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即使是哄小孩子，也不会有人说什么看好一个十岁的小孩未来能当好火影。
“真的。”她看着坐的端端正正的鼬，很认真的对他说。“火影虽然不是人人都能当，但是真正做起来其实也没有什么技术含量。”
“而且木叶村的话……其实一直以来对火影的要求，也不过是敢于担当。”
封露露低头笑了笑。
“结果所有人却都义无反顾的走极端，最终搞成了敢于牺牲……明明这一点才是最不重要的。”
“火之意志……其实他们反而应该和宇智波学习一下啊。”
第119章 最小的代价
向宇智波学习？
这话在鼬和止水的心中听起来其实是有点不妥的。
最起码, 这种话在木叶可说不上是“政治正确”。
“你们别这么看我。”
封露露把身子向后挪了挪。
“你们再怎么看我也不会变出写轮眼来，我可不是宇智波派来的卧底。”
可惜他们两个谁都没有听懂这句话的笑点。
“这种话还是少说为妙。”
夹在村子和家族之间受着夹板气的止水苦笑着。
鼬有些担忧的看着他。
“可是不说却并不代表不存在啊。”
封露露这话耿直的让人难受。
“只做棋子的话，是不会对局面有什么改变的。这件事从最开始就没有回旋的余地。”
“四代目的死, 让宇智波和木叶村并存的最后可能性也消失了。”
虽然内容有些残酷，但她说的确实是实话。
“可是我们没有办法……去做。”鼬的拳头紧紧的握着。“时间不够。”
“是啊, ”封露露放下杯子，“如果想让宇智波站出来一个亲木叶的人去做火影，恐怕除了你们两个……宇智波已经根本没有真正不偏不倚的人了。”
“况且, 就算是止水……虽然你已经进了暗部、加入了根……你觉得团藏真的信任你吗？”
“等你们长大……至少要十年呢。”
这几乎是个无解的局。
一个人的气息在渐渐接近。
封露露感知到了。
他回来了。
如果不只是依靠他们自己的力量……如果要借助外力的话……
她突然说道：“其实还有一种办法。”
之前她还有些犹豫要不要将这个办法说出来。
不过那个人的归来给了她勇气。
“虽然现在双方的矛盾还不太明显，但其实已经明显能够看出究竟是谁在激化矛盾，带头搞事了。”
即使不互相对视，三个人的心中却已经都有了人选。
“擒贼先擒王。若想让准备打群架的两伙人全都住手……办法当然就是让双方全都失去头目。”
止水和鼬的瞳孔皆是一缩。
“杀掉团藏，取出宇智波富岳的一对万花筒。”
封露露的声音很轻，可她说出的话却很残酷。
“等到你们中的任何一个开了万花筒, 就用那双眼睛移植……”
“我的想法是……止水。”
她毫无畏惧的盯着这位宇智波的眼睛。
“开了永恒的万花筒……就可以做火影了。”
止水心境大动。
他已经开了万花筒, 所以他知道南贺川边宇智波神社里的石碑上写了什么。
可是封露露连他开了万花筒都不知道, 她是怎么知道永恒万花筒的秘密的？！
而且……族长……
族长居然也有万花筒吗？！
他的眼眶已经开始发热。
他已经在思考要不要给封露露来一发“别天神”了。
可他还是控制住了。
不是因为他相信封露露, 而是因为别天神的使用次数实在是有限。
除非万不得已……
他不会使用别天神的。
正当他打算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大门上的铃铛突然叮叮的响了起来。
“我回来了！”
听见了这个熟悉的声音, 封露露站起来将起居室的门打开了。
“欢迎回来。”
她迎了出去。
止水和鼬虽然没有向外看, 却也很在意来人是谁。
“有客人？”
将衣服挂好, 柱间看了看玄关的两双忍鞋。
“嗯。”
“方便见吗？”
“没什么不方便。”
不如说正是想要你见见他们。
“来。”
拉着柱间走进起居室，封露露把他介绍给两个宇智波。
