 
    江未语站起身,“咱们得趁现在出去多买点干粮才行。”万一明天客船还是没法走改走陆路的话,她们身上带的干粮还不够。
 
    孙嬷嬷跟在江未语身后,两人刚走到一处巷子前,江未语就察觉到不对劲,她没敢大声声张,而是小声地对着孙嬷嬷道:“有情况,一会儿我一跺脚,你就朝着对面的闹市跑。”
 
    孙嬷嬷一听,哪里还不明白是追杀她们的那伙人来了,后背汗毛顿时竖起来,“那姑娘呢?”她绝不可能扔下姑娘一个人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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