“千手柱间，我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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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男朋友什么的, 其实两个宇智波完全没有在乎。
因为当他们看见那张高高挂在火影办公室里的熟悉的脸、又听见了那个熟悉的名字之后，就再也注意不到后半句了。
止水的万花筒都露出来了。
原来这时候就已经开启了万花筒吗？
一想到三年之后，止水就要跳崖、鼬就要灭族，封露露半点不觉得三年时间有多长久。
“你说，我要是给扉间找个帮忙的……老学生……他会不会生气？”
封露露悄声问了一下柱间。
“应该不会吧？”
当四个人终于能够安安稳稳的坐下来时，鼬的眼睛里已经开始有着崇敬的光芒在闪烁了。
毕竟是他们心中的忍者之神、木叶的开创者千手柱间。
止水比鼬强了不少。
“由我来开启永恒的万花筒吗？……”
镇定下来之后，止水对这个建议苦笑起来。
“明明刚才还说，鼬比我要合适的。就连我也是那样认为的……鼬确实比我更适合那个位置。”
“虽然他的性格比你合适，可是你的身份、年龄却比他更合适。”
封露露也很没办法。
“不要忘记了，你是宇智波镜的后代。三代目和两个顾问会买他的面子的。”
“杀掉团藏大人吗？……”
这种时候还叫团藏大人。
虽然止水早早的开了万花筒，却意外的天真啊。
说句不好听的简直就是识人不清。
“变革总是要流血的。”
一改平时的和善形象，封露露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看出来这个男人被称为忍者之神的气质。
他平时可脱线了。
昨天晚上，鼬走之后，封露露已经和柱间说过那个世界的糟心事。
所以封露露对他这么说到不觉得奇怪。
“一双眼睛、一条命……”
鼬的拳头攥的死死的。
手背上骨节都在泛白了。
毕竟现在这群人在讨论的，可是有他父亲的一双眼睛。
他倒是没有对封露露所说的“万花筒”有所怀疑。
“不想杀人也不是不可以。”
虽然对团藏此人并无好感，但封露露却还是愿意为他找一条活路。
“目前，木叶村里掌权最重的四个人，全都是二代目火影千手扉间的徒弟。”
嗯，你们那里的二代目火影千手扉间。
“他可以不死，但却一定不能留在木叶。如果事成的话……你们可以把他送到我这里来。亦或者……”
封露露的肚子里直冒坏水。
“我请扉间去抓他来。”
止水因为不了解二代目小队之间的爱恨情仇，所以不明白封露露此举的恶意。
不过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
“那……我父、宇智波族长呢？”
鼬轻声插了一句。
“你父亲是一个优秀的族长。”
封露露想着宇智波富岳那张时刻板着的冷脸。
“你或许应该试着相信他。”
“虽然可能在你的心目中，他一直都是那个为了宇智波的利益而和村子对抗的宇智波族长。”
“但他其实一直都是站在最前线、努力遏制事态恶化的人啊。”
“他只是不善表达罢了。”
封露露笑着看他。
“你忘记了吗？在四代目还没有去世的时候，你的父亲难道不是和他关系特别好吗？他们可是同班同学啊。”
真的吗？
鼬可从来都不知道这些。
“他可是得到了四代目火影认同的人啊。”
封露露凑到他身边对他说：“你有没有注意到，你父亲的衣服和其它人是有一些不同的？”
“……是花纹吗？”
“对，他的衣装上是有御神袍花纹的。”随着封露露的推理，鼬平静了下来。
“这种花纹并不是被随便授予的。你知道，上一个不是火影，却可以在衣服上描绘这种花纹的人是谁吗？”
“……旗木朔茂？”
封露露简直要为鼬的知识储备赞一声了。
这个年纪，能对这些事情有这样的了解可是相当不容易的。
学校可不教这个。
“其实如果无人从中作梗……我觉得，旗木朔茂当上四代目火影可是板上钉钉呢。”
对村子稍微有些了解的人都清楚，那样一个强者是不会仅仅因为任务失败就被逼迫而死的。
这其中的猫腻，其实大家都心照不宣。
“所以，或许其实你不用担心你父亲的。”
封露露的嘴角扯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好好和他谈一谈，他说不定会帮你。”
鼬惊愕的抬起头。
“帮我？！”
“对。”
封露露看着他。
“和他商量一下吧，告诉他，我们已经有了抗衡团藏的办法……还有那些村子里的高层。”
虽然称不上是完美的解法，但这样小的代价……
止水心里清楚，这样的代价已经是意料之外了。
“我们回去试一试。”
第120章 解脱
虽然嘴上说着“你们回去试一下”, 但封露露那么个老妈子性格，真要让一个十四岁、一个十岁，两个小男孩去和宇智波的族长谈一谈他脸上那双万花筒的去处……
她最终还是鼓动着柱间, 两个人一起尾随了他们。
虽然这两个小孩全都非比寻常，一个十四岁就开了万花筒, 一个三年后就能屠族……但未来的事情总是未来的，就连团藏，在他还没有移植满胳膊写轮眼、没有板上钉钉的坐实罪证时, 大家也还是愿意给他一条活路的。
当然，另一个世界里因为盯上了卡卡西，所以无所畏惧的怼到旗木朔茂脸上这种事……
死了就不关她的事了。
四代目火影已经去世五年了，这五年里，宇智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激化了和村子的矛盾。
如果说，之前掌管着木叶警备队的宇智波还只是个有点讨厌的、碍手碍脚的家伙。那现在, 他们简直已经沦落成了人人厌恶的城管。
偏生宇智波天性骄傲, 从来都不太会低头。
他们一个个完全是：“你要是和我杠, 我就和你杠到死。”的猫脾气。
个别的还傲娇的要死。
所以, 宇智波已经不可避免的开始和村子里的其他人互相厌恶了。
虽然情况还没有到达不可挽回的地步，但如果继续这样发展下去, 宇智波一族未来绝对会无法在木叶立足。
这对双方又有什么好处呢？
“交出写轮眼？”
如果此时正坐在宇智波富岳面前的不是他的亲儿子, 这位宇智波的族长简直就要杀人了。
“宇智波的眼睛对一个宇智波意味着什么, 你们知道吗？”
三枚漆黑的勾玉在他的眼中转着。
“知道，族长大人。”
这样叫着他“族长大人”的，不是止水, 而是他一直引以为傲的鼬。
“我们保证一定拿下志村团藏，为了不再激化与村子间的矛盾，为此……希望您能用这双眼睛为宇智波带来新的光明。”
“可笑。”富岳冷笑着，“我还以为你们两个要求单独见我，是要说些什么呢。原来竟是这些蠢话！”
他从会客室的榻榻米上站了起来。
“我不知道是谁告诉你们，我开了万花筒这个情报。但是……”
他从鼬和止水身边走了过去。
“既然你们对这种瞳术的新境界有所了解，你们就应该知道……”
他回头看了看两个小孩，万花筒的符文已经从眼中浮现。
“宇智波向来是强者为尊，你们还没有资格在我面前大放厥词。”
纸拉门合上了。
这间空旷的会客室内只剩鼬和止水两个人。
“走吧。”
止水站了起来。
鼬却还跪坐在地上，低着头。
止水拉了鼬一把。
“你还是三勾玉呢，要抵抗万花筒，现在确实还有些困难。”
“不只是这个……”
鼬小声的说了一句。
“走吧。”
止水没管鼬的反应，直接将他扶了出去。
他们走后，会客室的角落里渐渐浮现出一个黑色的人影。
那个人影一闪就消失了。
躺在房顶上的柱间和露露悄悄撤掉了结界，悄无声息的从瓦上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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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贺川的悬崖边，一直就是止水和鼬聚会的老地方。
这一次，从会客室里败北出来的两个少年再一次兜兜转转走到了那里。
“族长什么的，还真是不好当呢。”
